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陆城气的把手里的水果放了下来：“好吧，算我多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最好离傅榕笙远远的，陆允疯起来，我可拦不住。”
    楚心言心底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她真正要怪的人，也不该是陆城，而是她自己。
    “谢谢你的提醒。”
    楚心言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多了一个橘子。
    “你也甭谢我，陆允和我从小就不对付，她讨厌的人，我偏偏就得护着。”
    陆城瞟了她一眼：“我上次的承诺还有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一次，楚心言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别告诉我，出了这种事，你还想留在华盛。”
    陆城挑眉看她：“傅榕笙当时可是选择了陆允，没选择你啊。要是当时我不跳下水，你可就真的死定了。”
    他的话，仿佛说进了楚心言的心里。
    如果当时不是陆城，她可能就真的死了。
    那时候的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湖水慢慢湮没她全身的感觉，至今能够让她感觉到那种刻骨的冷意，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在傅榕笙选择了陆允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放弃挣扎究竟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因为绝望。傅榕笙那双冷漠的眼睛，至今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那双眼睛仿佛在指责她的不小心，亦或者是愚蠢。
    “喂，楚心言。”
    陆城看着楚心言出神的模样，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你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傅榕笙吧？我可告诉你，喜欢傅榕笙的可都没好下场，像是以前的林……”
    “没想到，陆总对我的助理这么感兴趣。”
    清冷的男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傅榕笙推门走了进来，脸上的冷漠让楚心言察觉到了他此刻的不悦。
    他在生气。
    尽管傅榕笙的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可楚心言还是知道，他生气了。
    “傅总。”
    楚心言低下头，淡淡地叫了一声。
    在落水这件事后，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话音刚落，是冗长的沉默。
    陆城站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他：“傅三少这就把我妹妹送回去了？我妹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什么时候开始，陆总和我的助理这么亲近了？”
    傅榕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深邃的眸子看向楚心言，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楚心言有意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脑海中依旧浮现出他选择陆允时的冷漠眼神。
    “傅总难道对助理的私生活也这么关注吗？如果我没记错，楚助理可是单身，恰好，我也是单身。”
    陆城挑衅的眼神，让傅榕笙眉头蹙了蹙。
    他看着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楚心言，寒声道：“看来陆总对楚助理别有用心，楚助理当真是好福气。”
    楚心言抬头看着他，对上他眼中慢慢聚结的寒冰，双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傅三少这话就错了，不是楚助理好福气，若是楚助理点头答应，好福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陆城伸手揽住了楚心言的肩膀，笑嘻嘻地看着她：“楚助理，要不考虑答应我一下？”
    他朝着楚心言挤眉弄眼，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挣脱。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傅榕笙转身离开，冰冷的声音让室内的温度瞬间冷了好几度。
    心，一点点地收紧。
    绵密的疼痛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疼的她脸色泛白，却始终没有开口。
    手，紧握成拳。
    像是在克制着追出去解释的冲动，又像是在竭力压制着此刻的情绪。
    “他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城沉声开口，她才看见掌心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