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宜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才开口：“夏天热嘛，就剪短了呗。剪短后发现还挺舒服的，就不想留长了。”
    姜惟意记得李令宜有一头乌黑光亮的及腰长发，年少两人夜谈的时候，李令宜也曾经羞涩地告诉她，她那及腰的长发，是为她喜欢的少年留的。
    她的少年说，等她长发及腰了，就会娶她。
    李令宜说，她要一首留着及腰的长发，这样他就不用等了。
    可是现在，李令宜把她那及腰的长发剪了，剩下一头利落的短发。
    姜惟意好奇的话在唇边，可怕伤到好友，也不过是在唇边滚了一圈，那些话就被她咽回去了。
    “短发好看！”
    她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也想剪短发。”
    “剪啊，一一这么漂亮，光头也好看！”
    姜惟意囧了囧，刚想开口，就听到李令宜说：“对了，我离婚了。”
    “啊——恭喜！”
    姜惟意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也替李令宜开心。
    虽然李令宜没有明说，但是姜惟意感觉得出来，她过去的那两年婚姻生活，过得特别不幸福。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拒绝跟她见面。
    “终于脱离虎口了，姐姐我啊，真是不容易啊！”
    雨过天晴了，李令宜才敢在好友面前说起这些不快乐。
    “云雾都过去了，接下来都每一天都是阳光充沛！”
    “当然当然！”
    李令宜说着，伸手捏了一下姜惟意的脸颊：“一一，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交代一下，你的这个沈总是怎么回事吗？”
    “天知道我在网上看到你们那些八卦的时候，多么惊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她认识的姜惟意，可是跟男朋友谈了三年柏拉图恋爱的现代“闺秀”。
    闪婚这种事情，她是压根就没往姜惟意的身上想过。
    可是这半年的时间观察下来，姜惟意确实是跟人闪婚了。
    姜惟意正喝着水，听到李令宜这话，呛得脸都是红的。
    她窘迫的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我都在微信上跟你说了。”
    “真的？你跟沈靳洲，真的没什么少时相遇，一见钟情的情节吗？”
    姜惟意红着脸：“没有，我以前真的没跟他见过面，最多就是打过照面！就是那种，大场面里面的照面，你懂吗？”
    李令宜知道姜惟意不会撒谎，“好吧。”
    两人许久没见，自然是很多话要说。
    对李令宜过去那两年的事情，姜惟意不敢问太多，怕让她难受。
    反倒是李令宜主动提起来：“……陆家那个虎穴我是总算跳出来了，陆寻周跟他的真爱也能修成正果了，我也终于不用再遭他妹的白眼，还有他妈指着我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笑死，她儿子性无能，还说我不下蛋？”
    “一一我跟你说，联姻真不是件好干的活！我当初要是知道陆家一家人这么狗，我是宁愿去求——”
    说到这里，李令宜突然停了下来。
    姜惟意有些不解：“求谁啊？你不是说当初没有人能帮你们家了吗？”
    “求神拜佛呗！”
    “反正再让我选一次，我是打死都不会嫁进陆家了！”
    姜惟意看着说得义愤填膺的李令宜，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半分轻快都没有。
    她知道，如果再让李令宜选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不像她，有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