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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萧子延缓缓走进去,轻声叫道:“若惜。”
    若惜扭头,看见来的是萧子延,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却发现是那么的困难。过了半晌,她才怔怔地说道:“子延,我好怕!”
    即使她已经与灵鹫宫没有了关系,即使她已经与宫主恩断义绝,但是有些情分还是在那里。灵鹫宫好歹是她从小生养的地方,是她长大的地方,有太多她的回忆,即使不甚美好,但是也是一段记忆。更何况,哪里还有她的亲生母亲,还有她最放心不下的玉笼……这一切,让她放下了一直伪装的面具。
    萧子延只是将她的脑袋抱在怀中,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轻声安慰道:“若惜,不要怕,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了,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若惜只是缓缓地摇头,沉郁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从来就没有过,我好怕宫主,好怕玉笼有事。即使宫主她现在已经对我失望透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她,即使玉笼现在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每时每刻都在挂念她。”
    萧子延顿了顿,叹了口气,“现在你担心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等着炙火醒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三个人,一个重病在床,一个惶惶不安,还有一个没有主意,摇曳的烛光荡漾在房间内,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悲怆。
    忽然,一直紧闭双眼的炙火眼睛微微动了动,若惜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但是过了一会儿,炙火的眼睫毛又动了动,若惜仿佛看见了曙光,惊声开口:“右护法,右护法终于醒了!醒了!”
    她看着萧子延,一直昏暗的眼睛中闪出了期待的光芒,现在,一切终于可以明了了。
    过了好一会儿,炙火终于睁开了双眼,只是此时的她受了重伤,眯着眼,似乎想要缓过神来。
    “右护法,你怎么了?”若惜一脸焦急,急切地问道。若惜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炙火才知道原来若惜在自己的身旁,她伸出了手,摸索着,终于到了若惜的手。炙火瞬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虚弱地说道:“快……快……快去救宫主,宫主有危险。”
    “什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见了她这样说,若惜还是吓了一跳,“宫主怎么了?灵鹫宫发生了什么事情?玉笼没有事吧?”
    面对着若惜一连串的问题,炙火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只是摇摇头,一直喃喃说着,“快去救宫主……救宫主。”
    若惜心下焦急,紧紧地握住了炙火的手,扬声说道:“炙火,快点告诉我,灵鹫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啊?”
    炙火现在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被若惜紧紧握住,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萧子延见状,急忙拉开若惜,制止道:“若惜,快点放开她,你等着她慢慢说,不要着急。”
    若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猛地松开手,“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所以……才会这样。”
    炙火只是无力地笑了笑,微弱地说道:“宫主……宫主受到了袭击……现在正和弱水,莫愁躲在……躲在秋水阁的密室里……你快去救她吧。”
    若惜已经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谁,这么厉害?”萧子延不可置信地问道,脸上满脸讶异。他根本不敢想象,在这个世上还有比灵鹫宫宫主更加厉害的人,更何况现在宫主的身边还有弱水和莫愁,会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她们三人逼在密室之中,不能出来。
    炙火顿住了,看了看呆如木鸡的若惜,缓缓说道:“是玉笼。”
    “玉笼?”萧子延惊讶不已,高声叫道。他也曾远远地见过玉笼,她那柔弱的样子还存在萧子延的记忆中,可是他实在想不到,现在玉笼居然会是伤害灵鹫宫的人。
    过了好久,若惜脸上的木呆才变为了讶异,她眼中含着泪水,喃喃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是玉笼,不可能是玉笼的……”
    在这一刻,若惜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苦,痛,哀……混杂在一起,让若惜此时生不如死。
    若惜真的没有想到,玉笼一向温柔善良,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功力居然在宫主之上。事到如今,若惜已经明白了,玉笼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是韬光养晦,一直等待着这个时候能将整个灵鹫宫一网打尽。
    想着想着,若惜突然就昂着头,大笑起来,但是笑容中却蕴含着无尽的苦楚。她真的没有想到,依着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玉笼,自己一直把她当成姐姐的玉笼,居然会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掩人耳目的东西,只是一个工具。
    “若惜,你怎么了……”萧子延从未见过这样的若惜,只是拉住她,轻声问道。
    若惜笑着,笑着,突然停顿下来,哀声道:“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了?她怎么可以?我一直都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姐姐,可是,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
    说话的时候,若惜的泪水缓缓流了下来,彷徨无措的内心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即使是任何人,她都能义无返顾的去和她拼杀,可是现在的这个人是玉笼,即使她欺瞒自己,骗了自己,可是,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玉笼多年来的倾尽付出,实在让若惜下不了手,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玉笼。
    “若惜,快去吧!要不然宫主……”炙火话还没有说完,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若惜低眸,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炙火,心中百味俱生,救人是刻不容缓的,但是她的心中真的是没有主意。既然连宫主加上弱水都不是玉笼的对手,那自己与玉笼相比,更是鸡蛋碰石头,恐怕早就也是有去无回吧。
    很多时候,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下一步去发生什么,可是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是要去迎接的,多也躲不了。
    第七十六章 如何是好
    房间中摇曳的烛光也掩盖不了此时沉浸的氛围,房间中处处都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感觉,好像再次回到了灵鹫宫。
    无数个声音充斥在若惜的耳膜之中,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除了这样一遍遍地问自己,若惜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看着远方幽暗无边的天际,若惜看见的却是宫主与玉笼交杂在一起的影子,纠缠交错。让她分不清是真还是幻。
    “若……若惜,你快想想办法吧!”炙火酝酿了许久,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
    炙火作为灵鹫宫的右护法,看着若惜长大,自然是能明白她和玉笼之间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玉笼居然是一个功力高深莫测的女子,更何况是若惜,即使不用想,她也能知道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啊!
    可是,此时的若惜也是迷惘无比,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直到现在还是理不出头绪。
    萧子延脸色复杂地看了看若惜,轻声说道:“要不我们先将这件事告诉盟主吧,我们一起想办法。这样,我们的胜算也能多一些。”
    正因为他太过于了解若惜,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件事告诉盟主,他害怕若惜又想独自承担。他明白,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宫主与玉笼的性命,也更加关系到整个江湖的安危,但是相比与此,他更加在意的却是若惜的性命,他害怕若惜会像以前一样,独自离去。两高手相交,若惜恐怕还未近身,就已经毫无胜算可言,更何况,宫主和玉笼都是极尽冷血之人,定没有人性可言。
    可是,若惜现在对于自己的性命丝毫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宫主与玉笼的性命,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她未曾照料过自己,但是好歹有生育之恩,血缘之亲;而另一个却是陪伴她数十年的婢子,虽然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但是好歹还有着往昔之情。这样,让她该怎么办?让她又能怎么办了?
    过了许久,若惜缓缓闭上了双眼,狠下了心来,“我明天就会去灵鹫宫的,我会尽我的努力去救宫主的。”
    话音未落,萧子延就急急开口:“若惜,不可以。”
    “你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吗?”若惜扭头,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有着绝望的神色,“难道要我看着宫主死吗?她毕竟是我的娘,况且,现在想要杀她的人还是玉笼。无论如何我也要将这件事弄清楚,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可是,”萧子延顿住了,现在的他几乎已经看见了若惜不久后惨死的样子,一想到此,他的心就倏地疼了起来,“可是,这样的话,你也会没命的。现在,在灵鹫宫密室中的不仅仅是你的娘,你的婢子,更是灵鹫宫的宫主,还有一个你也摸不清的人。你说这样,我怎么放心要你去了?”
    萧子延的话虽是实话,但是却刺得若惜的心愈发痛了起来。曾经是她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现在却要拔剑相待,决一胜负,不论是谁胜谁负,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场景,她不愿意看见任何一个人受伤,死亡。
    见若惜久久没有说话,即使是身受重伤的炙火也感觉到了房间里气氛的尴尬,她也明白自己的到来突然扰乱了他们之间平静的生活。
    炙火只是喘着粗气,续续道:“若惜……我也觉得萧庄主的提议很好,你……你一个人前去实在是不太好,还是你们一起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吧!”
    一想到曾经那个手误腹肌之力的女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就觉得可怖,恨意真的会让人隐藏这么多年吗?炙火有着无法解开的困惑,她不懂在灵鹫宫中居然还会有比宫主功力更高的人,况且她还隐藏了这么多年。
    对于炙火的话,若惜也是不置可否,她害怕,自己去迟一些,就会看到自己不想看见的场景。
    萧子延只是缓缓靠近若惜,哀求道:“若惜,你迟些去吧!”
    在这一刻,若惜看到了萧子延的眼中有以前从未出现的神色——乞求,他乞求自己留下来。
    “好。”若惜缓缓点头,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当话一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当她看着萧子延的眼睛时,却也不忍心再更改了。
    她扭头,忧虑地看着炙火,“难道玉笼已经参透了灵心剑法的第十层吗?”
    即使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可是炙火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皆是惋惜,还是痛心。灵心剑法是灵鹫宫的镇宫之宝,往昔的宫主都只能参透到第八层,可是当今宫主参透了第九层,因此才成为灵鹫宫现任的宫主。
    若惜在这一刻眼神死灰,她不敢相信,宫主琢磨了数十年都没有参透的剑法,居然被玉笼参透了,难道,她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吗?
    “不过还好,宫主因为有了无痕剑,所以才能抵挡一阵。只是现在宫主现在身负重伤,躲在秋水阁的密室中,恐怕也坚持不了不久了。”一提起前两日发生的事情了,炙火的眼神就变得灰暗。
    “无痕剑?”一听见曾将响彻江湖上的无痕剑,萧子延就惊声叫道。
    这把剑,据说能杀人于无痕,遂取名无痕剑。可是自从三十年前一场恶战之后,这把剑就消失匿迹了,可是现在这把剑居然在灵鹫宫公主与的手上,更难以相信的是她居然手执拿无痕剑,还没有战胜玉笼。
    若惜只是凄惨冷笑一声,凄凉道:“宫主有无痕将在手,都还是不能战胜玉笼,恐怕现在的她掌握了灵心剑法第十层,已经天下无敌了吧!”
    “灵心剑法?什么是灵心剑法?”一直听着她们讨论灵心剑法,萧子延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若惜只是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灵心剑法,是灵鹫宫创宫时第一人宫主所创的剑法,传说胃里无比。可是,自从第一人宫主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琢磨透这剑法了,直到现任宫主继任时,也不过是练到了第九层,而是十五年的时间,她也没有参透第十层。”
    “也就是说,玉笼已经参透了灵心剑法的第十层吗?”萧子延提高了声音,凝眉说道。
    若惜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即使再不愿意面对,可是它还是真真正正的发生了,不能改变。
    看着窗外天色已晚,若惜对着炙火,缓缓说道:“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就先在冥鼎山庄好好歇着吧。”
    “那……”炙火似乎还是心有所虑,可是话一出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若惜只是冲着她微微颔首,轻声道:“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去灵鹫宫的,我会尽我所能去救宫主的。”
    炙火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缓缓闭上了眼,可是在这一刻,有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角滑落。灵鹫宫向来称霸整个武林,可是现如今灵鹫宫的宫主却身负重伤,被人逼到了密室中,这样的境地,是多么可悲啊!
    在这个时候,若惜当然是看见了她眼角的泪水,看见这一幕,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炙火作为灵鹫宫的右护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却沦落到了这个境界,相救却救不了人,对于玉笼的所作所为,根本无能为力。
    现在的境况,除了走一步看一步,还能怎么做了?
    第七十七章 初次争吵
    当若惜与萧子延走出房间的时候,看着周围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即使月色依旧是那么的美,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美感了。
    心情美,则所有的一切都是美的。
    两人漫步于院落之中,享受着此时的独处,就在他们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上天却又一次开了一个玩笑。这样的变故,让他们都接受不了,不仅仅是若惜和萧子延,恐怕江湖中的每个人听见这个消息都会为之变色。
    “这样,真好!”萧子延握住了若惜冰凉的手,缓缓说道。即使暴风雨即将来临,但是此时却是静谧的,他们要好好珍惜。
    若惜并不迎合,也并不反驳,只是任由着自己被身旁的男子牵引着。她不敢开口说话,害怕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她的眼泪宣泄而出。
    萧子延直直地看着若惜,想将她的面孔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你好美,真的好美!”
    “从我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觉得你的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味道,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那就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注定我们这辈子是不会分开的了。”
    “那次在华山的时候,你被带回了灵鹫宫,没有了你,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每天脑子里都是空落落的,除了你的影子,什么都没有;在街上,看见小孩子,我就会想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会像谁了……那时候我的脑海中除了你,什么都没有,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刻,若惜的泪水缓缓落了下来,一滴一滴,为自己即将离去而再次留下萧子延一个人感到难过。可是,她却竭尽全力不发出声来,她只要,自己的眼泪在此时什么作用都没有,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不是没有想过相爱一生,白头到老,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若惜想,就可以这样做的。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出乎了人的预料之外,让她想也想不到。
    萧子延顿了顿,话锋一转,坚定地说道:“我们再也不能分开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只身前往了。”
    “什么?”脸上还淌着泪水的若惜惊声叫道,连忙开口说道:“不可以,玉笼不认识你,到时候她还以为我有防备之心,到时候就更加难办了。”
    “不,以前的每一次我都依着你,可是这一次,不可以,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宫主和玉笼交手的那时,只要她们动个手指,你就会没命的。这样,你让我如何能放心了?”萧子延直直地注视着若惜,眼中的坚毅即使在昏暗的月光下依旧是那么清晰。
    若惜顿了顿,第一次对萧子延开口撒谎,“宫主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想她是不会伤害我的;而玉笼是看着我长大的,即使她有恨意,也只是冲着宫主去的,根本就与我无关,所以,她根本就不会伤害我的。”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若惜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地戳了一下。有些话,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更何况,她的这些话连萧子延都骗不了。
    萧子延只是冷笑一声,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若惜,要是她们真的都在乎你的话,你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担忧的表情了。正是因为我太过于了解你,所以我才执意要陪你一起去,我害怕……我害怕连你最后的一面都见不了。”
    “况且,那样的娘,不要也罢了。这么多年来,她做了多少危害江湖的事情,也许她的死,能为不少人带来解脱。”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惨剧,萧子延就一脸沉思。
    在萧子延有记忆开始,就急得灵鹫宫是江湖中的第一邪教,人人谈之而变色。而现在,有人替天行道,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宫主的性命虽然不值得担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个宫主死后,总会有人坐上她的位子,成为灵鹫宫的下一任宫主。”这些话,若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她究竟是担心宫主的性命,还是担心玉笼的未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是,与你的性命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个世界再大,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人,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相伴到老,难道这些你不知道吗?”说着说着,萧子延的语气就变得哽咽,让他再一次领略到生死分离之苦,萧子延愿意陪着一同领略所有,哪怕是死,都要死在一起。
    即使是心中有满足,有感动,可是若惜还是板着脸,厉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懂?现在的你不仅仅只是萧子延了,你还是冥鼎山庄的庄主,你要顾及冥鼎山庄近百口人的生计,你是盟主的接班人,以后你还要担负起整个武林的兴衰荣辱,你……”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萧子延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萧子延喃喃地说道:“什么庄主,什么冥鼎山庄,都没有你重要。我只知道,要是再没有了你,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难道你忍心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若惜感到自己的颈脖一阵温热,她知道,那是萧子延的泪水。若惜只是缓缓摇头,轻声道;“我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孤单地留在世上,可是我更不愿意看见你死在我的面前。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吗?要是有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既然两年前你做得到,那么现在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
    “答应你?”萧子延只是募然冷笑一声,满语哀凉,“每次我都是这样无条件的答应你,可是这一次,你答应我好吗?让我陪着你一起去灵鹫宫,即使是死,我们都要死在一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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