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
    除了史丹康的医疗团队，在不远处还站着八个穿着无菌服的人。
    他们有的是这家医院的专家，有的是医院的领导，还有魔都其他医院的脑外科专家，甚至还有京城飞来的。
    他们是来观摩名刀史丹康做手术的。
    此时，他们小声的议论。
    “他的团队都进来了，史丹康怎么还没来？”
    “太紧张了吧！”
    “也是，别说他，我在边上看着都紧张。”
    “以这种紧张的心情去做手术，不是又要降低手术的成功率吗？”
    “唉……怎么不换个时间？”
    “其实，换个时间区别也不大。”
    “刚才我听保卫科的人说，患者的家属情绪十分激动，如果手术失败，史丹康可能会遭遇医闹。”
    “看看再说吧！哪怕手术失败，他应该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毕竟是国际名医！”
    ……
    忽然。
    手术室门开了！
    一个穿戴整齐，做好防护的医生走了进来。
    手术室立刻安静下来。
    秦寻看着手术室里这么多人，微微皱眉，扫视一圈，发现墙壁上还有一个大的显示屏，连接着手术刀的显微镜。
    他不由得一怔。
    他妈的！
    这种生死一线的手术，还要进行手术演示？
    这会影响手术医生的心境，降低手术概率啊！
    黄怀还同意了？
    难道是医院给了钱，而且给得很多。
    她想给老父亲留下一笔遗产？
    秦寻默默走上前，看向手术台。
    黄怀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好几层无菌绿布，只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她身上已经连接了各种仪器，一旁的显示屏上显示着各种指标。
    秦寻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气。
    慢慢来！
    没问题的。
    等下没能在下午三点多出现在宁宁面前，到时候再编个借口。
    人命关天，慢慢来。
    秦寻手一伸。
    助手立刻递上手术刀。
    在黄怀头上，按划好的线慢慢切开她的头皮。
    走刀很慢，很慢。
    助手们看着这一幕有些奇怪。
    怎么史丹康医生今天下刀这么慢？
    为了让摄像机拍得足够清楚？
    手术台不远处，八个默默观看的专家们，看见这一幕，也是很奇怪。
    呃……这下刀未免太慢了吧？
    切头皮是几乎没有风险的操作，他都这么慢，等下开颅之后去脑子里取肿瘤，不是更慢？
    一整套手术做下来，不得一天一夜？
    难道史丹康是一个草包？
    秦寻切开头皮。
    在黄怀头骨上慢慢钻孔。
    取出骨瓣。
    剪开硬脑膜。
    露出了脑浆子，一颤一颤的。
    秦寻看着这微微跳动的脑浆子，闭上眼睛，缓慢的调整呼吸。
    助手们见状，停下给他递器械，安静的等着。
    他们理解史丹康医生此时紧张的心情。
    毕竟，今天他大概率要遭受他事业的滑铁卢。
    站在一旁的观看专家们屏息凝神，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寻，想要看看国际顶尖的史丹康，等下在患者脑子里是怎么下刀的。
    到底是什么水准。
    史丹康团队的助手们在一旁静静等着，没有谁开口催促。
    其实他们心底很放松，只要各司其职，把这手术当成平日里一台普普通通的手术。
    秦寻站在手术台前，呼吸缓慢悠长。
    虽然在获得神级医术时，在脑海中那个玄妙的空间，他不知道操刀过多少手术。
    其中更是有数万台脑外科手术。
    但是现实生活中，他是第一次进入手术室。
    经过刚才的小试牛刀，他发现……还行。
    手很稳。
    心也很稳。
    和在玄妙空间的感觉是一样的。
    过了片刻。
    秦寻睁开眼睛，双手握住高倍显微镜。
    一瞬间。
    一股暖流涌遍他的全身，让浑身微微一颤。
    随即心中变得无比平静。
    虽然是第一次摸到这种仪器，但是给秦寻的感觉就像是玩了很久。
    很熟悉。
    很亲切。
    仿佛跟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就像是握着自己的小兄弟。
    能够指哪打哪！
    秦寻开始了！
    向着大脑深处的肿瘤进发。
    首先要牵开脑组织。
    然后找到肿瘤。
    再逐一分开肿瘤和周围的血管，神经，以及脑组织。
    随着手术的进行，秦寻心里越来越踏实，速度越来越快。
    最熟悉的史丹康医生的助理们感觉到了不适应，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怎么回事？
    史丹康医生今天怎么了？
    怎么现在速度那么快了？
    这和他以前教育我们的做手术要认真，仔细，有耐心，一点都不一样啊！
    好奇怪！
    秦寻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的异常，只觉得内心一片宁静。
    甚至有些……爽。
    随着手术的进行。
    他竟然有一种疯狂拿五杀的愉悦感。
    手术室周围的专家们，看得目瞪口呆，一颗颗心脏猛的跳起来。
    这是在干嘛啊？
    就是兽医给狗做手术也不能动作这么快吧！
    难道这就是国际名医的水准？
    他这种熟练得跟神一样的动作，要经过多少次练习才能得到？
    他这一项救死扶伤的手术手法，是本着运动员“更高，更快，更强”信念去练习的吗？
    怎么可以这么快？
    怎么能这么快？
    专家们看得心惊胆战。
    有个专家看得热血沸腾，双手紧紧握拳。
    我的天！
    难怪别人是国际名医呢！
    不只是有两把刷子，这是有一万把刷子啊！
    我跟他之间差着一个银河系！
    太强了！
    太强了！
    太让人绝望了！
    竟然让人生不出一点追赶的心思。
    有一个专家看着这幅画面，没有感到神迹，只觉得惊悚，下意识后退几步，一直背抵到墙壁上才停下来。
    这……这……
    这可是人类的大脑，身体最精密的器官之一。
    为什么他给我一种在黑土地里挥锄头的感觉？
    太乱来了吧！
    稍微手抖一下，以为这种速度，患者就死了啊！
    这是在杀人，这是在犯罪！
    渐渐的。
    其他专家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某些动作稍微快一点，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什么动作都那么快呀！
    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感觉史丹康医生内心十分着急！
    有个专家看得心里窝火，攥紧拳头，心里大骂。
    你在急什么？
    急什么？
    急你麻痹啊！
    你急着投胎吗？
    不！
    你是急着让患者投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