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你”妈妈没好气的把一盆粥重重的端在桌子上，刚一开口，爸爸就打着哈欠从卧室走了出来，妈妈看了眼爸爸，又瞧了瞧我，没再吭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早上就和我怄气，被爸爸看到，总归有些不太好。
    等爸爸洗漱完毕坐下来之后，妈妈亲自给爸爸盛了碗粥，放在了他面前，别看妈妈平常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爸爸也丝毫不假颜色，但妈妈很有修养，毕竟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最注重的便是德行二字，尽管作为母亲，有些时候不怎讲理冷。
    只是外在的，对爸爸、对我，妈妈都是很上心的，只可惜我伤害了妈妈，对不起她。为人子，更是愧对爸爸。
    “东西收拾都好了没？几点开始考试？”爸爸一边喝着粥，一边对我问道。我闷头吃包子，也不忘抬头回一句：“8点开考，东西就在学校呢，不用收拾。”爸爸看了眼腕表，催促道：“别迟到了。赶点紧。”
    爸爸话音落下，我便抹了抹嘴巴，起身说道：“我吃饱了，你们吃，我先走了。”爸爸抬头瞧了瞧我：“让你赶点紧，不是让你饿着肚子。”
    “我真吃饱了，走了哈。”跟爸爸打过招呼，瞟了眼正在安静喝着粥的妈妈，换了鞋子便出门了。
    上午8点，正式开始为期两天的考试。暑假期间，整所学校，只有正在补课的初二学生和高二学生。
    并且考试时同时进行，所以上午一进入考试时间，全校都安静了下来，走廊里都回响着笔落在纸上“沙沙沙”的声音。
    第一天考试结束，从教室出来，正巧在走廊遇到了监考结束的妈妈，身穿黑色教师制服，黑色丝袜，一双尖头高跟鞋，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试卷，妈妈和我一样。
    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见妈妈对我熟视无睹，我厚着脸皮跟了上去。走了几步。“考得怎么样啊？”妈妈率先开口，挺让我意外的。我迟疑了半秒：“还行。”妈妈斜视了我一眼，嗤笑道：“还行？那就是考砸了呗。”
    “题太难了，而且好多题都超纲了，去哪考满分啊。”我语气有些气馁，沉闷了几秒，我继续说道：“反正我是尽力了。”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自顾着往前走。
    我步步紧跟在妈妈靠后半步的一侧，偷偷打量着妈妈的打扮，心里不禁有了疑问，就妈妈这身黑丝制服，坐在讲台上，那前排的学生还能沉下心来做题吗？我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妈妈穿着这身在我的考场，反正我是静不下心来，估计满脑子都是妈妈的黑丝美腿了，眼看就到办公室门口了，妈妈回头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搓了搓手，舔着脸说道：“我晚上想回家住，您看行吗？我保证明天一定好好考。”“不行。”妈妈毫不客气的撂下一句话，便进了办公室。我撇了撇嘴，便去了食堂。晚上自习结束，知道蒋悦悦她妈妈会来接她之后，我便一个人溜出了学校。
    然后骑着单车回了家。在门口敲了半分钟的门，也没见有人来开门，顿时间郁闷了，难道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忽然想起今天考试，才反应过来，妈妈应该还在学校批卷子，至于爸爸，作为医生，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而我又没钥匙，钥匙早在我搬出家里的时候就被妈妈收回了，无奈只能蹲在门口，开始无聊的瞎想。
    手机也没带在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有些迷糊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等高跟鞋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时，我一抬头，才发现是妈妈回来了，我连忙一脸高兴的起身，只是忘记蹲的有点久了。
    脚麻腿软，只觉得眼前屏幕一黑，身子就不受控制的要跌倒在地。也幸好妈妈眼疾手快，关键时刻扔下手里的包包，赶忙扶住了我。
    过了几秒，等我恢复过来，连忙靠墙站好给妈妈让开位置，一脸羞愧的看着妈妈，低声喊了句：“妈”
    妈妈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我，呼吸逐渐粗重，眼瞧着就要火山爆发了，吓得我连忙捡起地上的包包，转移话题：“我给您拿包。”
    “用不着。”妈妈一把夺过，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身体拦在门口，盯着我说：“回你的学校去。”“妈”我略微委屈的喊了一声，试图打动妈妈。“别喊我！”
    “您看这么晚了，路上又没车，还不安全，您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啊？”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妈妈，一脸祈求：“您就让我住下吧？明天还要考试呢。”妈妈冷眼瞧着我，丝毫不为所动。
    “妈”“谁让你自己回来的？我又没叫你回来，你爱去哪去哪。”说完，砰的一声，妈妈就重重的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晚了，学校肯定关门了，就算能进去，宿舍也不一定开着门，况且这会路上的出租车也少啊，还没带手机，反正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
    看了看紧闭着的门，我干脆靠着门蹲了下来，我就不信妈妈会真不管我，难道她真的放心让我这么晚独自回去？别说，楼道里还是挺凉快的，就是有点无聊。等啊等，等啊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我心想可能是妈妈在洗澡吧，再等会。
    妈妈在气头上，肯定是想惩罚我，应该是这样。妈妈怎么还不来开门？难道真的不管我了？还是觉得我已经回学校了？不行，若是妈妈真以为我回学校了，洗过澡直接休息了，那我不完犊子了嘛。“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嘭嘭嘭！”我接连重重的拍了几下门，扯着嗓门就喊：“妈，妈！您开门啊！妈！您开开门啊！”“咔！”门开了。
    一张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孔，猝不及防的映入我的眼帘，随即吓得我连连倒退两步。“大晚上你鬼叫什么呢！”我怔了几秒，才结结巴巴道：“您您这是面膜啊？”
    “不然呢！还能是鬼啊！”妈妈怒不可遏的盯着我，那眼神都能杀人了。话锋一转，妈妈气势汹汹的问道：“不是让你回学校吗？你怎么还没回去？”我弱弱说道：“您也不看看几点了。”“烦人！”妈妈咕哝着骂了一句，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接着就转身进屋了，眼瞧着门没关，我心里一喜，连忙跟了进去。妈妈在沙发上坐下来，怀里抱着抱枕，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自顾着玩起了手机。
    我换上拖鞋，搬个凳子，坐在了妈妈对面，刚想扯个话题和妈妈聊会，就见妈妈起身，直接朝卧室走去。我连忙也起身，跟在了妈妈后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知道。
    只是在自己骗自己，装糊涂。“你跟我后面做什么？”妈妈忽然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我，把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回道：“不做什么啊。”“那就赶紧回屋睡觉。”妈妈暼了我一眼，转身回屋。
    “妈”我两步并一步，直接上前，挤在了门口，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妈妈，我的心脏不自觉的猛跳了起来，说话都不稳了：“您的脚腕好些了没？要不、要不我再给您按按摩一下？”
    我实在是想不到该说什么了，就胡乱瞎扯了个借口。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妈妈的脚腕早就恢复如初了，而我却要大半夜的给妈妈按摩，这明显是没安好心。妈妈也是瞬间就明白了。
    顿时火冒三丈，直接爆了粗口：“滚回去睡觉。”我被吓得瑟瑟发抖，可还是禁不起妈妈对我的诱惑，我鼓起前所未有的胆子，眼巴巴的看着妈妈：“您就让我进去吧。”
    “我再说一遍！滚回去睡觉！别让我发火！”妈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妈我”
    “不滚是吧？”妈妈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焰，额头青筋暴起，左看右看，好像没什么顺手的东西干脆直接把门给打开，一手揪起我的耳朵，一手拿着手机，直接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通乱砸。
    我疼的哎呦乱叫，却也不敢反抗，只能强忍着，然后默默挨揍，谁让这是妈妈呢。两分钟后，妈妈喘着粗气停下了手，我也消停了下来。客厅。妈妈拧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眼神锋利的盯着发给我，显然余气未消，我乖乖坐在妈妈的对面，不敢言语。
    沉默半晌。妈妈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向妈妈。“顾小暖！你是不是疯了？”妈妈盯着我，大声质问。“我、我、”
    “你什么你！你那点破心思我还不知道啊？”妈妈有些暴躁，胡乱的抓了抓自己打理好的秀发，气急败坏的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小畜生。”“我顶多就是早熟。”我小声咕哝一句。
    “屁！”妈妈暴了句粗口，紧接着就骂道：“你连自己的亲妈都、都敢乱来，你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啊？！”
    “随您怎么说，反正我喜欢你。”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没什么避讳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大胆一点。
    妈妈听闻我的话后，霎时间顿住了，愣了几秒，才失了神似的一字一句道：“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就算是吧。”我这会脸什么的都不要了，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是你妈！你亲妈！不是别人！”妈妈红着眼眶，大吼一句，起身直接回了卧室。“砰！”妈妈重重的关上房门，发泄心中的怒火。夜深人静，我的心也像湖面那般风平浪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可能是今晚对妈妈讲的话，早已在心中憋了许久，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