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乾尚这时走到陈信身侧,先向吴安问了声好,才对陈信说:“陈信,看刚刚那位的神色,这件事只怕不容易善了。”
“那是舒家的二爷平纪公。”陈信叹口气回答:“你说该怎么办?”
薛乾尚沉迎一下说:“无论舒红说不说,他们要是想追究人我们是交不出来的,可能没法和舒家保持良好关系了。”
吴安越听越惊,舒家与陈信结合,再加上特级战士已经研制成功,现在正是前景看好,薛乾尚怎么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吴安忍不住略微紧张的说:“发生什么事了?”
薛乾尚见陈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开口说:“原本应该是一件平凡的感情纠纷,不过因为牵扯到舒家的第四代,所以复杂起来。”
吴安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着急的搓手说:“怎么会这样了?”
陈信望望薛乾尚,忽然传音说:“乾尚,这件事跟你无关吧?”
薛乾尚瞪了陈信一眼,摇摇头没接口。
陈信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一下,点点头说:“我想你也没这么糊涂那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薛乾尚心中其实也感愧疚,在陈信离开的时间中,薛乾尚等于是实际的领导者,发生这种事情,不能说他都没有责任,薛乾尚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没证据不能冤枉人,而且要是能好好处理,未必需要把这件事情掀出来那人也是一时糊涂”
听到一时糊涂,陈信忍不住在心中研究起来,黄吉身体状况没有改变,薛乾尚一向三思而后行,谢日言行事稳重踏贾“糊涂”两个字几乎与他扯不上关系,陈信目光转向那雷可夫──
这时王仕学已经飞上卓能找谢日言夫妻攀谈,那雷可夫和李丽菁两人孤伶伶的站着,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对劲,偶尔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但是自己目光一扫过去,他们俩人又都若无其事的闪开了目光,反而是黄吉兴奋的四面与人攀谈。
陈信心中已经有数,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难怪刚刚一向最爱插嘴的那雷可夫一句话也不敢说,真是太糊涂了
想到这里,陈信开口问薛乾尚:“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这半个月吧。”薛乾尚叹口气说:“其实还是我的错,当初要是不这样安排职务,也许不会”
陈信知道薛乾尚说的是当初派舒红接替许丽芙的工作,成为那雷可夫维护区副手的事情,想来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陈信摇摇头说:“这不能怪你来了。”
原来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面色极为难看的舒延启忽然由内宅飘出,远远的对陈信说:“陈宗主,家父有请。”
陈信望了薛乾尚一眼,一面腾身一面传音说:“你们还是回卓能吧,说不定等一下又要溜了。”
要是翻脸,八成也不是舒家的对手,何况舒战果对陈信的御能神术已经十分了解,以他两百多年的经验,说不定已经找出破解的办法,那大家更是必败无疑。
薛乾尚哭笑不得,向吴安告个罪,传音要那雷可夫、李丽菁、黄吉、赵可馨随自己先去卓能中稍候,四人中只有黄吉还在莫名其妙,一面飞回,一面埋怨薛乾尚,原来黄吉与那些早年逃来的众人聊起,发现不少人知道黄祥的名头,还听到了一些父亲当年的威风事迹,聊的正开心,这时却被薛乾尚以焦急的语气叫回,难免有些意犹未尽。
陈信随着舒延启飘入内宅,一路上,陈信望着舒延启铁青的面容,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久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外,舒延启一面落地,一面不失礼数的沉声说:“陈宗主请进。”
房门随着呀然而开,陈信望见里面坐着舒家四老,舒红母亲面带愁容的坐在一旁,舒红眼睛虽然泛红,但却紧闭着嘴,露出一脸坚毅的表情。陈信虽然知道会无好会,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迈步而入,一面拱手说:“诸位前辈好”
“陈宗主。”二爷舒平纪首先沉着脸开口:“我们尊重陈宗主,所以日前对宗主所言深信不疑,没想到事情居然与宗主所言全然不同,还望宗主有以教我!”
陈信心想,要是舒红详细的说出发生的事情、对象、时间,舒家人就应该不会怪自己说谎,于是望望舒红,疑惑的说:“舒红”
舒红摇摇头说:“陈信,对不起”随即转头说:“红儿刚刚已经说了,红儿认打认罚,但是陈信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关他们的事那时陈信也不在。”
大爷舒年安忽然摇摇头说:“陈宗主,红儿这样对你,你要不是心存玩弄,我们舒家的女儿想必也不至辱没了你,但若你是存心玩弄舒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扯到自己头上了?陈信一愕,舒红已经又羞又气的说:“爷爷,我都说了不是陈信你们怎么硬是这样说?”
“要不然是谁?”舒延启怨声说,见舒红又闭上了嘴,舒延启继续说:“你们一行人中有三对情侣,剩下的只有黄吉与陈宗主,黄吉已经七十余岁,总不会是他陈宗主,莫非你真想对小女始乱终弃?”
事实上舒家四老自然看得出来黄吉童身未破,那当然就是陈信了。
陈信这下有口难言,自己看来确实是媒疑最大,不过要是给舒家知道对象是个有妇之夫,这个玩弄的罪名更是逃不了,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大爷舒年安见陈信默不作声,缓缓站起说:“陈宗主功夫高强,但是舒家也不能任人欺侮还请陈宗主到空中一战,免得毁坏了这个净土。”
舒年安一向雍容,现在非得与陈信一决生死,话还是说的客客气气的。
陈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舒郑果的声音忽然传来:“四个糊涂蛋!”
四老面色一变,三爷舒矢杨皱着眉说:“爸,这事你别管。”
“不管?”舒战果忽然闪入屋中,瞪着眼说:“就任你们毁了舒家?”
二爷舒平纪面色微变,大声说:“陈宗主功参造化、技绝天人,但是舒家宁死不辱,若是二叔不愿意动手,我们四人奋力一搏,就算肝脑涂地也甘愿。”
“说你们糊涂还不承认?”舒战果斜眼望天,轻哼一声说:“你们不看看红丫头什么时候出的事情?陈小子那时候又在做什么?我没听说过元婴还会想行房的。”
四老一愕,转头望过舒红,才注意到舒红元阳入体确实不久,他们虽然不能断出精确的时间,不过也知道必定是一个月之内的事情,那时陈信确实已经以元婴状态在外,所以陈信自然不知此事,也与陈信没有关系。
想通此点,大爷舒年安首先向陈信一拱手说:“陈宗主见谅,我等鲁莽,差点铸成大错还好二叔来的及时。”
舒延启看是看不出来,但是听到父亲这么说也不由一愕,讷讷的说:“陈宗主真的不知道?”
陈信摇头苦笑说:“在下确实是刚刚才知道的可是诸位前辈无须道歉,诸位可知陈信刚刚为何毫不辩解?”
这话一说众人不由都是一愕,舒战果也是一惊,望着陈信说:“我还以为你也糊涂你还另有打算啊了?”
“也不是另有打算。”陈信说:“有嫌疑的,算来算去就是那几人舒红和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要是舒红要追究,我无话可说我会让有关系的人集合起来,好好三头六面说清楚,可不是打打杀杀,要是舒红不愿说陈信不得不护短”
陈信其实不觉得这是十恶不赦的事情,至少罪不及死,可是舒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陈信怎么可能交出那雷可夫?
二爷舒平纪怒气不消,沉声说:“你不惜与舒家成仇也打算护着那人了,那人已有爱侣还敢妄为这种人你还包庇了?”
舒红忽然尖着声音嚷起来:“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不关陈信的事,也不关你们的事”
二爷舒平纪身形一晃,啦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声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将舒红的话打断,舒红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舒红怔了片刻,才哇然一声哭了出来,扑到身后母亲的怀中。
舒延启看到女儿这样也不禁心痛,眼红红的说:“眉玲,让红儿去休息。”
舒红母亲见四位长辈都没说话,于是怏怏的将舒红扶了下去,省的还要挨打挨骂。四爷舒才匡忽然说:“陈宗主,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位舒四爷一直没说过话,哪知一说话陈信就难以回答,陈信不愿当面撒谎,又不能说出是那雷可夫,只能讷讷的说:“这还没有证据”
四爷舒才匡不放过的说:“要是确定了,不知陈宗主准备如何处置?”
陈信最头痛就是这件事情,陈信其实一直没有以领导者自居,这些朋友也不是自己的下属,怎么处置?
这下连舒战果也不大满意了,对着陈信说:“陈小子,你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大爷舒年安跟着说:“要是陈宗主处理的让我们心服,舒家依然认为陈宗主是我们的嘉宾,要不然”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明白,连舒战果也望着陈信,看来要是自己一个答覆不当,两方不起冲突也难,但是交出那雷可夫又万万不能陈信思索片刻,终于摇摇头说:“晚辈还是那句话,要看舒红的意思舒红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晚辈都会要那人接受”
说到后来,陈信也知道没什么说服力,只好住嘴,却见舒家四老脸色越来越难看,二爷正想说话,舒战果忽然开口说:“够了!这件事情我做主。”
四老不由得一惊,大爷、二爷同时开口叫二叔,三爷、四爷也同时叫爸爸,舒战果脸色沉了下来,瞪着眼说:“我百余年不管事,听我这一次成不成?”
四老见舒战果说成这样,哪里还敢说话,四人都闭上了嘴巴,舒战果望着陈信正色说:“陈小子,这件事情你算是揽到自己身上了,舒家现在打你不过,日后再算,而且一定会算所以舒家是不能招待你了,要是吴安那群人想跟你走,我们恰好一起送客!”
陈信一愣,舒战果这句话的意思,是日后也不管舒红的事了,除非陈信将那雷可夫交出,这件事直接演变成舒家与陈信的仇恨,总有一天要结清,虽然不是立刻,但是谁知道舒家什么时候找上门来?陈信迟疑的说:“舒前辈”
“别说了。”舒战果难得出现枉然的神色说:“很多事是不由自主的我很欣赏你,我也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就像你必须承担这件事情一样,我也不能不闻不问,我们没机会作朋友,很是可惜延启,送陈宗主离开,顺便告知吴议事长我们的决定,看他要不要一起离开。”
舒延启恭谨的应是,随即对陈信说:“陈宗主,请!”
陈信见无可挽回,心情沉重的随着舒延启飘身而出,到卓能之前,舒延启也心情复杂的说:“陈宗主,你到卓能中稍待片刻,我会请吴议事长通知你结果。”
陈信点点头说:“多谢舒伯父。”
“不敢当。”舒延启只留下了这句话,随即转身飘向吴安的住处,似乎意味着既然从此成了敌人,彼此也无须多客气。
陈信无可奈何的飘入控制室,众人都忧心忡忡的望着飘入的陈信,陈信目光扫过去,只见到那雷可夫低下头来不敢望着自己,陈信也不想揭穿,不然李丽菁与那雷可夫岂不是又要大闹一场,只平静的说:“这件事已经变成我和舒家的事情,舒家日后会找我现在我们等吴安议事长,看他决定如何。”
“然后呢?”黄吉愕然说,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薛乾尚早知道会有这种结局,所以并不意外的点点头说:“要是吴议事长要我们帮忙,我们一起离开舒家,现在是向圣殿挑战的最好时刻,不然圣殿说不定又想出破解陈信御能神术之道,要是吴议事长不愿意现在离开陈信”薛乾尚送过一个疑问的神色。
陈信接口说:“我们已经得罪了地球的现在政府,另一个敌对的势力如果也没有诚意,我对不起大家只能邀请大家带着亲友一起去凤凰星,我们重新开辟一个世外桃源若是想回地球,只好等地球不再是圣殿统治之后”
众人知道舒家不愿容纳,除非立即与圣殿翻脸,不然地球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众人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控制室外出现一个身影,陈信将舱门打开,这人飘身进来,对陈信说:“陈信真没想到”
“程老师”此人正是程似成,陈信见到他格外感慨,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往事,心中不由得感慨,至于薛乾尚也是程似成的学生,这时自然也上前来打招呼。
程似成面色沉重的摇摇头说:“陈信我不得不说吴议事长不愿离开。”
陈信其实没有多大意外,刚刚毕竟因为舒战果有去帮忙,吴安对于陈信的能力并没有十分的信任,于是陈信笑笑说:“我有心理准备了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离开地球”
程似成有些意外,随即叹口气说:“吴议事长迷信特级合成战士的威力我实在十分担心你们离开,不管这件事情也好。”
看来吴安认为特级合成战士一出,圣殿反正没法抵挡,乐得陈信离开。
陈信忍不住说:“程老师,你们为什么追随着吴安呢?他”
“他未必是个好人。”程似成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他相信民主制度,为了选票,他还不至于乱来,现在也只有他能名正言顺的恢复这种制度。”
“我明白了。”陈信笑笑说:“程老师,我们应该暂时会在凤凰星,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来看看我们。”
“好保重。”程似成点点头,转身飘出舱门。
科芙娜也不再问了,缓缓的操纵着卓能,往上力拔起,斜斜的冲向天空。
这时谁也不想追究刚刚发生的事情,黄吉反倒是颇为高兴,首先穿下连通管,要去告知黄祥这个消息,那雷可夫望望众人,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跟着下去。
陈信只担心圣殿会不会又发现追来,于是将心神往卓能的预计路径仔细的观察,想看看有没有圣殿的人在注意,卓能中一时气氛又沉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丽菁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奔下连通管。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李丽菁虽然性子直了一些,但也不是傻瓜,自然想到那雷可夫的身上,刚刚在舒家一直没发作,其实是担心发作了舒家不会放过那雷可夫,但这时想到大家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成白费,一方面觉得对不起陈信等人,另一方面又颇不甘心,想回房又不愿见到那雷可夫,憋了好久,终于哭了出来,倒要看看那雷可夫有没有脸见自己。
陈信望望,见科芙娜正在操作卓能,只好对赵可馨说:“可馨,你去看看,别闹出事了。”
赵可馨点点头,轻叹了一声,跟着飘身下连通管。
没多久,赵可馨忽然传音上来叫:“陈信你快来,那雷可夫走了。”
什么?陈信一惊,连忙穿下连通管,往那雷可夫与李丽菁的房间穿去,而这时赵可馨正由底舱飞上来,看来他是已经下去看过才传音到控制室,陈信停下身形等着赵可馨,只见赵可馨迅疾的飘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条,对着陈信说:“那雷可夫说没脸见人,要丽菁帮他照顾爸妈。”
李丽菁蓦然打开房门,面色惨白的望着赵可馨说:“可馨,你说什么他不在下面?”
赵可馨摇摇头,将摊开的纸条交给李丽菁,李丽菁急忙阅读,陈信在一旁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上面写着:“大家对不起,我又糊涂又笨,所以铸成大错,害大家要离开地球,我从此没脸见人丽菁,虽然只有那一次,但是我还是对不起你希望你念在夫妻情分上,替我照顾爸妈和小毛莉──那雷可夫古度亚”
李丽菁看完信,浑身一震,直挺挺的往后一倒,赵可馨手急眼快,一下子牢牢抱住,一面叫:“丽菁!”
陈信见丽菁手一松,那张纸随飞飘落,陈信一面顺手一捡,一面望了望李丽菁说:“丽菁是脑神经一时无法承受身体还好可馨,你照顾她一下我去找那雷可夫。”
“好。”赵可馨点点头,轻轻的将李丽菁扶回房中,这时除了科芙娜仍在操作卓能,其他的人也都已经飘来,陈信也不说话,将纸条递给薛乾尚,一面立即迅速的将能量往四面散开,探寻那雷可夫的踪迹。
可是那雷可夫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陈信探寻片刻,一无所获,不由发急的说:“乾尚,我们快去查查底舱门什么时候开过。”
薛乾尚点点头,随着陈信飞到控制室,一面操作,一面说:“陈信,那雷可夫说不定”
科芙娜讶然接口:“他不会寻短吧?”
薛乾尚皱皱眉,不敢答话,要知道越是平时言笑无忌、嘻嘻哈哈的人,心中说不定越不懂得如何排解,那雷可夫平常大都只是在开玩笑,也不是真笨,不像黄吉还真有几分憨直,这种人不容易钻牛角尖,但万一钻进去就很难开解,而且信上的口气一副诀别的模样,要薛乾尚不担心也难。
陈信也在着急,那雷可夫想跑只需要任选一个方向,自己要找他可就必须一圈一圈的慢慢扩大范围,怎么追得上那雷可夫离去的速度,但是那雷可夫也可恶,说他跑的快,又没有快到足以让陈信发现的程度,加上陈信刚刚又在观察卓能的上方、前方,那雷可夫不知道是算准了还是误打误撞,居然选到了陈信没注意全卓能状态的时候离开。
过了不久,薛乾尚摇摇头叹息说:“离开已经二十二分钟,陈信,来不及了。”
二十二分钟?那雷可夫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陈信气愤的说:“这个家伙怎么尽出状况要是被圣殿或舒家捉住怎么办?科芙娜,先停在空中,我再找一找”
话虽然这么说,陈信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那雷可夫要是刻意隐藏起内息,陈信除非恰好在某个定点发现,不然几乎不可能找到。
科芙娜心中虽然认为没有希望,但也只是摇摇头停下了卓能。
陈信寻找了片刻,大家也尽一己之力四面寻找,连黄吉也得到消息,上来跟着帮忙,忽然,大家的神色同时一变,一个声音随着由外而传入:“陈宗主,果然是你”由外而传入的必然是以内息送入,一般的音波是不容易传到卓能内的。
陈信面色变了两变,随即恢复正常,泰然自若的说:“圣主,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终于承认了”吴承天冷哼一声接着说:“陈宗主真会演戏。”
“不敢当。”陈信心情正差,也不大客气的说:“圣主有何贵干?”
“没什么”吴承天说:“不知道陈宗主急急离开,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恰好提到陈信不爽之处,陈信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反正我不管你和吴安的事了,我要回凤凰星。”
吴承天似乎一愣,过了一阵子才和声说:“陈宗主此言当真?”
“当然。”陈信说:“我只不过是在等人,不久就要离开了。”
“等人”吴承天自作聪明的说:“等那位至尊龙将是吧?”
陈信这才想到林齐烈与蝠虎已经往地球飞来,要是卓能往凤凰星去,星际如此辽阔,加上两方到时候速度一定都会太快,只怕没法拦住林齐烈,于是顺水推舟的说:“圣主果然聪明,在下正是在等那位梦幻星的朋友,免得彼此失散了。”
吴承天这才知道原来林齐烈果然是梦幻星来的人,难怪施良牧坚持说此人身体与地球人不同,于是缓缓的说:“陈宗主若是能谨守诺言,圣殿仍遵守原议,一年内决不侵扰凤凰星,不过要是陈宗主与吴安等人联手,陈宗主必定会后悔的,在下很高兴陈宗主的决定后会有期。”
陈信见吴承天的能量移去,摇摇头对薛乾尚说:“算他运气,不过他一定也不会放过凤凰星,要是给他们赢了,凤凰星还要小心。”
薛乾尚摇摇头,有些担心的说:“陈信我觉得不对劲,吴承天刚刚说的似乎很有把握”
薛乾尚指吴承天说陈信一定会后悔的事情。
陈信点点头说:“我想也是刚刚清旋公的能量也出现了,看来吴承天终于将清旋公请出来了。”
“我师傅?”薛乾尚一愕,吁了一口气说:“那我真要高兴我们离开了”
“对呀。”陈信说:“清旋公对我们不错,能不和他打也蛮好的。”
薛乾尚摇摇头说:“可是以你刚刚表现出来的能力,就算是清旋公应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吴承天还是不应该这么有信心啊?”
“反正不打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黄吉皱着眉说:“我们还要不要找那雷可夫?还是真的只要等林大哥?”他想到那雷可夫不见了,从此没有人和他一唱一和,心情就低落起来。
“都要。”陈信说:“再找找看,找不到,我们就飞到距离地面百公里远的增温层,一面等林大哥,一面找那雷可夫。”
八十公里内是中气层,林齐烈接近地球时,一定会在中气层前减速,这段时间还有将近二十天,可以一面继续找那雷可夫,至于找不到该怎么办,一时也没人愿意提出来讨论。
这时的圣殿,吴承天正对着柳清旋说:“清旋公,您总该相信陈信曾与圣殿作对了吧?”
闭关许久的柳清旋,正平静的说:“圣主所言,老夫不敢怀疑不过陈宗主既然说要回凤凰星,吴安等人自然不是敌手,而老夫年事已高,希望能退休养老,还请圣主恩准。”柳清旋看来还不知道吴安躲在舒家。
吴承天目光微微一凝,面色颇现不快,但又随即面露微笑的说:“清旋公,我虽身为圣主,依然极为敬重您,现在只求您再帮一个忙,从此不敢打扰清旋公的静休这件事,清旋公一定愿意。”
柳清旋微微叹了一口气,和声说:“不知圣主要老夫办什么事?”
吴承天面色一正,嘴角带着微笑说:“清旋公,您还记得当年为什么要辞掉左辅之责,退隐入承恩塔吗?”
柳清旋目光蓦然扫过吴承天,随即又垂下眼来说:“两百年前的往事,老夫早已忘记”
“您忘了舒战果吗?”吴承天微笑着说:“他不但还活着,功夫也大有精进,要是记载没错当年舒战果大闹圣殿,你是因为输给此人,才愤而辞去职务的。”
柳清旋面色终于微微激动,迟疑了片刻,才出声说:“都过了这么久,既然他也一直没有再来闹事就算了吧。”
“问题是他不但有来,还来了好几次。”吴承天正色说:“吴安等人现在就藏在舒家,我们即将大举进攻,希望清旋公帮忙对付舒战果,便圣殿能减少伤亡”
“舒家?”柳清旋根本不知道两百年来,舒家的发展。
吴承天点点头说:“舒家现在已经有四代数十位子孙,还聚集了数百位数十年前的各地高手,若清旋公不帮忙,恐怕将战祸连结,终于不可收拾。”
柳清旋望着吴承天,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的说:“老夫自当尽力”
吴承天脸上终于露出微笑,高兴的说:“清旋公还要小心,舒战果忽然练出了一种速度极快的功夫,几乎与元婴不相上下”
柳清旋听了微微一笑说:“这只是微末小技,以圣主的能力早能施展,等老夫告诉圣主原理,修练两日自能施为反而是刚刚您说陈宗主的御能神术,这功夫老夫只怕也不是敌手”
柳清旋关在承恩塔中两百年,什么奇怪的功夫没想过?自然明白舒战果创的加速之法,不过陈信的功夫建立在独特的观息能力,柳清旋反而一时想不透原理。
“陈信的事情您放心。”吴承天得意的说:“他要是敢来,准叫他投降。”
柳清旋微感意外的望了吴承天一眼,摇摇头说:“既然如此,圣主要出发之前通知老夫一声,最好还是等老夫想清楚陈宗主的功夫再说。”
“这样吧。”吴承天说:“虽然已经万无一失,不过清旋公愿意研究也无不当,那就再等一个月,我们到时候大军出发,剿灭舒家!”
到时候又制出三把武器,而至尊龙将那时也该到达地球,陈信等人接到人离开,那就更不会横生枝节。柳清旋微微摇了摇头叹口气,躬身说:“圣主,老夫告退。”也不等吴承天首肯,随即飘然而去,速度果然不下于舒战果。
吴承天又喜又怒,喜的是这个功夫柳清旋已经答应传授自己,怒的是柳清旋自从知道自己打算取代议事团,就一副不合作的态度躲起来闭关,这次要不是敌势过强,九大武令又叛了八个,吴承天才不愿意请出柳清旋。
这时吴承天的身旁还有数人,左辅施良牧正是其中之一,只见他对着一位大汉说:“练武士长,现在圣殿需要人手,所以才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希望你珍惜你的儿子长风未能回来,一定是陈信害的,对这些人,你何须念念不忘?”
此人正是众人一直没见到的练兆诚练武士长,练长风受圣殿密令要留下陈信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施良牧藉此作说辞,毕竟练兆诚的功夫还在十二骁骑之上,也是一大助手。
练兆诚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抬起头说:“属下不相信陈宗主会害长风。”
施良牧面色不豫的说:“你不信就算了,既然你自己儿子的事情都不追究,反正陈宗主只要不与圣殿为敌,我们也没话说。”
练兆诚迟疑片刻,忽然说:“属下对圣殿一直忠心耿耿,不过林田昊与属下是过命的交情,希望圣主能网开一面。”
吴承天听见此言面色一沉,施良牧见状发怒的说:“练武士长,你就是因为这句话被关了一年,圣主大量放你出来,你居然仍执迷不悟?”
自当年北极一役,特殊部队队长林田昊与练兆诚就不打不相识的彼此欣赏,后来与陈信在水域星大战尤嘎,两人更是惺惺相惜,一年前林田昊为了掩护吴安,终于被圣殿所擒,练兆诚当即为林田昊求情,终于惹得吴承天发怒,将练兆诚下狱关到现在。
“还请圣主开恩。”练兆诚依然执著的说。
施良牧怒火上升,正要开骂,吴承天忽然挥手止住施良牧,施良牧立即住口,吴承天和声说:“练武士长,你为友尽义,我十分佩服这样吧,这次剿灭舒家,若是你能立功,大事底定之后,我准你探望林田昊,要是他愿意效忠圣殿,我放他出来又有何不可?”
吴承天心想,要是大事底定,必定已经剿灭吴安等人,放个愿意归顺的林田昊有什么关系?
练兆诚大喜过望,深深的躬身说:“多谢圣主恩典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吴承天微笑说:“记住了,他要愿意归降,我才放人。”
“是、是。”练兆诚仍旧感澈涕零。
“去罢。”吴承天点点头,飘身去找柳清旋,那功夫不早一日学会,实在不放心
无元七四二年九月二日
转眼过了二十多天,陈信等人怎么样也找不到那雷可夫的踪迹,李丽菁完全失去生气,郁郁寡欢的整天抱着小毛莉待在房中,而李丽菁的父母和那雷可夫的父母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还为此吵了几次架,只差没打起来,李丽菁也不理会这件事情,还多亏陈信等人拉住,不然家俱八成损失惨重。
最麻烦的是舒红与那雷可夫不在,一下子没有人负责食物,卓能上现有二、三十人,这可不是件小事,还好叶宇开出面解决,不然陈信等人弄出来的食物恐怕只能糊口,色香味全失。
最幸运的是众人亲友对数年前即闻名全球的陈信都十分佩服,所以对于去凤凰星并没有太多意见,尤其是陈信父亲陈天豪最为开心,到了凤凰星有大片荒地,想来总会有事可做。
一个人待在控制室的陈信正思忖着林齐烈也应该快到了,陈信一面焦急的等待着,一面不断思索着那雷可夫的问题,林齐烈到达之后,到底要不要离开?
对于帮助吴安的事情,陈信的心已经冷了下来,虽然还有地球人民的幸福问题,但是陈信这时可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非选择不可,陈信自然会选择对地球好的方式,但是吴安既然不领情,陈信可不想多事。
至于林齐烈,陈信虽然急着想见面,但是却不担心会错过,自己好好的待在这里,以蝠虎无比灵敏的感觉,自然会找到自己,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谁,梦幻星应该没有人能飞出星际,最有可能的除了小秋之外,就是徐丽心了心心
陈信想到她要是知道天降神王就是自己,一定会扯着自己大叫起来大哥孟火明与大嫂应该见面了吧?心心一定会拉着自己赶快回凤凰星想到回凤凰星,陈信面上的笑容又失去了,这些天不只李丽菁失魂落魄的令人担心,连小毛莉虽然还不大懂得失去父亲的悲哀,不过却常常哭泣,大概是感受到母亲的心情了吧?这么小的孩子,难道就这样让她失去父亲吗?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陈信,一个人在想什么了。”
这是薛乾尚的声音,陈信回过头,想到薛乾尚与赵可馨决定回到凤凰星就成婚,心里又多了一股压力,在地球一直找下去,岂不是误了薛乾尚与赵可馨?
薛乾尚见陈信没答话,皱皱眉说:“你又在想那雷可夫的事了?”
陈信点点头,叹口气说:“我觉得小毛莉很可怜。”
薛乾尚无奈的说:“其实,找到那雷可夫的机率趋近于零,这么广大的土地,地球大多数人的功夫又不甚高,那雷可夫只要想藏,哪里都可以藏我本来较担心的反倒是”
陈信一惊,疑惑的说:“乾尚,你担心什么?”
薛乾尚迟疑了一下才说:“我那时一慌没想到,过了几天想到却不敢说了说了也来不及。”
“你倒是说啊!”陈信急了。
薛乾尚望望陈信,这才缓缓的说:“我担心那雷可夫跑到舒家去了。”
第六四章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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