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姜娴摸到个野鸡窝,野鸡跑了,蛋留下了。
估摸着这里不止一只野鸡,统共找到五十多枚野鸡蛋,姜娴立刻指使姜建海把它们都带回去了。
姜建海其实对于姜娴这般只要进山,必不空手而归的本事已经麻木了,反正他和姜娴只要上山,哪怕是野菜菌子,姜娴都能弄一堆回去。
兄妹俩一道,拿了二十枚野鸡蛋,就去镇上了。
一点半刚过,供销社才开门,倪贵芬提着包,匆匆的来上班了,刚停好自行车,就听到一甜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大姐!”
她一扭头,可不就是姜娴吗?
这丫头的长相,想让人忘记都忘记不了。
姜娴和姜建海从树后出来,姜娴把篮子塞给倪贵芬:
“大姐,这是我们山里的野鸡蛋,您拿回去吃,今天麻烦您了。”
倪贵芬眼睛微微亮了亮,鸡蛋可是精贵玩意儿,别看她是镇上人,说起来,那是拿工资的,可供销社清闲是清闲,那点子工资和粮票,想让他们过的多好,那是不可能的,温饱而已。
早年,孩子们都还没成家的时候,莫说鸡蛋,连苞谷碴子都吃不起呢。
这丫头出手如此大方,简直是送礼送到她心坎里了。
不仅如此,姜娴继续如数家珍:“我们那儿靠山,以后大姐想吃什么菌子、野菜或者什么野鸡,都跟我说,要是有了,我就给您送过来。”
这话这么一说,倪贵芬起先的那点犹豫全没了。
她前天见到姜娴,因为想到小女儿,又话赶话的,她一时冲动,就说出了今天要处理瑕疵品的事情。
后来,姜娴一口答应,她又忍不住有点后悔了。
回去更是越想越后悔,今天还在琢磨着,要是那孩子来了,她怎么回绝,或者就给一点打发了算了。
可是,姜娴这么会做人,这让她哪儿还有犹豫的心思?
当下热情起来:
“那感情好,大娘可不会让你吃亏,你要是有好东西送过来,大娘给你钱。”
姜娴岂会要钱,她又不缺这点钱,她费心巴力的搭上这条线干什么,她就是为了以后能有点旁人买不到的好物资啊,莫要看倪贵芬比姜娴大的太多了,但姜娴洞悉人心之力岂会看不透一个倪贵芬?
光看倪贵芬的表情,姜娴就能猜到她是如何想的。
“不用不用,大姐太客气了,我就是……想大姐以后如果有瑕疵品,想着我就行了。”
倪贵芬这下答应的极为真心实意:“那有什么问题,我跟你说啊,今天下午要处理的劳保手套很不错的,数量多,纱线也粗,拆了织毛衣,很暖和的。你不要出面了,大娘帮你抢就是了。”
“九毛一副,还不要劵。”
姜娴在心里飞快的盘算,一副厚手套的重量大约一斤一两,一件成年人的毛衣大点的,怎么着也得两斤线,家里那么些人呢。
于是她立刻道:
“大姐,二十副手套有吗?”
实际上,她还想要更多呢,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吗,她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免得人家觉得她贪得无厌似的。
便是如此,倪贵芬都忍不住咋舌了,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娴,看不出来吖,这丫头带了这么多钱?
姜娴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数出十九张一块钱,塞到倪贵芬手里:“麻烦大姐了,里面多一块钱,给大姐买杯茶喝。”
倪贵芬连忙推脱,可她哪里是姜娴的对手,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把钱收了,不过倒是真心了不少:
“哎,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你跟你哥哥就在这儿等着,交给大娘就行了。”
事实证明,姜娴这钱花的还是值的,没一会儿,他们就等到了倪贵芬,倪贵芬把篮子还给姜娴,里面野鸡蛋没了,换成了二十副手套。
还有小半墨水瓶“阴丹士林”,这是一种靛蓝色的人工染剂,自然来自倪贵芬的馈赠了。
毕竟,劳保手套都是白色的,如果织成毛衣,全都是白色,未免太单调了。
姜娴也没有推脱,很爽快的收下了,此后,便跟姜建海回了村。
期间,姜建海一直都是默默关注着姜娴的行事做派,他发现姜娴变化真的太大了。
而他,其实也日渐习惯姜娴的变化,甚至有一种感觉,什么难事都难不倒他妹妹。
胖丫儿怎么这么聪明呢,不愧是他妹妹。
今日回村匆匆,是因为姜娴还有旁的事,所以,两人回村后,姜娴就准备和姜建海分开了。
姜建海正好也有别的事,再说都到村里了,胖丫儿哪儿还有什么危险?
于是乎,他连理由都没问,就和胖丫儿分开了。
还带走了姜娴买的手套。
姜娴扭过头,就去了赵大丫家,前天送肉给赵大丫的时候,赵大丫说,姜娴托她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只是那时候姜娴还忙着送东西,就说回头去找她。
到今天,姜娴才算有空。
她去的时候,赵大丫正好一人在家,看到她,立刻招手,让她坐下,还神神叨叨的把门窗都关了。
姜娴磕了个南瓜子,语气并无一丝紧张:
“瞧你这样,不就是请你打听一下徐广国那烟灰缸来历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一看就知道,这烟灰缸来历不凡吧?”
第55章 硬刚
赵大丫作势要拧姜娴的嘴:
“你这丫头,简直胆大包天,我这为你着急呢,结果你就这态度。”
姜娴一把拉住赵大丫的手:“你才胆大包天呢,我可是小姑。你对小姑就这个态度。”
姜娴挺胸收腹,一副嘚瑟的模样,还别说,这辈分高还真是好事,方便她必要的时候可以拿辈分说话……
结果换来赵大丫一个大白眼。
玩笑归玩笑,言归正传,赵大丫就说起那烟灰缸的事儿:
“这个花纹实在特别,我应你的意思,托我那有亲戚在瓷溪县烧瓷厂的姐妹拿着花样子问了,你猜怎么着?”
“还真问到了,这套花样子的瓷器不仅是烟灰缸,而是一套的,里面有花瓶,砚台,还有杯碟,不是咱们县里做的,是省里的烧瓷厂建国后烧出的第一套纪念款的瓷品,烧出这套瓷器的还是位瓷艺大师,从花样子到做坯都是他一人做的,姓陶,陶大师。”
赵大丫其实也就是识点字,为了记下这些信息,她着实废了大功夫。
“啊,对了,这个陶大师,我也按照你的要求打听了,陶大师做的瓷器,后面都有彩雅堂印四个字。”
正是因为这四个字,人家烧瓷厂才一眼辨别出来。
姜娴沉吟片刻:“那能打听到买家的消息不?徐广国有没有买过这套瓷器?”
纪念款的整套瓷器,价值估计不菲,又出自有名有姓的大师之手,这东西应该不是很多,且卖出去都应该有买家信息才是。
赵大丫有些为难的看了姜娴一眼:“我那姐妹问了,但人家说了,想打听这个,那必须实名打听,需要走流程呢,还需要签字,说明打听原因,我那姐妹一听,便没敢深说了!”
姜娴点点头,她拍拍赵大丫的手:“已经很感谢你那好友了,她能打听出这么多,已经帮了大忙了。”
她眼珠一转,“你上回说,你这个好友的姑母就是烧瓷厂的高管,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也不要她深说,就想问一下,买家里有没有徐广国?”
这种打擦边球的方式应该也不算违规,不过,姜娴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赵大丫做中间人,有些事,还得当面才能说清楚。
赵大丫想了想,似乎颇为担心:“胖丫儿,你这是决定这么跟徐广国硬刚到底了?”
“你就不怕吗?”
姜娴倒是没有躲避这个问题:
“不是我要跟他硬刚,从我挑出潘文芳后,姜徐两家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了,我打听过徐广国,这人刚愎自负,道貌岸然。”
“我现在想收手?他会放过我吗?我不硬刚他,那最后,跟着我倒霉的是姜家人。”
“而这事,起因是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我无论如何都撤不开手,不仅是为我自己,我也绝不会让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姜家人因为我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赵大丫叹了口气,对于这件事她能理解姜娴,但要让徐广国付出代价,也不知道需要怎样的证据,赵大丫实在是为好友担忧。
“那你让我打听这个瓷器的事儿,就能找到弄死他的证据吗?”
姜娴摇头:“不一定,我只是尝试而已,徐广国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顺着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去查,总能找到他的痛脚的。”
姜娴对此也很无奈,华国是法治体系完备的国家,她哪儿能讨厌一个人就杀他啊?那不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吗?
她好不容易开始新生活,并不想死。
所以,她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这个烟灰缸,发现的那一天,她就觉得很违和,徐广国家的日子听说过的很富有,且他一点都不低调,总是显摆他的富有。
如果能以此为缺口,找到他贪不义之财的证据,是不是就能让徐广国再也没有机会仗着他这个身份害人了?
这便是她的初衷了。
赵大丫其实心里战战兢兢的,她害怕啊,徐家在整个麦收大队积威甚重,如果知道她掺和进这事,她不比姜娴家,她是赵家人,可上面父母皆无,只有族亲,再说了,赵家在麦收大队本来也不如徐家和姜家的。
可是,她虽然和姜娴认识不久,但和姜娴居然非常的投缘,她私心里其实很欣赏姜娴,甚至也想成为这样的女孩子。
她不忍也不愿姜娴因为和徐家的恩怨,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这样的,让男人看了十之八九会觊觎的美貌,如果落到不好的境地,下场只会比普通人还要惨!
她感觉她的一颗心左右摇摆不停,姜娴这时候倒是没有催促赵大丫,她甚至没有看她,只低着头,像捧着粗瓷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喝水。
她就是这么静静的坐着,像一幅画,没来由的,却让赵大丫越来越坚定了。
她牙一咬:“行,我去帮你跟我那姐妹说,请她帮忙引荐一下她姑妈,成不成我都帮你这一回!”
姜娴抬头,翦水般的眸子如盈盈秋水,赵大丫想不出什么高级的词去形容姜娴的眼神,就觉得这样的女孩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没人能拒绝她任何要求。
姜娴岂会不知赵大丫之前心绪的波动,她是真心感谢赵大丫的:
“大丫,谢谢你,这一次,以及上一回请周知青帮忙一事,都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姜娴的冤屈没有办法这么快沉冤得雪。”
这话,她发自肺腑。
赵大丫没好气的摆摆手:“行了你,知道了,你回去等我消息吧,说这些干什么,肉麻死我了,有这功夫,你多给我做点好吃的知道吗?我家扬平和大柱,最喜欢你的手艺了。”
说到这,她有点气恨:“你说说,这两个死男人怎么回事?我平日在家累死累活的,给他们做饭,三不五时,打听到哪儿有肉卖的消息,多远我都去买点回来,就这,都喂不熟他们,你做点什么好吃的来,立刻就把他们引走了。”
赵大丫是村里的百事通,哪个村她都有认识的人。
妖妃预备役的年代日常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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