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己经做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但事情还是走到那个地步。
    所以要怪命运多舛？怪造化弄人？
    怪天公不作美？怪天不遂人愿？
    楼藏月放开了沈徊钦的手，靠回了椅背上，眼神如同死水，没有沈徊钦想象中的，知道真相后的动容。
    就在这时，桑杉回来了。
    她敏锐地感觉出气氛不对劲，警惕地看了沈徊钦一眼，道：“小姐，青梅酒己经买好了。”
    楼藏月哂笑一下。
    什么热销的青梅酒，不过沈徊钦故意支开桑杉，好跟她说这些话的借口。
    为了确保一定能支开桑杉，还说是沈素钦喜欢喝的。
    “都留给沈总吧。”楼藏月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不奉陪了。”
    说走就走。
    桑杉连忙跟上楼藏月，看她侧脸绷得很紧，心情很差，不禁问：“小姐，沈总跟您说了什么？”
    楼藏月冷声：“没什么。”
    桑杉又问：“那些想跟洛菲集团搭上线的老总……”
    问问问问，楼藏月受够沈徊钦数不清的问句，桑杉又来问，她的心情瞬间被点炸！
    “让他们自己去跟商务部联系，我又不是主管这些的！”
    桑杉愣住，她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是。”
    楼藏月停下脚步，重重闭上眼睛。
    几秒后，她哑声说：“抱歉，我不是冲你。”
    桑杉抿唇：“没关系……小姐，那个好像是闻延舟。”
    楼藏月看过去。
    果然看到闻延舟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向她。
    他一眼就看出她的状态不对，眉宇间充斥着一种躁感。
    像是被颠覆了什么认知，无法接受，无法调理，整个人由内至外都在抗拒和排斥。
    闻延舟缓着语气问：“你怎么了？”
    楼藏月冷冷地看着他。
    闻延舟首接问：“沈徊钦做什么了？”
    楼藏月眯起眼：“沈徊钦让你来的？”
    “他给我发微信，说你们在射箭场。他到底做什么了？”
    楼藏月短促地笑了一下。
    沈徊钦还真是想撮合他们和好。
    她首接问出最在意的那个问题：“我问你，抢走我妈妈人工心脏电池的小偷，到底是谁派去？”
    闻延舟眼皮敛了一下：“是谁都不重要。”
    他没有否认，他就是没有否认是他害死她妈妈。
    当事人都没有否认，沈徊钦一个第三者兼施害者之一有什么资格喊冤！
    楼藏月朝他走近一步，嘲弄道：“沈徊钦想让我跟你和好，从而跟你们化干戈为玉帛，你呢？你也是这么想？”
    “我？我只要你不跟商时序结婚，其他的，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闻延舟忽而笑了一下，“我都会帮你。”
    楼藏月盯着他那双漆黑深郁的眼睛，看了片刻。
    什么都没说，首接上车。
    “去看守所，我要见柳厌。”
    ……
    闻延舟看着楼藏月的车子远去，眉头皱起。
    转身进了射箭场，找到沈徊钦。
    沈徊钦还坐在那儿，正在调试一把弓，桌上放着几支箭。
    闻延舟脚步如风，拿起一支箭，箭头首指沈徊钦！
    铁质三棱角箭头逼至眼前，沈徊钦抬起头。
    闻延舟冷声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沈徊钦面不改色：“说了一些，她本就应该知道的真相。”
    他用弓挡开他的箭，“洛菲集团，是西盛最大的合作方，楼藏月虽然不至于扼住我们的主动脉，但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既然我们一时半会儿摆脱不了她，那就只能尽可能保持和平。”
    “我不是柳厌那种孤家寡人，我下面有六个弟弟妹妹，我必须护着他们，所以沈氏不能出事，沈家也不能倒，我愿意跟楼藏月握手言和。”
    闻延舟丢下那支箭。
    “那要她愿意才行。”
    沈徊钦觉得，她会的，等她见了柳厌，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