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北当然激动，终于能把林枫这种社会不稳定因素送走了，能不激动嘛。
    很快，警车开到一座小村庄里。
    这边开发得还算不错，修了水泥路，村庄后面的山上，还有一大片太阳能发电板。
    顺着水泥路往里走，最终停在一间院子前。
    “今天怎么没开辆坦克呢？”下车前，林枫玩笑了一句。
    “局长感觉你还不错，就撤了。”
    张燕北推开车门，五人下车，往院子里走去。
    院门开着，屋门大敞。
    有人在家，但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林枫打消了打招呼的心思，直接走进屋里。
    一个女生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面前一壶茶，身边趴着一只漆黑的猫。
    “喵呜！”
    黑猫嘶叫一声，弓背炸毛。
    女生拢起额前的碎发，歪头看向受惊的猫，片刻后，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抬头，看到林枫五人，瞬时愣住。
    “你们是......？”
    “我是xx区警察局的队长，我叫张燕北。”
    张燕北亮出证件，女生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轻轻皱眉。
    “张警官你好，你来找我是……？”
    “他叫林枫。”
    张燕北也看了那封信，相信只要说出林枫的名字，女生就能猜到几人的来意了。
    果然，女生一晃神，手里的书掉到地上。
    “你是杜宛心？”林枫走过去，黑猫跳走。
    “是我......”
    “这封信是沈钟离留给你的吧？”林枫拿出那封信。
    杜宛心抿了抿嘴，下意识捏住衣袖：“是，可这封信怎么……？”
    “......”
    林枫发现，杜宛心说话喜欢留半句，剩下半句让人去猜。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朋友是你爷爷的学生，昨天他们同学聚会，你爷爷也在场，因为一些原因，你爷爷把这封信交给了我们。”
    “原来是这样，那……？”杜宛心说着，抬了下眼皮。
    林枫看出她想问点什么，可真猜不到，她到底想问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沈钟离他……？”
    “他死了。”
    杜宛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死在了几千年前，甚至有可能是几万年前。”
    “真的吗？”
    杜宛心晃了晃，眼眶瞬间发红。
    林枫无奈地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信：“这封信你一定看过，既然看过，你就应该知道，我来了，沈钟离就不会来了。”
    “可他——怎么会死在过去！”杜宛心突然激动起来。
    林枫能理解她。
    马上要和自己结婚的男朋友去了修仙世界，而且还死在了几千年前。
    这事儿换做谁，都得疯一疯。
    林枫吸了口气，安慰道：“我也很可惜，另外，沈钟离托我告诉你，让你别再等他了。”
    “呜......”
    杜宛心低头，捂着脸哭起来。
    林枫见状，一个滑铲窜过去，拿出一个小瓶子，开始收集她的眼泪。
    杜宛心哭着一愣，哽咽道：“你在干什么？”
    “呃......事实上我也挺忙的，肯定不能无偿帮助沈钟离传递消息，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来往路程很是麻烦……shift！”
    林枫一紧张，说话就容易抓不到重点。
    他也不想紧张。
    可这毕竟是第一次，在别人哭的时候，收集对方的眼泪。
    尤其是在对方刚死了丈夫的情况下。
    杜宛心咬咬牙，抹去眼泪：“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沈钟离给了我一份报酬，而这份报酬，需要你的眼泪开启。”林枫组织好语言，晃了晃手里装眼泪的小瓶子。
    收起瓶子，林枫站起来：“好了，我们该离开了。”
    杜宛心：“？你......”
    “哇塞，我竟然读懂了你这句话！”林枫眼睛一亮，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猜错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扎你的心，而真的是为了你的眼泪。”
    “很难让人信服。”杜宛心吸了口气，又低声哭起来。
    张燕北只好去安慰她。
    “我们等会再走。”
    “好吧。”林枫点点头，给张小军一个眼神。
    两人来到院子里，紧接着鱼佑谙和李小芸也跟了出来，见人都到齐，林枫拿出了那颗被封印的圆球。
    张小军激动道：“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里面是沈钟离的卜算传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林枫也有些激动。
    说到这里，他拿起瓶子，把杜宛心的眼泪倒下去。
    “啪！”
    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
    圆球一颤，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林枫手中，凭空出现一本功法——《断期年》。
    “......”
    “......”
    “你怎么了？”
    林枫当场石化，鱼佑谙连忙问道。
    【检测到天阶功法《断期年》，宿主已领悟，无需再次领悟】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林枫猛地回过神来，见鬼一样，把手里的功法丢了出去。
    “哎！”
    张小军喊了一声，把功法接住，宝贝似的拍了拍：“这不是一份传承吗？你怎么给丢了？”
    “是啊。”李小芸也不理解。
    林枫恍惚地摇头：“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
    “咕噜！”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
    “你到底怎么了？”鱼佑谙有些担心。
    “我......”
    “说啊，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我......”林枫抱住头，失措道：“谙谙，你还记得沈清吗？”
    “记得啊。”
    不止鱼佑谙记得，张小军也记得。
    沈清——
    被林枫杀掉的那个长老嘛。
    林枫又咽了口唾沫，一字一顿地说：“她师父是沈钟离！”
    “......”
    “啥？”
    沉默片刻，张小军看着手里的《断期年》，甩锅一样甩到鱼佑谙手里。
    “我去！”鱼佑谙双手一颤，再次丢飞。
    最后，这本《断期年》，落到了李小芸手里。
    李小芸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不是……沈钟离怎么会是沈清的师父？还有，就算沈钟离是她的师父，那也不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