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柳州发生了令人震惊的食物中毒事件。是在某家酒店喝喜酒时吃了不洁食物引起的,有三四百人“中招”作为亲身经历本次中毒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我在打针吃药之余,借此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躺在病床上回忆起了农村老家喝喜酒的风俗。
在我的老家,农村人把喝喜酒称为“饮烧酒”就是哪个家里公子娶亲了,或者千金出嫁了,或者小孩满月了,或者新居落成了,就选个黄道吉日,在自家里摆上酒席,并提前向亲戚朋友发出邀请。这个邀请可是大有讲究“嫁女凭请,娶妇凭音。”就是说,如果是千金出嫁,要接到请帖才敢前去祝贺;如果是公子娶亲,只要有点风声,就要自动登门道贺。嫁女的,只邀请十分亲近的亲戚;娶妇的,则三姑六婆、街坊邻居,只要沾上点“亲戚气”的人,全都要请到。在准备贺礼上也大有学问:如果是娶亲、嫁女、或满月,就到集市上扯二尺布头作为贺礼。同样的布头,却有不一样的名称和各自丰富的寓意。娶亲的,是给新郎官做“大库(富)”的,祝福新郎大富大贵;嫁女的,是给新娘做“衣裙”的,祝福新娘儿女一群;满月的,是给小孩做“阿哈衫”的,祝福小孩聪明伶俐。如果是新居落成,就送一担谷子和一个挂钟或一面大镜子。一担谷子祝福主人家好事成双,五谷丰登;一个挂钟祝福主人家钟鸣鼎盛;一面大镜子挂在主人新居的大厅或房间,驱魔辟邪。在贺礼里是禁止出现现金的,谁送现金,表示他势利眼,或者看不起主人家,是要被鄙视的。这么淳朴的民风,这么高尚的民俗,这么纯洁的心灵,在今天高速发展的大城市,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贺礼准备好以后,客人就出发了。一般都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带着儿媳妇和所有会走路的、不会走路的小孩子,浩浩荡荡的进发。最早的时候,都是用腿走的,十几里、二十几里的山路,翻山越岭,爬山涉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而且往往这个时候,小孩子比大人走的还快,一整天的路程走下来都不累,因为对小孩子来说“饮烧酒”的快乐不亚于过新年。后来稍微好了一点,有了单车,或者某家开个手扶拖拉机,带上几乎全族的人,轰轰轰轰地前进,引来沿途所有村民的注目和羡慕。但不管用什么方式,客人都是在大喜日子的前一天到达主人家。而且一般是下午到达,送上贺礼,就着清凉的井水洗上一把脸,凑够八个人就成了一桌——开饭了。因为在农村,主人家的板凳、桌子、碗筷等资源都是非常有限的,往往都是跟乡亲们东挪西借才能凑够十桌八桌的供应,所以吃的都是“流水席”来一拨吃一拨,收拾干净,又开下一拨。一般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开桌,吃到晚上十点多。这一餐叫“接风餐”上的是“软地硬面”菜:即每一桌十大碗盛得满满的菜陆续送上来,但每碗菜只有上面一层是荤菜,包括鸡鸭鱼肉等;下边的全部都是素菜,一般有白菜、酸菜、头菜、萝卜、豆腐、花生、凉薯、粉条等。
客人休息了一夜,精神都足了,第二天中午就开“正餐”“正餐”上的是“硬底硬面”的菜:即十二碗菜,都是实打实的荤菜,木耳炒瘦肉、红烧排骨、猪肝冷盘、白切鸡、素炒鸭、假鱼肚、红烧肉、清蒸鹅、炖肥肠、烧猪蹄等,而且正餐隆重推出压轴大菜——两碗扣肉。不过扣肉是荤素搭配的,上面是摆成圆球状的用精选的五花瘦肉经过炸、蒸等工序精制而成的爽口扣肉,下面垫一层自家腌制的正宗酸菜。但在酒桌上一般是不吃扣肉的,而是主人家在上扣肉的同时,给每位客人发一个红塑料袋,客人把扣肉和吃剩的菜肴平分了,带回去,与全家人一起分享主人家的欢乐与喜庆。“中餐”一般从早上十点就开桌了,一直吃到下午两点甚至三点。
鸡鸭鹅都是自家养的,青菜也是自家的农家肥浇大的,猪是从自家猪圈里赶出来的,酒是邻家酿制的土米酒;搞得比较隆重的主人家还会提供土酿的香甜糯米酒或甘醇可口的野生葡萄酒,大碗吃肉、大口喝酒,主宾尽欢,其乐融融。
小时候,跟大人去“饮烧酒”就是大桶的饭,随便盛;大桌的菜,随便夹;大碗的酒,随便喝;大块的肉,随便吃。十几年都平安无事,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经历过食物中毒的“艳遇”而如今,才喝了一顿喜酒,就身陷“中毒门”确实有说不出、道不明的郁闷。
岭南民俗——饮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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