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衍皱着眉头摇了摇姜晞,这次好似是真的晕了过去,叫不醒了。
他用手探完脖颈又探鼻下,脉搏和呼吸都平稳,决定先让她这么睡着,应该不会有事?
但这一晚谁都没有好梦到天明。姬衍被失重感惊醒时四周还是暗的,五更时宫人们会准备好衣冠洗漱用具等来叫他,如今外头静悄悄,想是至多四更天。
他心里有点不安,想到旁边躺着一个,伸手摸到人还在时才放回了一点心。
但手多在她脸上两息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体温是否有点烫手。
“谁在外头值守,进来掌灯!”
吴仁章到时看到皇帝坐在床边抓着床上女子的手,侍女正忙碌着换敷额的毛巾。
这应该是上次那个从马车上掉下来的姜氏?听说这几日她又被陛下升为贵嫔了,确实很是得宠。
坏了。他想起上次的情形,在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皇帝注意到他,眼神像飞刀一样插过来。
“臣,拜见陛……”
“行了,赶紧滚过来瞧病!半个时辰之前就派人去传唤,硬是拖到现在才来,若朕真有什么事,怕是能被你们这群饭桶拖死!”
太医院在外宫城,今晚恰好是他值夜才能来得这般快。他被两个弟子摇醒时听见是陛下传唤便急急整理了衣物药箱赶过来,鞋子都要跑丢了,真是冤枉!
但吴仁章定是不敢把这些腹诽说出口的,只喏喏应是走上前替这位宠妃把脉。
他摸着胡子静号一番,又起身翻看姜氏的眼睑,姬衍看他一直不说话压着脾气询问:“可曾看出什么?”
吴仁章斟酌着词句,看了一眼左右侍女,姬衍马上把人挥退。
“陛下,贵嫔身子娇弱,许是承不住过于频繁的房事,有些操劳……”
他把完脉的时候先是松了一口气,姑奶奶没事,小命保住了。同时又打心里有些犹疑,贵嫔的情况真这么简单?总觉得沾上她的事自己没那么容易过关。
脉象上确实如此显示,吴仁章犹疑也不能无中生有,回禀完之后他看见皇帝脸色有些僵硬,适时递了台阶:“臣听说贵嫔自幼体弱多疾,这几日季节交替,还是要宫人们多陪同着出来走走,体格强健起来才是疗愈的根本。”
姬衍想到她以前也是这般,大病偶有小病不断,不由点头。吴仁章当太医二十年,见皇帝心神散了些,不露痕迹地开始给自己铺后路:“那臣现在就去写个方子,正常状况下服完再发发汗,一天就会见效。”
姬衍倒没那么好糊弄,马上抓住了重点:“还有不正常的状况?”
“陛下恕罪,贵嫔体弱,染疾时症状复杂也是有的……”
皇帝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着吴仁章,他冷汗已经流了下来,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了了还有命在便告老还乡。
“去开方子。”
吴仁章的疑虑成真,这姜氏服药后当晚是慢慢退了热,可一直没醒,次日夜里竟重新烧了起来!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到齐,跪在地上生怕君王的雷霆之怒劈到了自己。
“一群废物!连个发热都治不好,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不如现在就送你们上路,也省得留在这世间浪费食粮!”
吴仁章已经被茶杯砸过头,要不是其他太医会诊之后写出的脉案都和他昨夜把出来的一样怕是早就见了列代先祖。
他真和这位娘子八字犯冲!
这么大动静,凤仪殿那边想不知道都不行,姜太后一进门又看到皇帝在拿着太医们撒气,侍女们还在屏风后忙碌。
她冷了脸色,唤道:“皇儿。”
姬衍停下原本急怒中不断逡巡的脚步,慢慢地回过身。
“……皇祖母,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了,叫来这么多人在这进进出出,我在外头就听见你说要送整个太医院上路,你看看你这太极殿,多久没个安生了,成体统吗!”
“孙儿只是……”
姜太后是真的烦了,她会因为同是姓姜而抬举一手,可要是一点用都没有还天天在这宫里搅和出事来,那也别怪她不容情。
她不会深究原因,因为帝妃若是有了什么不像样的事,那定然不会是皇帝做得不好,而是妃子不知劝导,这是宫里的法则!
“行了!你要宠哪个妃子我也懒得管,但只和你说一句,再这么闹将着让宫里没个安宁,我就把姜二娘送出宫去,让她去姜家家庙将养也算是给她开的恩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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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贵人怕是有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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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还有这种不像话的传闻!那就把她送去庙里将养着吧,能活下来就留在那里带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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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你是觉得我的决定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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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妾是活不成了吗?您要丢下妾吗?”
姬衍跪下,向姜氏行了大礼,沉声回答:
“皇祖母教诲得是,这几番确实是孙儿考虑不周,只是姜二娘现下病情危急,于公她是有正式位分的高位嫔妃,于私是您的亲侄女,孙儿的表姑,随便死在宫里实在不好看,还是先把她治好,孙儿保证不会再乱了体统。”
姜氏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话,临走前看了一眼屏风带人回了凤仪殿。
魂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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