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开完例会后，付胭带着助理赖小希去了霍氏。
    之前方信和霍氏的设计部有一个合作，付胭只是交接了收尾的工作。
    霍氏就在方信的斜对面，走路过去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刚到大厅，付胭远远看见曹方站在前台。
    她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应该是曹方做了什么事惹了霍铭征。
    之前霍铭征替她挨了一刀住院，曹方先斩后奏，私底下找她去医院给霍铭征煮粥，被霍铭征罚站前台。
    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罚站前台会让曹方露出那种天大委屈的表情。
    直到她走过去，看见曹方面前放了不下十杯的咖啡奶茶。
    两名戴着霍氏工牌的女员工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看着没什么，实则两人不断偷偷打量着曹方，闲下来了，就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脸看。
    “方哥，我给你买的奶茶怎么不喝？”
    “方哥不喜欢喝甜的，你这都没了解清楚，他喜欢喝美式。”
    那名女员工将桌上的美式拿起来，递给曹方，就差将咖啡杯直接怼到曹方嘴边了。
    “方哥，是你喜欢的冰美式，尝尝看啦。”
    付胭看见曹方那张如临大敌的脸，恍然大悟。
    曹方恐女。
    时隔太久她差点都忘了，曹方刚和她接触的时候，虽然事情也是做得面面俱到但话很少，每次和她说话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一副她好像会吃了他的表情。
    后来面对她还能好好说话那是因为时间长了，熟悉了，再加上有霍铭征的叮嘱，他也就渐渐不怕她，也渐渐没那么怕女人了。
    然而他现在一次性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
    付胭看了一眼桌上的奶茶咖啡。
    这……
    很难评。
    曹方长相俊秀，个子高，肩宽腿长，听说资产不少，最可贵的是他还是单身，情商高，简直就是想找对象的女人中的香饽饽。
    曹方看见付胭，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他身边的两名女员工见到有人来了，立即摆正工作态度，脸上的表情从妩媚慵懒一秒切换为职业微笑。
    “你好，我是方信项目部的商务经理付胭，找设计部的范总监。”
    “好的，我帮您刷卡。”曹方迈开长腿从前台绕出去。
    旁边的女员工愣住了，这都不需要问一句对方有没有预约吗？
    她们疑惑地看了一眼曹方，从来怕女人的曹助理居然和那位方信的商务经理走得那么近，还殷勤地给对方刷开电梯，先一步走进电梯挡住电梯门，绅士到了极点。
    两人相视一眼。
    “我觉得方哥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
    另一名女员工摸了摸下巴，“明明很熟，却装作不认识，肯定有猫腻，该不会方哥其实早就找了女朋友，那女的就是他女朋友吧？”
    “啧，还怪好看的，难怪我们入不了方哥的眼了。”
    正好有公司的人回来，经过前台时听见他们在说曹方的八卦。
    这可是稀罕事，曹方整天跟在霍铭征身边，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人，可从来没传出过绯闻八卦啊，这八卦来势汹汹，很快就传开了——
    曹助理的女朋友是方信项目部的商务经理。
    曹方还记得上次在付胭楼下，付胭拦着霍总，护着傅寒霖，要不是付胭出现拦住，霍总也不会挨了傅寒霖一拳。
    他心里不舒坦，装作不认识付胭是一回事，但保护她，是他分内的事。
    电梯到达设计部，曹方挡住电梯门的瞬间，突然觉得后脖子一凉，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电梯，没风啊。
    奇了怪了。
    付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在他的带领下到了设计部。
    霍氏的企业文化和员工的工作氛围真不是一般公司能比的，付胭进了设计部，感受到他们的
    不过每个公司都免不了八卦，尤其是洗手间这个地方，付胭在隔间里就听见外面有两个女人交头接耳。
    “刚才总监去给霍总汇报工作，挨批评了，闷不吭声回到办公室，刚才去茶水间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没想到霍总这么不怜香惜玉的。”
    “你忘了，霍总说过的，在他手底下干活，不分男女，谁都没有特权。”
    “‘也是，霍静淑是他的亲堂妹，他还不是说开除就开除，一点情面都不留。”
    声音渐渐远了，付胭从隔间出来，她这才知道霍静淑被霍铭征开除了。
    不过这些事与她无关了。
    付胭回到小会议室等设计部的总监。
    过了一会儿，一位年纪比她稍大的女人走了进来，付胭不是有意的，只是不由自主回想起在洗手间听到的对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
    果然是红的。
    不过对方的专业能力很强，并没有受到影响，没多久，一些留存下来的问题都解决了。
    付胭前脚离开霍氏大楼，曹方去了总裁办复命，“付小姐已经回方信了。”
    霍铭征嗯的一声，“设计部把那个小学的项目拿下来了吗？”
    曹方点头，“刚刚来的电话，已经拿下来了，霍总是想和付小姐合作？可是您怎么能确定付小姐能在这次竞标中脱颖而出呢？”
    霍铭征翻动文件，“我对她有信心。”
    那晚他在她车上看过她的策划书，做得很漂亮，虽然还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他相信她可以做得更好，所以并没有当着她的面指出问题。
    曹方站在一侧，微微颔首，“那我回前台了。”
    他刚转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楼下的八卦是怎么回事？”
    曹方头皮一麻，完蛋了。
    现在公司大半的人都在传，方信的项目部商务经理是他女朋友，他当时听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霍总在付小姐的事上格外小心眼，他这是往枪口上撞。
    然而下一秒，办公桌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秦恒
    霍铭征滑动屏幕，接起电话，秦恒在电话那头开门见山，语气凝重，“阿征，我早上给季临检查了四肢，他的手大概再也不能参加击剑比赛了。”
    天边正好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办公室内的光线暗沉了下来，霍铭征半张脸陷入阴影中，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指节绷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