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思年看不见的地方,傅溪的神情逐渐阴沉起来。
他走到陈芸跟前,离她有一臂距离。
“有什么事吗。”他冷淡问陈芸。
“你知不知道阮老师已经结婚了!”陈芸质问他。
傅溪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淡淡说道:“知道。”
陈芸简直难以置信,她一直都知道傅溪对阮老师的心思。
在那个放学的下午,她撞掉了傅溪桌上的一只千纸鹤,那只纸鹤折的不好,碰撞间散了形。
她连忙下去捡,可傅溪比她动作更快,长臂迅速把纸鹤捡了回去。
可陈芸还是看到了藏在纸鹤里的名字——阮思年。
当时的年代,在纸鹤里偷偷写喜欢的人的名字是一种流行,而傅溪这样的行为……
陈芸脑子里炸开了花,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傅溪,而傅溪只是用冷厉的神情睥睨她。
人一旦心里有了揣测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她发现傅溪对阮思年的眼神并不正常,不是一个学生该对老师有的感情。
傅溪会在听到有人吐槽阮老师作业的时候狠狠给上那人一拳。
会在阮老师的课上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会在教评时看到对阮老师的低评时立马找到那人让他改回去。
逐渐意识到傅溪对阮老师有禁忌感情的陈芸越来越讨厌他,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是她在嫉妒傅溪抢了她的第一名。
她没想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傅溪居然还在惦记着阮老师。
“她结婚了,她有幸福美满的家庭!”陈芸完全无法理解傅溪的行为。
傅溪遥看向阮思年的方向,夜色让他的眉眼更加深邃。
陈芸以为她的指责能让傅溪明白他这样的行为是可耻且败坏人伦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傅溪的偏执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听到傅溪轻飘飘丢出一句话:“结了可以离。”
陈芸皱紧了眉头,怒骂他:“你这是在当男小三你知道吗!”
傅溪的下颌骤然收紧,阴冷危险的目光掠过陈芸的脸。
“陈芸。”他神情不明,动作从容地掏出了一根烟,点燃,明明灭灭的烟星随他的呼吸闪烁,烟圈在空气里翻腾过一圈后忽然开口:“不要惹怒我,我说真的。”
“也许是我看起来脾气太好,才让你觉得可以指摘我的事情。”
他眺向远方,深眸冷目。
“你能站在我面前说话,不是因为你是陈芸,不是因为你有多大能耐,只是因为——”
傅溪拖长了调子,睨了一眼阮思年的方向。
“你是她的学生。”
他随后又冷笑一声,充满讽刺的意味:“幸福美满?你凭什么断定她的生活就是幸福美满的,陈芸,别做自以为是的蠢货。”
傅溪不再伪装温和之后周身便是无尽的危险气息,这让陈芸忽然意识到,傅溪一直都是个不好惹的人。
从前的傅溪年少轻狂,一身硬骨头,打架是家常便饭。
现在的傅溪是优秀的社会精英,是集团的创始人和掌事人,她也早就在职场上听闻过他的大名。
能白手起家到今天,手段自然不会是全然干净的。
她为之奋斗的事业也许只要傅溪的一句话就能灰飞烟灭。
陈芸脸色发白,想张口却只有沉默。
傅溪见她不再说话,笑了笑,掐灭了烟随手丢在垃圾桶里。
转身留给陈芸一句话。
“你随时都可以告诉她我觊觎她,告诉她我是个喜欢自己老师的混账,不过目前这只会给她带去困扰,所以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傅溪的话让陈芸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她说:“阮老师知道你这么想一定会很失望的……”
不知道傅溪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已经离开了。
回到车上之后,傅溪问了阮思年家的地址,开车导航过去。
阮思年问他:“你抽烟了吗?”
“……嗯。”
傅溪闻着自己身上淡淡的烟味皱了皱眉,他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一丁点不好的形象。
他紧接着说:“不常抽,以后跟老师见面不会抽。”
傅溪的确不常抽烟,只不过今晚陈芸的话触及了他心底隐秘的嫉妒,才借助尼古丁让自己保持理智。
阮思年:“最好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嗯,以后不抽了。”傅溪答应的爽快。
夜风从车窗缝里偷溜进来,傅溪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被她关心的感觉很好。
阮思年只是习惯性劝他一句,没想到他居然真答应了。
她知道劝男人不要抽烟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就连林崇一这样醉心学术的人也会在遇到烦心事时抽上一根。
阮思年有心劝他,可林崇一嫌她劝的多了就是敷衍了事。
想到这里,阮思年不禁问傅溪:“你今晚是有烦心事吗?”
傅溪思考了一瞬,烦心事当然有,就是陈芸说的那些话。
可比起那些,能正式见到阮思年是他这许多年来都没有过的畅快时刻。
他道:“没有,能再见到老师我很高兴。”
又放软了语气道:“毕竟过去了九年,高考完没能跟老师告别是我最大的遗憾。”
结婚了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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