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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变天 第三十六章杂牌军的冒险

第三十六章杂牌军的冒险

    从云和克泽正在商议的热烈的时候,李耀国匆忙的走
    “报告,北方军区徐司令急电。”
    “念!”沈从云头也不抬,继续和克泽看着地图。
    “总统大人均鉴,今俄军主动放弃营口,震领一干主官商议后以为,此中必有蹊跷。经商议后,为防止玩意,作出如下调整部署。第一军取消分兵作战计划,火速向丹东(安东)靠拢,同时电令蒋怡鼎部,谨慎提防。”此电,北方军区司令部。”
    “太好了,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看来徐震德国的留学没有白去啊。”克泽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来,沈从云则依然凝重着,注视着丹东的那一点,慢慢的抬头道:“如果和我们判断的一致的话,库罗帕特金实际上已经占据了先机,一旦俄军击溃丹东方向,我军再想完成全面压缩俄军的计划,就非常的困难了,重新调整部署需要时间啊。”
    克泽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道:“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北面的阻击,第六军打的很艰苦啊。丹东方面,是否让蒋怡鼎暂缓攻击?转入防御,等待第一军的增援?”
    嘟嘟的敲门声这时候又响了起来,李耀祖开门一看,火急火燎的赵星龙进来大声道:“侦听处刚刚转来的急电,库罗帕特金给盖平和丹东的俄军下发命令,让他们坚决死守。要求盖平守军,至少要把我军主力拖住一个星期以上。另外我部情报人员。在蓝旗镇一带发现大批俄军的踪迹,人多地数不清,看番号旗帜,至少有四个师!俄军的戒备非常的严密,沿途的一干村子,都遭了殃,凡是靠近的中国人,一律枪杀。我们的情报人员牺牲了三个,才算完成了侦查任务。”
    消息得到了确定。沈从云头上的汗马上就下来了,一头扎在地图上,飞快的找到蓝旗镇后,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直线距离不过一百六十里。满打满算也就是一天半地路程。好个狡猾的库罗帕特金,玩了一手漂亮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克泽看清楚后道:“情况很严峻,库罗帕特金这是早有准备的行动。假定俄军是五个师地兵力,这就等于俄军集中了十万人。要在丹东一线吃掉蒋怡鼎部。马上把情报转达给徐震,然后严令张光明的第一军,不得有半点延误,急行军往丹东方向靠拢”
    “克泽。我在北京呆不住了,必须亲自到前面去看一看。”沈从云沉声说着,克泽缓缓的点头道:“去坐镇前沿。对士气也是一种鼓舞。不过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三天,目前整个国内大局都需要你。”
    沈从云点头道:“我明白。走之前我会交代清楚的。”
    北方军区,接到急电后,徐震和刘永福两人额头上都冒汗了。没想到在我军如此强大地兵力面前,库罗帕特金居然还敢这么冒险,盖平的守军不会超过两个师,就凭这点兵力想拖住两三个军?好大的胃口。
    “奶奶!老毛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留下两个师,我们就不客气,让万树生和刘永全合作,一口给他吃掉。张光明火速靠拢蒋怡鼎后,暂时先稳定住战局,把总预备队第四军给拉上去,直接给我扑向花园口,断了俄军主力的退路。只要大量消灭了俄军地有生力量,我主力才能从容的完成战略转移,回头对付北面的俄军。”刘永福大声说道,脸上露出一阵激动,双眼地眉毛一直乱跳着。
    “好,就这么干!电令万树生和刘永全,两个军攻打两个师,我最多给他们三天地时间,多一分钟都没有。”徐震答应之后,刘永福笑道:“第四军能否切断俄军地退路,对整个战局而言很关键,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刘永福的这句话,顿时把一种责任给表达了出来。徐震心里何尝不明白,沈从云把这么多军队集中在北方,这份担子沉甸甸地压在大家的身上,击败俄军才是唯一的出路。刘永福主动请缨,这是在担责任呢。
    “刘大人,您多辛苦。”徐震站直身子,给鬓角已经有白发的刘永福行了个庄严的军礼,在这一瞬间过往的种种内心里的不愉快,在抵御外辱的硝烟中,全都消散的干干净净。有的只是相互之间的绝对信任,这也正是沈从云最愿意看见的一幕,一个精诚团结的军区班子。
    “徐大人,请放心!刘某人还没老,一顿还能吃一斤米饭。”刘永福同样庄严的回了一个军礼,恍惚之间,当年那个在越南战场上,让法国人闻风丧胆的刘永福,又站在面前。
    绥化,夜已经很深了,昔日的北洋三杰还围在一起。
    “佳木斯方面一再请求援军,我已经严令他们,援兵一个都没有,必须坚守三天。”王士珍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动,心里实际上已经开了锅了。同样是防御战,明显齐成功方面要艰苦的多,即便是这样,两天下来齐成功硬是咬着牙齿没叫苦。这一对比就显出差距来了,佳木斯方面是两个师的兵力啊,居然还叫苦,怎么好说的出口啊。
    其实手下两个师长的心思,在座的三位心里都清楚,两个师都是老北洋的底子,也算是三人的嫡系了。眼下战局严酷,第六军单独阻击,下面的人多少都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思。齐成功是天子门生,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丢人!”段瑞恶狠狠的骂了一声道:“看看人家11师,两个旅有一个已经残废了,面对数万俄军,目前还在苦苦坚持。还有一天的激战才能撤退,这帮子王八蛋倒先叫苦了。不行,我得连夜走一趟,撤了赵立秋和白先楚这个两个狗日地。”
    “不行啊,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芝泉你走一趟是可以的,但是别冲动,打完仗再修理这帮小子不迟。这次去告诉他们,向11师学习,每人一枚光荣弹。死也要脑袋朝着北方。”冯国璋同样恶狠狠的说着,王士珍慢慢的开口道:“老北洋这点家底子,是沈大人还给我们的,今天在抵御外辱的战场上。警告他们别惦记着保存实力了,牡丹江方面我们要求守三天,佳木斯方面至少要守上五天,等11师退下来撤。一句话,战死者全家老小有国家有军队养着,贪生者就地处决,身后事就别指望了。”
    一阵风把门吹开。一道寒风钻进来,阴森森的夜晚就在外头,天空中没有半点月光。密密麻麻的星星不满了整个天空。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老天爷咋这么不帮衬?”冯国璋一声叹息,段瑞已经站起身来。整了整军装道:“就这么定了吧,我连夜出发。二位兄长放心,只要我在佳木斯一天,就一定守住。”
    牡丹江,齐成功的指挥所外,望着漫天地星光,一脸文弱的齐成
    默的面朝着东边,独自站在黑夜中。
    两日来艰苦的阻击,让齐成功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痛惜地同时,更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自豪。孙浩团的表现,更是让齐成功脸上光彩无比。整整36个小时,面对俄军几倍的兵力,硬是一步不肯后退,官,几乎换了一遍,危机时刻怀揣集束手榴弹扑向敌群者,比比皆是。
    黑夜中一支担架队,悄悄地从前方不远处走过,从这里过去三百米不到,就是战地医院。
    齐成功不由的迈步朝医院的方向走来,因为想起孙道公也受了重伤,当时知道情况的时候,战局正惨烈地继续进行中,没来得及看看。
    刚刚踏进大院子,院子里整齐的摆放的盖着白布地一排一排尸体,马上让齐成功停下了脚步。
    一个胳膊上吊着绑带地军官,一下就进入了齐成功地视线内。
    “孙浩!”齐成功喊了一声,正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抽烟地孙浩,马上站了起来,看清楚是师长大人后,马上小跑过来。
    “敬礼!”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呆着做啥?”齐成功很想表现的和善一点,可是看着一脸硝烟未洗的孙浩,脸色不由的便凝重了起来。
    孙浩悄然的回头往了往手术室里面的***,低声道:“我们团长在里面抢救,已经推进去四个小时了。”
    齐成功的脸色不由的越发的凝重,孙道公是他一手从老部队要来的,今天白天战斗激烈的时候,应妙才的手臂叫老毛子骑兵劈下来的时候,二营的阵地要不是孙浩带预备队及时增援,就守不住了。久攻不下的老毛子恼羞成怒,不顾阵地上还有自己的骑兵,用重炮进行无差别轰击,一发炮弹落到孙道公身体五米之外。
    手术室的门悄悄的打开了,出来一个满脸疲惫的洋鬼子医生。
    “医生,情况怎么样?”齐成功一个大步上前,关切的问。
    “手术很成功,从他身上取出了16块弹片。他的伤势太重了,能不能挺48小时,就得看他的意志力了。其他的,只有上帝知道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孙浩不由着急的问,
    “可以,现在还在深度麻醉中。”
    一群医护人员推着孙道公出来,两人上去,孙道公闭着眼睛,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看病人就要进特护病房,护士回头拦住两人道:“你们不能进去,免得伤者伤口感染。”
    这是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重外伤者能不能活下去,更多真的是要看个人的意志力和老天爷了。
    护士的话,两人不敢不听,一起停下。这是院子那头一阵轻轻的吵闹声传来:“你怎么不听话啊?乱跑什么?”
    “小护士,我求你了,就让我去看我们团长一眼。”这声音熟悉的很,孙浩听了不由失声道:“政委。”
    由警卫员搀扶着的应妙才,一条袖管空落落地飘着。听见孙浩的声音,不由的一阵激动,举目看来,发现齐成功时,马上一手推开警卫员,挺直了胸膛举手敬礼道:“师座!”
    应妙才是政工人员的出身,有政训部的背景,平时看起来带着厚厚镜片的眼镜,一个非常文弱的人。没想到啊。就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上了战场就敢端着刺刀和人高马大的老毛子拼命。齐成功看着应妙才苍白的脸,喉咙剧烈地蠕动几下,心里不禁一酸。
    11师有这样的官兵。这仗何愁不胜?
    “我命令,都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呢,都给我好好的养伤,养好了我还指望你们重新上战场杀敌立功。”齐成功说着眼角不由的模糊了。飞快地扭过头去。
    蒋怡鼎有点上火了,一个军整整打了一天,居然没能突破丹东守军的外围阵地。劈头盖脸的将担任主攻的师长一顿臭骂,回过头来就接到军部发来地电报。
    “俄军主力约十万人。已经向你部逼近,速速后退组织防御,勿使俄军打通中朝通道。第一军已经奉命向你处靠拢。望你部稍作后退。死死黏住俄军主力。不使逃脱。”
    蒋怡鼎吸了一口凉气,放下电话冲到地图跟前。看清楚电报上俄军所处的方位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按照目前的部署态势,一旦俄军主力逼近,完全有可能反包围。
    怎么办?丹东一线在没有建筑和夜战工事地情况下,绝对是易守难攻,也正因为这一点军区战前的作战计划,才放了个第四军和宋庆他们来打丹东,现在倒好了,丹东没快速拿下不说,还要面对俄军局部优势兵力的反扑。退过鸭绿江更是不能考虑地问题,真地退过去,就等于把北面地出路让给俄军了,俄军随时可能冒险北上,到时候不要别人枪毙,自己自杀得了。蒋怡鼎想了一会,有了主意。不过需要宋庆和徐邦道的配合,于是马上派人请宋庆和徐邦道来一起商议。
    已经是半夜了,两人接到蒋怡鼎地邀请后,还是先后赶到了第五军军部,蒋怡鼎多少有点惭愧的转达了军区的命令。按说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部署,要是第五军要是完全拿下了丹东,这仗打起来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上了。
    得知俄军主力已经逼近,宋庆和徐邦道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都凝重了起来,一起看着蒋怡鼎,毕竟这里还是他说了算。
    “两位,眼下我第四军打了一整天,老毛子的外围阵地已经拿下了三分之二,如果两位能阻击俄军主力一天以上,我第四军绝对有把握拿下丹东,这样以来老毛子就算来到城下,想要打通中朝通道而攻击丹东,就要面临久攻不下被我军围歼的危险。”
    蒋怡鼎这个建议,无疑充满了诱惑,可是巨大的诱惑往往伴随的是巨大的风险。以不足三万的杂牌军去阻击十万俄军主力一天,这对宋庆和徐邦道而言,实在是心里没底气。
    “蒋大人,是不是请示一下军区?”宋庆是老江湖了,所以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事实上这个意见等于是一种试探,同时也是一种进退自如的策略。
    蒋怡鼎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下这个老家伙,心道得给他们好好分析一下才行。同时蒋怡鼎心里又暗暗的着急,时间紧迫,还得耐心的给这两个不配合的家伙分析形势。
    努力的挤出笑容来,蒋怡鼎拖过地图道:“两位请看,目前摆在我们的面前的方案,只有三个可能。第一,退过鸭绿江,凭借鸭绿江的天险守住边境线。很显然,这样等于把北上的道路给主动让了出来,万一俄军主力直接北上,我想我可以找个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丢人现眼。第二,后退十里,构筑防御工事。可惜这一带几乎无险
    一旦俄军部署一支阻击部队,挡住前来增援的第一军我们两只军队很可能就是被击溃的下场。第三条,我之前已经说了,冒险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没准能够一举扭转被动局面,同时两位也能一展伸手。”
    宋庆和徐邦道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蒋怡鼎说地一天就能搞定丹东的话,似乎有点水分。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了,丹东迟迟拿不下来,两人的家底只有打光的结果了。所以,两人只能一再谨慎。
    “蒋大人,你还是说说具体怎么想的吧,我们再商议一下。”徐邦道目光中闪过一道激动,身为军人,在对外的战场上。自然想打出个名声来。
    蒋怡鼎见两人动心了,连忙笑道:“请看这里——滚兔岭。老毛子人多兵多,辎重自然也多,只能走岭下的官道。这里是也附近唯一算的上有利地地势了。两位率部抢先占领这里,构筑工事,阻击俄军主力。”
    蒋怡鼎的计划,实际上已经打动了宋庆和徐邦道。归顺了新政府后。两人确实也需要一次拿得出手的战绩来为自己正名,不然杂牌军这个尴尬的身份,可能要顶在头上一辈子。
    二人相互看看,蒋怡鼎赶紧又加了一把火道:“这样。我把调一个重迫击炮团和一个重机枪营归你们指挥,加强一下你部地火力。”
    “干了,要死卵朝上!”宋庆猛地站了起来。一锤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我们马上回去。连夜整队出发。”徐邦道说着站了起来。蒋怡鼎赶紧补充道:“两位这一去,责任重大。面对俄军主力,如果守不住,请及时撤下来。”
    “嘿嘿,蒋大人,您也别激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不会吃这一套。既然答应干了,别说阻击一天。丹东只要没拿下,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一直打到最后一个人。如果蒋大人关心我们,还是多多考虑一下,如何快一点拿下丹东吧。”宋庆阴森森的笑着说,脸上有点不屑。
    蒋怡鼎的一点小心思,被人一眼看穿了,多少有点尴尬地笑道:“如此,拜托两位了。”其实蒋怡鼎心里也明白,阻击一天,加上俄军在路上至少要走一天,一共是两天的时间,能不能打下丹东还是个问题。蒋怡鼎也心里也非常明白,只要这两位答应,丹东拿下之前,怎么都不敢轻易放弃阻击阵地的。
    宋庆的话,倒也激起了蒋怡鼎地豪气来,拱手道:“二位,废话我就不说了,大敌当前,我蒋怡鼎是当年黑旗军的出身,并不比二位强多少,不过是先你们几步进了新军的门。今天我把话撂这,我要与二位同心协力,搭台子唱一出好戏给一些人看看。”
    蒋怡鼎这掏心窝地话,倒是很对这两位老将地脾气,两人也不客气,齐齐拱手后,宋庆道:“蒋大人,您能这么说,我们心里就有底了。您放心,只要我们兄弟在滚兔岭,只要丹东还在老毛子手上,老毛子地主力就别想越过阻击阵地一步。另外,提醒一下蒋大人,当心一下丹东的老毛子弃城而走,我军一旦陷入被前后夹击地境地,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蒋怡鼎肃然道:“二位请放心,攻城之战,围三缺一,东面是隔着鸭绿江的朝鲜,老毛子要逃,也只能往西逃,所以我把西面留着给他们逃,城外事先派一个旅埋伏着,老毛子不逃也就算了,只要逃就算到头了。”
    天已经三更,宋庆和徐邦道的朝鲜镇守军的军营内,一派热闹。一队一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往滚兔岭赶去,两位老将骑着战马,注视着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心中多少有点忐忑的同时,油然而生出一份豪气来。
    “徐兄弟,宋某年长,万一战事败坏,老哥我先走一步如何,家里的后事就拜托您了。”宋庆淡淡的说着,徐邦道楞了一下,回应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此去的风险,你我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既然决定干了,就没打算芶且偷生。”
    几乎是在宋庆和徐邦道出发的同时,库罗帕特金也从睡梦中惊醒了,看一看手表后,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黄猴子,让人觉都睡不着。”
    库罗帕特金是被一场噩梦惊醒的,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到处都是中国军队特有的黄军装追杀俄军的场面,库罗帕特金急的想逃,偏偏脚下没力气。几个中国士兵端着刺刀冲到面前时,吓醒了。
    这样地一个梦,无疑不是什么好兆头。坐在床沿上,库罗帕特金默默的思索一番后喊道:“来人。”
    “将军阁下,您有什么吩咐?”副官应声推门进来,库罗帕特金站起身子,开始穿上军装,一边问道:“先头部队有消息么?”
    “半个小时前,收到他们的电报。已经抵达前方的红旗镇,按照您的指示,回电让他们休息到明天早晨六点,然后一早出发。”
    库罗帕特金听着皱起了眉头。口中不住的嘀咕着,径自走出房间。这间屋子本事镇上一家大户人家的住宅,俄军进驻后,镇子上能看见的活人都杀了个干净。这宅子也成了临时的指挥所。
    出了门口,院子里一片黑幽幽地,偶尔几只火把,在黑暗中像鬼火一样的闪动着。想起白天这宅子里几十号人被杀了抬出去的场面,库罗帕特金不由的心里微微地有点不舒服。偏偏一抬眼,看见院子里的那口井。想起了下午的时候。一个被手下拖到房间里打算强暴的女子。奋力摆脱后敞开胸怀冲到院子里,纵身跳进井口地场面。心里越发的觉得这黑暗有点阴森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似乎也浓了起来。
    一阵凉风钻进领口,辽东春天的夜风冷地紧,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的库罗帕特金,不由地在风中打了个寒战。一种不好地预感,强烈地侵袭过来。
    “该死的黄种猴子!”又是一声咒骂后,库罗帕特金总算是彻底地清醒过来了,思量一番后决然的下令道:“传令,全体集合整队,马上上路。通知先头部队,不要休息了。”
    “将军阁下,您的计划相当的高明,我想中国人不会看穿您的战术部署的?”副官本意是要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蹄上,库罗帕特金刚刚才想明白,一旦中国军队发现自己主动放弃营口,想到自己是另有安排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大了。
    “狗屎,要说道军事理论,中国人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完整的军事理论体系的著作孙子兵法,中国的绝大多数人是愚昧的,但是中国人口的基数太大了,出现一些精英根本很正常。例如我们面前遇见的对手,中国人的新军,他们的最高统帅沈从云,拿到世界上来看,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个大国,一旦有了一个英明的领导人,是非
    怕的。”库罗帕特金不知道怎么了,心中升起一股
    副官应声下去传达命令去了,库罗帕特金看着院子里开始忙碌起来的场面,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光,那是一个充满了未知世界,正如辽东战场一样,如此的难以预测。
    “也许,我将很难体面的离开远东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在凌晨的夜风中幽幽的飘荡。
    牡丹江前线,一通猛烈的炮火将11师的一线阵地犁地一e+遍后,这两天在阵地前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的俄军,开始借着晨雾的掩护,小心翼翼的往前小跑,眼看那熟悉又可恶的阵地就在眼前时,似乎阵地上完全没有反应。
    距离一百米,冲在最前面的俄军士兵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些天的战斗让俄军士兵记忆最深刻的是,就在这个距离上,中国人的小口径火炮,机枪步枪构筑的火力网,根本就和死神的镰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今天很诡异的是,阵地上依然没有反应。
    “乌拉!”挥着指挥刀的军官一声大喊,士兵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一起扯开嗓子大喊着加快脚步往前冲。
    大约在五百米以外的二线防御阵地上,齐成功举着望远镜很有耐心的注视着一线阵地上的变化,当看见晨雾中几面红旗飞快的摇动时,齐成功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来,慢慢的拿起电话。
    “蒋有礼,天气不错,老毛子上了一线阵地了,好好的给我招待一下。”
    “重炮团!目标正前方,标尺3300三发急速射!”憋了两天的蒋有礼,放下电话后冲出指挥所,对着传令兵的这一声怒吼,似乎要将这两天憋的气。一下都发泄出来。
    没有遭遇到丝毫抵抗地俄军,冲上阵地后,发现“该死的”的中国军人已经跑了个干净后,猛地的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可是欢呼声刚刚响起不到一分钟,霭霭晨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密集且尖利的呼啸声。
    “狗屎,是重炮,快卧倒。”一个军官大声的招呼,同时身子往下一趴。身边的俄军士兵,机灵的早就趴下去了。迟钝一点地,马上被铺天盖地的炮火卷上了天空。
    俄军士兵在战后的回忆时,每每提到中国军队的炮火时,往往会用“地狱”“长了眼睛”一类地话来形容炮火的密集和准确。一贯将炮兵发展看做新军最重要的一环的沈从云。在炮兵上地投入是巨大的。不说别的,这三年来,从德国购买的大口径火炮,就足足近千门。一战地时候。俄军一个集团军,十几个师才装备4-500大炮。缔造的新军,排除迫击炮不算之外,一个师就配备了一个重炮团。更别提每个军还配有一个重炮旅。大炮数量上,要算起来在远东战场上,足足是俄军的两倍。
    短短地十分钟地突然密集地炮火打击。让登上一线阵地的俄军。尝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地滋味。事先锁定的射击诸元。使得炮火打击变的精准无比,几乎没有什么浪费。
    借着晨雾的掩护。11师的炮兵阵地,根本没有暴露的可能,给了俄军一次狠狠的教训后,炮击停止。
    太阳出来了,浓雾在阳光中消散的很快,吃了大亏的俄军,小心翼翼的藏在破败不堪的工事里,只是派了一百多名大叫倒霉的士兵,冒险开始搬运那些在炮火中中奖的更倒霉的家伙。
    统计结果很快出来了,一顿炮火下来,刚刚登上一线阵地的俄军,足足损失了三四百人。恼羞成怒的俄军倒也冷静,没有马上发动反击,而是等到浓雾散的七七八八了,看清楚五百米之外中国军队构筑的第二道防御阵地时,大口径的重炮这才又隆隆的响了起来。
    几乎是齐成功用大炮偷袭俄军的同时,丹东城下第四军的大小火炮,全部集中到了城北。一百多门大炮对准城外的残余阵地,来了半个小时的猛轰之后,开始向后延伸。
    炮火刚刚延伸射击,俄军士兵从各自的掩体中溜上了阵地上。按照常规,中国军队炮火准备后肯定是要发起冲锋的。
    事情总是有点意外的,蒋怡鼎这一次玩了一把阶段性的炮火准备,俄军步兵刚刚上阵地,刚把机枪上的漫布掀开,又是一阵炮弹呼啸着落了下来,这一下砸的可算是热闹了。
    丹东城外的炮火响的正热闹的时候,滚兔岭上宋庆和徐邦道同时抬眼望了过来,看着一团一团的硝烟升腾的场面,两人同时露出羡慕的表情。
    第四军的火炮数量,足足是这个朝鲜监督军的三倍还挂点零头。朝鲜监督军25千人的编制,有个单独的炮兵队,装备了75米的行营炮和野炮40门,这些火炮主要来源还是当年甲午战争时期,从。获的。沈从云顺手卖了个人情,送给宋庆和徐邦道了。
    归顺之后,沈从云又大方的补充了十几门行营炮给宋庆和徐邦道,也算是承了戌戌年间两人没有投向满人的一部分情。
    “徐兄弟,你我分一下工,岭上归你指挥,我到官道的另一侧找个地方,构筑阵地,两边互为犄角之势。”宋庆淡淡的笑了笑,收回目光。
    “宋大哥,哪有这样的事情?你在岭上坐镇,下面我去。”徐邦道语气坚定的说着,宋庆苦笑了一下,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能笑道:“如此,兄弟多多保重,随时保持联系。”
    蒋怡鼎的炮火准备相当的成功,突击部队吹着冲锋号从大地上一跃而起,潮水一般的朝丹东城涌去的时候,蒋怡鼎这才不慌不忙的回头对副官说:“去,把我们的作战计划发电报上报军区。”
    说起来军区的命令是让蒋怡鼎放弃攻打丹东,结果这家伙反其道而行,也算是抗命了。不过,蒋怡鼎心里有数,只要说清楚了情况,军区方面有刘永福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徐震接到蒋怡鼎的电报时,看完之后开始浑身冒冷汗了。心里非常的想骂娘,可是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蒋怡鼎说的情况,又觉得蒋怡鼎的处理无疑是最佳的,前提是宋庆和徐邦道能顶住俄军的攻击,蒋怡鼎能及时的拿下丹东。至于蒋怡鼎电报里说的,力争两天之内拿下丹东的计划,徐震不由的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第四军对上三万俄军,没有了宋庆所部的协同作战,一个星期能拿下都算是好事了。
    看看时间,蒋怡鼎那边肯定已经打起来了,部队展开后再收回来,非常的伤士气,徐震按捺住心中的彷徨,决定还是先给北京发电报,通报一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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