武德九年秋季末,距离贞观元年也不过两个月。李承乾,也来到了太极宫。两仪殿外,李承乾站在一旁,等待着李二的召见。
“殿下,圣人传召。”
“嗯,有劳了。”
“哪里,殿下请随老奴来。”
黄总管带着李承乾,朝着殿内走去。
“对了,黄总管,还不知您姓甚名谁?”
“老奴不过一低下奴仆,殿下何须知晓老奴姓名?”
“此言差矣,追随侍奉父皇多年,于孤面前便为长者,孤自幼熟读典论,孝字为先。因此,您在孤眼里,先是长者,才是奴仆。”
黄总管都傻了,随即无奈一笑:“老奴姓黄名安,关中本地人,少年入宫跟了圣人多年。”
“嗯,黄总管安心,将来您必然随葬父皇陵寝,此话父皇必然兑现,若不能,那孤来!”
黄总管直接懵逼了,随即左右张望看向在场的宦官:“方才殿下所说之话,不可轻传,否则...”
周边一众宦官,纷纷匍匐跪地承诺:“黄总管放心,我等什么都没听见!”
黄总管随即看向李承乾,和煦笑道:“殿下心意,老奴明白。但,殿下,您称老奴为长者,老奴没有什么能够报答您。烦请殿下牢记,宫中看似与世隔绝,却处处是耳!您一定要牢记,哪怕是圣人,也不会轻易直白的说话,很多时候有一份心意的暗示,就可以了。”
李承乾笑了:“黄总管放心,孤明白。再说了,孤也不确定能不能活到继承大统那一天。人生如白息,晨曦莫数息。人世一散仙,九幽亦散闲。孤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无妨,无非在于死的值不值当罢了。”
黄安真的感觉要疯掉了...太子爷这是怎么了?!尼玛咒自己死?!还随口赋诗一曲,洒脱至极!黄安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把李承乾带到了都还在那里痴呆如瓜。
李承乾步入殿内,就见到了李世民,此时此刻正在书桌上临摹。
“儿臣拜见父皇!”
“嗯,你小子今天突然出关,何事?”
“昨夜儿臣梦到被囚幽州牢狱,百思不得其解,故此今日来此拜见父皇,寻一个心安。”
李二眉头一皱,目光从桌上挪开:“幽州牢狱?”
“是,身临其境,以污水活虫为食,饥寒交迫难以言明。”
李二放下了毛笔,坐了下来,竟然下意识的摩挲着扳指,皱着眉头一脸思考之色。李承乾呢,自己溜达着在周围转了转,还手欠的动手动脚的扒拉翻找,全然没一个礼数。
半晌,李世民仿佛想通了什么似地,舒展了眉头,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跟个贼一样的李承乾,在那里翻箱倒柜的顺东西,往他袖子和怀里塞东西。
李二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咳!”
李承乾连忙把东西放回去,转过身快步走来。不过,看那拖拉的袖子、饱满的胸口就知道,臭小子顺了不少东西!
“父皇可有头绪?”
“...你小子和谁学的?干这种偷盗之事?!莫要说是克明他们教的!”
“呃,儿臣看着喜欢,不过喜欢的多,估计父皇也不会给,所以就自己动手了。”
“胡扯!哪学的?!说不清楚,朕定要亲手教训一下你!”
“父皇息怒,儿臣这也算是凭本事顺到的,不是吗?”
“凭本事?!就你现在这模样?任谁看不出你身上藏着东西?”
“这不没见白日吗?”
“你!...滚滚滚!快滚!”
“儿臣告退!”
李承乾一溜烟的小跑离去,气得李世民直接把桌上的字画扔在了地上。李承乾离开了太极宫,直接朝着大安宫去了。大安宫经过后面扩建后,才改名为大明宫的。
李承乾刚走,李靖后脚又来了。
“老臣拜见圣人!老臣未能行大礼,还望圣人降罪。”
“老爱卿说笑了,你于李唐有恩,往后见朕无需大礼。对了,老爱卿今日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启禀圣人,老臣的确有一事。老臣虽说在统军布阵颇有造诣,然在武艺、十八般兵器方面,不过中规中矩罢了,算不得好手。太子殿下悟性惊人,老臣感觉一年时间,估计能教的也就教完了,若是往后有机会,老臣履行承诺,带殿下亲临前线以作考核为佳。我大唐如今武官林立,武艺高强者不乏,老臣希望陛下能挑选一人教导太子殿下的武艺。殿下年纪尚幼,更是习武的好阶段,对将来大有裨益。”
李世民听的频频点头,但也心里咂舌。李靖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统帅,而且还已经南征北战刷满了经验包的存在,竟然都说最多只能再教李承乾一年。简直匪夷所思,时代局限性摆在这里,思维固化也在这里,不能拿一个经历过现代化教育的人和古人比。
“老将军可有人选?”
“陛下,老臣也不卖关子,说白话,陛下莫要介意才是。要论武艺造诣,天策府诸位同僚都是好手。不过,老臣却以秦琼、尉迟恭、程知节、薛万钧四人为首。”
“嗯,老将军教导太子,且太子也心服您,那就按照您的评判来吧。书宝那里,朕会亲自拜托的。对了,正好老将军在,朕也想和老将军谈一谈有关方才太子说的一件事。”
“不知殿下说了什么?”
“太子方才来说,昨夜梦见自己被囚幽州牢狱,而且如同身临其境。太子本就经历了仙师开化,朕也不敢不放心上,老将军以为呢?”
李靖微微皱眉,这话不好开口。幽州大总管是谁?李艺呗。李靖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人家不是吗?那是诬陷同僚!
“陛下,老臣这辈子也打了不少仗,身体也越发拖沓了。说实话,老臣这段时间教导殿下,也让老臣有了新的壮志,把一身所学心得,倾囊相授于殿下,如此也不算辜负此生。从私情上来说,涉及到了殿下,老臣作为殿下老师,宁可错杀一千,毋宁错放一人。然,从公事上来说,无凭无据给他人定罪,无论是朝堂、军中都不妥。既然陛下也认为殿下之梦,有一定的信服力,那便暗中安排,最为稳妥。若为实,那便料敌预先,若为虚,那便小事化了。”
“嗯,老将军之法,最为稳妥啊!”
李靖洋洋洒洒一大篇,李世民知道是什么心思。先是表忠心,说自己已经活不久了,身体也不行了,如今因为你儿子优秀,我才又有了斗志,把你儿子培育成才就是我剩下人生的首要,你就不要在我这里瞎琢磨心思了。同时,我从公私两者来说,和你说白话,一口唾沫一颗钉,红口白牙的先把话放在这里,免得你出事了拿我背锅。既然你都觉得有可能,那我就给你一个法子,折中处理就行了。
李承乾又一次到了李渊面前,李渊如今也彻底放开了,整日歌舞升平、侯服玉食、花天酒地的,压根不过问也不接触任何前朝的事情了。
李渊很不给面子的笑骂道:“你小子又来爷爷这里,十有八九有事。”
李承乾挠了挠头:“嘿嘿...爷爷,这不没办法吗?都说爷孙隔辈亲,爷爷这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说吧,什么事?”
“爷爷,那啥...孙儿最近囊中羞涩...连过冬的被褥衣物都...嘿嘿...”
李渊直接哈哈大笑,摇了摇头:“感情你是来找爷爷要钱啊。爷爷钱没有,但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稍后爷爷让人给你送过去,不然还没等你捂热乎,估计就被你母后收走了。”
“嘿嘿,还是爷爷最疼孙儿!爷爷,孙儿给您斟酒。不过,爷爷还是适量喝一些,孙儿还等着行冠礼的时候,爷爷能亲自为孙儿行冠礼。”
李渊顿时心花怒放,不得不说,当爷爷的快乐啊,没当过的人不懂。哪怕孙子说话有些不合理,但是童言无忌,谁会不喜欢孙子辈的顽童?
“行,既然你都说了,那爷爷少喝点。对了,朕听闻你东宫全是一群老阉奴?”
“啊?对,怎么了?”
“哼!你还小,从小在一群阉奴的围绕下成长,不利于你的认识。而且,老阉奴始终不如宫女照料体贴。老李头,稍后在朕这里安排一下,抽调十几个完璧貌美的宫女到东宫,专门负责照料高明的生活起居。”
“老奴遵旨!”
李承乾笑嘻嘻的:“还是爷爷最好!”
李承乾去了一趟大安宫,满载而归。不得不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啊。老李渊的生活肯定是好过得多的,毕竟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苦了谁都不敢苦了李渊。李渊的供奉,一直都是最高的。吃喝拉撒都是能给多少给多少,宫女也是尽量多选些漂亮年轻的,总之李渊日子很舒服。
李承乾刚到东宫,还没把脚迈进门槛,就被拦住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传召。”
“这就知道了?这么快的吗?”
面对李承乾的质问,右凤仪唯有避而不谈:“还请殿下随我等前去面见皇后娘娘。”
李承乾瞪了一眼右凤仪:“等着,那天小爷抓着你把柄,非把你...咳咳,还不带路。”
第8章 梦囚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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