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95节

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95节

    她目光从始至终都很静。
    仿佛这些足以颠覆人们想象的惊天秘闻,对于她所遭受过的那些磋磨来说,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眼神渺远地轻道:“慢慢
    说。”
    让京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贵人们,都好好听一听,再众口相传。
    唯一遗憾的是,庾灵鸿不在当场,否则血淋淋地揭掉她脸上的画皮,定然很痛快。
    及至小庾氏交代完毕,颓然跌坐在地,沈阶手边的宣纸已叠了四五张。他将这份口供整理好交给簪缨,簪缨看过,回身递交给长公主。
    见李蕴攥着掌心咬着牙久久回不过神,簪缨淡雅一笑:
    “阿缨知晓殿下已有十余年不入宫闱,今日,可否破回例,亲自将此物呈予皇上过目?”
    李蕴长吐一口气,接过那几张纸,“你放心,本宫必然送到。纵使陛下饶她,本宫也定然要治那毒妇的罪!”
    簪缨不置可否地簌了下长睫,侧身唤了声春堇,后者将早已备好的一张卷起来的纸札递上 。
    她再次交给长公主道:“这里有一份脉案与状辞,有关于庾氏在我幼时下蛊之事,请殿下一并交给皇上。”
    后宫弄毒,一而再再而三,有了这东西,只怕皇帝会越想他这位枕边人越胆寒,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便容不得庾氏再活在世上。
    李蕴全然呆住了。
    她接过那薄薄的纸卷时,手都在抖,深深地看着眼前淡定从容的小女娘,“你、你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都过去了。簪缨静静低睫,语气还是很平常,“只是要劳烦殿下等一等再入宫。”
    李蕴咬牙切齿地奇怪,“还等什么?”
    她本就憎恨庾氏,有了这场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凶案,更加一刻也等不了了。
    簪缨心道,自然是等宫里的焉瞳里应外合。
    -
    却说此时的显阳宫中,人影寥落,自从庾灵鸿被禁足,这座名义上是皇后居所的宫殿已与冷宫无异,份例骤减,宫人也被遣走半数有余。
    不过庾灵鸿不在意这些,她知道今日是九月九,只期待着崔馨在蚕宫花宴上成事。
    只要那个小贱人喝下那杯酒——
    立在被看守的殿门内,庾灵鸿望着外头天空,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只要这个不安分的东西没了,崔氏一族下场如何,她何必放在心上,若崔馨那个蠢货敢把事推在她身上,她只要死不承认,坐等京城生乱,总有机会为焕儿再谋一条路出来。
    正这样想着,忽由远及近行来一队仪仗,平嫔带着一班随从,风风火火地从显阳宫门前经过。
    庾氏的目光顿时冷鸷,平嫔主动笑道:“皇后娘娘好闲情,在这里晒太阳呢。臣妾却不空闲,这便要去给陛下请安。”
    庾灵鸿撑着虎死不倒架的威严,冷冷道:“平嫔请安便请安,犯不着在本宫面前趾高气扬。”
    平嫔抿嘴一乐,目光格外意味深长,“臣妾倒不是自己去问安,是要替太子殿下去请陛下的安呢。毕竟太子闷声不响做了这样一件大事,总得叫陛下晓得晓得,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庾灵鸿见平嫔的神色格外春风得意,心里浮现一层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她蓦地悚然,“——你想对太子做什么,本宫警告你,若敢乱来,本宫定不饶你!”
    平嫔惊奇地呀了一声,“看来,娘娘还不知太子的壮举?”说完这一句,她冷哂着抖袖而去,“无妨,很快娘娘就会知道了。”
    “你站住!”
    庾灵鸿眼睁睁看着那浩荡的仪仗走远,奈何一步出不得宫,心中不吉预感愈演愈烈,低喊道,“黎氏!你回来!你说清楚太子到底怎么了……”
    可平嫔已经不理会她,目光熠熠地带人直奔太极殿。一想起方才得知的消息,她的心便雀跃激荡——若不出意外,凭这件事,她便可以彻底扳倒太子!
    太极西殿中
    ,李豫批完奏折,正要按例服用一颗丹药。
    御前秉笔何公公连忙打开檀盒,取出盒中的一粒褐色药丸呈上。
    李豫正欲入口,突听殿外一声着急的娇音:“陛下不可!”
    李豫停住动作,皱眉,便见平嫔带着宫娥与两位太医急匆匆入内。
    他有些不悦道:“平嫔何故急急忙忙的?”
    “陛下,这丹药有问题,吃不得!”平嫔忙道一声,目光扫过那捧丹盒的太监,“臣妾得到消息,道宫内有人图谋不轨,换了陛下的仙丹,不敢耽误,特来警示。”
    她不但来警示,而且连验药的太医都已经备好了。李豫闻言大惊,将信将疑地将药交给太医检验。
    太医院里的医丞对于道家丹药所知有限,碾碎了一点,放到鼻尖仔细嗅闻,半晌,沉吟道:“此丹内里似乎由麦粉制成,没有药性。”
    李豫面沉如水,又急召献丹的张天师进宫。
    张天师入宫后听闻始末,也严肃起来,取过丹药,只看了一眼,便失色道:“陛下,这绝非贫道炼制的丹药!”
    何师无听到这里,吓得面无血色,跪地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饶命!”
    李豫怒而拂袖,“大胆的奴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平嫔目光闪烁,意有所指地说:“陛下只消问一问太子身边的李荐,只怕便明白了。”
    李豫陡然心惊,混浊的眼色如狮豹落在平嫔身上。而何师无见东窗事发,早已抖如筛糠:“求陛下明察,都是太子殿下、都是殿下让奴才这么做的!奴才一时糊涂,求陛下恕罪!”
    “什么,真是太子换了朕的药……”
    李豫听后怔忪许久,不能理解。
    他向来器重这个长子,从小到大都极力栽培他,太子而今即将及冠,又入主吏部,宫中并无皇子是他的威胁啊。
    李景焕,为何要如此欺君逆父?
    李豫心头冰凉,良久的沉默后,连嗓音都嘶哑了,“去,把太子给朕带过来,还有他身边的人,通通扣押……”
    这里正闹得不可开交,内侍忽而进来通禀,“陛下,长公主殿下在外求见。”
    要知李蕴已有多年不曾入宫,更不与他这胞兄说上一句话了。李豫正逢至亲之人的背叛打击,闻言,忙命请进。
    李蕴一进殿看见这满屋子的人,眉头皱了皱,看了眼正中的皇帝,模样却比记忆中苍老许多 。她也不废话,只将手里的几份供录递过去,语气淡漠:
    “今日庾灵鸿指使崔氏娘子在西郊花宴上下毒,意欲谋害簪缨,被当场抓获。此为始末,请陛下过目,从公裁处。”
    李豫一气未平,又听一事,充血的眼珠微微突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来不及与多年未见的胞妹话短长,接过那叠纸张一张张地翻看。
    越看到后面,李豫的脸色越难看,直至看到那张簪缨的脉案,李豫身子晃了两晃。
    他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颤声道:“五岁、五岁……阿缨那年的高烧失忆,竟然是如此……”
    他从前知道庾灵鸿心机多、不大气,此刻却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为他生儿育女的庾氏,是何等样人。
    不止暗中与前朝勾连,手伸甚长,而且暗中,为祸宫闱。
    惊怒之下,李豫不禁起疑,庾灵鸿这些至毒的禁药,都是从何处弄来的?
    心疑之后便是心惊,惊悚之后又感到一阵阵说不出的后怕——庾灵鸿在他身边生活这么多年,有没有对他的身体做过什么?太子暗中替换的丹药,其中又有何成分?
    毒妇!逆子!
    皇帝的尊严岂容如此玩弄挑衅,李豫气极巅顶,一瞬便狠心,抖手连声道:“废、废
    ……”
    平嫔目光锃亮,忙上前掺扶着李豫问:“陛下要废谁?”
    李豫第二个字说不出来,便有腥甜冲喉,弯腰吐出一口殷红鲜血,直直喷在平嫔面门,而后眼白上翻就厥了过去。
    “陛下!”
    殿中之人顿时慌作一团,平嫔的半边身子被带倒下去,眼帘被红雾染就。
    经过短暂的骇然,她抱着昏迷的皇帝忽然高声喊道:“丹药有毒,太子给陛下下毒!”
    没人顾得上去纠正她,更多的内侍喊起来:“太医,太医快快为陛下诊治!”
    长公主就站在哪儿,注视眼前喧嚣慌乱的场景,如同隔着一层雾,奇异的没有太多担忧。
    她只是莫名想起了卫婉临终时,那片凄淡冷清的白烛冷榻。
    原来这便是那孩子口中的“好戏”。
    第75章
    李蕴出了会神, 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平嫔的唯恐天下不乱,“喊什么!闭上嘴,让太医丞先为陛下看诊。”
    李景焕被御前侍卫带到太极殿时, 迎面便是这片兵荒马乱。
    平嫔不肯错失天赐良机, 一见太子, 转眸厉声质问:“太子,你竟敢偷换陛下仙丹,欺君罔上!是何居心!”
    “父皇……”李景焕断骨之伤还未好全,嘴唇苍白干裂,看见平嫔身上尚未干透的血迹,猛地怔神。
    他即欲进殿看望皇帝, 却被侍卫阻拦。
    方才圣上口谕说到一半便昏了过去, 御前禁军们不敢扣押太子,亦不敢让他离开视线。
    面对平嫔扣下来的落毒罪名,李景焕恍惚地嚅动唇角, 却未辩驳。
    天知地知, 他只是不想父皇因服丹身亡, 换的丹药是以麦粉制成,无毒无害。
    然而从做下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 李景焕就很清楚地知道, 一旦有一日东窗事发, 他便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不论他的初衷多么无辜,暗中左右帝王饮食,便是天家不能容忍的大罪。
    他只是, 不甘心。
    他既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皇一意孤行地走向绝路, 也不愿做一个被世家摆布的傀儡太子。
    既然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既然这是老天对他格外的恩待, 李景焕便想尽自己所能去改变现状。
    少许的沉默后,李景焕一言不发地撩袍跪在殿阶下,低垂凤目深晦如海。
    无论平嫔如何痛心疾首地泼脏水扣帽子,李景焕皆不语。
    此前听到释高僧发疯的消息,他便预感到不祥,此刻,终日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下,李景焕自幼年起便稳居东宫的地位即将不保,他反而异常地平静。
    所谋不成,大势已去,那么。


同类推荐: 神道仙尊做局我的极品美女老婆都市小保安至尊保安逆天丹尊都市沉浮都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