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人,劳烦你给曹国长公主的驸马韩都尉传个话,就说雁秋有要事相告。雁秋乞求道。
呵!我管你雁秋还是雁冬,你要见韩驸马,我还要见太皇太后哩!滚滚滚,离远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禁军将士嗤笑道。
边上的禁军将士纷纷笑了起来,都觉得雁秋大约是个做富贵梦做疯了的可怜女人。
雁秋本还想使点银钱,如今看这架势,她也不愿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了。多半是使钱也办不成事。
即如此,就只能上看台搏一搏了,也许宴殿之上的六郎能看到自己。
她刚准备往看台去,却忽见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也来到了宴殿入口处,同样被禁军拦了下来。那女子取出令牌来,脆声道:
奴婢绿沅,是曹国长公主府的,公主派我外出办事,眼下返回交差。
曹国长公主府?雁秋一惊,趁着禁军查验令牌,连忙上前来拉住那婢女:
好姐姐,且等一下!
你是谁啊?绿沅有些害怕地往后缩。
唉,你这个女子,好不识好歹!禁军见状开口骂道。
我是我是雁秋,我有要事要报与韩驸马知晓。雁秋连忙抓紧时间说事。
绿沅正心想这哪来的痴女竟要找驸马,忽闻眼前这个自称雁秋的女子道:
魏小武受了很重的伤,托我传话!
绿沅顿时吃了一惊,忙问道:你认识魏小武?
这驴子就是他的,他受了很重的伤,骑驴子找到我,要我代替报信。
绿沅看了一眼她拴在后方不远处树边的驴子,好像还真是小武的驴子,但随即她奇怪问道:他为何要找你报信?
我是万氏书画铺子的伙计,魏小武曾跟随驸马到铺子来,因此相识。他情急之下,估计想到了我们与驸马关系尚可,故而前来委托我们传信。只是万掌柜和他的两个徒弟都不在,只有我一人在店里,我也是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前来。雁秋将情况解释清楚。
绿沅一听万氏书画铺子,顿时心中一凛。她这才刚发现万掌柜和驸马暗中密会,这会儿魏小武又在情急之下委托万氏书画铺子传话,这万氏书画铺子是不是和驸马关系太紧密了?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找公主来裁夺。
你随我来,我带你进去。
她领着雁秋使令牌进去,这一回禁军不曾再拦,因着有绿沅这个保人在,即便出了事,责任也不在他们禁军身上了。
二女快步地往宴殿之内行去,绿沅很机灵,事先找到了下人所居的偏殿,果然寻到了陈安。从陈安嘴里得知眼下长公主正在宴殿廊下观赏大打赛,而驸马正在下榻的宴殿寝室内沐浴更衣。
他问明情况,没有去打搅赵樱泓,而是先带着绿沅和雁秋来到了韩嘉彦所在。
宴殿的每一间寝室内都辟了间浴室,内里是一方造型别致的浴池,人可以步下浴池沐浴,由管道统一供给温汤,池中都是活水。
眼下韩嘉彦就在这温汤中泡澡,不过她还是很在意私密性的,将外间门反锁,浴室门窗也全部锁死,并确保不会有人偷觑。
她的左臂方才比赛中为了救赵似,又使了一次劲,不过好在并无大碍,眼下没有任何不适。
这温汤非常舒适怡人,刚刚激烈运动过后的她泡在其中,浑身松弛舒坦,连左臂常伴的疼痛感都消失不见了。
但她并不敢在池中贪恋过多,洗浴干净,就立刻上来擦干身子,裹好束胸,将左臂也重新包扎好,然后套上袍子。
她正干发,准备挽起发髻时,忽闻外间有人敲门,随即传来了陈安的声音:
阿郎,有一位雁秋姑娘,有要事向您传话。
听到雁秋的名字,韩嘉彦浑身一震,顿感不妙。她匆忙将还湿漉漉的发丝盘起来,简单用发簪一束,然后连忙开了门出去迎接。
出甚么事了?
她望着屋外的雁秋,尽管努力克制表情,可眼神之中的惊色仍然无法掩盖,她此时此刻以为师兄出事了。
魏小武重伤,寻到书画铺子求援,托我向您传话:有人要害您,公主府被盯上了。提防水军将领,姓孙,是孙绍东的堂兄,千万不要参加竞渡。
此番话不曾避开绿沅和陈安,因此二人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韩嘉彦神色却微微放松了一点,随即她询问道:
小武可有大碍?
脚踝断了,头破血流的,被打得很惨。@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他是和岳克胡一起出去的,岳克胡可在?
未曾见到,只有他一人来寻我。
好,我知晓了。陈安,麻烦你派人和这位雁秋姑娘走一趟,看顾好魏小武,找到岳克胡。我现在尚不能离去,他二人是因我受伤,必须妥善照料。韩嘉彦冷静地吩咐道。
陈安立刻叉手躬身应下,对雁秋做了个请的手势,雁秋便随他离开。她有些放心不下地回头看了一眼韩嘉彦,韩嘉彦只是微微笑着,摆手让她放心离去。
待二人走远,她回过头来看向绿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