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如果若惜不提,靖月可能并不会说什么。然而这个时候,靖月的心里像是有一股莫名的火窜了上来,在靖月眼里,若惜一直明白事理。可是一遇到萧子延,若惜就好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懂的什么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宫主不相信我们,追查起来,我们都会死的。”靖月的怒火在心中翻腾,就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他救过我这么多次,难道你要我见死不救吗?”其实,刚刚在秋水阁里,若惜跪跪在哪里的时候,脸上虽强装镇定,但是心里却像是打鼓一样,砰砰直跳。
“见死不救?即使他救了你很多次又能怎么样?你想过后果了吗?我们这些人是不能有感情的,只要按照宫主的话去做就可以了。否则,你不仅救不了他,也会害死你自己的。”靖月在一昼夜积压的怒气在一瞬间喷发了。
“要是我不把欠他的还清,我是不会安心的。”若惜的眉宇间凝固着坚决,即使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身份,可是她还是不忍心看着萧子延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们这辈子就不要想安心了,我们的手上有太多太多人的鲜血了,甚至连自己杀了多少人都已经忘记了,你还在奢求安心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安心,只是舍不得萧子延死!”靖月皱着眉头,怒不可遏。
靖月是为了若惜好才会说这些话的,可是她却忘记了,这些话是若惜最不想听到的话。
若惜怔了一下,继而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并不答话。
靖月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她也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后悔不已。
不仅仅是若惜,其实她的些话是灵鹫宫很多人所避忌的,她们可以忍受着外人的瞧不起,甚至是辱骂,看似表面上都已接受了现在的生活,但是心里的最深处却还是想逃离灵鹫宫的。
若惜知道靖月的话并无恶意,但是对于靖月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对于未来,若惜明明知道不会有所改变,却在心底里仍不愿去设想以后的生活,就像是生活在暗无天日暗狱里的人明知道不会会有所改变,但一想到未来,还是会怀抱些希望。
她转过身离开了,呆如木鸡的靖月留在了原地。
若惜不知道在偌大的灵鹫宫自己能去哪儿,只好径直回了幽若堂。
玉笼看见若惜一回来就坐在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水曲木圆凳上,脸上的表情与以往相比更加阴郁。玉笼知道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从小到大,每次若惜不开心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玉笼不得不遐想,刚从秋水阁回来,若惜就是这个表情,她确实很担心。
她顾不得打扰正在生闷气的若惜,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手语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宫主对你们这次的行动不满意?”
若惜抬起头,看着玉笼的脸上满是焦急,她实在不愿玉笼为自己担心,只好强撑着说:“没什么事情,宫主没有责骂我,你不用担心。”
玉笼虽然听见了若惜这样说,心里的担忧愈发深了,每次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惜都不会告诉她,害怕她担心。可是若惜越是这样做,她就越担心,她非常害怕突然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些什么噩耗。
终究是跟随了若惜这么些年,若惜的脾气玉笼也很清楚,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问,若惜都不会说的。她只好打着手势对若惜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得,你还有我。”
本来若惜就觉得很不顺心,看见玉笼对着自己“说”的话,顿时异常感动,原来还是有人对自己这么关心,原来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有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足以让心生暖意,一辈子无法忘怀。而在若惜心里,年长自己十岁的玉笼对自己早已不是婢子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亲人一样了。
第二十一章 放不下的爱
萧子延卧在床榻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子延哥,你还好吧?真是担心死我了!”未见人先闻声,还没有见到人,萧子延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奔来。
来的正是武林盟司徒剑南的掌上明珠——司徒洛,只见她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松散的束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心生犹怜。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分布在脸颊两侧,虽她脸上满是焦急,但仍在脸上若隐若现,更显可爱。
司马洛不等萧子延说话,急忙扑到她的床前,急忙说,“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儿,要不然我真是要随你去了。”
萧子延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她的眼睛泛着泪水,脸由于焦急已经变成了潮红色。
“我这不是好好地,你不要这么担心,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随我去了?要是你不在了,你爹,你娘,还有最疼爱你的哥哥这么办啊?以后呀,不要再瞎说。”萧子延故意板起了面孔,严肃地说。对于眼前这个早已被宠坏的小丫头,他真是哭笑不得。
“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有什么事的话,交给陆风去做吧!”司马洛的声音带着蛮横。在她看来,萧子延身为堂堂冥鼎山庄的少庄主,就应该有少庄主的样子,怎么能事事亲历亲为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做危险的事情了。”萧子延满是无奈,司马洛从小就被宠坏了,在家里什么事情都是说一不二。而在冥鼎山庄,她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萧子延当成了她的哥哥一般撒娇,耍赖。
正当他们正在疯闹成一团的时候,宁春走了进来,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感觉很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子延看见了宁春,急忙收起了嬉笑的面孔,对着司马洛说,“你先出去吧,我跟叶大夫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司马洛心生不舍,撅着嘴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临走之际,还狠狠地剜了宁春一眼,在怪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进来。这宁春也是可怜,本来是来与萧子延探讨七心散的解药,可是却无辜遭人白眼。
宁春号称天下第一名医,不论在草药,还是毒药方面都是得心应手。在加上乐善好施,豪爽的性格,深得武林中人的尊敬。
“你说,为什么七心散的毒性这么厉害,这么长时间了连你都研制不出来它的解药?”萧子延紧蹙着眉头。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缎衣,不知由于七心散的毒性还是心情郁闷,昔日高大的身躯略显单薄。由于卧床了近十天,他的脸上显示出了往日从未有过的苍白。
“唉!七心散这种毒药用七七四十九种药草提炼的,每次都是打乱了药草先后加入的顺序,它的解药每次也不同。”即使是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叶春,面对着七心散也只能唉声叹气。
宁春在江湖上可是极有盛名的,有着赛华佗的美称,不管什么疑难杂症或是奇毒,只要一到他的手里,就变得轻而易举。可是只有这七心散,他苦苦研制了近三年,也没能配出解药来,反而让很多本来就中毒的人在临死前经历了更大的苦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华丽的屋子里陷入了沉寂。
宁春看见了陷入沉思的萧子延,知道萧子延定是想起了中了七心散死在山洞附近的那些人。他知道自己不论说些什么都于事无补,还会加重萧子延心里的悲痛,只好静静地走了出来。
萧子延躺在床上,一闭眼脑袋里全都浮现的是那些因中毒而全身发黑的人,怎么也挥不去。
那夜,萧子延服下了解药后,看着身边本来活生生的人渐渐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放眼望去,是脸色发黑的一大片,这是萧子延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尸体。萧子延与陆风离去的时候,迈过一具具尸体,像是行走在火焰之上,灼烧着他,让他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他仰坐起来,极力睁大双眼,使自己不要再去想着中毒身亡的那些人。可是脑子里浮现的是让自己更加不愿回想的人——若惜,满脑子的都是若惜的样子,穿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她;驾马奔驰飘起白色衣袂,翩翩而去的她;大病初愈,脸色苍白无力的她……若惜一切的面孔,都好像化成了一个个画面,不断地用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萧子延知道,在武林之中灵鹫宫是第一大邪教,所有的正派人士都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而若惜也是其中的一员,从当晚她的衣着与额头上的花钿来看,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他恨灵鹫宫,也恨灵鹫宫所有的人,但是一想到若惜,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他知道,若惜的手上一定沾满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他应该恨她,如果有机会,他应该亲手将剑插入若此的心口。可是,他还是不后悔自己救过她,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仿佛里面发出了嗡嗡嗡的响声,吵得连同他的心口也是要窒息一般的疼痛。
萧子延走到窗户边,双手扶着窗台,静静地看着外面开的正盛的荷花,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六月的荷花正是开得正美的时候,翠绿的荷叶丛中耸立着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纱在水面上沐浴的少女,含笑屹立,含羞不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绿叶丛中,一枝枝荷花,像娇羞的少女。在恍惚中,萧子延在荷花丛中看见了若惜那熟悉的面庞,他顿时惊醒过来,急忙眨了眨眼,原来什么都没有,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窗外依旧是清丽的荷花,萧子延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萧子延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到了外面的池塘边。正是巳时,尽管是池塘边,却仍有些炎热。尽管如此,萧子延却不愿意回到让人憋闷的屋子,不仅仅只是人,连心也好像受到了禁锢。
他竭尽全力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若惜,可是此时此刻脑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受控制。若惜的身影一幕又一幕的浮现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娘亲过世之后明白了什么叫痛不欲生。爱上一个自己不该爱的人,爱上一个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人,爱上一个连自己不能接受的人……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啊!
在江湖的各大门派中,铲除灵鹫宫永远是首要任务,可是当真到那一天,他真的能亲眼目睹着若惜死在自己面前吗?他不知道。但是,萧子延清楚的知道一点,他恨若惜,但是心中的爱远远超过了恨,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了,他宁愿代替若惜去偿还那些死去人的性命。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因为即使是灵鹫宫,也无法通晓天象。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需要人们一步步去探索,但是,有一件事,萧子延一直深信不疑,那就是灵鹫宫总会有一天会消失在这个江湖上。或许,是十年后,或许,是二十年后,又或许,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也许,江湖上的每个正派人士都期待着灵鹫宫消失的那一天,纵使这个邪教已然存在了近百年了。他们都期待着,江湖上真真正正地有风平浪静的那一天!
第二十二章 特殊的例外
太阳刚刚露脸,淡淡的轻轻的雾气,混合着泥土润润湿湿的气味,明亮的天空中漂浮着柔和的、清亮的空气。
若惜看着四周的美景,重重的绿叶缝隙中透过点点金色的朝霞,林子中映出一缕一缕透明的浅黄色的薄光,真是人间仙境。
这是若惜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要留活口,不能伤害他分毫。若惜不知道缘由,也不想知道缘由,只是奉命行事。
“外面是谁啊?”简陋的屋子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只见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浓密的睫毛微微上扬,长而卷的睫毛下面是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眸子。这个正是以医术名扬天下的宁春。
宁春看着院落里的女子,不禁地怔住了,白衣罩体的女子漠然的站在洁白的栀子花前,出尘如仙,傲视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白衫如雪,长剑胜冰,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只是眉宇间全是冰冷,让人不触而寒。
若惜朝后退了几步,她知道眼前的宁春不仅仅是神医,也是用毒中的高手,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中毒于无形。
“你是宁春吗?”若惜进行了最后一次的确定。
宁春看见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对着自己说话,回过了神,急忙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宁春,请问姑娘得了什么病吗?”
若惜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一步步地逼近宁春,将握住了迷烟瓶的左手不经意地放在了身后,用大拇指顶住了瓶塞口。离台阶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若惜猛地将手中的迷烟瓶挥到了宁春的鼻子前,在他甚至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软,脑袋晕晕的倒在了地上。
若惜看着眼前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人居然如此轻易地被自己迷晕,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宁春对于其他来访的人都怀有戒心,只是唯独若惜,他放松了警惕,也铸成了大错。
当宁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一切显现出了屋子主人的华美与富贵,还带有一丝女性的柔美与细腻。
“请随我来。”正当宁春四处张望的时候,进来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对说道。
此时的宁春就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管他对着那个面色冷峻的女子问什么,那个女子只有一句答复,你见到宫主的时候自会明白。宁春思量着,这个宫主到底是何许人也,四处的陈设如此华美,显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况且如此大的宫邸定需要巨大的开支,这个宫主一定很不简单。
宁春额身边再一次走过了一群毫无表情的白衣女子,若惜疑惑的打量着她们,心想为何她们的脸上没有表情,为什么这里只有女子。看着她们额头上印着一瓣红色梅花花钿,他的心里蹦出了一个吓人的想法,但随即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灵鹫宫的宫主放着那么多的武林高手不找,找自己做什么?况且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
来到了秋水阁门口,宁春怀着万般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当宁春的脚刚迈进屋子里时,他就确定了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原来这里真的是灵鹫宫。他故作镇定,面色沉静的缓缓走了进去。
“你就是宁春?”这个问题与他昏迷之前的问题一模一样,他给出了相同的答案,轻轻地点了点头。
高坐在宝座上的李秋水微微颔首,雍容华贵的她缓缓开口,“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医春,你救了两个中了七心散毒的人,我本该杀了你以绝后患。但是我实在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研制出七心散的解药。”
宁春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自己被抓来的原因,他在心里暗暗叫苦。其实对于萧子延中了七心散的毒能活下来,他也很好奇,但是萧子延执意不肯对他道出实情,并且对外宣布是宁春救了自己。
此时,宁春知道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毫无退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原来这就是宫主抓我来的原因,真是谢谢宫主的不杀之恩。如果宫主只是单纯地想见见在下,那宫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是否现在能放在下离开?”
宁春的语气透露着坚决,脸上的表情是凛冽与不羁。
“哈哈哈哈……第一次有人在灵鹫宫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我告诉你,从来有过外人到了灵鹫宫还有能活下来,我为你破次例,让你活下来。不过,你得终身留在灵鹫宫,为灵鹫宫研制毒药。”一连串的嘲笑声过后,宫主的脸上,不似她以往的神色。对于宁春,她真的是网开了一面,允许他成为第一个能留在灵鹫宫外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谢谢宫主的美意,不过在下志不在此,我的目的是医遍天下人,而不是害死天下人。灵鹫宫里人才济济,多在下一个不多,少在下一个不少。况且,在下爹娘临死之前,再三嘱咐要我一定为宁家延绵后代,我这样做在黄泉之下的双亲定不会原谅我的。”宁春的脸上诚恳的神色,但是心里却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你的爹娘遗愿,这个倒是很容易。灵鹫宫里这么多的女子,你看上了哪个告诉我便是,我自会为你做主。”对于宁春,李秋水已经是百般退让。其实,她也是有着自己的难处,灵鹫宫自上一任药师死后已经十余年了,灵鹫宫的毒药一直靠上一任药师的药谱苦苦支撑着,再也没有人能研制出像七心散一样厉害的毒药,七心散本预计能再支撑数十载,不料轻易被人研制出解药。李秋水觉得宁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用药用毒都极有天赋,极力想把他留在灵鹫宫为自己办事。
宁春知道灵鹫宫的女子是不能成婚的,谁料宫主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知道自己一定是走不了了。他知道,灵鹫宫宫主一向跋扈,害怕自己再多说会惹怒了她,决定先下去想个万全之策。他做了个揖,说道:“多谢宫主,灵鹫宫美女如云,真是在下的福气。望宫主给几天时间,容在下想一想。”
李秋水也觉得此事过于唐突,所以应允了宁春的请求。
宁春满怀心事的在院落里乱逛,美丽如画的风景丝毫没有使他的心情轻松一点,他一心只想着该如何说服这个嚣张的宫主,逃出这个牢笼。
不知不觉中,宁春晃荡到了个独立的院落,他看着牌匾,低声喃着,“望月堂,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宁春看着满院子的美人芭蕉,红的绿的相辉映,苍翠欲滴,格外惹人爱。这里像一个独立的天地,与灵鹫宫的一切仿佛隔绝了一样。
宁春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欣赏着满园的翠绿,忘却了自己。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宁春听到了一声有力地呵斥,扭头一看,房屋门口站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她身披碧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束,肤若凝脂气若幽兰,与灵鹫宫的人的神色略有不同。再加上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柔美的风情,真是美得无暇。
“不好意思,姑娘,我见到这美人芭蕉实在美丽,所以忍不住进来看看,希望姑娘原谅。”听到靖月的呵斥,宁春来不及细想,胡乱地拔了头顶上的芭蕉叶,向外走去。
白日的灵鹫宫本来就静谧,最近的靖月时常失眠,今天刚刚准备睡下小憩一会儿,听到外面有窸窣地声音,就急忙出来看看。身为望月堂的堂主,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未经允许一般的人都不敢进来。当靖月看见宁春的时候,确实吓了一大跳,除了在地宫牢房里,她还从未在灵鹫宫里看见过男人。
靖月的心里隐隐的知晓——这个人的身份不同一般,不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走在灵鹫宫里。即使此时有满肚子的疑惑,也没有表现出来。
宁春再次回眸过后,穿过了丛丛的美人芭蕉离开,满院的芭蕉独留于此,无人欣赏。
第二十三章 摇摆不定
很多时候,不会相遇,就不会相识,那么就更不会爱上了。
月色朦胧,波光粼粼的圣水湖上像是铺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湖是静谧的,宛如明镜,清晰地映出了天上的月亮,稀疏的星星。
宁春这时来到靖月宫的第三天了,他实在觉得百无聊奈,所以到处逛逛,来排解心中的苦郁。
朦胧中,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向自己走来,那身影,很是熟悉。宁春眯着眼睛,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几天前迷晕自己的那个白衣女子。
“姑娘,你也在散步吗?”宁春对着即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若惜,低声惊呼。
若惜侧身,直直地盯着宁春,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发现这个男子只是那个神医。若惜觉得很诧异,他还没有死,而且还可以再灵鹫宫里自由活动,这是若惜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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