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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谈判前夕

    “老师,这个吗,我这里可以去七个,那两个公公受伤不能去,所以还要从侍卫中挑选三人一起随行。”
    “那好,这些事,你就早点安排好,你对谈判有什么看法,我看你今晚一直没说话,现在没人你就说说吧,为师知道你不会没有自己的想法。”
    “老师你太了解我了,我想老师刚才说是跟蒙古人要拖,那学生觉得,明天我们不能早去,王大人一早就去通知那俺答汗,俺答汗肯定会早去,我们两个就晚点去,消磨他的耐心,他们现在的情形是不得不谈,所以,我们不着急,也不怕惹恼他们,老师你觉得学生这个想法怎么样?”
    “哈,哈,哈,云杰你比老师还坏,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就看看那个俺答汗被我们耍的团团转的样子吧,明天要是那个俺答汗对我们有什么歪主意,你要随机应变。”
    “老师你放心吧,学生一定会注意蒙古人的动向,不让他们伤害到老师你。”
    “看把汉那吉的说法,这个俺答汗也没有胆量对我们不利,不过大的动作没有,小动作肯定会有你,老师就看你的了,你也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确实辛苦了。”
    我出了张居正的房间,在外面伺候的老刘过来问道:“少爷,张大人这里晚上谁来伺候,不能不派人过来,看这几天的情形,是有人在背后阻扰这次谈判,对张大人不利,我们还是要加强防范为好。”
    “刘大哥,这样吧,你们几个都要休息好,明天陪我们去谈判,我去下面侍卫那里,让他们派几个人过来吧。”
    我来到楼下侍卫们的房间,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除了刘金虎还在下面坐着外,其余的侍卫已经进入了梦想。刘金虎看我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兰兄弟,你怎么还没有睡觉,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你还真没睡觉,这一天一宿不睡觉你能吃的消。”
    “什么话,刘大哥你们不也是这么长时间没睡觉吗?别忘记了,我也是侍卫出身,以前也不是一当差就是十二个时辰吗?”
    “是啊,还是那时候做侍卫的时候好,还能跟你在一起吹牛侃大山,现在倒好,你官越来越大,也见面越来越少,要是哪天你再升官,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刘大哥,我知道兄弟们都想我,可是官差不自由啊,陛下怎么安排我就要怎么去做,刘大哥,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我就是不放心,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怕会有人对你和张大人不利,所以就没有去睡觉,要不是怕你累,我还真想你找你聊聊。”
    “我也正有事找你,跟你担心的一样,这几天的事情,我老是感觉背后有人在阻挠这次的谈判,所以,就算是我们住在总兵府,戒备森严,我也不放心,毕竟这里是前线,这些警卫的将士我们也不熟悉,所以下来想请刘大哥安排几个侍卫当差。”
    “他们都很累了,我想还是我在这里盯着吧,我做首领的也要带头不是吗?”
    “刘大哥,明天的谈判,双方约定各带十名随从,张大人已经说了,从我们这里面挑十人,我那边七名家人全部去,还有三个,我想你和张文生,还有隋建唐三人一起去,正好凑够十个人,刘大哥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皇上派我们来就是为了保护张大人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去,要是张大人有什么不测,我们也难逃其咎,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你快去休息吧,你比我们累多了。”
    “刘大哥,这个吗,我想今晚你还是要睡觉,要不明天那里还有精神,让不去谈判的兄弟替你执勤就可以了。”
    “好吧,你去吧,一会我就把他们叫起来,替我,这不睡觉确实不行。”
    刘家和把我送到了楼梯上,我回到了卧室,里面伺候的小厮送上热水,美美的泡了一会脚,才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被王崇古叫了起来,按说派个小厮来就可以了,但是王崇古却亲自来了,也许是因为张居正的官比他大,也或者是因为今天的谈判很重要的缘故。
    来到前厅用饭,昨晚上的那一堆人头还摆在院子里面,不过已经被处理了,按常规,出去打仗胜利后,要来报功必须有敌人的首级才可以,所以官兵们都有一套处理首级的办法,大多数的为了防止首级腐烂变味,都是用生石灰处理,还有的没有生石灰,就用食盐,不过这个时候的食盐是很贵的,只有处理那些比较重要的首级才可以用。经过生石灰处理的首级,已经没有了昨晚上的血腥味,但是依然让人毛骨悚。
    早饭过后,王崇古问道:“张大人,我已经去通知那俺答汗了,让他们巳时中到达地方谈判,现在派去的使者还没回来,不知道蒙古人会答应不,张大人还有什么交代的,本官提前去安排。”
    “这个吗,还真是要你做点事情,这大冷天的坐在外面也不合适,王大人,还请你派人去搭一座帐篷,里面的桌椅板凳都要齐全,还要准备一桌酒菜,我们出发的时候一起带着。”
    “张大人,本官马上安排,至于什么时间出发,张大人可还有交代。”
    “这个吗,不着急,我们带着酒菜去那边边吃边谈。”
    “这是不是有点晚,要是那俺答汗不高兴,中断谈判如何是好。”王崇古不知道,我和张居正昨晚的商议,所以才有此一问,但是,有些事也是点到为止,我们也不会给他们说的明明白白。
    “不晚,既然是谈判吗,那俺答汗可是来我中原,我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吧,准备点酒菜耽误点时间是正常的,王大人就按我说的安排就是,老夫自有主张。”
    张居正都说道这个份上,王崇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排下面的人去准备,几个人又都对可能发生的突然事件做了分析,直到派去的使者回来复命,这次停了下来。
    这位使者是个七品的武官,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看模样是个混血儿,也就是一半蒙古人的血统,一半汉人的血统,那官员先是给我们行礼然后说道:“启禀几位大人,下官已经把谈判的折子送到了蒙古军营,俺答汗已经答应按时赴约。”
    “好的,刘文苑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你还要陪钦差大人去谈判。”刘文苑下去后,张居正问道:“王大人,看此人不是我汉人,能不能靠的住。”
    “张大人这个你放心,这是我的侍卫百户,虽然是有一部分蒙古人血统,但是,此人从小在我中原长大,其父也是早年投奔我们的蒙古人,娶了我中原女子后生下了他,此人的忠诚度绝对可信,而且还是一个弓马娴熟的好手,文采也不错,等闲下来,张大人可以考校一下。”
    “那倒不必,老夫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也就几天的时间,处理完了还要赶回京去,只要是你王大人看好的,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差错。”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巳时,按说我们是该出发了,只见张居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跟王崇古和方逢时聊天,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可急坏了王崇古,好不容易才打断张居正的侃侃而谈问道:“张大人,时辰到了该走了,要不过了时辰,不是显得我们没有信义了吗?”
    “王大人不着急,我刚才要求的酒菜准备好了吗?还有谈判地点的帐篷,桌椅板凳弄好了没有。”
    “张大人,都准备好了,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随时可以去。”
    “那好吧,我们准备出发,兰云杰,你把我们的人带上。”
    这边王崇古看到张居正要出发,才舒了一口气,他是这次谈判的发起人之一,真心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毁了双方可能达成的协议。
    其实按我们张居正的商议,现在时辰还早,但是张居正也考虑到了王崇古和方逢时的感受,自己的打算又不能跟他们说,所以才想提前走,顶多在路上多耽误点时间就是了。
    王崇古和方逢时,把我们送到额总兵府的门口,王崇古一拱手对要进轿子的张居正说道:“恭祝张大人,这次谈判马到成功,我和方巡抚待张大人回来当去城门接你。”
    “还是免了吧,王大人你也知道,这些蒙古人不是好对付的,要是他们漫天要价,老夫还是要和他们据理力争的,不能怕了他们,你说是吗?”
    “是,是,是,张大人所言极是,我们等着张大人凯旋归来。”
    看着我们的轿子走远,王崇古才和方逢时往府内走去,王崇古说道:“方大人,你说张大人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没来的时候,为了不耽误谈判连夜赶路,现在到了这里,反而拖拖拉拉了,真是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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