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里的时候，黑夜女神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起来了，忍不住说道：“我可能不能陪你下去了，若是我接触到永暗之河。
    很可能我就会失控。”
    如今的黑夜女神还没达到能直接接触源质的地步，特别是祂已经是真神，这永暗之河是属于祂这条途径的源质。
    很可能一旦触碰，祂就会瞬间被源质所侵袭。
    “我自己下去就行。”
    归元点头，沿着阶梯走了下去，然后他听见了轻微的，虚幻的哗啦声。
    来到阶梯的最底端，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涌来了一片深暗的，没有实感的水流。
    它的表面，连光都无法存在。
    尽头之外是一片虚无，虚无之中流淌着一条笔直的，宽阔的，虚幻的，没有颜色的幽暗河流。
    这条河流是那样的模糊，难以看清，因为它的周围笼罩着一片灰白色的，如同屏障的淡薄雾气。
    这部分河水不断卷起，又不断下落，仿佛一条奔腾于虚黑的支流。
    其中有一道时而走入支流深处，时而转身回来，却怎么都无法脱离河水的茫然身影。
    它披着深沉的黑袍，侧面已经苍老，忽然它转过脑袋，望向了归元。
    它的脸庞已腐烂出了一块又一块痕迹，长出了一根又一根沾染着淡黄油污的白色羽毛。
    这是序列0真神，“冥皇”萨林格尔。
    冥皇似乎感受到了归元的威胁，低沉的吼声从祂腐烂的口中传出，回荡在了河流的上空，永暗之河的支流化作灰白的洪流一波又一波地拍打起归元。
    但却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先不说归元的本质是不是这永暗支流能撼动的，仅仅是化身里面的灾祸之城的力量就不可能被支流所撼动。
    “死神，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获得永眠者的力量。”归元自语道。
    归元见到这永暗之河也没有浪费时间，这还只是一条支流，他真正要掌握是永暗之河的主流。
    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刹那间。
    鸿蒙归墟蜂拥而出，浩瀚无尽地朝着这永暗之河的支流覆盖而去，原本虚幻没有实物的河水在鸿蒙归墟面前。
    像是有了实体一般。
    鸿蒙归墟结合了鸿蒙寄生诀和归墟之法，哪怕是如规则这些概念般的力量他都能吞噬。
    吞噬这‘永暗之河’的支流轻轻松松。
    源源不断的河水疯狂被归元所吞噬，感受到那涌入到体内的死亡规则，寂灭规则，黑暗规则杂糅起来的奇异力量。
    最后化作了，如同终末一般的力量。
    这力量刚刚涌入归元的体内，迅速就开始与归元原本体内的灾祸之城的力量开始相互排斥。
    这两种源质的力量是相互排斥的，但归元体内瞬间涌现出终末之力，浩瀚的终末之道化作更为之上的力量。
    将二者交融起来。
    为什么二者要在世界毁灭，万物终结的情况下才能融合在一起，因为只有终末的气息才能将这两种源质完美融合。
    万物终结，凋零，永寂的气息开始出现在归元身上，永暗之河的支流水平面在疯狂的下降。
    露出了原本虚幻河水里悬浮于水中的巨鸟。
    这巨鸟体表覆盖着苍白火焰和神秘花纹织成的羽毛，但已被“永暗之河”消融了很多，裸露出部分漆黑的，腐烂的，流着淡黄脓液的皮肤。
    这巨鸟刚出现，死亡的力量尚未弥漫而出侵袭归元，刹那间就被归元的鸿蒙归墟所吞噬。
    没多久。
    于这地底下蔓延而出的支流已然干涸，而归元身上的气息弥漫着终末，终结，万物归墟，世界重启的气息。
    归元的视线看向支流流出来的地方，他已经感知到永暗之河的主体了。
    但归元视线看向外界，外界正在弥漫着战斗的波动。
    “战神来了？”
    归元正要出去，忽然间他的面前出现了重重叠叠的身影，纯白长袍罩体，一手握着契约之书，一手托着太阳般金球的年轻人。
    “你是哪位神灵……”
    奥赛库斯看着他完全没见过的归元，以及原本还存在永暗之河支流的地方，居然已然化作一片空地了。
    “你吞噬了永暗之河？”
    奥赛库斯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没想到，太阳途径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
    已然夷为平地的卡尔德隆城外，两道身影正在不断碰撞，一道道橘红的光芒如同黄昏之光。
    落寞的黄昏中，一道巨大如同山峰的身影走了出来，祂四肢畸长，穿着充满破败感的银色盔甲，脸孔被面甲遮挡，只隐约露出了一团橘红的光芒。
    祂手里提着一把夸张的长剑，让尖端自然下垂，“黑夜，伱居然如此托大，来窥伺永暗之河！”
    随着这恐怖巨人一步步地往前行走，长剑在已然是平地的灵界地面分裂。
    另外一边，同样大型的身影拖着一把长长的巨镰漂浮了出来。
    “战神……果然像一条狗，我仅仅是出现在这里就被你找到了。”
    刹那间，两神瞬间碰撞在一起。
    黑夜女神，身披夜色斗篷，手持巨镰，她的身影在灵界的光芒中忽隐忽现，如同幽灵般的存在。
    她的每一次挥舞巨镰都带起一阵阴冷的风暴，试图切割战神那庞大的身躯。
    战神每一步的踏出都让大地颤抖，仿佛能够引起灵界的共鸣。
    他的长剑如同一道橘红色的闪电，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雷霆的轰鸣，试图将黑夜女神的隐匿身形逼出。
    战斗中，黑夜女神利用她的速度和敏捷，不断地在战场上闪烁，她的巨镰如同死神的镰刀，试图寻找战神的破绽。
    然而，战神的力量太过强大，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让黑夜女神不得不频繁地变换位置，以避免直接的冲击。
    “你的锚点已然被动摇，你再继续动用力量，你会堕落失控。你死定了。”
    两位神灵的战斗愈演愈烈，灵界的光芒在他们的交锋中变得忽明忽暗，仿佛整个灵界都在为他们的力量所震撼。
    战神冷笑道：“你是想拖住我，打算让那里面的人为你取来永暗之河的河水？可那人能撑过永恒烈阳的力量吗？”
    黑夜女神却是笑道：“你先担心一下永恒烈阳能不能撑过那人的实力吧。”
    就在这时候。
    一声惨叫传遍整个灵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