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过去，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拿着一份手术风险书出来。
    “你是病人家属吗？麻烦在这里签下字。”
    直接指向签名处，很着急。
    湛廉时看着她身上的血，说：“救不了？”
    他嗓音低的很，声音很直，就像一条没有任何感情的直线。
    “先生，这个我现在无法给你答案，我只能说我们会努力。”
    湛廉时拿过笔，笔锋凌厉的在签名处写下湛廉时三个字。
    这倒把护士愣了下。
    但她很快反应，转身便进了急救室。
    门再次在湛廉时面前关上。
    付乘看着关上又合上的门，看向湛廉时。
    之前石雕一样的人好似终于有了反应，，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联系精神病医生，把章茜茜送过去。”
    付乘一顿，说：“好的。”
    拿起手机，给秘书打电话。
    当他看见地上的血后，立刻去了总裁室，便看见保安把章茜茜控制了。
    地上是染血的小刀，而章茜茜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
    他让保安看住章茜茜，便来了医院。
    现在是该把章茜茜这个问题结局了。
    而送去精神病医院是最好的结果。
    太阳升上高空，秋老虎发威，整个海氏都处于炎热中。
    但医院里却是如常的冰凉。
    这里的冷暖比外面炎热的天还要来的无情。
    在十二点二十的时候，手术室门打开。
    湛廉时没动，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医生还以为自己一出来就会被人给堵上。
    没想到没有。
    看见湛廉时站在前方，那冷漠的脸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冷。
    医生摘下口罩走过去。
    “你是病人家属？”
    湛廉时看着急救室里推出来的床，薄唇开合，“前夫。”
    医生惊讶了下，说：“病人抢救成功，但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今天大概不会醒。”
    护士推着林帘过来，湛廉时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跟个死人一样。
    “嗯。”
    医生见他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多说，直接说：“你既然不是病人的家属，那就麻烦通知一下病人家属，让病人家属过来照顾一下。”
    前夫的话，那自然是知道病人的爸妈的。
    “不用。”
    转身离开。
    医生愣住。
    这么无情？
    湛廉时没离开医院，而是去了洗手间。
    只不过这一趟洗手间他去了很久。
    付乘把出院手续都办了，也跟医生了解了情况，一切都处理妥当，湛廉时还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
    付乘没去洗手间外等着，而是去了病房。
    护士给林帘挂水，看见付乘进来，说：“因为利器刺到了脖子，差点就到颈动脉，所以尽管我们医生抢救成功，但她还是处于危险期。你先看着下，如果发现有任何不对就按床铃。”
    林帘被送进的是icu。
    “好。”
    护士见他答应了，转身离开。
    付乘拿过一跟凳子放到床前，看着林帘。
    最开始见林帘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夏天，他和湛总去商场视察，那个时候林帘在一个服装店上班。
    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跟一个客人赔礼道歉。
    他见过人道歉的，但没见过道歉那么真诚的。
    而且听的一会，不是她的错，而是客人无理取闹。
    可不管客人如何刁难，说话有多难听，她脸上都带着笑，很真诚，很亲和。
    直到那客人说着没趣，自己走了。
    全程她都没有不高兴。
    即便客人走，她也没有抱怨。
    脸上依旧带笑。
    他工作这么多年，没见过谁有这么的好脾气。
    对。
    好脾气。
    他相信湛总也没有见过。
    所以，湛总停了下来，一直看着她。
    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会成为湛总的妻子。
    他以为那一天的注视就是一个兴趣。
    就像行驶的列车，突然在一站停下，然后没多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