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
    姑奶奶？
    明明前一刻还喊着道长跟奴家，回到井中瞬间改口，这嘴硬的模样像极了玉女观的某人。
    不能说相似。
    只能说一模一样。
    叶凡平静道：“你以为回到井中就安全了？”
    “呵！这口古井有近千年历史，其内自成鬼域，即便是金丹修士踏入亦要饮恨，你可敢进来？”
    “……”
    叶凡还真不敢。
    直觉告诉叶凡，这口古井很危险，绝对不能踏足，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皱起眉头。
    难怪金陵城鸡鸣寺的住持几次出手都铩羽而归，有这口古井在，女鬼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
    即便实力勉勉强强堪比筑基，但金丹修士也拿她没办法。
    叶凡站在距离井口大约五米外的地方，轻声道：“你为何要让刘家女怀上鬼婴？”
    “关你屁事！”
    “……”
    叶凡皮笑肉不笑：“你莫非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略略略。”
    没有话语，只有吐舌头的拟声。
    叶凡仿佛看到另一个苏清欢笑盈盈的站在面前吐着香舌，一副‘你能拿我咋地’的欠揍模样。
    “一般修士还真没办法，但巧了，我家中阵法的阵眼是镇魂伞，专门克制邪祟。”
    叶凡伸手虚空一握，道了一声：“伞来！”
    “哗啦啦”
    伴随着撑伞声，一把血红色的油纸伞凭空悬浮在叶凡头顶，伞下自成一片空间，时间空间近乎停滞，那阴森怨气根本近不得身。
    叶凡撑着镇魂伞来到井边，探身向里望去。
    井中没有水。
    深不见底的井口，能看到女鬼神色惊慌的抬起头，迎面与叶凡四目相对，顿时吓得遁入古井深处。
    叶凡嘴角微抽。
    把鬼吓到了可还行……
    女鬼心头不安，因为她发现鬼域隐隐有坍塌的迹象，但还是嘴硬道：
    “纵然你有宝贝又如何？它是能镇压住古井，却无法攻击到你姑奶奶我，就不信你那金光符箓还能再奏效！”
    确实。
    金光符不可能隔着结界攻击到对方。
    但……
    身为至刚至阳的纯阳之体，鲜血是天生克制邪祟妖魔的。
    叶凡咬破指尖，滴下一滴血。
    随着纯阳精血融入古井，鬼域内顿时燃烧起滚烫炙热的阳火，比阳光还要毒辣百倍千倍。
    仅仅一个呼吸不到。
    一道鬼影便从古井中跳出，蜷缩在地面不断打滚：“道长饶命……饶命啊，要被烧死了。”
    啧啧啧。
    这滑跪速度比苏清欢还要快。
    叶凡嗤笑道：“不嘴硬了？”
    女鬼是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小道士不仅拥有镇压邪祟的镇魂伞，更是传说中的纯阳之体……
    简直是克星中的克星！
    顿时跪伏地面，哭唧唧道：“道长，奴家知错了，求您放奴家一条生路。”
    女鬼身上白裙被阳火灼烧的七零八碎，流露出大片比白雪还要白上三分的肌肤。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那鼓囊囊沉甸甸的胸部，当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先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嗯……
    仔细打量这脸蛋跟身材，完全不输苏清欢。
    明明是散发着至阴至寒气息的冤魂，偏偏模样又是那般娇弱柔婉，有种江南水乡女子的软糯，让人特别想要调戏欺负一番。
    叶凡突然懂了宁采臣的快乐。
    许是叶凡视线太过直白，女鬼催动体内最后一丝阴气幻化出白裙，遮挡住身体。
    她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纳头拜道：
    “道长，只要您高抬贵手，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恢复一下。”
    叶凡认真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桀骜不驯的嘴硬模样。”
    “……”
    女鬼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
    叶凡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开口道：“说说鬼婴的事，为何要作恶。”
    不提还好。
    一提这件事，女鬼顿时泪眼汪汪：“道长，奴家生前本是修士，被奸人所害，被迫自尽于此。幸亏这古井是鬼域，让小女子魂魄不散，否则哪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感知到莫名杀机涌现。
    女鬼连忙把话题带回来：“我见那刘家女娃娃可怜，一直想要个孩子，便出手帮了她一把。但刘家不识好人心，居然请道士来灭杀奴家，小女子迫不得己出手自保，但也留了那老道的命。”
    “你这是帮？”
    叶凡气笑了：“你可知道人鬼殊途，你的‘帮’会让刘家千金死无葬身之地！”
    “……可没奴家帮忙，她这辈子怀不了孕，她男朋友心狠手辣，早就下药毁了她的生育能力。”
    女鬼诚恳道：“道长，奴家东方鸢绝无害人之心，可以立下大道誓言。刚才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定遭天罚！”
    叶凡陷入沉默。
    对修士而言，大道誓言是最毒的誓言，没有之一。
    叶凡闭眼掐决补了一卦，少许后睁开眼睛，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事情大抵跟东方鸢说的八九不离十。
    “你手上没沾染无辜之人鲜血，暂时饶你不死。”
    “谢道长不杀之恩！”
    东方鸢欣喜不已：“只可惜奴家身体是虚幻的，否则定当以身相许。”
    “纯阳之体能触碰到魂体，既然你这么主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凡笑容灿烂道：“别怕，我叶无玄是出了名的深情，绝不会跟跟你那无情夫君般将你投井抛弃。”
    东方鸢表情僵硬。
    生前为了清白之身选择自尽，死后变成鬼反倒要被玷污，这去哪说理呀。
    她弱弱道：“道长，我其实是黄花大闺女，先前所说夫君跟被投井之事全是假的，只是想要编造凄惨经历吓退你们而已，因为凡人都怕厉鬼……”
    “黄花大闺女？那更好了，还没试过这一款呢。”
    “……”
    东方鸢面露绝望。
    这道士太可怕了，竟然连鬼都不放过，玩的也太变态了！
    但对方若要霸王硬上弓也没办法，毕竟魂体的她是没办法自杀的，总不能自爆吧……
    然而。
    叶凡只是打趣，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他忧心忡忡，不知道这种情况刘家还愿不愿意付钱。
    “要是刘家不愿意付钱，这种姿色跟身段儿的‘女鬼’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听到叶道长的嘀咕，东方鸢花容失色。
    为了避免被卖，她紧张道：
    “道长，奴家虽然没钱，但古井中有一件至宝，能斩杀金丹修士的鬼域便是因为这件宝贝才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