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兰眸底的光晦暗下去,冷冷说道:
“不必了,你已经做得很周到了,我会将鹤大人的功劳上报你们大周理藩院的。”
鹤兰因没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再说下去,又得吵上一架,于是便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鹤府。
轰隆一声惊雷在晴空上劈开,暗云团集,是要下大雨的征兆。
乌日娜连忙说:“公主,方才鹤大人是不是在跟您示好啊?您送把伞去吧,也别太疏远了。”
拓跋朔兰犹豫了一下,拿着伞便出了鹤府。
没走几步,便发现鹤府的马车停了下来,车下站着几人。
拓跋朔兰拿着伞走了过去,站到鹤兰因的面前:“要下雨了,把伞拿着。”
那几人与鹤兰因极为相熟的样子,连忙打趣道:
“鹤大人,您可真是藏得深啊。
成婚了,都有了子嗣了也不说一下,咱们一杯喜酒一杯满月酒都没喝到过,今日打了照面都不介绍一下?”
众人未等鹤兰因说话,便朝着拓跋朔兰恭敬问好:“嫂夫人好。”
鹤兰因按着那人的手臂,解释道:“误会,只是朋友。”
拓跋朔兰的心,总算是在跌到谷底后,又被践踏了一脚。
哪怕是说一句,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也不会那么难受。朋友,呵,可真会形容。
众人眼睛鼓了鼓,又看了看那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看就是双生子。
而那孩子见了拓跋朔兰就伸手要抱的样子,想也不用想,这是孩子的母亲。
鹤兰因大清早的带着双生子上街,定也不会带着别人家的孩子上街玩儿,
那只能说明这孩子是鹤兰因跟这女子的,可这女子的身份却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娘子。
那男子连忙打着圆场:“哦,抱歉,在下唐突了。鹤大人身份显贵,身边有佳人在侧,也是常事。”
那些人看拓跋朔兰的眼神一下子从恭敬就变成了鄙夷,未婚生子,还不被承认身份,只有唾弃。
待众人离去后,拓跋朔兰语声沉冷的道:“你带着孩子去玩儿吧,玩儿完了,我们好回匈奴。”
鹤兰因清润的俊容,神色淡淡:“我问过李太医,他说孩子这病还需调养巩固,现在还不是可以回匈奴的时候。”
拓跋朔兰站在沉闷的锋风里,眼梢有些泛红:“是我走不走都无所谓,孩子不能带走,对吧?”
鹤兰因喉咙咽了咽,温润的面色严肃了些:
“好端端的,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孩子的病,只是疹子没有发作,并不代表彻底不发作,还需观察一段时间。”
拓跋朔兰贝齿死死咬着,抬脚就回了兰园,她这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多久。
但是想想,贸然带着孩子走,走到半路若是病症复发,那她这个做额娘的,不知道多恨死自己。
可她又心心念念的想归去参与万万物盛开大会的事情,去见证万国来朝的盛况,
去亲眼看看江云娆曾经嘴里说的那个万国博览大会的样子。
那一刻,所有参与者都是会被载入青史的。
……
大周北境·北安王府
江云娆披头散发的熬了一个通宵,咬着牙道:“不是上班,更似上班!”
对面的宁如鸢更显憔悴,挂着一对乌青色的黑眼圈:
“朝廷的援助大军到底还有多久到,匈奴那边只有一个匈奴太后在撑着,这哪里是大会啊,这是要我命了。”
文雪嫣蜷缩在软榻上,猛地翻身起来:“糟了糟了,还有十六个国家的指示牌没有翻译呢,我不能睡了。”
文雪嫣自小喜爱研究各国文化,算是精通多国语言。
在江云娆的安排下,她要在北境与依兰草原两边设置多国语言的指示牌。
要不然这些人来了,什么都看不懂,也没有现成的翻译,肯定会乱。
天光不见亮的时候,长孙金月脸黑得跟鬼似的,拖着一包图纸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依兰草原上会安置一半的居处选择用帐篷,可容纳一万人,
北境的客栈我们会加速修建单层民居,约容纳两万人,人再多的话,你这北安王府也得让出来。
前几日贤贵妃就在说,皇上签发了新的邀请函,这生生就多了十六国的人要来北境,他这是要把咱们给逼疯啊。”
江云娆将头埋在桌子上:“皇上还说以后每三年办一次,他已经把我给逼疯了。”
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与拥有发达人力物力的现代社会比,
做什么都没有机械化的东西,更没有电脑办公,所有的消息疏通,都得靠纸张,靠嘴,靠跑得快。
她准备下次不办了,赚多少钱也不办了,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宁如鸢拿着算盘又拨了起来,眼梢一挑,来了些精神:
“多了十六国,便是多了两百万两的收入。
这场大会若是能顺顺利利举办,大周未来三年的财政收入可都在这里了。
现在江南的当地官员,大周曾经税收最丰硕的地方,都在瑟瑟发抖了吧。”
江云娆撑着头,苦闷的道:“皇上倒是笑嘻嘻了,我们心里……”
第六百〇六章 皇上笑嘻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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