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丫头。”
    战老爷子轻轻地摇头，“这送子观音在咱们这里说，自然是好的，但是在国外来说，尤其是天竺那里，佛是怜悯众生的。”
    “看上去观音菩萨是来送子的，自然是个喜事，但对菩萨来说，她怀中抱着的婴儿就要来凡间经受各种折磨，她自然是不忍心。”
    所以一面是笑，一面是愁。
    这也是体现佛家的精妙之处，更是所谓的众生平等。
    听完了战老爷子的话，顾聆听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爷爷，我明白了。”
    “唉，还以为你会拿其他的东西呢。”
    战老爷子无奈地摇头，“这三件宝贝看上去很珍稀，但除了那树影壶或许有点珍贵之外，其他的都是纪念意义比较大，本身并不值钱。”
    “都是你这孩子，知道聆听会被迷了眼，你也不帮她看看，挑选点好东西出来。”
    听到爷爷怪罪自己，战御聘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我敢给她帮忙吗？要是我出手，还不知道爷爷要怎么心疼呢。”
    “到时候爷爷肯定要说，孙子外向，都不知道帮着他落点好宝贝。”
    战御聘这般说着，还不停地眨着眼睛，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着他那搞怪的样子，顾聆听无奈地摇头。
    真是孩子气。
    在她和别人面前就特别威严，在爷爷面前就这般搞怪，想来也是因为爷爷很宠他，才有现在的样子。
    也只有在战老爷子面前，他才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吧。
    想到这里，顾聆听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三件宝贝挑选完毕，战老爷子让江越将这些宝贝都放到了顾聆听的随身包包中，这才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丫头，我也让你挑选了，你该给我做饭了吧？”
    那美味的龙虾糕啊，他早就盼着了。
    老人这般说，顾聆听哪里还会推辞，笑眯眯地去洗手进了厨房，给老人做饭。
    见她这样，战老爷子这才放了心，端坐在桌子前等着吃饭。
    战御聘也看着江越将仓库的门锁了，拿了糕点坐在老人的身边。
    他捏起块儿樱花糕，吃得津津有味。
    “小子，你不担心丫头？”
    看他这么吃着，战老爷子干脆对他说道：“丫头是个很懂事的，但我看这次聚会之后，那些人肯定会忍不住对她出手了。”
    “还不是你那个镯子惹的祸。”
    战御聘翻了个白眼，“好好儿的非要将碧玉镯给她，沈明月的野心你不是不知道，这不是在推着她下火坑么？”
    “我也是为了丫头好！”
    战老爷子不服输，对战御聘低声地咆哮，“这么好的丫头，跟在你身边连个婚礼都没有，我这是在心疼她。”
    不然他会将那象征着战家的碧玉镯给她？
    外面的人都说顾聆听是靠着狐媚手段留在战御聘身边的，但战老爷子看的明白，她看着战御聘的眼神只有崇拜和心疼。
    她是真心对他的。
    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要名分地跟着他，怎么不让人感动。
    “丫头也是你认定的，不然你不会让她住进潜龙御景，既然你对她好，我给她这个碧玉镯也不算是过分。”
    战老爷子喝口茶，“反正早晚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战御聘沉默了下去。
    是啊，早晚的事情。
    他会护着自己的小女人，既然是他的人，他就要对她负责。
    那碧玉镯给她也就给她了，若是他连这点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何必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更何况，他还有更大的仇。
    当年的火焰和爆炸似乎在他的眼前重现，眸中满是灼烧升腾的火焰，他的神情也跟着变得低沉冰冷，如同亘古不变的万年冰山。
    “御聘。”
    就在他要堕入那永恒的黑暗中的时候，战老爷子出声喊住了他，“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爷爷，还有丫头。”
    “我知道了。”
    战御聘生冷点头。
    “那边的人动作在加快，你也得注意了，等老头子我要进了黄土，就没人能够再庇护你，丫头是个好女人，以后她或许会成为你的助力。”
    战老爷子仔细地叮嘱道：“御聘，你的事情或许可以和她分享。”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战御聘的脸。
    别人或许可以瞒过，但他眼光毒辣，战御聘脸上的伤疤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也只是以假乱真而已。
    被爷爷看着，战御聘莫名觉得心中发冷，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被揭开一般。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爷孙两人不再多说，沉默着喝茶，就见顾聆听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走了过来，香味在空中飘散氤氲，让两人的眼睛都亮了亮。
    “让你们久等了。”
    她笑着将糕点放到了桌子上，“爷爷，这是我给你做的龙虾糕，你快趁热吃吧。”
    战老爷子兴奋地去拿糕点，可是当看到盘子里的东西，他忍不住愣在了原地，“丫头，这就是你给我做的？”
    “对啊。”
    顾聆听很是自然地说道：“这就是龙虾糕，爷爷，吃吧。”
    “可这糕点也太小了啊！”
    战老爷子哀嚎一声，“丫头，上次的糕点每个都有桃花那么大，现在这每个都只有樱花花瓣那么大，缩水了这么多吗？”
    “咱们家不是吃不起龙虾肉的，你能不能将这糕点再给我做一份，做得大一点，这分量实在是太小了啊！”
    听到他的话，顾聆听甜美地笑了笑。
    “爷爷，不是我不给你做，是你的胃口不好，若是真的吃糕点，恐怕会很不容易消化的，所以我干脆给你少做了点。”
    “反正这是加餐，等到月末的时候，糕点就恢复到过去的大小了。”
    被顾聆听哄了一阵，战老爷子的脸色还是很凄凉，不等他出手，就见战御聘直接拿了块儿糕点放到了口中。
    糕点本就稀少，他这么一吃，更是没多少了，战老爷子气愤地看着他，却见战御聘喉头微动，将糕点咽了下去。
    “不吃白不吃，爷爷，再不吃就没了。”
    战老爷子翻了翻白眼，连忙将糕点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