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会议室此刻空气中都带着压抑。
    南造雅子还是晚了一步，吉本正吾接到电话就准备秘密逮捕小哲征二，可没想到，1个多小时后传来惊天消息。
    小哲征二上午去海边跟相识的朋友游玩，因遇风浪，深入海中后，不幸遇难而死。
    这他么连傻子都不信，包括松本进和清水大佐在内，所有人都心中明了。
    小哲征二一定是收到了安装窃听器的混蛋，小岛隆一的示警，为保护在本土的家人而自杀。
    我都自杀了，你们无凭无据总不能找我家人麻烦，不光不能找麻烦，多多少少得给点钱安慰一下吧？
    “这事你们说说怎么办？松本进扶额有点无可奈何。
    他有点痛恨吉本正吾和南造雅子，这俩货不听自己劝，非要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倒好，鱼没钓着一条，小哲征二一死，直接来了个死无对证。
    “长官，是我的错。”南造雅子站起来鞠躬致歉。
    “事情已经发生，说其他又有何用，松本君，要我说小哲征二的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跟外面就说小哲君自来华以来兢兢业业，为帝国付出颇多，按规矩安葬，并奖励家人。”清水大佐面带苦涩，提出自己的意见。
    吉本正吾听清水大佐如此说心里一喜，这样的话自己也许不用担责，要不然这关可能过不去，特高课课长的位子不保。
    “就这么算了？”松本进眼珠子一瞪。
    “松本君，那你告诉我，你有何证据能证明小哲征二背叛了帝国？”
    “啊这？”松本进无言以对。
    他还真没证据说小哲征二是叛徒，可没证据却并不代表他不是叛徒，所有方向全都指向小哲征二，这家伙绝对是帝国的蛀虫。
    清水大佐见松本进脸红脖子粗，安抚道：“松本君，这么做对帝国对梅机关，对驻沪所有部门都有好处，要是让他们知道对帝国忠心耿耿的小哲征二做了叛徒，引发的后果难以预料，会打击很多摇摆不定的人信心。”
    “有时候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办法。”
    “哎……清水君，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办吧!”松本进长长叹了口气。
    他明白清水大佐说得没错，小哲征二的死必须按照意外来处理，否则一旦外面听到谣传，会打击驻沪谍报机关特工的信心。
    “雅子，那个叫小岛隆一的人抓没抓住？”松本进看向南造雅子。
    “长官，人已经失踪，赤木长官正在公共租界追捕，到现在毫无发现，不出意外小岛隆一肯定有同伙帮其隐藏身份。”南造雅子低声回道。
    “清水君，调查小组不是说渣打银行有问题吗？你们梅机关有没有进展？”松本进转向清水大佐问道。
    “光有名字没多大用，我们只能守在银行外面监视可疑人员，除非能确定保险箱号码，如果那样也许可以向英国人施压。”清水大佐无奈回道。
    “调查小组难道没办法拆解那半张纸？”
    南造雅子听松本进问话，连忙回道：“长官，桥本志已经跟我说明，他已尽力，如果再无其他有用的线索，那半张纸已经没用。”
    “他还说……”
    “桥本君还说了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桥本志还说，他破解不了的东西，找谁都没用。”
    “哈哈哈哈，我喜欢桥本君说话风格。”松本进哈哈大笑。
    “没错，桥本君智商极高，他都无可奈何，难道其他人能破解，笑话。”清水大佐一点都没觉得桥本志吹牛，还狠狠夸奖了一句。
    狗东西桥本志，这是越来越受长官们的器重了。南造雅子心里大骂一声。
    “吉本课长，桥本君性格有些特别，给他升职并不合适，你回去后多多奖励他一些钱，别让他内心产生不满，另外再想办法给他工资涨一涨。”清水大佐对吉本正吾叮嘱。
    “清水君放心，我回去肯定让财会给桥本志发奖金。”吉本正吾笑的眼睛都眯缝起来。
    桥本志可是他当初从日租界警察署挖来打杂的小废物。
    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聪明，给自己长了大脸，现在沪上各机关，只要提起特高课桥本志，个个都要竖起大拇指，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驻沪领事馆，都要夸奖一句。
    ……
    当天晚上，一名60多岁的老人家提着行李箱上了一艘开往日本的客轮，如果刘长川在这里一定会认得出来，这老人他在丛萍公园见过。
    岸边，小岛隆一双眼含泪挥手告别，他在上海的潜伏工作已经完成，虽然暴露，受到所有特务机关追捕，但自有接应人把其送出上海。
    目的地是他自认为的圣地……莫斯科。
    ……
    刘长川对于小哲征二的死，心里明镜似的。
    南造雅子给吉本正吾打电话时，虽没提抓捕人的名字，但小哲征二突然溺水而亡，猜都能猜到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真没想到一向贪钱、狠辣的小哲征二竟然是……
    还真是世事无常，在人心难测的谍报机关，好人坏人你永远都看不清。
    ……
    “刘桑。”调查小组几人正在办公室侃大山，荒木效之笑呵呵开门走了进来。
    “荒木君请坐。”刘长川给小五郎使了个眼色，让他搬张椅子。
    “不用了刘桑，我这次过来是受南造组长委托给调查小组送奖金。”
    “奖金多少钱？”桥本志一听到钱，连忙窜了过来。
    “啊……”
    荒木效之见桥本志死死盯着他，尴尬的从怀里拿出钱递给刘长川，随后说到：“刘桑，200日元是桥本君的奖金，剩余的钱你们平分。”
    “太少了，怎么才200块。”桥本志不满的嘟囔一声。
    “抱歉荒木君，桥本说话就这样，大大咧咧，您别见怪。”刘长川笑着帮扶一句。
    “没事，桥本君的性格，我们都知道，理解。”
    刘长川把钱给桥本志，又把一百日元分给美惠子、小五郎俩人后，让他们几个出去转一圈，他要跟荒木效之私下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