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食虎已经等候多时，刚刚把二人送到浴池门口，便马上来到了这里。
    四人坐定。
    张嘉豪邀请众人举杯：“来！没想到啊，我们大家都是跟姚家有一些关系的，真是太有缘分了，先干一杯！”
    “干杯！”
    “没错，大家都是给姚家做事的，这么说，咱们也算是同事啦。”刘总故作惊喜地说道。
    他们哪里跟姚家做事，只是再给刚才的狼狈找个理由。
    杨食虎好奇地观察二位的脸：“刘总和钱导，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额……”刘总一口酒差点呛了出来。
    “虎哥，你说你提这茬干嘛？”张嘉豪装作生气地样子。
    他给杨食虎再倒一杯酒，示意他喝了。
    “你看我这嘴，我自罚一杯！”杨食虎打自己脸，说着再喝一杯酒。
    “其实也没什么，刚才我俩被龙哥批评了一顿。”钱导自嘲似的笑了笑。
    接着说道：“这点还得和小张总学习，小张总会伺候人，会谄媚上司，你看刚才把龙哥伺候得多舒服。”
    “唉，不像我倆，一向是刚正不阿，面对上级不卑不亢，因此经常惹怒龙哥。”刘总说着夹了一口肥肉，“小张总，你是怎么伺候龙哥的，教教我俩呗。”
    这话可真把张嘉豪问住了，他怎么可能会伺候人。
    但姚晨龙在这里确实过得舒服。
    他拿起筷子说道：“这也没什么，很简单，姚晨龙在我们这里，天天都是浴池泡着，大鱼大肉吃着，被伺候得，别提多舒服了。”
    听到这话，杨食虎赶紧捂住嘴巴，努力憋笑。
    张嘉豪说的确实是实话。
    不过，刘总和钱导到底是怎么理解这话的，就不好说了。
    刘总拍了拍钱导的肩膀：“这就是咱们文化人的劣势，不会奉承，不会巴结人，怪不得这几年，仕途和事业都不顺。”
    “也不能这么说，龙哥能教训咱们，是看得起咱们，想把咱俩培养成心腹啊，就他俩，想被龙哥打，龙哥还看不上呢。”钱导夹了一个熊掌。
    当，刘总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恭敬地拿起酒杯和钱导碰了一下。
    “兄弟，你这话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就说，怎么感觉龙哥看咱俩的眼神和看张嘉豪的眼神不一样呢，你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来，都在酒里。”
    刘总说完，滋润地把小酒喝进肚里。
    “都在酒里！”钱导现在感觉和刘总的关系升级了，已经从好兄弟晋升到了铁哥们。
    张嘉豪也和杨食虎碰了一杯：“确实，姚晨龙看我俩的眼神，和看刘总钱导的眼神还真不一样。”
    “那当然了，姚晨龙就是不愿意打我俩，我也想尝尝被姚晨龙打是什么滋味。”杨食虎继续是憋着笑，说出了这句话。
    四个人看似聊得话热，其实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此时，刘总和钱导已经彻底放开了，张嘉豪根本就是个打杂的。
    连刚才二人对姚晨龙的下跪求饶，现在都成了值得夸耀的事情，势头嚣张到了极点。
    “我知道你们背地里对龙哥有怨气，怪龙哥不照顾你们，但被龙哥听到这个称呼真不好。”钱导一副批评人的样子。
    刘总也端起了架子：“对啊，我俩看在前辈的份上，给你们提个醒，被龙哥听到，你们就别想在圣城继续混了。”
    杨食虎低头苦笑。
    张嘉豪冷眼瞟了一眼对面的二位，怒火中烧，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要不是关键证据刚刚被杨食虎落在了公司，还没送过来，他早打刘总和钱导的脸了。
    “可是，我这人腰板太直，就是改不了口。”
    张嘉豪微微皱眉。“算了，不谈姚晨龙了。”
    接着他掀开餐桌中间的一个盖子，里面竟然是佛跳墙，香味瞬间四溢到整个屋子。
    “各位，火候刚刚好，开始享用吧。现在咱们也该谈正事了。”
    “对对对。”刘总和钱导吃着菜，相视一笑，刚才光顾着吹逼了，连正事都快忘了。
    “给张一天加镜头的事，我和钱导商量了，还是能加的。”
    杨食虎给刘总钱导各夹了一个菜，趁机插话，似乎有点请求的样子：
    “既然大家算是同事了，那价格，要不优惠点？”
    “都是一口价，就是负责叶雨的千羽经纪公司来了，价格也不变。”刘总听到后，直摇头。
    “下一期我想加到20%。”张嘉豪说道。
    钱导嘴里的一口肉差点掉下来：
    “真的加不了这么多，大头已经被别人分完了？下一期光是叶雨的出镜率就有30%。”
    “那现在还能加多少？”
    钱导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指着桌上的一只烧鸡说道：“就像这只鸡，两个大鸡腿分给了叶雨，鸡胸分给了徐子铭，张一天原本就有一个鸡肝，其他的人分剩下那些零碎……”
    “现在最后剩下可分的，只剩这个鸡屁股，5%。加上上一期就给你承诺的10%，一共给你们15%，还不满意吗？”
    钱导说着把鸡屁股切下来，要递给张嘉豪，眼中带着一种嘲弄。
    看到钱导手上的鸡屁股，张嘉豪并没有接，他手中的筷子在愤怒之下竟被折断。
    “这个鸡屁股，刘总先报个价？”
    刘总又看了眼钱导，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咬咬牙说道：“两千万！”
    “一个鸡屁股，要两千万？”杨食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可是这个鸡，可不是一般的鸡啊。就算是个鸡屁股，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争着抢呢。”钱导拿鸡屁股的手还悬在空中，等待张嘉豪接。
    “这么便宜？”张嘉豪淡淡说道。
    闻言，刘总差点气的扇自己一巴掌。
    自己果然还是不够狠，没想到张嘉豪是一个肥羊。
    下一次一定要狠点。
    钱导也微微侧头，愤怒地瞪了一眼刘总。
    “这是我们给的友情价，张总还不快收下，我的手都酸了。”钱导手中还夹着鸡屁股，催促张嘉豪。
    手机铃声响了，张嘉豪看到短信：张总，文件马上送到。
    碗里的烧鸡看着诱人，张嘉豪绕过钱导的手，一把将一个大鸡腿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