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侦察兵还能这么用。
    反正就是，方伯安大手笔雇了好几个退伍后找不到工作的侦察兵去查方疏影。
    雁过留影，人过留声。
    况且方疏影还那么高调？
    人家很快就找到了她在首都的住所，同样的，也找到了她的亲生母亲。
    找到了人，就没有问不出来的话。
    期间自然有方疏影的胡搅蛮缠。
    然而方伯安毕竟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
    他宠方疏影的时候是真的宠，当方疏影主动放弃这段亲子关系的时候，他也真的把方疏影当做了陌生人，甚至，仇人。
    毕竟他们才是受害者。
    江佳妮有些疑惑：“这可是拐卖人口，是犯罪，说了是要坐牢的，那个人也肯说？”
    不是，不是说在港城嫁了有钱人了吗？
    苏静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
    “她并没有结婚的。”
    “她去那边是给人家当情人的。”
    “后来被人家原配发现了打了一顿，自己也没什么挣钱的本事，就沦落到歌舞厅里跳舞了。”
    跳的还是脱衣舞，这事儿就不用说了，省的脏了孩子的耳朵。
    其实她连那个女人给人当情人的事儿都不想说，却又怕不说清楚江佳妮误会。
    方伯安皱眉：“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方疏影，不，杜疏影就是随了她亲娘。”
    江佳妮：“……”
    杜疏影，赌输赢？这名字是认真的？
    对了，原文里有改姓这一遭吗？
    好像没有。
    女主一直到番外都是叫的方疏影。
    倒是原身，在小说中是改了姓的。
    并不是方家两口子要求的，而是方疏影要求的。
    说是要各归其位，把原属于原身的都还给原身什么的。
    当然，谁都知道，这就是个笑话。
    毕竟她没改姓，也没离开方家，不光一直打击原身，还利用方家的势力发展和壮大自己的财富。
    陆爸也皱眉：“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正事儿。”
    方伯安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女人说，她当初把你和杜疏影换了之后，本来想自己养的……”
    杜疏影的亲妈叫杜玉红。
    杜玉红有个非常极品的奶奶，整天的贡献就是打这个骂那个。
    杜玉红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长得又称得上漂亮，那是比她奶奶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到年龄需要她下乡，她不想下乡，就找了个人结婚。
    结果结了婚不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反而跟一个流氓混混搞上了。
    把人家男方家里搞的乌烟瘴气，娘家也嫌她丢脸，相好的又一跑了之。
    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大着肚子只能凑合着过。
    就连生孩子，都是疼晕在路边，被人送到医院后才生的。
    生完孩子后怕医院跟她要钱，就想偷溜。
    溜走之前正好苏静因为生产的疲惫睡了过去。
    杜玉红所剩不多的母爱发作，悄悄调包了两个孩子。
    也是两个刚出生的孩子长相都不差，苏静又马虎大意才没发现问题。
    杜玉红把原身带回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结果养了一天就受不了了。
    她想把孩子卖掉，可六七年啊，虽然能吃饱喝足，可谁家也算不上宽裕，再加上还是个女孩。
    杜玉红尝试了几次都没人要。
    她就丢孩子。
    还好这人不算太过丧心病狂。
    丢了三次，每次看实在没人捡，就会把孩子带回去再喂顿奶睡上几个钟头，再丢。
    江佳妮想起了当初姥姥说的。
    说捡到她的时候哭的嗓子都嘶哑了，人也有气无力的，挣扎的力气都不大，小小的孩子小脸憋得快发紫了。
    小婴儿因为一直喝奶，嘴唇基本一直是嫩嫩的，不存在起皮的状况的。
    可姥姥捡到她的时候，一个小婴儿嘴巴上竟然有干皮。
    光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孩子遭了很大罪。
    杜玉红最后一次把孩子丢到了医院附近的垃圾桶旁边。
    这次丢的时间更长，十个小时，她就在旁边看着孩子睡醒了哭哭累了睡，完全不动摇。
    直到杨姥姥路过，把孩子匆匆抱进医院才离开。
    苏静说这段的时候一直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要不是杜玉红亲口说，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精心养着坏人的孩子的同时，她亲生的孩子差点被对方给弄死。
    刚出生的婴儿就这么搞，没死掉真的是孩子本身命大，绝对跟杜玉红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
    江佳妮：“……”
    她面无表情的听着。
    心想，不是孩子命大，是剧情要求她必须活着，因为她还没完成自己的任务，还不到她死的时候。
    别说才三天，就算三十天，孩子也会吊着最后一口气活着。
    顶多就是没了健康的身体，活的病病歪歪的。
    苏静难过的说不下去，方伯安接过话头继续：
    “杜玉红全都交代了之后，我们就去你出生的医院查了下，查了那几天所有出生的女婴……”
    妇产科的医生对自己接生的孩子印象特别深刻。
    孩子屁股上有胎记就是帮苏静接生的医生说的，接生了个死胎的事儿也是她说的。
    那几天里，唯一生了死胎的就是杨月梅。
    可杨月梅后来又有了个女儿，显然这个女儿的来路有问题。
    不过人家当爹妈的都不介意养一个捡来的孩子，人家医生也不会多事儿。
    毕竟这也算得上做好事儿。
    总比让孩子死在外面强。
    就这么着，就查到了江佳妮。
    江佳妮：“……”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可查找的经过还是震惊到了她。
    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伯安说完之后，全场陷入了沉默。
    尴尬在空气中开始蔓延。
    方伯安问道：“你，你不说点什么吗？”
    江佳妮想了想，说道：“辛苦了？”
    陆爸差点笑出来。
    陆妈没好气的捣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方伯安都被江佳妮这神来一笔给搞蒙了：“你，你……”
    苏静眼圈又红了，颤声说道：“佳妮，你，你是不是在怪我?”
    “当初要不是我粗心，你也不至于吃了这么多年苦，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江佳妮没忍住，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