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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云舒遥知道再是多说也没有根据,这瞎婆看样道行还深的很,还需一点一点的追寻着揭开这种种的缘由。向着风萧和葵木郎递上了一个走的眼神,便出了房门,只是似是自言自语也好似略有所指一般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人在做,天在看。”
    这瞎婆听到这话,嘴角紧抿成线,扶着炕沿的手却是一紧,这力度拿捏着相当好,这石头炕沿却是在云舒遥前脚踏出房门才碎裂成缝掉落下来。
    冷厉的剑眉越发的挑的老高,眼中一抹诡异的眼神稍纵即逝,唇角却是向上一弯,嘴角的黑痣细看下来却是有几根毛发随着唇角的扯动摇摆抖动,于其说是笑,不如哭来的安稳,因着这笑意却是冷的瘆人。
    本想着放你们一马,谁知道你们自作聪明,那老婆子我便送你们一程,也给我那可怜的儿在地下做个伴。只见瞎婆下了炕来,在桌边取了一只碗,将那墙上挂着的蜈蚣和蛇取下,咬破手指向着这两个毒物头上滴下一滴鲜血,那本是一动不动的毒物却似刚睡醒一般,拧着那骇人的身体来回的蠕动。
    又向碗中滴了几滴血,看向这两毒物嗅到自己的血的味道,那痴迷的蠕动的模样,竟是呵呵的笑了几声,对着这几欲扭在一“起的两物,喃喃低语:“醒来吧!小家伙,醒了就活动一下筋骨,好好的打一场。”看着这两物明显的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蔫着脑袋耷着头,又柔声哄道:“打吧!打吧!你们谁打赢了,这美味的鲜血便让谁食用,小家伙们,还等什么呢!”
    这瞎婆对这些东西说话的语气却是像哄孩子般的轻柔,不过这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看这两物光顾着摇头摆尾的嗅着香气迷醉的神情,不禁怒从中来,眼中闪现一丝阴霾之色,用手生生的将这两物拧在一起,那两物这才忿忿不平的扭打在了一起,那蛇对着这数不清腿的家伙吐着红红的信子,那蜈蚣也不示弱的对着那蛇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这才乖,好好的打,狠狠地打,你们便是打的越凶,分泌的毒液也越是纯净啊!呵呵呵……”一阵阵的狂笑将这荒坡上的茅草屋显现的越发的诡秘于阴冷。
    瞎婆将这一切做完,取出了她觉得还算是比较纯净的黄绿色粘稠的毒液,才将这两物复又挂在了墙上,这两物也着实奇怪,一动不动的蜷曲着身子就如云舒遥刚见到的那般,若是不知道定不会知道这俩还是活物。
    攥着那装有毒液的瓶子,看着一旁立着的横木衣架上的一件男式长衫,脸上的愤恨更浓,抿紧的嘴一张一合,阴冷的声音如九天寒冰。“儿啊!你生前受人欺凌,死了娘亲再不会让我儿这般了,十九个了,已经有十九个下去陪你了,想必你不会再寂寞了吧!再不会怕没人跟你玩了,你等等,一会儿娘亲再送几个侍候你的人下去,我儿在下面就不必吃苦了。”说完这话,瞎婆的脸上流露更多的是娘亲看着自己孩儿的那抹慈祥的笑容。
    说完这话,似是深情的凝视了屋里一遍,便从屋中仅有的一个樟木柜子里取出一身黑衣徒自换上,推开房门身形一纵便没了影踪。
    从走出这茅草屋,云舒遥几人好似都在思索着什么事,一路无话,那村长几次想开口,但见云舒遥等人神情凝重便紧随在后面也没再言语。
    只听云舒遥向着那灰发的男子低声好一通的交代,虽是没有听太真切,但也听清了那句“这瞎婆绝非凡人。”
    什么,这瞎眼的婆婆自己还不清楚,不想着找到病因,跟一个瞎老婆子纠缠不清,到底为何?唉!心中微叹一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七十一章——十九个
    这章先跟大家伙儿普及一下云月国地理知识,云舒遥这来到的便是西北小城风凉城,为何叫风凉城,这也有段佳话传承。风凉城偏北角有一座山,传说这山上有两只凤凰栖息在此,保得这一方水土太平安宁,那雌凤凰每天必到那山顶的一处清泉边去梳理羽毛,那清泉也因着沾染了这凤凰瑞兽的灵气也变得分外清甜,这方圆百里的村庄日日喝着泉中水,几乎是从不生病。
    这也便是个传说,这凤凰众人倒是没见过,但他们这地方的人极少生病却是真真的,除却了老的自然死亡,多年来竟还无一人患病死去。
    可愈是这般,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人们却越加的猜忌,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这山上的凤凰大仙了,还是那个天界神仙怪罪风凉城,流言蜚语漫天飞,这风凉城当真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啊!
    云舒遥回去后,便和众人分析了一通,这瞎婆下毒一事在推理中基本坐实,就是不知这毒又是怎样下的,为何单单十七八岁的人才会中毒。倒是若柳给云舒遥提了个醒,她们这帮人也是这般年岁光景,那瞎婆若是想下手,那目标也指不准会瞄准她们下手。
    若柳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手中搅着丝帕,对着云舒遥懦懦说着,那眼神娇柔中带着少许的风情:“我倒是听人提起过二十几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雌雄双煞那毒使得惯为高明,只是听说这雄煞在十几年前得罪了什么人被追杀失了命,那雌煞却是没了踪影。”
    “哦,竟还有这些事?”晶亮的眼睛看向若柳,若柳却是脸上有了少许的绯红。
    “我还不知道一个青楼小倌知道的还倒是不少呢!”出声的不用想也猜得出,这雷莫是一见这若柳那惺惺作态的神情不由的就想抢白他几句,若说他为什么不能接受若柳,他心里其实也不知是何缘由,就单说一开始自己讨厌那大尾巴狼,可接触下来便觉得这人也不错,最起码真实,喜便是喜,忧便是忧。可你瞧这若柳,那副顾盼生姿的模样有一眼没一眼的瞥向自己的妻主,说是娇柔吧,偏生的眼中还老是有一种精明的光线稍纵即逝。
    雷莫的这句抢白让若柳有些难堪的微低下头来,云舒遥虽是未说什么但杏眼一翻瞪了雷莫两眼。
    “这青楼是各种消息的聚集地,若柳会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米凡看了眼若柳,未免他尴尬,忙出言帮腔道。
    但若柳好似并不领她的情,狭长的凤眸瞥了一眼米凡,微翘的小嘴嘟着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好似再怪这女人多事,本这云舒遥就有意撮合他俩,这女人还撇不清关系的硬是向上贴,想想就头疼。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我们便是讨论下这毒是怎么下的。”云舒遥说完看向立在墙角只听不语的村长,问道:“村长,这瞎婆这几日有什么较于以往特别的地方吗?”
    村长只顾蹙在墙角听她们众人叽叽喳喳,被这云舒遥指名的问道竟呆愣了一下,便接口回道:“除了在屋里不知捣鼓什么的噼啪作响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略沉了沉,看着云舒遥懦懦的又说着:“还是怀疑瞎婆吗?我,觉得不可能,这是天灾怎是人祸呢!我已报请了县丞大人,请寻个见多识广的名医来或是请姑子为我们这村颂颂经。”
    不说云舒遥倒是忘了这一出,这村子本就隶属于风凉城管辖,这村中怪病横行,怎的没见那县丞过问一下此事,忙向村长求证:“既是这样,县丞可曾回话。”
    “县丞大人想必是事务繁忙,还未曾过问。”村长筹措着不敢说出,但望向云舒遥晶亮的眼睛,便如实的说道。
    云舒遥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正端着杯子的手猛的将杯子顿到了桌上,杯子的清茶溅到桌上星星点点,晶亮澄澈的眼眸中怒意渐浓。
    “这什么事比起人的命来的重要,这,这……”看了众人一眼,对着一名侍卫交代道:“你去县衙看下,若是这县丞忙着公务我便不怪罪于他,若是玩忽职守,我便不会放过这个吃着朝廷俸禄的米虫。”
    正神情激动之时,葵木郎已开门进来,俯于云舒遥耳边如是说着,云舒遥也便顾不得这县丞的事了,焦急的交代了风萧他们几句,看向葵木郎的眼中满含焦急之色“我们快些去,看她还有何话说。”
    话语还余音缭绕,这云舒遥和那葵木郎便绿光一闪没了踪迹可寻,村长看的是愣怔如傻了一般,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不像自己所想,不是皇族中人而是仙人。
    云舒遥的小手被葵木郎紧紧握着,眨眼间便来到一座山前,隔着也就是二十几米远的距离,就见一个黑衣人立在那山间泉头,看着那清澈泉水缓缓的向山下汩汩流淌静立不动,仿若在思踌着什么事情。
    只见那人终是有了动作,好似从袖中取出一个想是小瓶子的东西,打开瓶口对着鼻子轻闻了闻,能想象的到那蒙着面的脸上瘆人的邪笑,“哈哈哈……”的笑声在山间回响,甚是骇人。
    手中的瓶口微倾,刚想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泉水中,身后乍多出来的两人却是让这黑衣人心一惊。“瞎婆,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句,黑衣人倒是淡定了不少,不易察觉的一丝欣赏之色溢于眼中,将那遮与脸上的黑布扯下,嘴角向上挑起笑的深邃。“呵呵……你这丫头怎的猜出我的身份。”话说着那攥着瓶子的手却是紧了紧。
    “什么都能遮挡住,唯有那眼睛却是骗不了人。”云舒遥向瞎婆走进了几分,那瞎婆也又向着泉头挪了挪脚步。
    “瞎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先下来!”云舒遥见瞎婆越发的向后退,怕有个什么闪失忙心急的劝道。
    此时葵木郎的手却是被云舒遥攥着,想着和这老婆子有什么好说,自己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提溜着走人。深幽的眸色越发的阴沉,沉沉的质问道:“你来此到底做何?说是不出门,到夜里便出来装神弄鬼吗?”
    “呵呵呵……装神弄鬼,我现在活得连个鬼都不如,何来装神弄鬼!”显然葵木郎的质问有些激怒了瞎婆,她干笑了几声出口回道,那脚步向后又挪了几分。
    望着手中的瓶子却是露出了一丝平和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言语“儿啊!娘这便去陪你和爹爹,想来你爹爹在下面等了我们十几年也定是等的心急了,我这便来了,来了……”
    云舒遥一听不好,这是想寻死不成,向着葵木郎递过一个眼神,“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做?”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害了我儿的命,当娘的不该讨回来吗?”瞎婆眼中的戾气更甚。
    “那你明明眼睛好得很,为何装作眼瞎?就算是别人害了你儿子的命,但另外的人你为何也下了毒手?”晶亮的眼睛直直的逼视着瞎婆厉声问道。
    “既是我这老婆子也不想活在这人世,便告诉你也无妨,我和我夫在早年间也名噪一时,被江湖上称之为“雌雄双煞”,也是相当的威风,怎奈十几年前被一个仇家追杀,当时我怀了孩儿近七个月,我夫为保我和肚里的孩子被那仇家一刀刺中要害死了,不过他也没放过这杀千刀的人,他临死给那人使了最为阴毒的毒“百步穿肠”,那人在我眼前受尽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后死在了我的面前,哈哈哈……”好像这十几年前的事就在眼前一般,你瞎婆回忆起来脸上的表情还很是精彩。
    略顿了顿便有接口说着,这便也动了胎气,不足月便生下了傻蛋,想是不足月也可能是受了惊吓,这孩子天性便呆傻。说道自己也想随着她的夫君去,但自己走了自己那傻儿子无人照料也是死路一条。云舒遥竟感同身受般的为之动容,眼中的泪花一闪。
    “我本想就带着儿子好好在这小山村过活,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还怕被人识出装作眼瞎。”说着那双较之于脸上比较hua嫩的手向着耳后一扯,竟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再看这瞎婆全然换了一副面孔,也就是三十几岁的光景,长相清秀中带着些许的傲气,若是再不能说长的有多出色,但也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云舒遥看着这眼前便表演的换脸竟还没晃过神,小嘴微张着,眼睛盯着瞎婆手中的人皮面具上瞄下看,看电视,小说中都提到过人皮面具,现在这竟真有这种东西,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剥下人的皮做成,心中也顿觉恶心。
    瞎婆倒是没有注意云舒遥,而自顾自轻笑了几声,对着云舒遥问道:“十九个了吧?”
    “什么十九个?”云舒遥被瞎婆的这句问的摸不着头脑。
    第七十二章——钱途
    “十九命抵我儿的命,我儿也死的不冤!”
    哦,原来是说的这,云舒遥刚从面具中缓过神来,一听这话便好不气恼,你儿倒是不怨但那些无辜的人冤不冤,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怒意。“历来一命抵一命,为什么让那些无辜的人跟着死!”
    “无辜,若不是你们识破,我便让整村人为我儿陪葬!”本是长的还很清丽的脸上却是一派冰寒,说出的话来更是阴冷中带着一丝不羁的张狂。
    “你,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罔顾我还悲天悯人的可怜你。”云舒遥听这瞎婆的意思是还想着要了全村人的命,心中那份怒意更甚,这人明显的就是有个变态的疯子。
    “给她说这么多作甚,带回去让村长他们看看这是个多么歹毒的女人。”葵木郎侧了下身子,在云舒遥耳边轻声说道。
    虽是低语,但也没逃脱瞎婆武功造诣极深的耳力,收住张狂的笑意,看着手中瓶子里的毒液,露出一抹将死的绝然笑意。“呵呵呵……想不到我这一辈子使毒用毒,到最后却是自己会给自己用上这绝命之毒!”
    听闻这话,云舒遥第一个感觉便是不好,等着葵木郎出手之时也便晚了几秒,瞎婆已将那瓶中收集的毒液尽数倒进口中,那毒性何其之大,刚刚喝进去,嘴角便流出了黑褐色的血来,转头望向云舒遥两人的眼中有着不甘还有一抹从容。纵身一跃便从山上直直向下,葵木郎眼疾手快的想要拽住但只抓住一截裙角,裙角在手中滑过,这人也便向下没了踪影。
    夜色中一张隐隐透白的面皮刮落到了云舒遥的脚边,蹲下身子轻轻拾起,上面的那眉毛,连着那嘴角的黑痣都是如此惟妙惟肖清晰可见。
    缘起缘灭皆成空,随着那翩然的纵身一跃之间,连带着那十九个鲜活的生命便在世间消逝如云飘走再无影踪。
    本来还有着对自己直觉判断正确的欣喜,这一瞬间也只剩下郁闷,一直回到借住在村长的家中还没能调理好纷乱的思绪。
    风萧见只是两人回来,看脸色也不甚高兴,正想开口相问,云舒遥素手一挥,一个东西便被甩到了木桌上,修长玉指轻轻捻起,轻问出声:“这是?”
    “人皮面具!”不等云舒遥和葵木郎出口,若柳抢先回了句。若柳急于在云舒遥面前表现,纵是忘了自己所告知别人自己的身份,试想有哪一个小倌会熟知这些江湖事,这时云舒遥看向若柳的眼中也有一丝怀疑与不解。
    “你识得此物?”晶亮的眼珠看着这红衣翩然,暗香几许的柔美男子,轻问出声。
    雷莫这时也走上前来,拿起这东西扯开左看右看,阳光般的俊颜轻笑出声:“这便是人皮面具嘛?想我还未成见过,竟还不如一个青楼小倌见多识广!”说完还对着若柳抛去了一个挑衅的眼波。
    “你,你张嘴闭嘴都是青楼小倌,青楼小倌是吃你的还是用你的了,让你让你这般欺负。”一向不与雷莫争辩的若柳也忍不下去的反唇相搏。“说完这话还一副求救的眼神望向云舒遥,想是让云舒遥给评断个理。而此时的云舒遥心绪如麻,就觉得这两人见面就像两只斗鸡一见就掐在一起,心中暗自喟叹,这米凡的速度也忒慢了吧!怎地还没将这若柳给搞定。
    风萧看向云舒遥一副头疼的神情,手指轻轻拽了下云舒遥的衣袖便翩然起身踱出了房门,云舒遥也紧随着而去,最后人都散去,把这一个挺大的正房让给了这两人,这两人反倒觉得无意思的哼了两声甩袖走人了。
    跟着风萧来到了正房偏北一侧的马棚里,原来村长将她住的正房让给了她们,自己住进了马棚里。云舒遥向着村长讲着这发生的事,也将这困扰了许久的怪病的根本所在告知与他,但村长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直到将那人皮面具拿出,示意葵木郎附于脸上,在看到这灰发男子眨眼间,贴上着薄如蝉翼的东西便长的如瞎婆一般无样,这才认同了这个事实。
    一会儿那被云舒遥交代去风凉城中看那县丞在做何的侍卫也回来了,见了云舒遥急忙回禀了一句:“县衙中并没见着县丞的踪影,本想着打听那县丞所住之处在那里,那城中之人皆指着一处青楼,说是县丞大人多半时间都会在此销魂度日。“
    “什么,在青楼,这县丞也太无法无天了,不在衙门里呆着,整日在青楼吗?“云舒遥气急的柳眉微拧。
    “是,属下已确认过,确在青楼。”那侍卫听云舒遥似是相问的口吻,生怕云舒遥以为她做事毛躁,便急急的禀明。
    “你说这便是为官之人,要这官有何用,我看这县丞也好像是做腻了,该换个地方让她呆一呆了。”说完看着风萧那淡然如水的眸子沉声说道:“萧儿,现在能传书回去吗?”
    待看到风萧满含浅笑的点了下头,便问向村长可有纸笔,虽还不知这人到底是何人,但身份尊贵却是铁定不会错的,村长忙不迭的取回了纸笔交到了云舒遥的手上,竟怯懦的站到了一边,哈腰低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对着风萧浅浅一笑,“萧儿,我说你写!”
    风萧便将那宣纸平整的铺在这马棚里唯一的一张仅剩三条腿的木桌上,凝神提笔。
    “就写这风凉城的县丞玩忽职守草菅人命,致一方水土于不顾,应予以撤职查办。这县丞一职便先有这……”在这字上卡了壳,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村长,轻问道:“村长,你的名字叫做什么?”
    “我,我,小人姓钱单名一个途字。”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神情,懦懦出口回着云舒遥的问话。
    “钱途,这名字不错,有前途!便是你了!“说完当真是恶趣味的绕着这村长看了几遍,圆眼,阔鼻,大脑门,越看越是觉得这人前途似锦啊!遇到自己更是锦上在添锦啊!
    “嘿嘿……萧儿你接着写,这县丞之职便有这钱途大人代理吧!“
    村长听她说话如听天书一般,想是平常自己在村中处理事情之时也是果断淋漓,怎的现在在脑子还是搭错了线,老是慢这么半拍。不过她回过神来还是领会了云舒遥的意思,这便是自己成了县丞大人。
    虽是有些欣喜,但还是谦虚的说道:“多谢大人抬爱,可钱途有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钱大人便别再推脱了,妻主历来喜欢爽快之人。“风萧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钱途村长如是说着,将信封好交托给了侍卫。
    既是这儒雅如玉的公子都这般说了,钱途也便没多做推脱便应承下来这事。一切尘埃落定便是启程之时,虽是这还没上任的钱县丞一再的挽留但想着这行程上又耽搁了几日,这到达风月国的日子一拖再拖,商议着宜早不宜迟,便决定天一亮便走。
    刚到门口,风萧才想起,既是一早便出发,该收拾的东西也要收拾齐整,这些便是作为一个主夫分内的事情,别的人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但他不行,家里家外也的操持才行。
    半路风萧去了侍卫屋交代明天的行程,只剩云舒遥自己回到了房中,说来这儿的人都习惯于这种土和石头砌起的土炕,瞎婆家是,这村子家也是进到内间便见靠着墙根一个四四方方的炕,可能是怕她们嫌弃,便在这炕上铺上了一床红的耀眼的缎子锦面,看这色泽和新的程度,想必是村长压箱底的好东西,平时决计是不会铺来用的。
    “小遥儿,做什么呢?”真坐到这炕上感受一下这炕的软硬程度,一个深邃的声音便传进了耳中。
    “这不是想着早些睡觉,明天一早便出发。”晶亮的眼珠看在葵木郎的眼中是那般的无邪纯真,那一双小巧的脚在炕边来回的晃动。
    今天的葵木郎较之以往有些个不同,细看下来原本那铺散的发丝柔顺的用缎带系起,一直垂在腰际,合着那身深灰色锦袍越发的显得邪魅深邃,宽肩窄腰,搁在现代绝对是一个被色女们争抢的型男一枚。
    葵木郎见云舒遥盯着她看的一瞬不瞬,径自来到炕边坐下,望着云舒遥的眨巴着的黑亮眼睛,徒自说着:“是不是很难看!”
    “哦。”云舒遥没反应看过来的哦了一声,再看葵木郎的脸色分外难看,“不是啊!你长的很man,man你懂吗?就是很男人,很有男人味的意思啊!”
    “怎么会?人家男儿娇柔才算美,我这这……”不知为什么,在云舒遥面前,葵木郎再也没有作为一族之长的那份自信与从容,老是有些个不那么自信。
    云舒遥自是知道这儿不比以往,这儿的男子皆以温婉柔弱为美,反观这葵木郎依着这等审美标准,还着实称不上美男。不过想想自己的这几位夫君也全没有那份柔弱娇美,想来这原主的审美观点还真是特别的很,不过自己也欢喜的很,要是穿过来,几个很娘的男人围着自己团团转,自己指不定会英勇威武到什么程度呢!
    想到这娇美,一抹红衣身影映与脑中,怎的想起这若柳来了,不过觉得也要跟米凡好好说道说道了,这般不明不白的也没个进展,她在一旁都看的焦急万分了,这若柳到底是怎的想着,回头空闲时一定要问问这米凡。
    转头便见葵木郎似乎还在纠结着自己美不美的问题上,一张邪魅深邃的脸上竟是展现了一丝愁容来。
    第七十三章——跑肚拉稀
    往往就是这样,爱着的时候便会患得患失,生怕自己什么地方不甚满意,这也便是爱的通病。如若不爱便不会在乎自己长的好是不好,是否有如车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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