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赶紧给臣关了电视写作业 作者:香皂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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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地方出现。
韩非明刚开始是担心毕夏,却被狠狠地打击了一句“你担心他?他比你还识数呢,自己会买”。说来也是,他在售票员念出金额数后与之大眼瞪小眼的境况确实连利索拿出百元大钞的毕夏还不如。
最后还是买了两张票,八卦仙人一边挺开心地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入,一边还喋喋不休地骂他傻。“……你说你,浪费钱。图什么呢?明明可以……”
韩非明打断他,一板一眼道:“不请而用,是谓盗。韩某图个心安理得。”
八卦仙人愣了半晌,继而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把,“你呀,老古板。”
韩非明不理他,只自打量着四下新鲜的景状。当他看清楚过山车铁轨上奔驰的小车里坐的真是人时,惊诧地简直说不出话。
一干器械,满目琳琅。
真难为这里人想得出来。
韩非明被八卦仙人硬拉到过山车的长队后,还不住地摇头推脱,“这……我不行,这东西岂可……”
……等从车厢上跌跌撞撞地下来时,他连把这厮踹下十八层地狱的心都有了。
“欸,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怕高,麻蛋在上面叫得跟不要钱一样。”八卦仙人耸了耸肩,边推托着责任边将死活不愿再尝试旋转秋千的韩非明搀到路边长椅上坐下,“你真不去?那个可好玩了。”
韩非明整了整额头上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不说话。
“真不去?真不去?真……”
八卦仙人一声哀嚎,紧接着躲过了他踹来的第二脚。“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韩非明撑着额头,缓缓挑起嘴角,“是啊,所以我从来不动手。”
说着又是一踹。
八卦仙人开溜后,韩非明平静下来,正襟危坐。太阳从云层中好容易透出的光亮倾洒,在金属器械上泛着耀眼的光斑。长椅正在阴凉处,似乎与外界隔离,连喧闹声都要小上一些。
毕夏买个冰淇淋去了许久,也不知又生了什么事端。身上汗湿,粘粘的,韩非明心头一阵烦躁,手在《庄子》的书脊上摸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背包拉链拉上,不再过问。
韩非明挪着臀部,一手握成拳,紧了紧,片刻后还是松开。
也该让孩子有点自由。他最近总是想,说不定毕寒后来的那般模样,就是他当初逼得太紧给害的。
八卦仙人从旋转秋千下来又风风火火地跑去下一处器械。韩非明百无聊赖,目光随意飘着,最后落在了一处自动贩卖机上。
隐约看得到红柜子的玻璃中摆着各式各样的瓶子。韩非明咽口唾沫,觉得口干舌燥,直勾勾地盯着,只想一尝滋味。
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夹着公文包走到贩卖机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笔挺的正装,锃亮的皮鞋,一丝不苟的发型让男人在游乐园几乎清一色的短袖短裤休闲服中格外醒目。
男人弯下腰去,左耳上闪过一点亮斑。
韩非明蹙眉,觉得有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奇怪的是,那男人拿着两个红罐子站起来后,并未沿着自己停下前的路线继续前行,而是转身折弯,径自向韩非明所在的长椅走来。
韩非明眉头越皱越紧,正打算起身离去,却被男人挡住。
高大男人正是上回在新世界广场堵住他路的人。
“给,渴了吧。”男人的脸背光,看不真切。他向韩非明伸出手,手上拿着的红罐子正是上回被韩非明喂了垃圾桶的旺仔牛奶。
韩非明思量少顷,还是接了过来。
男人嘴角弯起了个不浅的弧度,作势就要坐在他身边。
韩非明挑眉,干脆大张手脚,霸占了整个座椅。
男人见状竟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笑容中又带了些无奈,“你果然还是你。尽管变了很多,这一点还是一样。”
他那眼神几乎像是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小儿。韩非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开的手脚回归原位,“坐。”至少并排坐就看不到他的脸色了。
男人闻言更是眉开眼笑,坐下后竟还肆无忌惮地将手搭在韩非明身后的椅背上。“非明啊,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不错。”韩非明的手指肚在拉环处轻轻划着,水汽沾惹,湿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他所料不错,男人的脸色现在一定不太好。转睛而视,果然看到那张脸透着尴尬。
男人微叹口气,“你果然还在怪我。”
这声音竟还有几分嫠妇怨怼之气。韩非明一个用力翘起拉环,嘴唇紧抿,已是发作前夕,“先生多虑。韩非明只是感慨。”
男人搁在椅背上的手动了动,搭在韩非明肩膀上,而后不顾后者黑出碳来的脸色说道:“非明,我知道。让你受伤我的确有责任,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希望你就这么误会下去,咱们谈谈吧。好么?”
不好。
然而韩非明考虑一番,还是将拒绝之词咽入口中。看得出来,这厮必是死缠烂打之徒,一次不从,总会有下次。不如依他所言,此番长谈过后,就断绝一切罢。
他心中念头急转,面上不动声色。男子估计是以为事情不成,稍微皱了下眉道:“我带你去沧浪茶楼。就是上回你路过却没有进去的那家。”
沧浪茶楼?
韩非明一惊,想起了这么个名字。不错,他的确曾经驻足,但这厮又如何得知?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其实也无甚特别,只是古朴典雅的茶楼招牌下的这副楹联教他驻足轻吟,恍若隔世耳。
这首沧浪之水歌是罗恭的最爱。
罗恭是韩明的宿敌,政见不合,道有异志有分,互相针对了多少年,最后以前者□□之败告终。
尽管如此,韩非明却仍记得戴着脚镣的罗恭与他雪地同饮时之景状,唱罢此歌的罗恭举杯一饮而尽。他开口与复起的歌声相和,听着那歌声从悲壮到微弱,最后消失。
而后,他仍坐在原地,斟酒独饮。直至黄昏入夜,夜尽天明,大雪覆满肩头。
韩明苦心一世,未曾有一个至交。唯一可以算得上半个的,却是他最大的宿敌。
“怎么了?我看你上回在门口停了那么久,不是想进去么?”男人柔声问着,一边用搭在椅背上的那只手掸去了他肩上或许未曾有过的灰尘。
“想。”韩非明起身。
也算是,悼念故人罢。
男人轻笑了一声,随即站起来,迈步到他身后,伸出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继而搂在韩非明腰间。
韩非明双眼一瞪,一个手肘向身后顶去,却被他曲着手掌接住。
他死咬着牙挥动另一只手臂,不料又被制住。
韩非明本不善武,新换的身体又休养了三个月,更无力气,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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