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十宗罪(1、2、3) 第100节

第100节

    苏眉说:哇,公安局也让放羊?
    雨门公安局的一名指导员说,这不是外人放的羊,副业,养羊是我们的副业,晚上杀一只,请你们吃锅盔和手抓羊肉。
    指导员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和当地的情况。
    目前,雨门市是一座空城,大部分单位都是人去楼空,公安机关只留守了六名民警。一部分居民聚居在北坪和三台两个安置区的廉租房里,大多是无力外迁的老人、残疾人、低保户和下岗工人,他们每月领取几十至上百元的低保费。另有一部分居民住在老城区,也属于生活特困人群,面对邻市的房价望而却步,不知何去何从。这座城市,只剩下两万多人,并且每天都在减少。用不了多久,雨门就会成为一座无人的死城,从地球上消失。
    受害人名叫陈落沫,19岁,在雨门老城区打工,父母远在外地,她跟着外公外婆住。案发地点是一栋老楼,楼里居民大都搬迁走了,只剩下两户。陈落沫和外公外婆住在五楼,四楼还有户开餐馆的人家,除此之外,整栋楼空空荡荡。因为公共厕所在楼下,陈落沫半夜起来去解手,在四楼和五楼之间的楼道平台处遇到袭击。
    陈落沫当时以为别人误将她当成鬼,所以说了一句“叔叔,我是人,不是鬼”。
    这名犯罪恶魔将陈落沫勒的昏迷,其作案手段令人发指,陈落沫下身被变态恶魔撕裂,小肠从后庭拉出……
    当时,住在四楼的餐馆老板娘听到动静,出门查看,凶犯逃走。老板娘以为陈落沫下身耷拉着的是绳子,就用手摸了一下,感觉滑腻腻的,她丈夫拿着手电筒出来后,才惊恐的看到是一截肠子!
    楼道里没有灯,黑暗之中,陈落沫无法看清凶犯的脸,加上惊吓过度,病情严重,警方在做询问笔录时,她连凶犯的体貌特征也说不出,只恍惚记得凶犯是一个中年男人。
    当地的医院大门被砖封死,已经没有医生了。陈落沫被老板夫妇送往卫生所急诊室抢救,
    于次日被送往医疗条件更好的油田医院,案件发生后,一家报纸对陈落沫的不幸遭遇进行了及时报道,引起了社会的关注,许多热心人捐款捐物。省城医院的几名专家教授进行了会诊,对陈落沫实施的已经断裂的10cm小肠连接手术非常成功。目前,这个女孩已没有生命危险,但仍需要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梁教授问道:你们的案情报告也没写,凶犯是用手直接掏出的肠子,还是用别的东西?
    苏眉说:如果是用手直接伸进去掏,那就太可怕了。
    指导员说:那女孩病情不稳,刚做完手术,先缓一缓吧。
    包斩问:住在四楼的餐馆老板夫妇呢?
    指导员:当时,他们出来的时候,凶犯已经跑了,他们没有看到,也提供不了多少线索。
    梁教授说:必须派人去油田医院,先做好受害人的心理辅导,再做一遍详细的笔录。
    指导员说:问题是她现在不愿意再回忆这事,根据伤口来看,有锐器刺入的痕迹,据我推测分析,可能是用秤钩子先勾住……再用手往外掏肠子。
    指导员陪同特案组重返罪案现场,案发地区平时发案并不多,治安良好。案发后,六名警察重点搜寻曾在夜间袭击妇女或抢劫的人员,对周围群众排查了近500人,目前还没确定嫌犯。犯罪动机不明,受害人陈落沫没有遭受强奸和抢劫。在走访过程中,有人反映,案发当晚曾经看见一个穿绿色劳保服装的人走进这栋楼。
    包斩问道:什么时间?
    指导员说:傍晚。
    画龙说:案发时间是午夜,难道那人会一直呆在楼道里等着?
    案发地点是一栋老旧的五层居民楼,楼道里堆放着杂物,阴暗潮湿,窗户向北,从来不会有阳光照进来。晚上没有灯,只能摸索着上下楼,如果和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绝对会惊慌失措。走在阴森森的楼道里,如果后面尾随着一个人,心里会有种莫名的恐惧。
    陈落沫遭受袭击的地方,还有一滩血迹,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恐怖情景。
    从黄昏到深夜,一个人站在楼道里,一直站着,墙根处的鸡冠花开的鲜艳,楼道里空空的咸菜坛子似乎有着古老的比喻,他对自己的心事守口如瓶,不想抢劫不想强奸,手中只拿着一杆秤,秤钩子低垂,窗外挂着一轮圆月。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楼道里,只想把一个人的肠子从屁眼里掏出来。
    特案组再次询问了四楼的住户,餐馆老板夫妇的说法没有什么变化,他们没看到凶犯长什么样,只是隐约听到了凶犯下楼的脚步声。
    梁教授问,那脚步声,走的很急吗?
    餐馆老板:当时,真没注意,救人要紧啊。
    老板娘:我想起来了,脚步声很平常,那人走的不紧不慢的。
    苏眉说:这人的心理素质够硬的。
    老板: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这里,真住不下去了,我们明天就搬家了。
    陈落沫和外公外婆住在五楼,家境寒酸,桌椅陈旧,墙皮剥落,贴了一些旧报纸和挂历,镜框里的老照片已经泛黄。陈落沫的外公是一名退休石油工人,名叫张红旗,外婆有些耳聋,警察问什么,她都摆手,然后指指耳朵,意思是自己听不见。张红旗老人对此案感到难以置信,特案组询问他的时候,他坚持认为这是只有资本主义国家才会发生的案件,中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画龙说,新闻联播看多了吧,党国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美好。
    外公和外婆对陈落沫的遇害表现的漠不关心,就像谈论外人,张红旗老人絮絮叨叨的数落自己外孙女的不是:我不让她来打工,她偏来,这下出事了吧,真是作孽啊,真是活该,她嫌脏,不屙到屋里,半夜出去……
    特案组四人面面相觑,指导员随口安慰了几句,大家起身告辞。
    下楼时,画龙背着梁教授,包斩走在最前,其他人在后面,下到四楼的时候,包斩突然停住了。
    苏眉说:小包,你怎么了?
    包斩说:等会,我觉得这楼梯不对劲。
    包斩转身上楼,他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拾级而上,表情有些怪异,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楼梯,他折返了两次,回来后对大家说道:没错,我数了一下楼梯,案发的位置,也就是四楼,四楼到五楼,少了一阶楼梯。
    第十七章 流血楼梯
    很多人都有数楼梯的习惯,如果楼梯间没有灯,黑暗之中,往下走的时候,担心自己会一脚踩空,就在心里默默数着台阶,如果发现少了一阶楼梯,可能会觉得自己数错了。
    每个校园都流传着自己的鬼故事。
    一位同学喜欢数楼梯,有天晚上突然失踪,师生找遍宿舍楼,踪迹全无。自从他失踪后,夜深人静之际,同学会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看到一个黑影来来回回走在楼道里。后来,宿舍楼拆建时,人们发现最底台阶里面有一具白骨化的尸骸。如果一个人数楼梯时发现楼梯少了一阶,他就会去代替那一阶楼梯。
    特案组调查到,当年盖楼的施工方偷工减料,案发的那栋老楼少了一阶楼梯。
    公安局六名民圞警对包斩的细心表示钦佩,在那栋楼里住了一辈子的人都不知道楼梯少了一阶,四楼和五楼的人,只是觉得自己住的房子矮了一点。张红旗老人很怀念改革开放前的时代,他说,那时的人虽然穷,但是没有坏心眼,他住的这栋楼建于80年代,从78年开始,人就变坏了。
    张红旗老人背着手在街上散步,身上穿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旧中山装,他和别的老年人谈论的话题都年代久远。
    整栋楼空空荡荡,四楼的餐馆夫妇已经搬走,只剩下张红旗老人一户人家。
    老人散步回来,看着旧楼上一个向北的窗户发呆,那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
    本文作者曾经在早晨跑步,跑到一个老旧的面临拆迁的居民小区,看一眼别人家阳台上的花卉,然后再跑回家,就这样跑了一整个冬天。
    旧的消失不见了,新的又在哪里呢?
    这座空城没有酒店和宾馆,当年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今遍地瓦砾。指导员将特案组安排在公安局家属院,指导员说,这里的房子,大多空出来了,随便住,咱们做邻居。特案组找了一个栽种着石榴树的小院落,简单收拾下房间,六名民圞警搬进来一些旧家具,这些都是别人搬家时留下不要的,其中还有个贴着囍字的梳妆台。
    指导员说,姑娘,条件简陋,都是些破烂,您可千万别嫌弃,咱们只能这么凑合了。
    苏眉说,这不算艰苦,我们还在野外宿营过呢,画龙帮忙,把梳妆台放我房间里,我住这间。
    梁教授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喝茶,包斩调试一台旧电视机,当地的有线电视撤了,很多人家就用自制的户外天线收看节目,窗外,一棵杨树上绑着一个电视天线,天线上还挂着几个易拉罐。包斩调试了一下天线的角度,他拍了拍电视机,画面由雪花转为新闻联播。
    画龙抬完梳妆台,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说道:小眉,你有没有一种家的感觉?
    苏眉擦拭着镜子,回头笑呵呵的问: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画龙说:我对家的感觉,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联播。
    苏眉环视房间,笑着说:那咱们家也太破了。
    包斩走进来,把一盆花放在苏眉梳妆台上,用来给她装饰房间。
    画龙说,小包,你从哪偷来的?
    包斩说,不是啊,这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快要死了,小眉姐别忘了给花浇水。
    这盆花在家属院墙角处快要枯死了。有些人走了,有些东西还原封不动的保存在昨天的位置。花盆里土壤枯裂,叶片几乎落尽,枝头还有一朵残存的花儿,那么小,那么惨兮兮的开在枝头。花盆里插着一个卡片,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
    所有人都忘记了苏眉的生日,大家都在为掏肠案忙碌,苏眉自然也没心思提起,只有细心的包斩还记得,他可能跑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找到一家蛋糕店,也没买到像样的生日礼物。
    晚上,指导员杀羊煮酒,设宴款待特案组。
    当地有一种美食叫“清泉羊肉”,宰杀后,羊肉用香料和清泉水浸泡一整夜,然后将整只羊放进锅里炖,配以30多种调料、10多种药材,肉香浓郁,不膻不腻。
    夜幕降临,星光璀璨,公圞安局家属院的白杨树下架着一口铁锅,锅里炖着一只全羊,肉汤翻滚,下面的柴火烧的正旺。锅的旁边摆放着一个长条木桌,一名警嫂割下四条羊腿,盛放到木盆里,端到桌上,每人分一把小刀,用来切割羊肉,然后蘸着椒盐和辣酱吃。
    当地民警招呼特案组坐下,指导员热情好客,又抱来一坛好酒,这坛酒在土里窖藏多年。
    警嫂端来红枣,煮好的玉米和毛豆,大家喝酒,吃手抓羊肉,一边吃喝一边谈论案情。
    画龙和指导员碰杯,笑着说,要是每次案情分析会议都这么开,就好了。
    梁教授对手抓羊肉赞不绝口: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羊肉。
    指导员说:我们这里有个羊肉馆,就是个路边摊,一个木头棚子,很多人慕名前来,还有老外,就为了吃羊肉,那口大锅,有十年没熄火了,一直炖着羊肉,锅里的老汤喷香,夜里能把老鼠招来,木头掉锅里,嚼着都是香的。可惜……搬走了。
    梁教授说:咱们这个掏肠案,让我想起一道菜。
    警嫂好奇的问道:菜,什么菜?
    梁教授说:生抠鹅肠,成都火锅店里,就有这么一道菜。我曾在双流县中和镇一家火锅店目睹过“生抠”现场,店伙计一再宣扬鹅肠属正宗生抠,然后从后院吆来两只活鹅,还未将鹅身上的污秽洗净,伙计把手伸进鹅屁股将鹅肠扯出,鹅肠混着鲜血和粪便被甩在地上。不一会儿,一盘还有着血丝的“生抠鹅肠”便端上了桌。
    苏眉说,他妈的,好残忍啊,如果大家拒绝吃,也就不会有这样残忍的菜了。
    苏眉看了一眼包斩,包斩脸有些红,不知道喝酒喝的还是别的原因,他的目光闪躲,不好意思看苏眉。
    画龙说:据说,人体最痛的部位有两处,一个是眼睛,一个是屁圞眼。
    指导员表示赞同:割过痔疮的人,都是好汉!
    梁教授说:技术生疏的店伙计,抠肠前会用小刀或剪刀,对准鹅屁股周围旋剪一圈,然后再伸手进去。熟练的伙计,都是直接掏肠。


同类推荐: [ABO]图谋不轨渣完就跑后我被全球通缉了玫瑰俘虏[虫族]虫族白月光求生记末世之绝对禁锢星海领主每个世界都渣一遍文明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