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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第42节

    费疑舟接收到身旁的眼神信号,回看一眼,照旧没说一句话。俄而,他修长微屈的食指轻扣了两下椅子扶手,发出两声轻而闷的“砰”。
    何助理随之便寒声交代:“把你干过的事和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欸,好?。”
    这中年人不知道何建勤的身份,更不知道屏风背后?是何许人物,只觉得周遭气场冷沉,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一双绿豆眼悄然?抬高,瞟了眼屏风。
    屏风上的仙鹤戏水是纯手工的苏绣,针法精湛,栩栩如生,背后?的景物十分模糊,只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的轮廓。
    何建勤冷不丁再次开口,仍是笑,声线却森寒几分:“徐老师当了半辈子娱记,该懂的规矩不必我再教?你吧。”
    徐福山闻言,生生一惊,忙不迭把头埋下去不敢再乱看,有些结巴地道:“殷酥酥和曲雁时的照片都是我拍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做狗仔的就靠这么点儿本事发财,原本,我是想拍一些曲雁时的料找他团队要?钱,根本没想在殷酥酥身上做文章。但是后?来有另一个人找到我们,花钱要?我们直接把料爆出去,并且要?把殷酥酥的大名也带上,所以我才……”
    何建勤:“另一个人是谁,说清楚。”
    徐福山似乎很是为难,耷拉着脑壳,好?半晌才挤出个讪笑,支支吾吾道:“老板,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收了人家的钱,不能把人家的身份说出去。”
    何建勤:“你不说当然?也可以,只是从今往后?,京城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别别别!别翻脸啊,也不是完全不能说……”徐福山精得很,一看这个笑面虎青年跟他背后?老板就都不是善茬,倒戈只在一瞬间。他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道:“那位也是圈里人,正当红,去年的三金影后?,双字名儿,这样?说你们总知道是谁了吧?”
    殷酥酥用力抿了抿唇。
    果然?。
    同她之前猜想的相差无几,是秦媛在背后?捣鬼。
    徐福山说完,换上副狗腿的笑容,朝何建勤凑近几步,低声试探:“老板,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能让我走了吗?”
    何建勤没做声,目光投向屏风背后?,带着请示意?味。
    察觉到何助理的眼神,殷酥酥也不由侧目,看向身旁。
    费疑舟脸色如常,阴晴莫测。
    殷酥酥迟疑半秒,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口,倾身小声提醒:“何助理在等?你说话。”
    费疑舟看了眼殷酥酥,“你说吧。”
    殷酥酥一愣:“我说什么?”
    费疑舟视线笔直落在她脸上,语气依然?平淡:“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屏风那头的徐福山听抠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每天追更柔柔文?见这番对?白,瞬间吓得脸色大变。他腿都软了,再说话时,语气里也带带上哭腔,一个劲地道歉求饶:“我错了!几位老板!我真的错了!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小记者,赚钱混口饭吃而已?,我发誓我真没想害谁啊!求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殷酥酥被?这道嗓门儿嚷得心烦,不耐地皱了下眉,思索须臾,道:“算了。他也只是收钱办事,让他走吧。”
    屏风前的何建勤静候了会儿,没等?到大老板给出反对?意?见,便瞥了徐福山一眼,懒得同这厮费口舌,递个眼色打发。
    “谢谢各位老板!谢谢!”徐福山松口气,不敢耽搁,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屏风之后?,何建勤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我在门外等?您。”
    “嗯。”
    征得顶头老板同意?,何助理转身走出雅间,顺手将门给重新关上。
    屋里只剩下殷酥酥和费疑舟两个人。
    殷酥酥浓密乌黑的眼睫垂得低低的,眉宇间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费疑舟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想法?”
    殷酥酥沉浸在思考中,闻声抬起头来,看他:“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费疑舟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杯,冷白修长的指与掌中白玉错落交叠,透出种渗骨的寒意?。他侧眸看向身边的年轻女孩,缓慢地道:“秦媛,好?像是这个名字?”
    殷酥酥微惊:“你知道秦媛?”
    刚说完便反应过来。
    秦媛是当下圈子里最红的女明星之一,全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她的代言广告牌,费疑舟知道她也没什么奇怪。
    然?而,大公子之后?的回答却令殷酥酥颇感意?外。
    费疑舟道:“上次那个造谣你剧组霸凌的黑热搜,还记得么。”
    “嗯,记得。”殷酥酥点点头,“怎么了?”
    费疑舟:“我帮你处理那个词条的时候,顺便让何生查了一下,那件事貌似也和这个名字有关。只是当时没有确切的物证人证,所以我也就没有继续深究。”
    殷酥酥白皙的面庞显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沉吟须臾,道:“当时我和我的经纪人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秦媛跟我有点儿过节,加上她前段时间也在争取《凡渡》女一号这个角色,新仇添旧恨,给我使绊子也不奇怪。”
    费疑舟:“知道了幕后?黑手,你难道没有什么想法?”
    殷酥酥:“比如开个发布会揭发秦媛的行径?”
    费疑舟扬起眉峰,不置可否。
    殷酥酥失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的戏谑:“费先生,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不明白我们这一行的潜规则。秦媛是炙手可热的三金影后?,各路名导求着合作的香饽饽,全网粉丝几千万。你知道我两次事件为什么不主动发声不第一时间澄清么,因?为在这个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时代,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当绝大多数人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你有罪,你就已?经成了罪人,后?续的所有动作都只会越描越黑。以我目前的咖位,跟实?力比自?己强太?多的对?手叫板,没有实?质性?证据,不过是自?讨没趣。”
    “你可能觉得,这个狗仔刚才说的话就是证据,可秦媛观众缘好?,背后?又?有靠山,她反将一军的机会太?多了。最高明的公关手段,不仅可以混淆视听?还可以颠倒黑白。没有实?质性?证据,少数人只会相信自?己想信的,多数人不关心事实?真相,只在乎这热闹好?不好?看,这谈资够不够劲爆。”
    “不是不还击,是我心知肚明,自?己暂时没有这个资格。”
    殷酥酥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圈子里,向来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是非公道,谁红谁有名谁腕儿大,谁就是公道。
    知道了是秦媛在背后?捣鬼又?如何?殷酥酥常年处于圈中金字塔的中下游,深知上头的人跺跺脚,底下的人便要?落满头灰,以秦媛的资历和人脉,能对?她放暗箭的地方?根本数不过来。
    因?此她很清楚,就算知道了秦媛在背后?使坏,自?己也不能明面上跟这位大前辈撕破脸,甚至哪场活动碰上了,她照旧得招呼一声“媛姐好?”。
    话音落地,雅间内陷入片刻的静默。
    不多时,轻轻一声“砰”,是费疑舟略倾身,将手中的白玉杯放回了桌面。
    “没有资格?”费疑舟出声,重复她那番言论的尾梢字句,玩味地品咂。
    殷酥酥转头看他。
    “殷小姐,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半只脚已?经踏进费家大门。”费疑舟掀睫瞧她,嘴角牵起一道懒漫又?略微讥诮的弧,“原来我的人,还没有资格还击一个‘影后?’。”
    殷酥酥眸光突的一闪,心中升起种预感:“你想做什么?”
    费疑舟没接她的话,自?顾自?低眸整理好?钻石袖扣,起身,从一旁的衣帽架上取下西服外套,随手往臂上一搭,转身走向门口。
    殷酥酥见状,慌慌张张追上去,横着双臂拦在他面前,焦灼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该不会想直接去找秦媛吧?”
    费疑舟面容淡漠,不语。
    殷酥酥把他的沉默理解为了默认,皱眉正色道:“费先生,我和秦媛的恩怨纠葛,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如果我争气能出头,该找她算的账我一分也不会落,如果我一辈子是个你砸了资源也强捧不红的艺人,那糊是我的命,我挨打立正。”
    费疑舟还是不说话。
    殷酥酥更焦灼了,不禁抬高音量:“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不能出面去找秦媛。”
    如果这位太?子爷怒发冲冠直接去找秦媛,那就意?味着他和她的关系要?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各种闲言碎语传回兰夏传回她父母耳朵里,让她怎么解释?怎么说得清?
    跟爸妈坦白,她和费疑舟是假结婚?
    一个是为了应付长辈,一个是为了拿到好?资源?
    天哪,她光是想象就觉得可怕。
    短短几秒钟,殷酥酥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面前的太?子爷瞧着她,轻描淡写地开了金口。
    “我接受的教?育里从来没有忍气吞声这一项。”费疑舟说,“不过,一个影后?,应该还不需要?我亲自?出面。”
    “你不是去找秦媛。”殷酥酥意?识到自?己虚惊一场,稍松了口气,很快又?觉得自?己当真傻得可笑。
    确实?。
    他是什么人物,就算要?动秦媛也必定是吩咐他人代劳,怎么可能干出直接冲到秦媛跟前去对?质算账的掉价行径。怒发冲冠为红颜?是她高看了自?己,脑补太?多。
    殷酥酥不解地问:“那你一声不响忽然?站起来,这是要?去哪儿?”
    费疑舟回答她:“旗袍馆。”
    “……”
    “三个钟头前,旗袍馆致电何生,说给你定制的旗袍已?经完工,让我带你去试穿。”费疑舟明显不想再和她聊不相干的人,也不想再继续那些扫兴的话题,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松弛矜贵的模样?。
    他懒懒漫漫地瞧她,一手随意?地插进裤兜,一手绅士地比了个“请”:“女士优先。走吧,这位想象力过于丰富的小姐。”
    金主大佬放了话,殷酥酥当然?不可能拒绝。
    纵是心头疑虑万千,她也只能暂且搁置,点点头,心惊胆战地跟着去了。
    *
    知道费家大公子要?带女伴莅临,旗袍馆早已?于一个小时前便进入闭店状态,恭候贵客大驾。
    等?殷酥酥和费疑舟走进店门,旗袍大师罗启山便笑盈盈迎上前,将一座旗袍陈列架展示在两人眼前。
    罗启山说:“殷小姐,这就是您上次来定制的旗袍。”
    旗袍本就修身,通体依据殷酥酥的尺寸量身定制,光是陈列在架子都自?带生命力,显得风情万种。
    殷酥酥有点惊讶 ,问道:“这么快就做好?了呀?”
    “您和费先生可是贵客中的贵客,为了不让您二位等?太?久,罗老师可是熬着夜,加班加点在缝制。”年轻的女助理笑着接话,“殷小姐,快去试试吧。”
    殷酥酥点头,接过旗袍又?想起什么,说:“对?了,费先生的领带……”
    “也做好?了。”罗启山从陈列架的左侧取出一个精美红木长盒,打开来,呈递到殷酥酥眼前。
    殷酥酥面露笑意?,说了声“大师辛苦”后?便独自?进了内室的更衣间。
    换上旗袍。
    后?背的拉链开口略低,殷酥酥两手往后?努力地伸,半天够不到,只得出声朝门外的女助理求助:“你好?,背后?的拉链我拉不到,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拉一下?”
    话音落地,背后?无人应声。
    倒是门锁咔哒一阵轻响,有人缓步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殷酥酥背对?着更衣室的门,看不见来的是何许人物,只径自?略带歉意?地继续说:“麻烦你了。”
    背后?的人还是不说话。
    须臾,她感觉到了两只手。
    一只轻柔扶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捏住了位于腰线位置的拉练锁头,缓慢上提。
    “……”殷酥酥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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