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快被这个蠢儿媳气死了
    房卿九表情无辜，迎上老太太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祖母，您是不是病糊涂了，所以才会认为我有本事给您下毒？方才明一方丈说过，很可能只是因为您劳累过度，再加上您沉浸在梦里面，才会发生这种情况，未必就是被下了毒药。况且，明一方丈是得道高僧，不打诳语，他说的话，断然不会有假。”
    明一方丈的确不打诳语，也没说谎。
    追根究底，还是衫宝有能力让一般的大夫无法察觉。
    老太太躺在榻上，气的咳嗽两声，指着她，嘶哑着嗓子：“是你……一定是你！”
    房卿九站在原地，承受着大家打量的目光，一时竟委屈的话语里带了哭腔：“祖母，您误会了，真的不是我。好，就算您怀疑我，那您告诉我，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老太太反驳不了：“……”
    难道她猜错了？
    房卿九说的也对，她没有必要为难房家的人，就算房卿九要为房佑夫妻报仇，也并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如果房卿九知道，按照她的性子，房府早被她一纸诉状告到了官府。
    黄氏则极为怀疑老太太如今的精神状况，最近的老太太太反常了，先是大半夜的在府里鬼哭狼嚎，吵得大家不得安宁，再是跑来慧觉寺祈福，现在竟然还怀疑自己中了毒？
    她上前坐在老太太面前，拍打着她的背部，让老人家喘气能够舒服一点：“老太太，我也不待见这丫头，但是您要说她给你下毒，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您想啊，她就算要给您下毒，怎么还会让您活到现在？”
    老太太：“……”
    她快被这个蠢儿媳气死了！
    身为当家主母，小肚鸡肠的不承认茵姨娘跟房如甯的存在也就罢了，不让房如甯称呼她一声母亲，由着房如甯从小称呼茵姨娘为母亲也罢，脑子还蠢笨。
    黄氏这话哪里是在安慰她，分明是在说她一把年纪老糊涂了。
    房如韵叹了口气，摊上这样的母亲，她有时候也很心累，要是黄氏能够聪明一点，哪里会把房府打理的乌烟瘴气的，时常还得靠着她帮持一把。
    房卿九在心内偷笑。
    这世上有一种人，坏的直接，讨厌的不加掩饰，脑子却又蠢笨至极。
    黄氏，大约就是这种人了。
    难怪茵姨娘跟房如甯能够在房府活这么久，没有被黄氏赶出去，主要还是黄氏太容易被忽悠了，觉得茵姨娘胆小，不足为惧。
    不过茵姨娘还真是如此，除了在房如甯的事情上拿得出来几分为母则刚的气势外，还真是她见过的难得的规规矩矩的姨娘。也因为这两人的脾性，黄氏跟茵姨娘才能在房府和谐相处如此之久。
    茵姨娘站在角落，习惯性的保持沉默。
    在房府，她根本没有话语权。
    房如甯眼眸一深。
    无疑，她是站在房卿九这一边的。
    但是这一次，她觉得老太太说的没错。
    旁人只当衫宝是一个普通没什么本事的丫鬟，但是房如甯很清楚，衫宝开出的方子，比之前给她看病的大夫开的方子有效用的多。
    如果对老太太下手的人是衫宝，那便没有疑问了。
    不过阿九说的没错，她没有必要毒害老太太，按照阿九的行事作风，她如果想要除掉一个人，绝不会让她相安无事活到现在。
    因而，她由此便能判断出来，阿九或许因为一些缘由生出了伤害的心思，但绝不会威胁到老太太的性命。
    老太太又是一阵咳嗽传来，她盯着房中气定神闲的房卿九，怎么看都不顺眼。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就是房卿九做的，无奈又没有半分证据。
    她想到黄氏的言词，气的一把推开黄氏，出言呵斥：“你走开，你别把老婆子我当成了老糊涂，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比你灵光！”
    黄氏被推开，走到一边站着。
    老太太越这样，她越觉得老太太有病。
    不都说人老了之后，有一些人会出现中风的现象吗？
    看老太太这脾气，想一出是一出的，多半是在朝着中风的方向发展了，她要不要等回去后，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
    毕竟老太太一直这么疯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还是得跟老爷商量一下，把老太太锁在院子里。
    老太太见她这副模样，气得差点呕血。
    房如韵赶紧端过一杯茶上前：“祖母，您别生气，您先喝口茶。”
    她相信老太太的说法。
    从房府，再到慧觉寺，再到老太太身体出问题，这一切，就像是在按照某人的计划实行一般。
    而现在的房卿九，完全有本事策划好。
    就算她身边没有能够用的懂药理的人，但是容渊身边有啊。
    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想要什么效力的人没有，只要房卿九提出要求，他全都能做到。
    老太太喝了几口茶，一把握住房如韵，瞪了眼黄氏：“等我身体好了以后，回到房府，你就把掌家的权利交到韵儿手里。”
    黄氏有些不服气：“老太太……”
    老太太懒得再看她，要说房府有几个聪明人，那一定是房至禹跟房如韵兄妹了，至于房如甯那丫头也是个有脑子的，可惜心思不在房府。
    当然，她也没资格责怪房如甯吃里扒外，毕竟这些年，她们母女在府中过的什么样子她是清楚的。
    黄氏掌家多年，小错不断，但总的来说也还算能维持，突然就把掌家的权力交出去，自然是不愿意的：“老太太，您凭良心所说，这些年我也把房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吧？”
    老太太不想跟她说话。
    若非她安排人手盯着黄氏，若非房如韵时不时的给她出主意，黄氏能把房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人蠢就多读书，多思考，可惜黄氏不懂这道理。
    老太太握紧房如韵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韵儿年纪也到了，马上也是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把掌家的权力交给她，也是为了让她先熟悉一下，日后到了夫家，也好掌管府中上下。”
    一听是为了房如韵，黄氏也不多说了。
    老太太安排完这些，困意来袭，不再提中毒之事，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