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衡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睡着了的人，红润的小脸、唇瓣微微张着，长长的睫毛有些卷翘，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没忍住，指尖轻轻摸了摸睫毛。
    他平复着情绪，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至于衣服，他这会儿实在没有挑战自己意志力的意思，给她盖好被子就进浴室冲了澡。
    第二天，姜柠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很暗，她动了下，便感觉到自己身侧有人。
    她愣了下，侧头看了看，祁柏衡面朝她睡着。
    他俩几乎是枕在同一个枕头上了，祁柏衡的呼吸都打在了她的侧脸上。
    她的腰上压着一条手臂，祁柏衡把她搂在了怀里。
    姜柠不甚清醒的脑子慢吞吞地转着，脑海里忽然涌进了许多画面。
    她神色越发复杂，半晌闭了下眼睛无声叹了口气。
    昨天那种情况，祁柏衡没把她就地正法还真是不容易。
    身上还穿着昨天回老宅时穿的短袖和阔腿丝绸长裤。
    昨天没洗澡，她这会儿清醒过了头，也睡不着了，觉得自己身上有酒味儿，便试图从祁柏衡的怀里退出来。
    祁柏衡的大手在她后腰处贴着她的皮肤，姜柠轻轻抬起他的手臂屏住呼吸放到一边。
    然后轻巧地翻了半圈移到了床边。
    她的拖鞋整齐地摆在床边，但她没穿，赤脚踩在地板上，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在尚且昏暗的房间里轻微地响起来，过了一会儿姜柠换了短袖短裤的睡衣出来，整个人身上还蒸腾着水汽。
    床上的人动了下，睁开眼睛，低哑地声音喊了声：“柠柠？”
    姜柠爬上床，小声道：“我吵醒你了吗？”
    祁柏衡一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迷迷糊糊地开口问：“怎么这么早？”
    姜柠道：“睡不着了。现在几点了？”
    边问边摸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才五点啊！”
    祁柏衡轻笑一声，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再睡一会儿。”
    姜柠睁着眼睛没有半点睡意，被子下的脚不老实的贴着祁柏衡的小腿：“暖暖。”
    祁柏衡的睡意一下去了大半，把她的脚夹着，问：“怎么这么凉？”
    随即想起了什么，皱眉问：“又没穿拖鞋？”
    他这段时间已经发现了，姜柠在家里很喜欢光脚走路，他在别墅那边房间里铺上了地毯，但是老宅这边是没有的。
    姜柠小声道：“我怕吵到你嘛。”很委屈的样子。
    祁柏衡一下泄了气，亲了亲她的脸：“没有凶你的意思，只是光脚洗澡很危险，滑倒了怎么办？”
    姜柠想了想，也亲了他一下：“我以后不会了。”
    祁柏衡笑起来，很温柔地问她：“还睡吗？”
    姜柠摇头叹气：“我睡不着了。”
    她昨天睡着的时候应该还不到九点，而身为一个格外繁忙的小老板兼总监，她每天所需要的睡眠时间是七个小时，生物钟作乱，这会儿已经睡饱了。
    祁柏衡右手在她腰间捏了捏：“那我们现在来算算账吧。”
    姜柠一脸茫然：“什么账？”
    祁柏衡又低又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姜柠感觉瞬间有一股热气冲上了脸：“啊？昨晚什么事啊？”
    祁柏衡轻笑着：“柠柠，你的睫毛在抖。”
    姜柠闭上眼，把脸埋进他的肩头，以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嘟囔着：“不就是亲了你几下嘛，我还不能亲了？”
    祁柏衡捧起她的脸，不许她装鸵鸟：“能亲，就是某只小猫娇气又黏人得紧，偏偏惹出了火之后自己倒是睡得香甜。”
    姜柠脸颊微红，借着窗外淡淡的光能看到她含着水光的眸子。
    祁柏衡喉结一动，长臂一伸摁开了床头灯，唇瓣凑上去贴着她的，含糊着道：“所以柠柠要怎么补偿我？”
    姜柠感觉到腰间的大手从她腰侧辗转到后背，她觉得那只手热极了，要把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她几乎忍不住身体的轻颤，唇间溢出一声轻哼。
    祁柏衡眸光瞬间沉了，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薄唇用力含吮着姜柠饱满的下唇，牙尖轻咬着、磨着。
    舌尖用力抵开她的贝齿，勾着她不断沉迷。
    姜柠被吻得头微微扬起，下颌到锁骨展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些脆弱的美感。
    祁柏衡抓着她的手移到自己胸口，示意她解开自己睡衣上的纽扣。
    姜柠指尖微颤着，几乎捏不住那小小的纽扣。
    四颗纽扣解了三分钟，祁柏衡错开唇，眼尾被烧出一抹红，沉沉地呼吸着。
    姜柠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落在祁柏衡眼里几乎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抬手拇指轻轻触碰她的眼角，感受到一股湿意。
    一滴泪被他拭去。
    然后他便感觉自己腹部多了一双小手，他望过去，姜柠的手在他胸腹部流连，不安分地划过每一寸肌肤。
    祁柏衡属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薄而韧的肌肉每一个线条都近乎于完美，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他下意识绷紧了肌肉，看着身下柔软而又娇滴滴的人儿，呼吸都像是含了火一般：“好摸吗？”
    姜柠长睫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每一下都扇在了他的心上。
    看到她抿着唇羞怯又诚实地点了头，祁柏衡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尖，声音低哑：“柠柠，往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