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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隔天一早,童微臣发现了程安吉留下的礼物,他看着那张贴在衣柜上的粉色小花便条纸,很自然的露齿而笑。
    童先生,我发现您的衣柜里使用率最高的都是一些黑白色的衣物。虽然黑白搭配的确很经典,也很能彰显您的尊贵身分。不过既然有那么多不同颜色且设计绝佳的服装,为什么不搭配着穿呢?所以我很冒昧的替您做出了搭配,但是直接告诉您实在是有些无趣,不如我们来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如何?
    童微臣看着便条纸上所画的箭头,指向了隔壁的衣柜。他打开隔壁的衣柜,内壁上又出现了另一张蓝色小花的便条纸。
    女生都会随身携带这些奇怪的玩意吗?他摇了摇头,很有耐心的继续阅读着。
    我一共替您准备了十套搭配,其中五套是正式的西装、三套晚礼服、两套休闲服,是衬衫、外套以及鞋袜的全套搭配。您的服装实在是非常的有品味,让我在搭配的同时感觉到无穷的乐趣。好啦,现在就让我告诉你游戏的规则。
    又是一个箭头指向了对面的衣柜。
    童微臣很愉悦的走向对面衣柜,轻轻打开。这一次,是黄色小花的便条纸,贴在了衣柜的门上。
    童先生,谢谢您这么有耐心的阅读,虽然我的行为有那么一点幼稚,但也不失为放松的好方式,是不是?我并没有把这十套搭配好的衣物单独摆出来,还是让它们留在各自的衣柜内。您要做的就是把这十套搭配好的服装全都找出来,如果喜欢的话,请把它们穿在身上。至于如何才能把它们都找出来,我给您的提示就是:口袋。
    没有箭头了,看起来这个游戏的开场提示和讲解也就到此为止了。
    童微臣还有一些新的发现,原来他衣柜里的衣物全都被她重新整理了一遍,但并没有让他无法找到自己的衣物。她是按照他的习惯来加以整理,把服装按照长短以及颜色的深浅排列,让人一目了然。
    看起来程安吉的家政系并没有白念,她还算有一些持家的观念。
    童微臣双眸闪过一丝光芒,对于这个游戏,他是要继续配合,还是装作不知情呢?关上衣柜,他的表情显得深不可测。
    还有,今天她真的会来好好打扫吗?她应该是个十指不动的大小姐,他这间寓所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八十坪的空间,她应该无法胜任吧。
    也许他可以早点下班来验收成果
    程安吉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她从来没有想到打扫会是这样累人的事。她光是打扫了客厅与卧室,手臂就已经提不起来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叶思盈。
    “今天进展怎么样?”叶思盈那个急性子劈头就问。
    “我还没见到他。我想多待一会,拖到他回家再走。”程安吉喘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休息。
    “那今天晚上的课我也替你请假了真无聊啊,五年级的课程安排简直快让我无法忍受。什么俘虏男人的三十六计、名牌鉴赏、室内布置,还有珠宝鉴定天哪,都是些奇怪的课程最要命的是还只有五个学生,有些课还要和学妹们一起听讲。”
    听着叶思盈的抱怨,程安吉深深感到赞同。“你就忍一忍吧,只要有了婚约,就可以不必去听课了。”
    “我白天的课程也很无聊,明天起我也请假算了,反正即使学得再好,我也不能顺利毕业。”
    “你开始行动了吗?”程安吉想到最近她们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见面再详谈吧。我约了人去打网球,运动可以帮助我发泄郁闷的情绪!”
    “你啊真像个男孩子。”程安吉微笑着摇头。“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当女佣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事。”
    “你干脆请个人代替你做吧,不必真的自己动手。”那一头传来叶思盈整理包包的琐碎声音。
    “那可不行。既然我决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他,就要自己完成这些工作。”程安吉的语气非常坚持。“不说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你好好玩。”
    “好他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不近人情,而且非常的诡异?真的有恋妹癖吗?他很少出席社交宴会,那是为什么?明明长得那么帅你和他近距离接触有被他电到吗?”
    程安吉的脸颊莫名的红了起来。“哎,你不是急着出门吗?怎么这么多话啊!我挂电话了还有,莫听信传言,我们校规里也有这一条,记住了!”
    币上电话,她皱起眉头,神思恍惚,莫名的想到了童微臣。
    他真的是个少见的帅哥,那种卓然不群的魅力,存在感强烈的魄力,凛冽又完美的五官,犀利且带着穿透力的眼神
    她双手用力按向自己开始滚烫的脸颊,想要藉着手心的温度让它降温,不过在碰到脸颊后才发现她正戴着手套。
    “哎呀。”程安吉赶紧跑到洗手间去,她的手套上可能沾满了灰尘,现在都到脸上去了吗?
    好在这间公寓的洗手间全是由专人清理的,她突然想到如果要她打扫洗手间的话,她一定会有想哭的感觉原来清洁工人是这样辛苦且亟需耐力的工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两颊上有些薄灰。怎么办?她想了想,决定先洗个脸再说。
    打开水龙头后,水流声掩盖了其他的声音,程安吉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童微臣从来不曾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公寓里过,可是今天他却为了拿一份文件而决定自己驾车回来。
    程安吉小心翼翼的洗完脸,她犹豫了一下后,拿起了他的毛巾由于当时没有第二个选择,她也只能选择使用他的毛巾。将毛巾抹上脸颊时,她原本就嫣红的脸颊瞬间更加火热了起来。
    “冷水都没用”轻轻呢喃着,她悄悄放下他的毛巾,然后注视着那块黑白条纹的毛巾发起呆来。
    大步走进客厅,目光四处一扫后,童微臣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但表情却显得愕然与诧异。
    她将窗帘都拉了起来,并在窗台边的花瓶里放上了一束勿忘我。淡淡的紫色小花搭配着蓝色的窗帘,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客厅里明显被打扫过了,大型的绿色植物盆景上,也被她绑上了几条红色的丝带,看起来非常热情洋溢。
    她变动了一些摆设,电视柜上多出了几个木雕,杂志架被放到了茶几旁边,水果盘里放上了新鲜的水果,摆在茶几中央。
    沙发上多出了几个本来放在贮藏室里的抱枕,电视机和dvd的遥控器放在水果盘旁边,整齐的排列着。
    其实只是一些很小的变动但他为何会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变得温暖舒适,不再只是他为了办公方便而在外租用的一间临时住所,反而更像一个家。
    童微臣因为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而眉心打结,她在哪里?跑去偷懒了吗?
    他板起脸孔,走向了有水声传来的洗手间。
    “你在这里干什么?”推开半掩的门,他直接厉声质问。
    “啊!”程安吉被他吓了一跳,手上的毛巾也因此掉在地上。
    “你在洗脸?”童微臣的脑海里再度闪过荒谬。眯起双眸,看着她慌乱的拾起他的毛巾,然后不知所措起来。
    “那个,我会负责帮你洗干净的,还会送去楼下的洗衣店消毒杀菌。”程安吉因为羞愧而涨红了脸。“刚才我不小心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脸,所以我才想洗一下脸的,是我不对不该乱用你的东西”
    她的头低了下去,一股热泪涌出了眼眶。她真是糟糕,随便使用他人的东西本来就是不能原谅的行为,她太失礼了!
    “洗完脸把这里整理干净。”童微臣松开纠结的眉宇,转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责备她!程安吉猝然抬起头,眼眶里饱含泪水。
    她羞愧的表情渐渐放松,眼神里涌起些许感动与欣喜。看起来童微臣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冷漠,他也许是个很替人着想的男生。
    她俐落的收拾好洗脸台,并将他的毛巾放进洗衣篮里,又整理好仪容,戴好手套,深呼吸了好几次以后,才压下自己心里各种奇怪的感受,踏出了洗手间。
    “你回来是要拿什么东西吗?”她看到他走出书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他点了点头,望着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其实却有种说不出的在意。
    程安吉依然带着歉意望向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她的眼眸倏地睁大了。
    童微臣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说完话。
    “你找到我替你搭配的第一套服装了?”她愣了一秒后,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穿起来果然很帅气,把衣服的质感、品味全都穿了出来!”
    她绕着他转了一圈,完全陶醉在自己替他选择的完美搭配中。
    “你还有时间闲逛吗?六点前要打扫完毕。”童微臣看了下手表,依然是那张冷漠的脸。
    “你自己也很喜欢,对不对?因为你穿在身上了。”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程安吉继续笑逐颜开。
    “我先走了。”童微臣略微抬了下眉毛,眼神再度淡然的扫过她后,转身向着玄关走去。
    “你在害羞吗?”程安吉兀自继续傻笑着。
    童微臣猛然回头,恼怒的光芒在他的眼中跳跃着。可是见她笑得如此灿烂,让他的恼怒瞬间化为乌有。
    “好好干活,只有五次机会,记住了!”他漠然说完后,再度转身。
    只不过他薄薄的嘴唇轻轻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柔和了他所有严厉的五官。
    他的确是很喜欢她的搭配,灰蓝色的手工条纹西装,剪裁得体,本来以为会显得不够稳重的颜色,经过她巧手搭配的天蓝色衬衫以及黑色领带,反而显得时尚高贵,还有他脚上那一双灰色却闪着些许银光的皮鞋,带出了更多的精致感。
    这些衣服与配件送到他这里来以后,他一次也不曾穿过。由于不太喜欢花时间在购物上,因此每一季他都会让一些高级品牌送来他们全部的产品,然后挑选自己喜欢的搭配,其他的过了两、三年后便自然进了二手店或者送给佣人。
    除了黑色与白色外,偶尔他也会尝试棕色或者米色,还有灰色。至于太过鲜艳的色彩一向是童微臣的拒绝往来户,因为那样会显得不够专业与锐利。
    然而他现在发现,只要恰当的搭配,一样可以穿搭出他需要的效果,并且更加年轻。他转了一下手上的瑞士钻表,这个丫头连配件都替他搭配好了,除了钻表之外,还有他外套口袋里的burberry手帕,以及金色领带夹。
    她应该会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好妻子,身为贵妇,除了有敏锐的品味,拥有自己的风格也是很重要的。不仅要会打扮自己,也要让丈夫不论在何时都拥有绝佳的穿着。
    他走进电梯时轻拢起眉宇,对于自己刚才突兀的想法感到一丝不解和愠怒。她会成为怎样的妻子,不应该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他不能忘记,她是怀抱着怎样的目的来接近他的。
    他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猎物不管是任何人!
    程安吉发现童微臣真的是异常挑食的人,难怪他很少参加那些宴会、酒会以及其他社交活动。
    他有洁癖,又挑食,怎么能够与人好好的交流相处、一同进餐呢?
    但是挑食不利于健康,也会破坏营养的均衡。而且他还千方百计的想掩盖自己挑食的毛病真的好像小孩子一样!
    她的嘴角轻轻上扬,想到前天他特意穿了她搭配的衣服回来给她看,还非常害羞的掉头就走其实童微臣和外界传闻的一点也不一样,是个细心又体贴,还有点孩子气的大男生。
    而且这几天他都没有再挑她的毛病,似乎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看起来他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忍耐力,因为她自认自己的清扫本事并没有什么进步,充其量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干净。
    而且三天下来,她已经觉得疲惫不堪、腰酸背痛了。再继续下去的话,真的不知道还能撑上几天。
    还好她租下了隔壁的房间,泡个香薰浴,用一些舒压的精油按摩一下,再好好的睡上一大觉为了不要来回奔波,她已经对家里撒谎说住在叶思盈那里了。
    但是再怎么累,程安吉还是对他的挑食耿耿于怀,不知道他每天到底吃进去了多少有营养的东西呢?
    她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调配一些味道不错的蔬菜汁给他喝,那样的话,既方便又营养。但味道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他绝对碰也不会碰
    因此周末时,她并没有在晚上六点前离开,反而是留在厨房里调配了各种味道的果汁、蔬菜汁等着他回来。
    童微臣打开公寓的门本来周末他都会回家去吃晚饭,但今天却不知为何突然想回公寓来看看,没想到才刚进门,马上就闻到了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你又在做什么?”似乎习惯了他家的小女佣总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他倒也波澜不兴的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瓶瓶罐罐。
    “你回来了!”程安吉马上放下手里的量杯,微笑着迎接他。
    童微臣挑了下剑眉,她身穿一件粉色的hellokitty围裙,褐色的鬈发高高的扎在脑后,还带了一副轻便的无框眼镜。
    “你把我的厨房当成实验室了?”他拉松领带,一周工作的疲惫在这时候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她悄悄的注意到他今天穿了她替他搭配的第三套服装,而且今天她收集送洗的衣物时,也发现了昨天他穿的是她替他搭配的第二套服装。
    “你要先去洗个澡吗?我准备了能舒缓压力的薰衣草精油不过我知道你们男生应该不喜欢纯粹的花香,所以还准备了木质香味的精油。”她飞快的脱下手套和围裙。“我去帮你放水。”
    童微臣眉峰猛地聚拢,他刚想张口唤住她,她却已经轻盈的跑出厨房,跑向他的卧室。抿紧嘴唇,他沉默了几秒钟。
    最后,童微臣并没有阻止她,只是走到瓶瓶罐罐前,研究着她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的各色水果和各色蔬菜,她正在榨鲜果汁和蔬菜汁,可能还把这两样他最害怕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了!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马上转身去找她。
    “程安吉,那些可怕颜色的果汁和蔬菜汁,你弄那么多是要做什么?”他推开浴室的门,一脚就踏了进去。
    浴室里烟雾缭绕,水蒸气温暖的四散着,淡淡的精油香味扑鼻而来,站在蒸气中的她回头对他嫣然一笑,看起来意外的清纯脱俗。
    “我先出去了,你随意。”她的两颊染上了朵朵红晕,不知道是因为蒸气的关系,还是因为羞赧。
    程安吉低着头,快速的从他身边走过。
    童微臣继续愕然的站着,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一股悸动悄悄浮现,这是什么感觉?他有些迷惘,有些恍惚,也许只是因为浴室里有精油香味的缘故。
    程安吉努力遏制住自己紊乱的心跳,继续调配着各种蔬果汁。
    可是她脑海里竟不断的幻想童微臣入浴时的画面,让她自己都深感诧异。
    “程安吉,你疯了吗?”她将最后一杯蔬果混合的饮料调配好后,拍了下自己红通通的脸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看是有些疯狂。”门口突然响起一阵低沉醇厚的男声。
    她吓得差一点打翻手里的蔬果汁。“你你洗好了?”她不敢抬头看他,怕他那双锐利的眼会看穿她心里的小秘密。
    “你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童微臣随意的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纯白t恤与灰色运动裤,头发微湿。
    “因为你不喜欢吃蔬菜,所以我在想要怎样才能让你多吃一些绿色食品如果能够调配出你能够接受并且喜欢的味道的话”她低着头,指了指桌子上已经调好的六杯饮料。“其他的有些味道不够好,我已经处理掉了。这六杯蔬果汁有的是以水果为主,有的是以蔬菜为主。”
    程安吉小心的挪步到桌边,依然不敢抬头看他。“这一杯是纯果汁蓝莓口味,我想你可能不喜欢喝太甜的饮料吧另外这杯虽然是蔬菜汁,但口感很好,我放了些冰糖进去,所以”
    “为什么不抬头?”童微臣走到她身边,眉头紧蹙。“还有,不要没事搞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是早就应该回去了吗?”
    “算是我自己愿意留下来加班的。”感觉到他的不悦,她就更不敢抬头了。“你挑食是不好的习惯,要想办法改一下”
    “我不会喝。”看到她还是低着头,他眼里的光芒变得更加冰冷。“你这是在多管闲事,而且这行为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你就喝一口,每样只要喝一小口就好了!”她情急之下,终于抬头。
    “你只是个小女佣,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他眯起眼,神情严峻。
    她看向他,发现他真是无比英俊。可是,她再怎么心神陶醉,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童微臣,也许我的确是多管闲事,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用这个方式让你能接受这些食物。我也不是要你现在就接受,只是希望你可以尝试一下,也许你会喜欢其中的一种味道。”程安吉的眼里有着温柔的坚定。
    童微臣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前的她让他想起了之前他所偷听到的悦耳且坚定的声音。
    “你是好意,但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进行的好意,我无法接受。你应该学习一下怎么去尊重别人的习惯,不要妄想改变。”他的眼神变得冷冽。像她这样的大小姐,一向为所欲为,但是他要让她知道,她那一套在他身上完全行不通。
    她的眼里闪过些许固执。“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孩子气?别人的关心你何必一味的挡在门外呢?而且那些只是水果、蔬菜罢了,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接受它们有这么难吗?”
    “你说什么?”童微臣诧异的提高嗓音。“孩子气?”一股怒火倏地上升,他没听错吧?
    程安吉后退了一步,豁出去般的昂起头。“你挑食,而且不愿意去改正,这不是孩子气是什么?”她咬了下嘴唇,不让自己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低头。
    他的嘴唇抿成愤怒的直线,眼神里燃烧着犀利的光芒。
    “你瞪我也没用,又不是比谁脾气大就不是孩子气这样就发脾气,更像小孩子了”她的心跳开始变得沉重,呼吸也因为他的注视而紊乱。“那个总之你不能被食物给打败不然你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吃东西,那太辛苦了而且”
    童微臣突然间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他的胸前。
    低下头去,他的目光如炬。
    程安吉刹那间只觉得心跳加速,头脑昏沉。
    “你觉得我像小孩子吗?”他的声音强而有力的穿透了她的耳膜。“小孩子会对你做这样的事吗?”
    童微臣突然放开她的手臂,改而搂紧了她的纤腰。
    她的心脏如擂鼓般跳个不停,呼吸也因为他不断靠近的脸而变得急促。
    “你你要做什么”她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却声如蚊蚋。
    “让你知道我到底挑不挑食。”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唇边,深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童微臣紧紧盯住她有些颤抖的红唇,在靠近的刹那,突然间停住。
    他放开了她,挺起身,表情显得有些嘲弄。“不要轻易说一个男人孩子气,不然后果可能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血液冲上了头顶,他的话让她觉得既屈辱又愤怒。
    “你现在的行为一样让人感到很孩子气,很无聊!”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脱下围裙,表情变得异常锐利。“那些蔬果汁随便你怎么处理,喝也好、倒掉也好,都不再和我有关系了。”
    “那本来就是你擅自”
    “是啊,是我擅自做出的行为!”她大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异常凛冽。“你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是我多管闲事,我不尊重人,我自取其辱!”
    程安吉恶狠狠的看了他几秒钟,眼里倏地掠过一抹悲伤与酸楚。
    “我只是想要为你做些什么,谢谢你穿了我搭配的服装,谢谢你前天没有指责我的过错,谢谢你给我继续可以留在这里的机会算了,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她闭了下眼,挫败感在心里开始氾滥。
    为了避免自己在他面前哭泣,程安吉用力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僵硬的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童微臣收起了戏谑的表情,习惯性的紧蹙眉头。
    他转身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掠过许多复杂且难以捉摸的情绪。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也在他的心坎上留下了沉重的打击。
    他神情难测的回头,望着整齐摆放在餐桌上的六杯饮料。他朝着那几杯蔬果汁走去,神色更加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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