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和我是相处六年只差没入洞房的恋人,高二时,身为团支书的我和身为班长的他就在工作中眉目传情了,直至双双考入大学以后,我们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可都在省城,几乎每个周末,只要彼此没什么大事,就不是他来看我就是我去看他。他是他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事多些,所以到周末一没事,我就把自己推上由我校开往他校的20路公共汽车。最初的日子里,他陪我逛他们学校,要不就是陪我到他们学校周围转,后来干脆把我带到他们系办公室或是教室,让我和他一起学习,一起工作。时间一长,他的同学都喊我嫂子,每次听了,他都幸灾乐祸地笑我,而我则一句又一句再不来了,心里却甜丝丝的。
大一下学期,我以全班最高分通过英语四级那天,我和舍友出去玩,忘了曾答应他去找他,结果当我游兴未尽地回到学校时,在大门口看到了我那熟悉的身影!他只是笑着骂我:“重友轻夫”。
大三时元旦,强把我拉到他们学校,那天学院晚会是强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主持的,我坐在他给我留的最前排位置上,明明看到那个比我高比我漂亮的女主持人对我的强含情脉脉。晚会精彩极了,也多亏了强和那女主持人的珠联碧合。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也是进行到高潮的时候,台下的同学们喊:主持人,来一个!”女孩子的脸红了,强在笑。
“来个双双飞。”台下的同学在搞恶作剧。
女孩子羞答答地看强,强则冲台下我怪笑。
当来个双双飞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不料音响里真的传出了那个调子,谁知强却率先唱起来,很投入,也很象,掌声响起一片。晚会结束了,我几乎是第一站起来向门外冲去。
可我还没到门口,就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用手甩开了他,向门口的车站跑去。在经过的小路上,他终于追上我,冲到我的前边,拦住我:“梅,别这样!”
看到我大滴的泪,他的声音发涩:“梅,知道吧,下学期我就要结束学生会主席的生涯了,这女孩子是经管系的,一直对我很好。一想到我就要毕业了,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今天我就何况身为主持人,我也是身不由已。”
看到我还在哭,他挽过我的手小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
“可我。我受不了,何况她那么漂亮。”我带着哭音。
他笑了“嫉妒什么?她应该嫉妒你才对,看你老公才气横溢,潇洒大方!”这样的小插曲不止一个,我们都共同闯过来了,不留任何痕迹地闯过来了,我们的爱情已经坚不可摧!
分配的日子到了,我们共同憔悴了,各方奔走,我们终于分到了一个城市,根据专业,他响当当地在税务局谋到了一份苦差,而我只是机关在城里的铁建工程局。不管怎样,我想经过了风风雨雨的爱情已经生根了,任凭多大的风雨也不能动摇!
每次在遥远的他乡收到他长长的战地情书,我都激动不已,躺在床上,在工友几乎是羡慕的目光中,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他在信中时常抱怨我离他远,他羡慕周围的朝朝暮暮,可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任凭怎样,我们的爱情是不会改变的,让我一心工作。
。
那天收到他的加急电报;速归,我只请了一个假,免票也忘了开,匆忙地坐上了开往他乡的列车。
病了,出事了?成千上万不测在我的头脑中滑过,只盼时间快过,只盼时间快过,列车快开,我好见到我的强,只要他好好忍气吞声,我也就别无所求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我的强好好的,我放下的心化作内心的激动,抱住他任泪花飞溅。
“梅,我妈来了,在我的宿舍,去见见她!”强拥住我,对我低低地说。
当我带着一路风尘来到他宿舍时,他好正坐在他床头的椅子上。当我怯怯地和他坐到床沿上时,他开口了:“梅呀,今天是我让强叫你回来的。你们的事应该定下来了。”我看了强一眼,冲我鼓励地笑。他妈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说:真“的,我不希望我的儿媳妇整天在外面跑,强小时候没了爹,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孩子离爹少妈的滋味强是比谁都清楚的。等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后,还得离开爹妈这样很不现实,所以”
“妈,就这事?”强眼睛潮红地看着他妈。
强的妈妈继续用平稳的语气说:“梅,调回来吧,要么辞去工作,强都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了,应该成家了!”
身为国家干部的她有点语重心长,但是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更是不容反抗的。
“这。。”我看了看强,我见他面色苍白,直勾勾地看着我,看来他也希望我选择一个,难道他事先也知道?
“不可能!”我很生气。这句硬梆梆的话不知是冲强还是冲他妈。
“对了,”她妈又以她那妇联主任和语气对我说:“梅,要是你选择漂泊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如果”
“妈——”强大声地冲他妈喊。
他妈以她不容反抗的眼睛看了强一眼,转而又笑迷迷地看着我“梅,你看这,是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和强认识。她家主动托人来给强说媒。”
强又是一声无力的喊:“妈——”
我愤怒了,我不能容忍这样对我,我鄙视地看了看桌子照片上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冲强说了一句:“祝你幸福!”转身就走。
强惊诧地抬头:“梅——”
又听到尖历的一声;“强——”
我没有回头,一直向前跑去,我知道强是爱我的,可是自幼无父的她和他妈妈间形成了一种彼此相惜分隔不了的情感,让他选择,他会很痛苦,很难过。我抚住眼前的大树,大滴的泪还是流了出来。六年的感情就这样划上句号吗?不能,他妈难道不知道我们漫长的恋爱史?
我又呆呆地往回走,回去,不上班了,只要和我的强在一起。
可是我走了几步,又怔住了,难道就这样放弃自己大学的专业?我不再架桥了吗?我也不再打隧道了吗?耳边响起刚分配时老段长的话:“梅,把根留住1“我嘴里嘟嚷着老段长的话,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只属于铁建工地的工作服,我还是没有往回走。
是的,也许哪天强从他的妈妈那里争取到了我们的幸福,或许他永远也说服不了他妈,而找到他的幸福生活,不管怎样,我不怪他,因为我选择的只能是大山、老林、一切一切少路无路的地方。我擦了擦腮边的泪,又返身几乎是义无反顾地向刚刚下车的火车站走去,我还是要去远方。
选择了漂泊,我无悔!
无悔飘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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