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到让他不敢妄动,甚至觉得背后发凉。
这毕竟是政迟的人。
他还在冷却斟酌,可殷姚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居然还不放过,追着拱火。
“沈总为什么这么生气?您不像是没挨过打的面相啊。”
“眼睛都红了,怎么,您要吃了我?”
“还是说。”
“心脏病犯了?”
这妖精一脸的无辜相,沈丰年恼得上了头,抹把自己脸上的血,撸起袖子活动了下手腕,一边逼近殷姚,一边狠笑着骂,“欠教的贱种……”
这时候,突然听见背后有人低声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贱种?”
这声线闷沉低厚,许是不怒自威久了,自带压人一头的气势。
让他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后半句话卡在嗓子里,硬是一口唾沫咽了下去。
政迟蹙了蹙眉,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沈丰年挨打的左脸,还有他攥起来的拳头,平波无澜地问。
“这是在干什么。”
第10章 “我回家啊……”
一般来说,住这儿的户主回家都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楼的,像单元门口这种地方,很少有人来往。
摸不清政迟心思,又是自己事先招惹,沈丰年有些尴尬,但刚挨了打,总得顾及面子问题,于是清了清嗓子,表情不自然地矗在原地。
政迟看了他一眼,过去整了下殷姚的衣服,语气有些无奈,“无法无天。”
殷姚乖怔地给他摆弄着,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天气热,人容易上火。”
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那副模猫似的乖巧模样。
政迟失笑,“行了,上去吧。”
殷姚本来就累,听话地走了。
沈丰年咳嗽了一声,政迟这才把注意转过去。
“不能太惯着,政先生。”沈丰年有些难堪,一面畏惧,一面咽不下这口气,不甘道,“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蹬鼻子上脸,作威作福,得罪什么人都不知道,这不是给您徒添烦恼……”
政迟说,“沈总大概是知道我的脾性,这么多年,就好一个面子,也不爱听旁的教条。”
沈丰年脑子没转过来,鼻腔腥热,那血没凝好,又流了下来,却顾不上擦,“啊?我这……”
政迟蹙了蹙眉,对身后跟着的人说,“韩峰,找个人给看看,有没有打出什么毛病来。该赔该治,不用再来问我。”
说罢,不愿多滞留,进了楼里,只留下一个拎着公文包的陈韩峰,乐呵呵地瞅愣在原地满脸是血的沈丰年。
“……”
陈韩峰上前给沈丰年递了包纸,“看这搞得,赶紧擦擦。唉……丰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
“我就知道会出这种事儿。”陈韩峰叹了口气,“也是我们的错,这小姚给惯得,一看就是没把您放眼里。不论该不该,总不得先动手啊?法治社会,打人毕竟还是不对的。”
“……”
沈丰年露出一个难看的苦笑,配合那一张血呼啦啦的脸。
这意思算是说得很明白了。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乐意惯着,我们这些下边的也不好多说几嘴……”
“行行,你不用说了。”沈丰年彻底泄了气,到这会儿早就心透凉,也怪不得谁,最怪的就是自己蠢笨,一时不稳,做了那急色鬼,弄巧成拙,“这事难堪,还请政先生高抬贵手,改天我登门给那二位赔礼道歉,脸上这,哈,就当我该挨的教训。”
“那倒不必,还是得去医院看看。”陈韩峰脸上挂着善笑,拍了拍沈丰年的肩,真心实意地劝告,“谨言慎行啊,下次指不定又伤着哪儿了呢。自己东西总给别人惦记着,谁心里能舒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
殷姚在床上没趴一会儿,政迟从身后抱了过来。
男人气息一向是热的,唇间呼出的温度烫人发痛。
“威风够了?”
殷姚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发现政迟今天似乎很疲惫。
这也难怪,周五向来都是应酬缠身的日子。
想了想,殷姚把身体放软,给他抱着搂着,“对不起。”
“对不起什嚒,想打就打了。”
“……不生气吗。”
“只是你也太冲动。沈丰年无所谓,但他岳丈是澳海的股东,保不齐这人找老婆吹枕头风,徒添莫须有的麻烦。”
“他对我有心思。”殷姚抿了抿嘴,“说的话也难听。”
政迟问,“他说什么?”
“就那些。他说……”殷姚顿了顿,垂下眼,轻轻道,“他说我是男娼,是你养的婊子。你觉得呢?”
殷姚很软,身体软,头发也软,细嫩的发丝垂掉下来,一小簇搔在男人的手上,绵绵的痒。
政迟把握着殷姚柔软的脖子,正在细细抚弄那颗乳肤上惹眼的红痣,听见殷姚问,一时间未置可否。
久了,才谐道,“这么说也合适。”
殷姚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将发丝撩到耳后。
政迟喜欢弄他那颗红痣,也爱摸他的皮肉。
男人的手掌很厚实,少年时曾痴练过火器,留下来几处不太好消的茧,食指内外、左手心都有,日子好过之后富贵了几年,却还留着用手的习惯。
他的颈部被政迟的虎口托起,像只被扼死的白鹅,又像只窒息的灰雁,殷姚轻轻喘了下,转过身抱着政迟的肩,仰着脖子和他接吻。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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