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
    “你偷偷摸摸在干嘛？”
    “衣服，我在洗衣服呢，”
    “衣服？”走进一看，木茜确实拿着一个脸盆在洗衣服，只是看衣服很小的样子，似乎也褪色的样子，木凡撇了撇嘴，道；“给我包烟钱，我出去一趟，”
    “不许抽烟，你再抽烟，我拍死你！”木茜用那只沾满了肥皂泡沫的手捋了捋乱发，结果占的整个额头都是泡沫，杀气腾腾的看向木凡，吼道；
    木凡咧着嘴，道；“又不是没见过我抽烟，干嘛反应这么强烈？我又不是小学生了，”
    “烟对身体不好，杀-精，你现在的任务是给我造孙子！要是造出的孙子质量不好，你看我抽你！”木茜蹲在脸盆前，仰着头，怒视着木凡道；
    “老木，给瓶可乐钱行不行？”木凡苦着脸道；
    这次木茜很安静的走到窗前，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红色的面巾之类的东西，走到木凡跟前，一层一层拨开，最后几张红票票露出来，还有一大把零钱，五十的，十块的，五块的，看的木凡直接就是傻愣在了那里。
    木茜从其中抽出一张五十的递给木凡，一脸不舍的表情道；“够买二十瓶了！”
    拿着那张五十的大钞，木凡暴怒，吼道；“老木，你跟我也抠门？”
    木茜黛眉皱了皱，然后又递给木凡一张红票票，道；“这是娘攒的私房钱，”
    “娘？这字听着别扭，又不是老社会了，咱这个时代流行叫妈！我妈的慷慨，我要记到下辈子喽，”木凡笑着拿着一百五十块钱，屁颠屁颠的走出了房间。
    刚刚转过脸，木凡的笑脸立即消失，换成了一副阴沉的面孔，木茜的那句“这是娘攒的私房钱”他如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估计就是木茜小时候木凡的姥姥就这么跟木茜说的话，而那个红色上面还绣着花的面巾很明显现在是买不到的，估计也是木凡的姥姥留下来的。听了太多他们的故事，木凡不喜欢听！因为不好听！
    看着木凡离去的背影，木茜脸上露出一个只有母亲对儿子才会有的幸福微笑。将钱重新包好，放在枕头下面，跟几张金卡放在了一起。木茜不是吝啬，她是想体会一下当年娘将钱拿出后给她们兄妹俩买东西时候的心情，心里有苦涩，但还参杂着一丝甜！
    当木凡走出院落外，才仰天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气是容易散出的，但有些事是永远无法释怀的。
    木凡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街道走去，只是转眼的瞬间，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当再次看到这张面孔后，木凡心里平静了许多，或许还有一丝涩涩的感觉。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想事，”
    “吃饭了吗？”
    “恩，”
    几句简单的对白，仿佛转换了几度春秋。
    “陪我走走，”
    木灵没有说话，便是跟在木凡身后，安静的走着，穿着风格还是有些中性，即使天冷了，衣服厚了，还是觉得她身影有些消瘦。
    看到落后自己足足有两三米的木灵，木凡回头淡笑道；“干嘛距离我那么远？”
    “我不懂现在的你，”
    木凡哑然，伸出一只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浅笑道；“木老虎，母老虎，走过来，给哥揉揉肩，捶捶背！”
    木灵被木凡的异常吓了一跳，木讷的面孔不再平静，这句话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忆，震荡，直到传播到八年前的种种过往。咧着嘴，竟然边笑边哭起来。笑得没心没肺，哭的撕心裂肺！
    木凡微愣，微皱眉头，没好气道；“老子回来了你哭个屁啊！”
    木灵擦掉眼泪走向木凡，伸手握住木凡的手，一握就是跳过了八年。当初的热血少年少女，如今都已成人。
    走过树林，走过别墅区，走过几条街道，整整走过一个小时后，木凡才出声道；“给我说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吧，”
    木灵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木凡一根，然后自己点燃一根，猛抽了一口，这才道；“自从你失踪后，地龙会便是落入了木宏的手里，浙江东部与江西紧邻的地区也是在近几年稳定下来，现在整个浙江除了地龙会跟天虎帮外，还有一部分是由江西三清会控制的，只是很少一部分，而地龙会与天虎帮也没有多少具体的分界线，大致以嘉兴隔开，嘉兴现在属于混乱带，不时地会有两帮派发生摩擦。”
    “现在的帮会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经济收入除了各地的俱乐部，赌场外，还有跟一些大企业的合作，至于那些走私，贩毒的勾当，你以前在的时候就没能控制住，现在更是有些泛滥了，木宏对此不问不管，”
    “帮会从以前的五个分堂，现在也扩大成了九个，每个分堂的堂主都是最近几年涌现出来的一批，手段够毒够狠，各分堂之间倒是团结，至于暗地里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勾当就不好说了，不过都有一个特点，都很听木宏的话，这也是团结的主要原因。”
    “现在整个地龙会就是个鱼龙混杂的一片海，看似风平浪静，却是暗流涌动，但却又发生不了大事，有点复杂，各地有几个有野心的，我探过底，表面都是一副不温不火只会做好分内的事情，但不乏有野心蓬勃之辈，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你想了解我就带你去认识一下，我想你能看出点什么。”
    说完一阵，木灵就已经抽掉了四根烟，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街上行人不多，也许是天冷的缘故，都是急色匆匆的模样，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木凡顿了顿，道；“给我说说跟大企业合作的事情，我觉得这块有意思，”
    “这一块也是四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才开始的，当年一家大企业面临资金空缺的危机，本来也就跟帮会借钱的事情，不过后来企业拿到了资金，并没有快速的资金回收，自然帮会的钱也就换不上，按照帮规，这个企业是要遭受灭顶之灾的，不过那老板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木宏说通，企业提供内部股票信息，木宏在外投钱当猎头，就这样合作了不到半年，木宏的资金就回收了回来，而企业也因此赚了一笔，不过那年有很多股民跳楼，还轰动了政府，听说连证监会都下来调查，你也知道跟政府扯上关系的事情，有时候比砍人更容易办成。”
    “自从那之后，木宏尝到了甜头，便是跟当初那个企业老板联合，四处找合作对象，做了几次后，这种事情就很少了，毕竟敢这么干的不多，后来木宏跟和老板就询问了其他的投资途径，从那之后，又相继投资了期货，证券，有确切的信息渠道，钱跟流水一样，好赚，后来木宏就专门从各地找了一批商业精英，现在帮会里有个特殊的分堂——基金所，是专门投资基金，股票跟证券一些商业部门的。”
    木凡点了点，喃喃道；“怪不得冯蓝会来这里招人帮忙，看来这些东西他们也有了一定的规模，”
    木灵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平静道；“现在帮会就是一块肥肉，没人惦记是不可能的，没人有着胆量也是不现实的，但好在木宏打架不行，控制人有一手，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敢站出来闹事，如果你现在想收回来，难。”
    木凡淡笑道；“是啊，难！”
    “一旦发生乱子，很可能就会有很多人揭竿而起，就算西边的天虎帮不动手，地龙会也会分崩离析，”木凡叹息一声，这女人比木凡想的还多。
    木凡踩灭烟头，然后将木灵嘴上的烟接过来，笑道；“以后少抽点烟吧，否则很容易变老的，你没事就多陪陪老木吧，该让她歇歇了，太累，活的就没意思了，人总要有闲下来的时候，种种花养养草，陪陪家人聊聊天，我不能经常在她身边，你就代我好好陪陪她，”
    “姑姑不喜欢让人陪，”木灵平静的不带一丝表情，淡淡道；
    “呵呵，你对男人的事情看得清，对女人怎么就迟钝了？同样是女人，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有个人陪着你逛逛街买买衣服？”
    木灵顿了顿，看不出心思，抬头看向木凡安静道；“我能不能等你忙完这边的事情再去陪姑姑？”
    “还想陪我回味一下当年打打杀杀的场面？”木凡握着这个让多少男人梦想着推倒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的下巴，苦笑道；“老木说，刘邦是个没钱没人的流氓，项羽是个有钱有势的匹夫，说我当过了匹夫，也该流氓一次了，”
    木灵黛眉微挑，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木凡搂住木灵的肩膀，跟亲兄弟一样的姿态，却耍了一次典型的流氓，笑道；“木灵，我们上次嘿咻了好几次，感觉好爽，有空了再来一次呗，”
    木灵不咸不淡，正经的面孔让木凡现在就想将她就地正*法，只是面容微热，看向远处，说了一句让木凡血脉瞬间膨胀的话。
    “好，不戴套！”
    第287章   帮你吹箫！
    傍晚，木凡独自来到了嘉兴市区，这个曾经生活了九年的地方，此时改变了太多，别说嘉兴，就是整个浙江都玩转的地方，此时街道改善了太多，让木凡一阵唏嘘，独自行走在有些陌生的街道，只有一些老的街道还保留一些，总算是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地方。
    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平民区，这里大街小巷往上正是排挡火热的时候，冬天这里的火锅更是嘉兴有名的一条街。木凡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四周三三两两火热坎山喷空热闹的场面，木凡想起自己当年领着一批小混混喝酒的场面，一阵苦笑。
    要了一个便宜的火锅，两瓶啤酒，不比夏天，露天场所，这里是一间大平房，足足能容得下三十多张桌子，一个人吆喝一声，全屋子都能听到，有人猜拳，有人红脸拌嘴，木凡前方的桌子是四五个学生，两男三女，俩男生说说笑笑，很尽兴的样子，对面两个女孩更是开心的前俯后仰，不时地会挑逗一下两个男生，只是角落旁坐着的一个女孩，安静的喝着酒，不时地会给出一个微笑，女孩长得很标致，没有惑众的容貌，但胜在有一份恬静美，要知道这个社会，玩烦了那些舞骚弄姿的女人，这种安静的女人最能解渴现在男人变态的虚荣心。
    这间大排档算是附近比较有名的，饭菜可口，价位中档，所以有钱没钱的都能来，说不定其中哪个座位上就坐着一尊谁家的公子哥，当然更多的还是在这一带混的的地痞。
    两个男生似乎很容易就将对面两个女生搞定，估计今晚开房不成问题，只是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的货，不时地还会挑逗一下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女孩，只是女孩的不冷不热让两个男生也无趣。
    “呦，斌子，喝酒呢！哈哈，今天来晚了没座了，不介意哥哥在这坐吧？”
    当几人喝得尽兴，突然一道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之所以说是不和谐，就是来人看着是个大老爷们，但声音听着却有点阴阳怪气，瘦高个，一脸的横肉，那张脸更是凹凸分明的紧。
    看到来人，其中一个叫斌子的男生微愣，眼眸中闪过一丝担惊，但还是一脸的嬉笑道；“盛哥，您客气了，坐！”
    男人很自觉地坐在了坐里面，跟女孩对面，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斌子，这三位妹妹都是你同学，长得挺亮眼啊，哈哈，”
    斌子苦笑道；“盛哥，来，我敬你一杯！”
    斌子一饮而尽，男人没有急着喝酒，而是眯着眼睛，看向对面安静侧脸看向窗外的女孩的胸部，道；“斌子，这位叫什么？既然今天坐在了一块算是认识了，介绍介绍，”
    几人明显感觉到男人眼睛的不善，两个女孩也没有了之前的性质，而是想走，其中一个女孩笑道；“许斌，我们待会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喝酒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着两个女孩拉着不说话的女孩就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手抓住了女孩的手，笑道；“妹子，这么着急干嘛啊？夜长梦多啊，倒不如喝杯酒聊聊天，”
    被男人突然拉住手，女孩甩不开，皱着眉头生气道；“放开我！”
    “呦，脾气还不小，哈哈，如果我不放你是不是会给我一巴掌？来，你打吧，打完左边，我再让你打右边，来”说着男人就是将脸伸到女孩跟前。
    听到这里几人都是一愣，两个女孩更是一脸的愤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而两个男生则是一脸的担惊，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就在此时，女孩竟然真的伸出手在男人脸上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打完左边还就打了右边。众人当场傻愣。
    男人楞了一下后，露出一个变态的微笑，道；“有种！妹子，打了我就当我付钱了，今晚就留下来陪哥哥吧，”
    “变态！滚！臭流氓！”女孩本来心情就不好，想出来陪同学喝酒消愁，此时竟然碰上个没脸没皮的流氓，如何还能平静。几乎有些咆哮的模样。
    “盛哥，您高抬贵手，我同学没见过世面，还求您放一马，改天我请您怎么样？”斌子伸手拦住男人抓着女孩的手，赔笑道；
    看到斌子的手，男人顿时一脸的狠辣，道；“斌子，让这妹子陪我一晚，算是哥哥没白认识你，如果你要拦着，出了事，你别怪我！”
    斌子顿时傻眼，将手伸了回来，这个简单的动作看在三个女孩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许斌，你还是不是男人？”
    “算我瞎了眼！”
    不管两个女人如何辱骂，两个男生都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臭流氓，放开我！就是找鸭，我也不会陪你！当流氓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碰我一个试试！”女孩撇过头，红着脸朝着男人咆哮道，此时屋子里所有人都是看来，但似乎也都是看热闹的，真正想出来劝解的没有，服务生看到男人后。叹息一声，就继续忙去了。
    “没大本事，摸女人还有一套！”男人没有生气，说着就是伸出另一只手在女孩的胸口抓了一下，顿时三个女人都是大叫。跟男人撕扯起来。但两个女人却被两个男生拉住了。
    看到这一幕，有人心碎了，有人叹息了，有人冷笑了。
    女孩红着眼睛，拿起身旁的啤酒瓶就是朝着男人的头上砸去，人没砸到，被男人抓着了，将酒瓶抢过来，女孩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顿时脸上五道杠浮现，火辣，不管叫的多么大声，似乎并没有人听到，于事无补。
    “哥们，这种女人不能硬着来，花点小心思，就能搞到手，还有情调，玩得也爽，你笑笑我笑笑，多好！”
    此时突然一道嬉笑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是一愣，女孩本来还心里还以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一个更加心狠的流氓。
    男人停手，看向木凡，笑道；“哥们，高手啊！怎么称呼？好像没见过你，”
    木凡笑道；“老早不混了，从良了，当年混的时候也没少干过这种事情，不过后来改了，觉得这种勾当下作，害人不利己，反正现在的女人也很容易上手，你花点心思，她就能乖乖的躺在床上让你日，何必非得弄得死去活来，那样床上玩着也没劲不是，如果觉得我这话还中听，你就放了这女人，今晚就去附近的学校泡个更正点的学生妹，包你爽到天亮”
    周围几张桌子上的人彻底傻了，此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似乎他们那点可怜的同情心是专门用眼神来表达的。女孩红肿的眼睛的看向木凡，不知道是愤恨还是恳求。女孩不傻，不管木凡说的多么难听，但重要的是他在求情让男人将她放了。
    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放开了女孩，笑道；“哥们说话倒是中听，不过不知道是来求情装的，还是真的混过，敢不敢报个名？”
    就在此时，从外面陆续又走来一批人，此时整个屋子的过道上就已经挤满了人，而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黄毛，一只耳朵，一脸是衰相，走路摇摇晃晃像个鸭子，不过所过之处众人都是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盛哥，有新货色？”
    男人听到声音，精神一震，回头果然看到一张此时最不想看到的脸。
    “王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男人黑着脸，阴冷的看向后者，只是此时后者本来嚣张的要来砸场子的王强，此时则是浑身颤抖，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自己，不过愣了片刻后，男人才发觉，王强不是再看自己，而是看自己后方的男人。
    男人猛然回头，看到的是木凡嬉笑的脸，看向少了一只耳朵的王强，笑道；“又见面了，看来最近过的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又去欺负良家妇女啊？”
    “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王强强忍着惊惧，咽了口口水，几乎哀求道；“只要您放我一马，您就是我亲爷爷，只要您说一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看着王强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此时如此低声下气哀求的模样，男人彻底震惊，他感觉自己这次闯祸了！男人后退的动作，吓了女孩一下，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下意识后撤，一撤就撞到了木凡的怀里，再次惊惧的后退到墙角，看着此时让她反应不过来的混乱场面。
    “呵呵，真的想跟我混？”木凡笑眯眯的看向王强。
    王强傻愣，不过反应倒是挺快，立即改口道；“大哥！”
    随后身后十几人同时朝着木凡喊大哥，戏剧性的转变看傻了所有人，男人更是铁青着脸看着这个身份不明，却一个照面就让跟自己死扛抢地盘斗了几个月的王强臣服！谁有这能耐？地龙会的人还是天虎帮？男人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两个洪水猛兽的名字。越想越犯怵！他只是个小混混，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帮大佬比，他就是个蚂蚁！
    “我有时间会来这里走走，你该忙你的忙你的，说不定我有事了还真的会找你，”木凡笑了笑，道；
    “您放心，我以后都会在这一带，你留个话，我保准第一时间赶到！”王强擦了一头冷汗，咧着嘴看向木凡笑道；
    木凡看了看身旁几人，看了看远远躲着自己的女孩，摇头苦笑，没说什么，便是喊道；“老板，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