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楚洛和蓟宰都盯着楚苒的直播间，看到了那些怂恿楚苒揭开符纸的评论。
    蓟宰双手环胸，眉头紧皱，“不可能吧！你刚才还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动符纸，她真的会揭开吗？”
    楚洛：“会。”
    蓟宰想了想楚苒平时的操作，心里也产生了一点儿怀疑。
    就在这时，他们就看到直播间里楚苒朝着脚下的铁链一端走去，正站在了贴着符纸的地方。
    蓟宰：“……”
    他撇了一下嘴，就看向了楚洛，“这些水军是你找霍霄鸣安排的人？”
    “嗯。我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蓟宰收回视线，他走到窗户口，对着楼下的乔州比了一个手势，乔州点了点头。
    楼下。
    乔州站起来，对着众人道：“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直播就到这儿吧！大家都休息一下。”
    除了楚苒，众人都把自己的直播间给关了。
    乔州看了一下，发现只有楚苒的直播间没有关，也没有催促，只是用眼神看向了叶云初他们。
    叶云初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激动，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乔州又看向其他人，樊致他们也都点了点头。
    乔州这才抬起头，看向了楼上窗户口的楚洛和蓟宰。
    楚洛点头。
    楚苒看着直播间越来越多的人刷让她揭开符纸，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没有人关注她，这才缓慢的蹲下去。
    女摄像师眉头紧皱，提醒道：“这样不太好吧！楚大师说过，符纸是不能揭的。”
    楚苒小声道，“没事儿的。我就揭开看看，要是出事，我就马上给它贴上去，能出什么事情？”
    女摄像师：“……”
    只能眼睁睁看着楚苒的手慢慢地伸向符纸。
    楚苒手指碰到了符纸，眼睛看向直播镜头，问道，“要不要揭开？”
    直播间几乎所有评论都是揭开。
    楚苒一笑，“那就听大家的，揭开。”
    她唰的一下揭开符纸，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地上的铁链。
    铁链纹丝不动。
    楚苒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没事儿，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就说楚洛故弄玄虚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早就猜到了。】
    【楚洛就是个骗子。】
    【不是……居然真的把符纸解开了。】
    【苒苒太勇了吧！不过好爽，打脸骗子。】
    楚苒得意地看着直播间的评论，“洛洛从小就流落在外，肯定特别喜欢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她啊！为了得到大家的关注，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安静的铁链抖动了起来。
    下一秒，八根铁链全都齐齐地飞走。
    离得最近的女摄像师发出了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摄像机在地上滚了几圈儿之后。
    “啊啊啊啊！”
    楚苒的尖叫声传到了直播间。
    直播间的观众急得不行。
    【怎么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都说了符纸不能揭开吗？为什么要揭开符纸啊！楚洛不是都提醒过了吗？】
    过了一会儿，有鲜血慢慢地从镜头前流过，直播间的观众更是吓得不行。
    原本怂恿楚苒揭开符纸的人此时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更有好多人，都退出了直播间。
    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从现场听到尖叫声，叫救护车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摄像机才被人捡起来。
    此时，直播间的观众才看到了现场的场景。
    最近的一处，是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女摄像师，她表情保保持在一个恐怖震惊的状态。
    而不远处，是歪倒在椅子上的房开霁。
    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胸口一个狰狞伤口的樊致。
    趴在地上延安艺，能看到他的背脊处有一个洞口，正涓涓的流着鲜血。
    杭嘉信倒在台阶上，一只手朝前伸着，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突出来，鲜血正从台阶慢慢地往下流。
    一身白裙的叶云初仰面倒在地上，鲜血将白裙染红，口中吐出鲜血，双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正不停地冒着血。
    有人喊道：“两位大师呢？”
    “在楼上。”
    有人朝着楼上跑去。
    端着摄像机的人也朝着楼上跑去。
    “楚大师！”
    “蓟宰大师！”
    有凄厉的声音传来。
    摄像机转了过去，就看到两根带血的铁链正从蓟宰和楚洛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鲜血迸溅，两人砰地倒在地上。
    “大师！”
    众人冲了上去。
    铁链快速退开。
    现场一片混乱。
    直播间也一片混乱。
    无数得到消息的人都冲到了直播间，有很多人都没看到，只看到楚洛和蓟宰倒地，被人宣布死亡。
    【怎么回事？不是直播结束了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这是节目组的套路？隐藏的摄像机？】
    【死了？怎么会死了？】
    【是楚苒！楚苒揭开了符纸，都死了。不只是楚洛和蓟宰，叶云初他们都死了……】
    直播间一片哗然。
    “乔导，警察过来了。”
    “救护车也来了！”
    “警察说现场的人都死了，现在要保护现场，不让我们动这些……尸体！”
    尸体两个字说得哽咽。
    乔州声音传到镜头前，“听警察的吧！别播了，关了！”
    直播间关闭。
    乔州神色恍惚的走下楼，整个节目组的人或是害怕或是惊恐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看到楼下几十个身穿警服的人，众人心里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穿着警察服装的宿向阳走了过来，“现场危险，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们接管，你们都离开吧！”
    乔州点头，在和宿向阳错身离开的时候，他朝着楼上使了一个眼色。
    宿向阳点头。
    很快，节目组的人都离开了。
    车上一片安静。
    楚苒坐在椅子上裹着毛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不敢抬头去看周围的人。
    她直播揭开了符纸，被几百万人看到了。
    解开符纸后，都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
    她完了。
    荒废的建筑物。
    宿向阳让人把八具尸体全都搬到了同一个地方。
    搬运尸体的人，将尸体放下后，又从各个伤口里抠出血包，“现在的特效化妆技术也太好了吧！要不是近距离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是假的。”
    “就是这血做得有点儿假。”
    “人造血，能不假吗？”宿向阳没好气地道。
    “血棺控制住了吗？”
    “嗯，用符纸定着。没问题。”
    宿向阳看向了窗外，看着渐渐要落下去的太阳，心里沉甸甸。
    楚洛！
    希望你的计划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