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的脚步匆忙。今天早晨,走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想到几十年的光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从求学,到工作;从城里,到乡下,又从乡下到城里;从青年,到中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段平坦的路程,很少坎坷,很少曲折;一条平静的河流,很少波浪,很少急流;一种平淡的生活,很少色彩,很少激动。
这些年,做了些什么,有了些什么,留下了些什么,除了日渐增多的皱纹和白发,除了更多的空虚和疲惫,好象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日渐迟钝的脑子里常常是一片空白。生活是苍白的、单调的,如同一张白纸,如同一杯开水。除了每天应付上班下班,除了一日三餐,除了睡觉、看电视、上网,好象也没有什么别的了。我不禁想到,以后的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这是不是对生命的浪费,人生的意义到底在那里。然而,不这样过,又怎样过呢?
如果能够大富大贵,谁会选择淡泊名利;如果能够繁华,谁会选择寂寞;如果能够轰轰烈烈,谁会选择平淡和平庸。选择,有时也是一种无奈。
二
人的一生会面临许多次的选择,会面临许多种选择。在我个人的生活道路上,就有三次比较艰难的选择。
第一次是我调到偏远的乡镇任职,家是留在城里,还是搬到乡下?后来的决定是选择了后者。这个决定在当时,无疑是非常痛苦的。许多人疑惑不解,包括爸爸妈妈都很不赞成。搬家的日子,当大卡车拉着全部的家当离开县城时,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次是我打算在县城边上自己盖房子。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花钱不说,操心受累是必然的。以后为了这个选择,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曾经为办理征地手续喝的烂醉,曾经在萧瑟的秋风中疲惫的奔波,曾经在无边的黑暗中孤独的守夜。房子盖好后,只住过半年,后来就卖掉了,只剩下一种经历。
第三次是我到市级机关挂职工作了一年半,名为“培养跨世纪干部”期满时,面对他们的执意挽留,是留下,还是回来?这次的选择,对于已经35岁的我,也许是最后的机会。我踏上了归途,为此事,后来许多人向我表达了惋惜。选择继续过一种习惯了的平淡的生活,不愿日子有什么大的变化,是我当时真切的想法。
物换星移,几年过去了,这些选择现在已经都变成了回忆,同时也注就了我当前的生活状态,以及今后的生活状态。
三
我喜欢一种叫吊兰的花卉。她的叶子细长柔软,四季常绿。听人说,这种花能净化空气。其实,最重要的,是吊兰好养。
过去,朋友也曾送过一些名贵的花,有的几百元,有的几千元。但总是一阵子,不久就坏掉了,让人觉得可惜,而又无可奈何。而吊兰,旱也罢,涝也罢,管也罢,不管也罢,总能活下来。就是有个三长两短,也有些无所谓。随着家庭摆设的日趋现代化,我越来越觉得,居室里绿色的重要,毕竟是有生命力的东西。于是,我选择了吊兰,还有一些其他好养的花卉。
我觉得,这也和人生一样。平淡的东西,普通的东西,总是有生命力的。而高贵的东西,比如权位、荣誉,等等,总是昙花一般,不可能长久。要留住,总是要付出许多代价,甚至会牺牲许多的东西。身为凡人、普通人,其实是一种幸福。始终有一个非常平和的心态,认认真真、快快乐乐的活好每一天,充分的享受生活的各方面的乐趣,不慕虚荣,做一个最好的自己。
四
平凡的世界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书。我第一次看到此书,是10年前,在省城的书店里,当即就买下了。这些年来,这本书伴随着我从城里走到乡下,又从乡下走到市里,又从市里走回城里;伴随我一同经历了生活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甜酸苦辣,并一直是我的枕边书。
我尤其喜欢这部书的前半部,对上个世纪黄土高原上,双水村孙少平一家贫穷生活的描写。那种缺吃少穿、衣食无着的日子,那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没有自尊的日子那种为获得温饱而拼命流血流汗的日子。普通人的善良、刚强和情感,在苦涩的日子里,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这本书写了一大批是普通人。我尤其喜欢润叶、秀莲、惠英、红梅等女性人物,她们的温情、柔韧、朴实、执着,她们美好的情感和动人的故事,深深地打动过我。尤其在生活遭遇挫折和失意时,从中得到了许多的寄托和安慰。
以一颗平常心,平静、宽容的看待人生的荣辱和沉浮,在平凡的世界、平凡的日子,过美好、充实、开心、平安的生活,并永远充满爱和感激,是这本书教给我并终生铭记的东西。
选择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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