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清咬着糖葫芦,脸颊肉鼓起来,腮帮子都圆鼓鼓的。随后男人的脸浮现在脑海里,气得牙痒痒。
不过是被许枝清说了一嘴,那男人就走了,混入了兴奋热闹的人群中。
是的,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走了,如水滴混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枝清今天状态极其不佳,在拐角处时,闷头撞进了谁的怀里,一霎她止不住小声惊呼,看清来人后又屏住了呼吸。
是宋楚泽。
他眉峰微立,在许枝清抱紧他的一瞬指骨也攥,月光下他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喉结的阴影狠狠地翻滚上下,蠕动至吐出一句:
“怎么了?”
许枝清小声喃喃:“天呐,撞到谁不好,撞到宋楚泽了。”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
宋楚泽不明所以,指尖在许枝清的脑后停留了半晌,竟轻轻拍了拍。
这是把她当宋常乐了吗!!!
一时间警铃大作,不知到底该不该起身。
紧接着,她靠在他胸膛,听见他胸腔共振的低音,恍若一道专门向她施下的咒语:
“许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谢兄呢?”
宋楚泽的肩很宽,显得许枝清在他怀中越发瘦薄的一片,他的右手只在她脑袋后边拍了两下就收回手了。
宋楚泽感觉到许枝清环着他腰的手忽然开始颤抖。
紧接着那股力道越来越小,少女缓缓跟他拉开了一米距离,一股冷风钻进二人之间,而许枝清抬眼看宋楚泽的脸,在对上他冷漠的双眼时,扑面而来的一阵寒意。
许枝清牙齿打颤:“宋…怎么是你?”
在宋楚泽面不改色的气场之下,许枝清只好故作轻松地装起傻来,可她没料到,自己这一句话竟然让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变得越发刻薄,甚有一瞬蹙眉。
“许小姐以为我是谁?”
许枝清一句话都说不清,牛头不对马嘴道:“好巧。”
下意识的转身跑了。
身后的宋楚泽注视着她,月光打在他的侧脸,照映着高耸地一条侧颜线, 看不出他情绪,突然开口:
“不巧,等你很久了。”
字字波澜不惊,吞吐清晰,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许枝清这辈子没觉得自己会有跑得这么快的时候,她左拐右拐的,自觉跑得够远了,扶着墙停下喘息休息。
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喊住了她:
“许枝清!”
这下是真的师兄了,经历了和陌生男人亲吻、和宋楚泽拥抱,再面对谢淮行,许枝清感动的快要流泪。
感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谢淮行站在不远处皱眉,“糖葫芦?”
“额、师兄,我好久没有吃糖葫芦了。”
她抿唇,故作委屈地低下了头。
谢淮行感觉自己彻底完了。
她长发在跑的过程散了下来,纯黑的直,垂在腰间,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但她说完那句话,又抬起了头,皙白的脸颊泛着微红微微鼓起,黑润的双眸紧紧注视着他,里面写满了难过。
完全击溃了他。
谢淮行咳嗽两声,走到许枝清面前,正了正神,视线飘向她的嘴唇,红通通的。低头看到她手上拿着串糖葫芦,不悦道:“嘴巴怎么这么红,擦擦嘴巴。”
说完,绣着青竹的帕子递到了她的手边。
许枝清生怕谢淮行看出猫腻,接过帕子擦着嘴角,紧张兮兮道:“吃糖葫芦吃的呗。”
话音一落,她看见谢淮行眼里的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下巴上,紧接着他的手指收拢,顺势捏起。
他眉梢微挑,神色睥睨时漫不经心的凶意,可说话却又温柔。
“你解释什么?”
谢淮行拢住她的脸,拇指摩挲着擦着脸颊,“脸这么冰,是冷还是心虚的?嗯?你干什么坏事了?”
许枝清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膛乱撞,紧张的话逸到了喉咙口。
“不逗你了,吃你的糖葫芦吧。”谢淮行唇角揽起弧度,松开手。
夜晚的风很大,刚要出声却被他打断。她恍惚,竟真的沉思了一会,她要是真说自己干了什么事,谢淮行会怎么做。
他肯定会很生气,然后把这个人揪出来,打一顿,甚至有可能会打死人。
嗯,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许枝清想了想,决定将神秘男人藏心里,绝不说出口。
———
陌生男人是纯属巧合,宋楚泽是故意跟着的,谢淮行是慢慢找到的。
这三个男人不一样。
还有一个乐风,被抛弃好久了。
红白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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