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富二代听到外面有动静，害怕的抓起角落的棍子悄悄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动静。
    “你受伤了，我去找管家拿了些药。”
    咦？这不是大佬的声音吗？他在和谁说话？
    “不用你装好人，你留着自己用吧。”
    那个女骗子的声音？！
    富二代倒吸一口凉气，动作极轻的拉开门锁，从门缝里向外看。
    果然是那两个人。
    听着那边的争执，富二代忍不住联想起白天看到的画面，什么伤能让大佬特意去找管家拿药？
    凌寒夜无奈：“苏苏，我没有恶意。”
    他视线落在苏妤搭在门框上的手腕，瓷白的肌肤上，一道长长的划痕，仿佛白玉有瑕。
    古堡外的玫瑰花格外繁茂，花枝坚韧而高大，上面的刺比普通的玫瑰花刺更锋利。
    “只是如果不上药，可能会留疤。”
    对话停了好几秒才继续，富二代全神贯注听下去。
    “那你把药留下就行。”
    凌寒夜指着苏妤耳后与脖颈相连的地方，声音平和：“那里也有伤，你看不到，涂药不方便。”
    那里是哪里？什么地方涂药会不方便？
    是他想的那里吗？
    富二代震惊过后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苏妤瞪他：“你什么意思？”
    凌寒夜真诚道：“我可以帮你。”
    富二代瞳孔地震，而后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卧槽没人告诉他大佬这么会玩啊。
    ……
    夜晚，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让所有人陷入沉眠。
    富二代裹着棉被躺在床上，前一秒还在思考大佬和女骗子的事，后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洋哥，你让我们给那小子一点教训，我们都按您吩咐的去做了。”
    两个人兴奋的跑过来小声报告。
    “我们找了好久的蚂蚁窝，把抓到的蚂蚁全扔到他身上了。”
    赵洋坐在最后一排，懒懒靠在墙上，随意瞥了眼窗外惊慌在身上抓挠的男生，嗤笑一声：“做得不错，答应你们的两款游戏机，放学去我家里拿。”
    两人激动不已：“谢谢洋哥！谢谢洋哥！”
    赵洋瞥了眼他们没出息的样子，随口道：“听说那小子跟你们一个宿舍的？”
    两人点头：“没错，是跟我们一个宿舍的。”
    其中比较机灵的一个眼珠子转了转：“洋哥有什么吩咐？”
    赵洋赞许的看他一眼，说道：“我看那小子不顺眼，以后你们好好教训教训他，教教他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
    让人办事就得给好处。
    赵洋吩咐完，慢悠悠道：“教训完把照片拿给我看，想要游戏机还是游戏装备，只管开口，一张照片换一个东西，听明白了吗？”
    两人一喜：“听明白了，谢谢洋哥！洋哥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们肯定得好好办。”
    两人欢天喜地的回去商量要怎么教训那个小子。
    赵洋忽然开口叫住他们：“等等。”
    两人回头：“洋哥还有什么吩咐？”
    赵洋皱起眉，望着自己胳膊上一道道挠出来的红痕，眸中闪过不解，想起刚刚吩咐给那两人的事，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又停下来。
    最终他只是摆摆手：“没什么，去吧。”
    视线转向窗外，那个瘦瘦巴巴的男生还在抓身上的蚂蚁，可惜这里是学校，不能把衣服脱下来抓。
    赵洋嗤笑一声，真是奇怪，他刚刚怎么会想着算了放过那小子？
    要不是上次考试那小子告发他作弊，导致这事传到他爸耳朵里，他也不会被他爸揍一顿还停了卡。
    现在这样，都是那小子咎由自取。
    ……
    隔了几个房间的另一边。
    苏妤躺在凌寒夜怀里，伤药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床上两人双眸紧闭，陷入沉睡。
    幸福小区604，苏妤看着从凌寒夜那里讨要来的一滴血，犹豫要不要用这滴血激活诅咒卡。
    最后她一咬牙，做出了选择。
    诅咒卡微弱的闪了一下光，显示已经激活。
    一个类似系统空间的地方。
    凌寒夜好不容易通关全部游戏，可惜游戏里并肩作战的伙伴全都死了，他们用生命替他争取了时间，送他来到系统的老巢。
    在这里，他看到了游戏的真相。
    系统通过游戏掠夺能量，玩家经历游戏产生的所有痛苦、恐惧、怨恨，乃至死亡后的身体都会化作能量被系统吸收。
    系统就像一个病毒，游走在各个世界壮大自己。
    他们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而已。
    关于系统是怎么来的，凌寒夜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摧毁了它就好了。
    系统浑然不知一个没放在心上的小蚂蚁已经爬进了他最核心的位置，等它意识到的时候，那只小蚂蚁已经启动了格式化程序。
    趁着系统抵抗格式化程序时，凌寒夜紧接着启动了系统自毁程序。
    离开系统空间的那一刻，回望自己被拉进游戏后走过的所有路程，进游戏时是一个人，离开游戏也只有一个人，凌寒夜闭上眼睛，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下，然后他毫不犹豫用道具剥离了与之有关的所有记忆和情绪。
    空荡荡的系统空间里，另一个凌寒夜出现，他承载着凌寒夜最黑暗、最想忘却的那段记忆，他是被放逐的人格。
    梦境结束在这里。
    凌寒夜睁开眼睛，突然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正在给苏苏上药，然后……
    望着眼前熟悉的604门牌号，凌寒夜捏了捏眉心，这不是上一个游戏里的场景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601房间，林星星瑟瑟发抖缩在角落。
    沙发上一个人长腿交叠随意向后一靠，漆黑如墨的眸光瞥过去，慢悠悠道：“你就是这个游戏的boss？”
    林星星声音颤抖：“是、是我，系统大人。”
    604房间里，凌寒夜一无所觉的闭目休息，为明天寻找线索养足精神。
    三个凌寒夜同时出现在苏妤的梦境里。
    如果此时的苏妤拥有上帝视角，如果梦境可以具象化为一个大大的气泡，她就能看到，古堡的房间里，自己和男主头顶的梦境气泡正在缓慢接近，然后逐渐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