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磨出一圈红痕，甚至流血破皮了，疼得苏妤眼泪直冒，染湿了红绸，泪珠顺着眼尾滑落进鬓角。
    刚硬气了一秒的小狐狸不得不服软祈求：“疼，松开……”
    萧重玉声线低沉：“该叫我什么？”
    苏妤：“……重玉哥哥。”
    墙上的链子松了一点，却依旧不舒服。
    苏妤不得不继续祈求：“重玉哥哥，好疼啊，我手都被磨伤了，再松开一点好不好？”
    最好直接收走这破链子，苏妤一边心里恨得牙痒，一边装可怜哀求。
    等她逃出去了，一定要好好修炼，争取有一天超过萧重玉，也让他尝尝今天的滋味。
    不能用金链子，要用最粗的大铁链，给他手脚和脖子上各绑一个，好好羞辱一番，再把黎清歌拉过来，把她的好师尊送给她。
    为了忽略身上的触感，苏妤不得不发散思维，做起上述不切实际的梦。
    萧重玉指尖拂过苏妤唇角，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另起话头：“我记得，你曾说过想与我双修。”
    苏妤：“……”
    “怎么不说话，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苏妤惊慌摇头。
    下一刻，被捏住下巴，萧重玉的手指很冰，激起一阵颤栗。
    萧重玉垂眸看着女人抗拒的神色，与之前在梦里天差地别：“为何不愿？当初，你可主动得很。”
    他声音微凉：“之前在凌霄剑宗的时候，每晚你都会化作人形和我躺在一张床上，我会紧紧的抱住你，一丝缝隙也不留。”
    听见这些话，苏妤茫然一瞬，萧重玉被夺舍了吗？
    下一秒，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些话与她在黎清歌面前说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
    苏妤悲愤又害怕，他果然全都听见了！
    她弱弱开口：“我可以解释……”
    身上的人似笑了一声，轻声道：“不用解释，也不需要解释，你只需要记住，这些话，会一一应验在你身上。”
    系在苏妤手腕脚腕的金链仿佛有意识般，随着萧重玉话音落下，欢快的响动两下，回应主人的话。
    苏妤不安的蜷起腿，又被毫不留情的拉直，分开……
    隔壁，黎清歌耳中不断传来女人的低泣声，还有锁链轻晃的清脆响声，交织出一曲婉转缠绵的乐曲。
    她紧紧攥着手心，几乎要掐出血。
    真应了苏妤那句，自己孤零零藏在隔壁听墙角，哭了都没人哄。
    所以，师尊的无情道真的破了吗？
    可是师尊毕生的心愿只有求得大道，如果是真的，他该多绝望？
    如果苏妤知道她的想法，一定要使劲摇晃她的肩膀让她醒醒。
    ——萧重玉不仅不绝望，反而兴奋得很，精力旺盛得跟磕了药一样，又疯又狠。
    总之最后，系统还是和它心心念念的系统妹妹聊上了天。
    从小黑屋出来时它还意犹未尽：【这次怎么这么快？】
    苏妤惊恐：【？？？你疯了？！】
    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再晚一会儿，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跟系统说话。
    【……】系统尴尬，支支吾吾：【我、我刚才在小黑屋睡着了，感觉时间过得快。】
    苏妤羡慕：【真好，还能睡着。】
    不像她，连睡觉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被别人睡。
    苏妤就不明白了，这些男主都有病吗，破坏道心啊，杀人挖心啊，这么深的仇也能放下？
    系统更加尴尬，也更加不敢告诉苏妤自己在小黑屋做了什么。
    脑海忽然灵光一闪，苏妤连忙问：【系统，你快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绑定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具？比如…万人迷光环、白莲花光环，身怀异香，男人闻了就爱得不得了，或者天生媚骨……】
    系统打破苏妤的期待：【宿主死心吧，这些都是女主部门的道具，恶毒女配不配拥有。】
    苏妤：【……】杀人诛心。
    所以，既然这些都没有，男主到底看上她什么？
    身上的链子依旧没解开，只是变长了一些，足够苏妤在屋内各处晃悠，但不能出去。
    一旦她有离开房间的意思，金链会瞬间收紧，引来处在黑化边缘，情绪十分不稳定的萧重玉，系统再次获得和其他系统妹妹聊天的机会。
    一次两次，苏妤学乖了。
    反倒是萧重玉有些遗憾，把化作原形的苏妤抱进怀里，迫使她变回人形，语气略带蛊惑：“想不想出去玩？”
    苏妤怒，她现在连变成狐狸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不想！你死心吧，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苏妤再次化为原形，狠狠在萧重玉手上抓了几道抓痕，不由回想起之前的惨痛经历。
    萧重玉这个狗东西居然钓鱼执法，明明是他问自己想不想出去，回答想之后，刚踏出房门，就被拎着脖颈抓了回来，阴沉着脸说她不乖。
    之后的事……苏妤拒绝回忆。
    萧重玉轻笑，没再强迫她变成人形，像以前一样撸着毛茸茸的狐狸：“倒是学聪明了。”
    苏妤冷笑一声不说话。
    手掌圈住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从头撸到尾，看着小狐狸触电般瘫倒在怀中，萧重玉眼底幽暗之色褪去一些，转而带了几分笑意。
    “不骗你，今天带你出去透透气。”
    正值人界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夜晚没有宵禁，成片的花灯连绵不绝，街市亮如白昼。
    苏妤紧紧跟在萧重玉身边，拉住他的衣袖，生怕被人群冲散。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
    苏妤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脖子，什么都没有，但她知道，一旦自己离萧重玉太远，就会像那天一样，凭空出现一条锁链，一头连在脖子上，一头在萧重玉手中。
    苏妤气愤，她是只狐狸没错，但又不是山上那些没开灵智的野狐狸，而是狐妖，有尊严的狐妖！
    盯着萧重玉的背影，苏妤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心里咒骂他十八辈祖宗。
    漫无目的的闲逛，苏妤手里拿着漂亮的灯笼，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忽然，萧重玉转过身来。
    一根糖画递到苏妤眼前。
    熟悉的狐狸模样。
    萧重玉似乎格外喜欢狐狸，灯笼上画着狐狸，糖画是狐狸模样，就连路过面具摊看到狐狸形状的面具都要停下来观赏把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