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夜幕降临,外面起了点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还有几只鸟未归林“啾啾”地叫着。
宁象讲故事一样说起自己的心酸事,讲着讲着已经泪流满面“我一直很自信,真没有想到,到头来被曾经深爱的人抛弃,就象抛弃没有生命力的东西,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啊!患难之交的伴侣也无常,不知道下回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我已经不敢想今后,我来了这里就不打算回头,我要在这穷了余生,净心净魂。”
师太神色安祥,什么也没有说,只轻声地吩咐:“素云,带她去居所,一会吃斋。”
宁很感动,就象见到了真菩萨一样感动,泪水又一次止不住地滑落。
“好的,跟我来。”边说边帮她提起行李,来到一个很简陋的房间,这里共摆有四张床,见不到其它什物,床上的被褥等都是清一色的,和她们的衣服同色,略微泛白,陈列简朴却干净利落。
宁倒了一杯水“咕咚”几下喝光了。
吃过斋,她们来到佛前静坐念经,宁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和目打坐,神情自若。
坐了一天的车,宁也累了,念完经,洗漱后一躺下就睡着了,那晚她睡得很香很沉,竟然忘了和素云她们问长问短。
早晨起来,宁的头晕乎乎地,还有点不适应,一时摸不到南北。
天不亮,她们就开始念经,然后做些杂活,扫院落,清理房间。她们不太说话,更不要说闲聊说笑了,一有空不是去化缘就是静静地坐着,或闭目颂经,或招呼来拜佛的游客。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不明白,素云这么年轻漂亮,真要在这过一辈子吗?
“素云,和姐说说,你怎么也来这里,你还很年轻、漂亮,到底怎么啦?”
素云闪着大大的眼睛,淡淡地说起往事。又想起了村里的人,那可恨的无赖,和可怜的石头,石头是爱我的,我早知道。在学校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我说话,默默地帮我家做这做那,谁惹我就和谁急,可恨那无赖把他打成那样,让他今后怎么过日子啊。素云说话的时候眼睛有点红,隐约可见她眼里有丝温柔的光。
“那你回过家没有?你想家吗?”
“有时也想的,只是时间长了,人会忘记一些事,努力让自己平静。这里的长者对我很好,师太、师姐都很照顾我,让我暂时带发修行,说我还年轻,说不准有希望得到幸福,我现在也不想这些了,只想和她们作伴,我喜欢这里清静而与世无争的生活。”
“嗨,傻妮子,你的生命就象含雹欲放的花,怎么能这样想不通呢?你可以离开那地方,和你的石头哥远游四方,就象小鸟一样自由地飞翔啊。你也不想想,你倒是解脱了,那你的亲人不是很难过吗?特别是你的石头哥。”
“提起他,我心也不好受,他对我很好,我离开的前天晚上,我去看过他,让他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把我忘了。他含着泪狠狠的骂我,你去吧,别管我,我的心如刀绞一样难过。”素云的眼前又浮现出石头哥那痛哭的样子,眼圈不由更红了。
“姐姐这一生也算看开了,不管怎么说曾经爱过,真的,只要爱过就行,况且还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样也不枉来这人世一朝。你就不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可以告他。”
“咱村的村长也让他三分,你说我们老百姓能告倒他?”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村里管不着不是还有县里吗,现在是新社会,怎么能这么懦弱呢?”
咱兄弟是记者,让他写一写你的事例,这事一定有办法的,好妹妹,姐姐实在不忍心你这样如花相似玉的女孩子在这度过一生。
“姐姐”素云不由得喊了一声,就这样她们成了相依为命、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她们在寺院中相依相伴,相惜相怜,吟经念文;看日出日落,看风花雪月,看来往拜佛求神的游客,日子过得紧凑充实。
不知不觉,花开花落,她们在这已经度过了两年,两年中也领悟了很多人生的道理。
不久,石头来信了,原来那无赖在村里作奸犯科,被人告到县****局,局里很重视,正好有一桩命案中通辑的人和那无赖很象,经过严厉审问,原来他就是八年前把一个小男孩子绑架并惨杀了的凶手,他很快绳之以法,杀人偿命。石头还说,自己会亲自来这寺院接她。
素云左右为难,佛主已在心中,在这生活倒也自在,还要回到人世间受苦么?
宁给自己的弟弟发了一封信,说了寺院的情形和素云的事情,不久弟弟就来信了,说要专程采访。
又是一年春风来,又是一年百花开。寺院的白玉兰花又盛开,那花白白地,大朵大朵地,没有一片绿叶。
昨夜,天上有一轮淡淡的月影,院内很幽静。
第二天一早,太阳就红红地照遍了寺院的角角落落,她们做完份内的事,便在门口坐着,看院落景物,宁的眼睛一亮,惊奇地叫道:“嘿,是我兄弟”
弟弟高兴地跑过来,环视四周,干净清爽,鸟鸣欢快,院内的花洁白素雅,一眼就认出了素云。
“你就是素云吧?假如我带你去见石头,你愿意返入恋恋红尘吗?”
素云还没有思想准备,脸顿时红了,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好熟悉的声音,她循声望去,一个好熟悉的影子。“云,跟我回去吧?”
呜呜呜两人相拥而泣。
光下走向孤独的女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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