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缩到角落警惕的瞪着他。
    吓死了，幸好是梦，刚才差点就被男主掐死。
    真狠啊，特意为他打造的梦境，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动摇，出手毫不迟疑，说杀就杀。
    萧重玉捏了捏眉心，看向那边满脸控诉的小狐狸，思绪纷乱。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苏妤呲了呲牙，委屈极了：“你还好意思问，你不好好睡觉，突然掐住我的尾巴，凶巴巴的，你是不是想杀我？”
    方才的梦境再次浮上脑海，他确实感觉掐住了一个什么东西，原以为是梦中女人的脖子，没想到是小狐狸的尾巴。
    “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萧重玉低头晃了晃脑袋，在想是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或者修炼出问题了。
    他以前从来不做梦。
    谁知今晚不但做梦了，还是那样奇怪的梦。
    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女子的长相，只记得一双妖异魅惑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红色，似血光，异常奇怪。
    苏妤抱着尾巴泪眼汪汪：“道歉有用吗？”
    “除非你给我好多好多灵石，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哼，我明天就去和阿尧睡，他的洞府布置得又亮堂又舒服，比你这里好一百倍。”
    听见这话，萧重玉眉头微皱，下意识反对：“阿尧喜静喜洁，你去了小心被他扔出来。”
    初尧原是凡间皇族子弟，幼时生活奢侈，来了凌霄剑宗后虽很快适应，但从小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
    “阿尧才不会，我很乖，也很干净，他一个人闷闷的，就缺我这样的狐狸陪他说话解闷。”
    萧重玉轻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会掉毛，要是被他看见，绝对把你连人带被子卷着扔出来。”
    苏妤炸了：“你才掉毛呢！我是狐妖，狐妖从不掉毛！”
    “是吗？”萧重玉从身上捻起一根末端发白、尾端火红的毛发，“那这是谁掉的？”
    苏妤僵住，眼神飘忽不定：“不、不是我……”
    萧重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怎么，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野狐狸？”
    苏妤：“……”
    好了，不逗她了。
    萧重玉随手从储物空间掏出几块灵石：“不是要灵石吗，过来。”
    苏妤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整只狐狸又躺进萧重玉怀里，抱着灵石啃咬，声音含糊不清：“算你识相。”
    身后的尾巴不自觉晃了起来，萧重玉伸手一捞，轻轻捏了两下。
    苏妤声音骤然凶恶：“你干嘛！”
    瞬间，又是几块灵石扔过来，其中一块直接怼进她嘴里，堵住了那白森森的尖利牙齿。
    萧重玉声音低沉：“别动，帮你检查检查尾巴，看看刚才有没有掐坏。”
    苏妤：“……咔嚓咔嚓——”
    嚼碎的灵石化作一道暖流，从喉咙向下融入经脉，流进四肢百骸。
    苏妤舒服的眯起眼睛，爪子都舒展开来，炸开了花，在萧重玉上衣服压出浅浅的爪印。
    “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下回你再这样，我就去和阿尧睡，我现在修为高了，绝对不会再掉毛，阿尧不会嫌弃我的。”
    结果第二天——
    苏妤怎么都找不到初尧，一问才知道，他领了宗门任务出去了，两天后才回来。
    她狐疑的眯起眼睛，总觉得有点巧合。
    中午太阳暖洋洋的，苏妤躺在萧重玉怀里晒太阳。
    黎清歌在一旁练剑，萧重玉偶尔会指点两句。
    看着怀里懒懒散散的小狐狸，萧重玉忽然问：“想学剑吗？”
    苏妤一愣，而后连忙摇头。
    “我才不学呢，看起来就累，我不喜欢。”
    萧重玉挑眉：“那你喜欢什么？”
    苏妤毫不犹豫：“啃灵石！”
    萧重玉一时噎住，不知说什么是好。
    当真是好吃懒做。
    几天过去，抱着感觉又重了不少，捏了捏小狐狸肚子上的肉，萧重玉怀疑的问：“你是不是胖了？”
    苏妤最恨别人说她胖。
    “你才胖了呢！我只是长大了而已！”
    她嗷呜一口咬向萧重玉的手，毫不客气的在上面留下两个血洞。
    下一刻，嘴巴就被掐住。
    雪白的牙齿上还沾着血，舌头一舔，淡淡的腥甜味道伴随着浓郁的灵气，比灵石的灵气香多了。
    苏妤眼睛瞬间亮起，意犹未尽又舔了一下。
    萧重玉垂眸看着手上的血洞，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受伤，凶手是一只娇气蛮横，好吃懒做，法力还不高的狐妖。
    “咬我？”
    萧重玉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丝毫没有后悔愧疚之色的狐狸身上。
    “我这些天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养不熟的小狐狸。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苏妤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观察萧重玉的神色。
    男人眸光不动声色，那张俊美淡漠的面容十分平静，看不出生气还是没生气，声音很淡，凉凉的让人心里发毛。
    苏妤咽了下口水，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而后，她飞快找补，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两处血洞，顺便又卷走两滴血，白光闪过，伤口恢复如初。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先说我胖。”
    苏妤底气不足的躲开他的目光。
    忽然，她化作人形，一身红衣姿容绝艳的女子取代方才的小狐狸，坐在萧重玉怀中，搂住他的脖子撒娇。
    “重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变成人，一个漂亮艳丽的红衣女子。
    若不是萧重玉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几乎要怀疑小狐狸被人掉包了。
    他微愣：“你怎么……”
    苏妤身子得意的晃了晃：“怎么样，好看吧？”
    “都跟你说了我已经是只大狐狸了，你还整天叫我小狐狸，还说我胖，明明就是长大了。”
    正在练剑的黎清歌回身看到这一幕，手里的剑险些没握住。
    哪来的女子？
    好大的胆子，竟坐在师尊怀里！
    苏妤仰起头，一双大而闪的眼睛不复之前圆润，略显狭长，有了几分狐妖的模样。
    眸光却依旧稚嫩灵动，仿佛还是之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狐狸。
    “嗯，长大了。”
    萧重玉不适应的动了动，换来苏妤搂得更紧的胳膊。
    “你别乱动，我要掉下去了。”
    在萧重玉心中，无论男女，无论美丑，无论老幼，都无甚区别。
    可是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长大版小狐狸，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境，喉结动了动，目光打量审视起她。
    对上一双天真清澈的眼睛，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你也觉得我好看对不对？”
    萧重玉：“……嗯”
    萧重玉轻轻勾起嘴角，笑自己多虑，怎么可能是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和昨晚那双妖异魅惑的眼睛没有丝毫相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