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寻找真相！”提姆不甘示弱地反驳，语气略显激烈，“保持怀疑，这是蝙蝠侠教给我们的第一课，我猜你应该还记得？”
    拌嘴归拌嘴，对于蝙蝠侠会不会继续训练他们这件事，他们其实并不担心。
    相处这么久，小鸟们能看出来，蝙蝠侠对他们的培养，并不只是由于布鲁斯养子这个身份，更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让哥谭的明天变得更好。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他们，成为义警的唯一原因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而私下的任何纠纷都可以无条件地为此让步。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的行为越界了，”杰森挡在他面前，神色严肃，“我们跟蝙蝠侠之间的事情，不该把布鲁斯扯进来。他只是个普通人！”
    提姆咬牙：“布鲁斯一直相信克拉克是蝙蝠侠，并为此赞助了蝙蝠侠那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克拉克不是蝙蝠侠，这件事的真相会是什么？”
    杰森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是瞬间理解了提姆的潜台词。
    “你的意思是，蝙蝠侠指使克拉克以他的身份去接近布鲁斯，从而骗取布鲁斯的资金支持？这不合理，他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上？”
    “因为布鲁斯是个颜控。”提姆一针见血。
    杰森烦躁地锤了下墙壁，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蝙蝠侠不会这么做！他是个可敬的英雄！”
    提姆镇静地看着他，透彻的蓝眼睛在月色的映衬下微微发亮，而杰森毫不费力地理解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如果欺骗布鲁斯是为了拯救哥谭呢？蝙蝠侠真的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他用力攥紧手指，心底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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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那里吗？”
    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咔哒轻响，阿福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杰森和提姆慌乱地对视一眼。杰森当机立断，抓住提姆的胳膊，往前冲了两步，拧开第一间房屋的门把手，径直扑了进去。
    ——后来提姆反思过，在杰森走得如此熟门熟路，而这间卧室又没有反锁时，他就应该意识到这是哪里。
    然而满脑子都被蝙蝠侠阴谋论所充斥的他，只顾着躲开阿福，压根没去思考这件事，毫不设防地抬起了头，当即被穿着兔女郎套装用一种诡异姿势坐在床上的迪克格雷森闪瞎了眼睛。
    “god！提姆！”迪克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拿被子盖住自己，“你怎么在这里？”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杰森顾不得解释，迅速冲过去捂他的嘴：“嘘——你小声点——”
    提姆用力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试图抹除掉刚才的记忆，并崩溃低吼：“杰森·陶德，你从房间里溜出来就是为了干这种事？你们在这里就不能收敛点吗！”
    “我怎么知道会撞上你啊！”杰森脸红得几乎要从耳朵里冒出蒸气，“你别纠结了，你赶紧换件睡衣，万一阿福进来，至少可以解释成我们在开睡衣派对！”
    提姆暴躁：“你确定是睡衣派对？”
    迅速弄明白状况的迪克脸色变幻，听了听外面愈发靠近的声音，伸手拽住提姆的袖子，使劲一扯：“来不及了，快过来，这床被子很大，你可以直接躲进来。”
    提姆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迪克的动作带倒在床中央，紧闭的眼睛下意识睁开，正对着某人紧绷在小腿肌肉的网纹袜，顿时抓狂，想要弹跳起身，远离这两个家伙，混乱中没能控制好动作幅度，扯开了杰森的睡衣系带。
    这次轮到杰森尖叫了：“你要干什么！”
    他狂拽被子，试图遮住自己睡衣里那几块蕾丝边的布料，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试图爬起来的提姆再次栽倒下来，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棉质紧身衣从领口处裂开。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忽然停顿。
    隐约听到了打斗声的阿福眉心紧蹙，握着上了膛的□□，顾不得遵循一贯的先敲门再进屋的优雅风度，匆忙推开卧室门，瞄准器配备的强光照明灯瞬间聚焦在床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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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不整地纠缠着一团互相抢被子的小鸟们齐齐僵住，缓慢扭头，望向门口石化的老管家。
    杰森第一时间合上睡衣，抖着手系好衣带。
    如果他这件睡衣不是纯白色的纤薄材质，或许能挡一挡里面的黑色蕾丝。
    迪克努力把自己往杰森身后藏了藏，可惜头顶上晃来晃去的毛绒兔耳朵惹眼又招摇。
    提姆捏着在刚才的撕扯中裂开大半的黑色紧身衣，试图撇清自己：“……我只是路过。真的。”
    阿尔弗雷德的惊愕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他关掉照明灯，调转枪口，撤到走廊，抬手关上门。
    关门的声音有点大，是英伦绅士从前最嗤之以鼻的鲁莽做派。
    杰森僵硬地掀开被子，把提姆踹到一边，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感谢阿福的不杀之恩。
    几秒钟后，门口的脚步声重新响起，伴随着‘叩叩’敲门声的，是老管家客客气气的询问：“先生们，对不起，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这是红头罩先生的要求吗？”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三只小鸟揪着脑袋无声呐喊，动作萧瑟得像是海底飘摇的水草。
    “往好处想，”迪克声音颤抖，“至少阿福肯定不会再怀疑我们有其他秘密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