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吃饺子是咱们中国人的习俗,现在生活好了,平时想吃就可以包,包饺子是平常事,但令我最难忘的是在云南老山前线包饺子的情景。
那是1987年,我随所在部队开赴云南老山前线,执行防御作战任务。那时战事已不怎么激烈了,敌我双方各自守着自己的山头阵地,偶尔进行炮击或小股部队骚扰。我所在的团主要任务是修筑战区野战工事和军用道路,施工任务非常艰巨。我在团政治处宣传股任新闻干事,经常下一线部队采访,但大部分时间在机关编辑一份南疆工兵报。
那时,战区部队的伙食虽然比前几批轮战部队好多了,但是蔬菜品种还是不多,主要是以军用罐头为主,几乎是顿顿有罐头,那东西偶尔吃一次还挺新鲜,如果让你长期吃,就腻了。因此,团机关就经常组织大家包饺子,来改善伙食。我们部队北方人多,北方人喜欢吃面食,吃饺子是大家最高兴的事了。
在前线包饺子,可热闹了,象过节一样,大家齐上手。包饺子一般安排在周末下午3点多,炊事班早早地就将面和好,将馅调出来。然后再以司、政、后机关的各股室为单位,根据其人员多少,将面和馅分下去。
我们宣传股也算是个大单位了,有六个人,其中三名干事、一名股长,还有两名放映员。
面和馅领回来,各家就拉开场子,摆开阵势,大家七手八脚、乒乒乓乓地干起来了。各家都争着往前赶,力争抢在别人的前面,煮上前几锅的饺子。你想啊,团机关有十多个股室,在一个大锅里煮,俗话说:头锅饺子,二锅面。前面煮的还是清水清汤,挨到最后几锅煮的就成了稠稠的菜汤了。如果包的饺子残次品再多些,弄不好就是一锅片汤,这是常有的事。即使出现这种情况,当事人也不便声张,怕被别股室的战友当成笑料就着饺子吃。于是,就只好哑巴吃黄连了。别人家吃饺子,咱们将就着喝片汤吧。
所以,每逢包饺子,机关的参谋、干事们都各显身手,各亮绝招,争先恐后。包饺子也算一项集体活动,其速度的快慢取决于全体同志的合理分工、密切配合、齐心协力。
在宣传股里,我可是位主力队员,并且负责最关键的、最重要的工作擀皮儿。放映员小田给我当助手。
将擀皮说成是整个包饺子工程的灵魂、中枢和首脑不为过。包饺子的快慢,关键是看擀皮的速度了。咱不是“王婆卖瓜”擀皮既是一个体力活,又是一项技术活。包饺子人人都可以下手干,而擀皮可不是随便有个人就能干的。皮擀不出来,大家就要“停工待料”就会影响整个包饺子工程的进度。所以我深知自己责任的重大。为了抢在全机关各股室的前面下锅,让全股同志早点吃上那香喷喷的饺子,我可是竭尽全力。右手搓着小小的擀面杖,前滚后压;左手提着饺子皮飞快地转动,瞬间一个饺子皮就擀好了。每人按20个饺子计,120张饺子皮,一口气擀下来,中间不敢有些许懈怠。
饺子皮要擀成椭圆形,中间厚点、周边薄点,又好包,且不易煮烂。
因大家来自不同的省份和地区,包出来的饺子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你看吧,有“花边饺子”、有“和尚帽子”还有“金元宝”等。股长是从山西五台山入伍的,大概是五台山的和尚多的原故吧,他包出来的饺子个个象“和尚帽子”;何干事来自河北农村,平时象个大姑娘,说话慢声细语,做事慢条斯理。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花边饺子”就是出自小何之手;放映员小姜是大家公认的包饺子“快手”你瞧他,夹一筷子馅,往皮里一放,双手一挤,就是一个“金元宝”只是饺子的边挤得大了一些,大家取笑说:象七品芝麻官的帽翅子。
饺子快包完的时候,就要先派人端着包好的饺子到炊事班排队去,剩下的人员打扫战场做收尾工作。
饺子煮出来了,一人盛一碗,跑到院子里,或蹲着、或站着,边吃边议论着各自包饺子体会和煮饺子时的见闻。
这时,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饺子的香味。
难忘前线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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