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头？！”
    系统急的团团转：“不对啊，不该啊，他们……”
    唐磊赶紧安慰道。
    “放心，绝对不是那几位。”
    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叫那几位老头啊！
    同样的……
    给这棵大红袍八个胆子！
    也不敢活在那几位的跪拜之前啊！
    没错，跪拜。
    面前的老头，头发花白，头戴插着长长鸟羽的毛帽。
    披挂着厚重的皮衣毛领。
    正一头跪倒在那棵大红袍之下！
    “腾格里天啊！”
    “您降下这棵神树，是否意味着……”
    “不是，等会？”唐磊听了一半，觉出不对味儿了。
    他一步走出。
    “这树不认识你的腾格里，别攀关系啊！”
    那老头一惊，赶紧爬起，举起手边一面画着夸张色彩人脸的皮鼓。
    “腾格里在上，你是什么妖魔！”
    “竟敢侮辱神树！”
    唐磊一阵牙酸。
    他在脑海里戳系统：“你咋办事的啊！说好的无人区呢？”
    这特么冰天雪地突然多了这么大一棵茶树！
    有眼睛的都知道这是宝贝！
    好东西，怎么可能不招人觊觎？
    系统也茫然：“是无人区啊！”
    “我还特地做了防盗措施，这树除了你允许，谁都不能动！”
    “你不同意，那叶子摘了就枯萎了，还会触发我的警告，但怎么……”
    它也没想到。
    怎么无人区会出来一老头在这拜树啊！
    唐磊无奈的叹口气，走上前。
    “这树是我的。我……移植过来的，不是腾格里。”
    那老头警觉的后退两步，怒道。
    “如果不是腾格里！这里怎么可能会长出这样的树？！”
    “无知的小子！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们的眼睛，跨越了近千年！”
    “这是神树！绝不可能是你的！”
    唐磊看他一老头子，也不好直接揍一顿，只好耐住性子讲道理。
    “我是大夏人，这是我家乡那边的树，我改良移植的。”
    “要不然我怎么能找到它在这，你也知道，这里是无人区！”
    “我可以给你看它在大夏的照片。”
    “这是纯纯大夏种！”
    老人皱紧眉：“大夏……哼，原来如此，你是现在的大夏人！”
    “我和我的伙伴日日都在巡视这片土地！你根本没来过！什么移植？”
    “别想骗我老头子！人才不可能在这里种活这么大一棵树！”
    “我们努力了这么久，都不可能！”
    “它落在这里！就属于这片土地！是腾格里赐予我们的！”
    系统在唐磊脑海中大声尖叫。
    “他放屁！！”
    “如果不是我，这块土地根本长不出大红袍！”
    “除了大夏，哪里都不行！”
    “这是我的！他怎么敢！”
    唐磊被它吵的脑阔疼：“别叫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直接把树收走？”
    系统卡了会：“能收是能收……但是拔出根系，对它伤害也很大……”
    “可能，叶子会掉光吧……”
    它说完，那棵大红袍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要秃的命运，忽然摇晃起来。
    满树青紫叶片一摇，充满了求生欲，唐磊看着也有些心疼。
    他叹口气：“那行吧，我再讲两句道理试试，不行给这老头子一板砖。”
    “然后把树收走。”
    系统这事本来就说不清，唐磊也是无奈。
    好在，这老头子也没做出什么伤树的事儿。
    不然现在就不是用嘴讲道理了。
    唐磊索性盘腿坐下来：“老爷子，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你家人呢？”
    他看这老头三句一个天赐，神神叨叨的，寻思着战斗民族的西正教徒也不这么叫啊。
    腾格里是……
    系统忽然道：“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老头也整了整自己一声厚重的皮毛，庄重而自豪的开口。
    “我是——”
    “萨满！”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唐磊恍然大悟。
    “好家伙。”
    难怪不称上帝。
    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派系的。
    萨满，也有人叫萨满教，但严格来说，这只是一种职位。
    尊重点说，他们自称与“灵”沟通的人。
    通俗点，按大夏东北话说。
    “跳大神的”。
    萨满的脚步遍布全球，哪儿都有。
    大夏也有一些。
    唐磊上次在蒙族看人打瑟日的时候，就听说过。
    这些萨满亲近自然，带领着自己的家族，仍然过着远离文明的生活。
    他没想到，竟然在西伯利亚这也能遇到。
    也难怪他会出现在无人区了。
    系统不甘的嘀嘀道：“是有一些。”
    “而且，有一部分还和大夏有点关系……哼！”
    它显然气的不轻。
    唐磊安慰的戳了戳它，对老人开口。
    “那你拜了这树这么久，它理你了吗？”
    他记得，萨满的信仰偏向万物有灵，在这拜可能也是想和树沟通。
    老头的脸上僵了僵。
    唐磊乐了：“所以说它不是你的么。”
    “不信你摘它一片叶子试试？”
    萨满老人连连摇头：“怎么能亵渎神树！”
    唐磊心说那你要知道我准备把叶子薅了去又煎又炒，还不得拼命啊！
    他索性自己一伸手去摸叶子。
    树枝柔顺的把叶芽送到他的手中，轻轻一碰就掉下来。
    唐磊摊开手：“喏，闻闻不？”
    萨满老人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你，你！”
    他一口气没上来，拼命上手锤胸口：“你敢破坏它！老爷子我跟你拼了！”
    他竟然真不顾自己七老八十，合身扑了过来！
    唐磊吓一跳，赶紧接人：“窝擦你别碰瓷啊！”
    老萨满不管不顾的挥起他的大鼓和木杖：“离开神树！”
    他挥舞着手去抢那片叶芽，唐磊不躲不避，老人却忽然惊叫一声！
    “为什么……”
    只见那片人畜无害的叶子，在碰上他手的那一刻，忽然凭空枯萎！
    转瞬失去了所有生机！
    “不不……”老人双手徒劳的抓挠着，抬头怒视唐磊。
    “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们等了这么久！才等来的，腾格里的指示啊！”
    唐磊抄手站着，静静的看着他，表情平静。
    “这不是神树，只是我的树。”
    “你要不自己再去摘片试试？”
    萨满老人怔怔的站了片刻。
    “你，你说这是你的树……”
    “你要怎么对他？”
    “它是自然的奇迹，应该被供奉在腾格里前，祈愿……”
    唐磊挠挠头：“摘叶子下来然后晒晒烘烘泡水喝，做菜吃，煮鸡蛋，可香了……哇！”
    “老头你怎么呼吸不动了？你有哮喘？”
    只见萨满老人又开始大喘粗气，苍老的面皮抽搐起来！
    “你……不敬神灵……我要让你看看，萨满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