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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

    “大王天纵神武,出类旁通,想必对齐公的各种不足也是了然于胸了。”洪承畴马上就是一顶高帽送上。
    吴三桂面无愧色地接受了这句恭维,大言不惭地说道:“当今之世,敢说懂得齐公治国之道的,本王要是自称第二,那绝无人敢称第一。”
    “齐国想用邸报巩固民心……齐公想用卿院来昭示大义……齐公想用工商来充实国库……可惜齐公有一样不妥,就是不懂法家的征诛之术啊,真是可叹、可叹啊。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齐公连这个都懂,再年轻个二十岁,本王也只能替他牵马啊。”这些日子吴三桂确实很是下了一番苦心,自认为把黄石种种政策中的不足之处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更结合了法家的帝王心术,把黄石的这套制度好好地拾遗补缺了一番。
    “臣叩请大王赐教。”
    “哈哈,相父请坐。”吴三桂颇有气势地一摆手,等洪承畴坐下后笑道:“看完齐公的书后,本王茅塞顿开,辽藩不但可以征税,而且可以征得比以前更多。”
    “这个……大王。”洪承畴奇怪这话题不是才讨论过没多久,怎么吴三桂的脑筋一下子又转回去了。
    “朝廷那里不怕,本王自然有妥贴的解释,”吴三桂胸有成竹:“而且本王解释的办法还不是上奏章,要说这也是齐公给本王的启发啊。嗯,嗯,所谓堵不如疏,齐公的很多想法,只要稍加改良,就是韩非、李斯那也是望尘莫及,尤其是齐公发明的‘人民’这个词,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心悦诚服啊。”
    ……
    很快辽王府就也成立了一个新的衙门,叫辽东观察司,一开始吴三桂任命心腹大将王x辅臣负责这个司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个重要的军事机构,就连王x辅臣本人得知这个司的工作性质后都有抵触心理,可吴三桂好言劝解王x辅臣道:这个司比一般的军事机构还重要,甚至说这是一个看不见硝烟,可是更加血腥的战场。
    观察司迅速取消了所有辽东的私人邸报,一律改成官办,而且还负责监管所有的出版物。观察司迅速推出了一份辽藩官办邸报,起名为:辽东人民观察家。
    依仗从广东进口的新式活板印刷机,辽民观察家每日都有新刊,通过快马发送全辽,各地都设有专人向辽东人民诵读这份报纸,以保证辽东人民能够及时了解藩内外大事,辽王亲自批示曰:开启民智,急起直追,要尽快把插酋实行愚民政策带来的损失予以挽回。
    辽民观察家不久就痛斥了那些在插酋统治期间幸存下来的地主缙绅阶层,并对辽王最近宣布把全辽土地收为藩有的政策加以解释:以前之所以民不聊生,就是因为又要缴纳皇粮、又要交地主的地租,顺王行汤武之伟业,一举消灭了残暴的崇祯昏君,而辽王甘附骥尾,决心彻底把顺王的革命进行到底,不但本人不拿辽东一寸土地、也不许任何手下拿一寸,绝不办什么王庄、划分什么王田,全辽的土地都是辽民共有的,产出的除了上缴顺廷贡金、维持辽王府运作外全部都是百姓自己的——辽藩不仅仅是三年免征,而是永世免征!
    第二波清扫工作是针对藩内各种商贾的,王x辅臣指挥着以辽民观察家为首的众多官办邸报声嘶力竭地为政策喊好,辽王府为了开启民智也投入重金,每个村都有人每天为村民们朗诵各种邸报。
    所谓无奸不商,所有商人都不事生产,只会坐享其成,靠盘剥手下伙计或是赚取差价来挣辽东人民的黑心钱。辽王下令把所有商人一律抄家,他们的店铺就地改造为藩办,辽民只要在完成填册工作,就可以凭借身份证明到当地藩办米行领取日用所需。王x辅臣撰写署名文章说,为了实现顺主的志向、不让百姓的苦难重演,辽王殿下和辽王府百官一律都从米行领取食物。
    没有几天,辽民观察家又观察到一件在前朝难以想象的事,国相洪承畴昏倒在工作岗位上,原因是他日夜辛劳,却和大家一样因为辽东物质匮乏——万恶的林丹汗造的孽,只有和大家一样很少食物配给的相国,在忍饥挨饿工作时终于晕倒了。这篇报道发布后不久,专门为辽藩官员准备的特供食堂就纷纷成立,官员按照级别领取食物。
    观察司开启民智的工作不断地深入发展着,虽然辽东百姓们吃得很少、穿得也不多,除了城镇地区以外几乎没有人有积蓄,所有的收获都要存到辽王府设立的民仓里去的,但因为了有观察司的报纸,辽东的百姓们都变得心明眼亮了,他们现在是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努力。王x辅臣大人代表辽王府保证——看看,自古哪有高官向平民保证的:将来辽王府会建立大批的公塾,所有辽民的孩子都可以去识字,保证不收一文钱;将来辽王府会修建大量的住宅,大庇天下百姓近欢颜,绝对是免费的;将来辽王府还会养很多医生,不但看诊不再需要银子,就连药材都是随便用的。
    因为这些保证,城镇的人收入确实有所下降,工匠待遇虽然还不如林丹汗时期但是大家都觉得有盼头,毕竟这不再是给异族奴役,甚至不再会有被奴役的命运。王x辅臣大人说了,辽王只发给他们维持家用的工钱是为了帮他们储蓄,不然和可能一下子喝酒就喝光了,谓酒无量不及乱,现在每个人都有酒量配给,可以无害地稍微喝一点,剩下的辽王都替他们存起来,等将来他们年老力衰的时候,不必担心因为年轻时的挥霍而无钱看病抓药只好等死什么的。
    只是虽然辽王帮大家储蓄了,给的那点工钱还是不能乱花,辽民观察家号召辽东城镇的百姓:储蓄是美德,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都存到辽东银行来吧,辽王免费替大家保管。
    林丹汗数次入关,从关内劫掠了数百万百姓,这些人基本全被他安置在辽东一代,大部分人人被他变成奴隶,为了鼓励奴隶的工作积极性,林丹汗有政策根据开垦、种植、晒盐、放牧等不同工作获得价值不等的功勋,积攒够了之后就可以赎身,几十年下来有很多百姓因此成为自由民,最早赎身的一批人中甚至出现了地主。
    “以前说道奴人,就是主子给饭吃、给衣穿,所得一个不拉地交给主子,为什么允许奴人自赎呢,就是得给他们个盼头,不然会逃跑、会捣乱甚至造反,就是胆小的也会不好好干活。”王x辅臣又一次来汇报开启民智的最新进展后,吴三桂突然大发感慨:“但有了齐公的这个邸报、还有他发明的这些词汇后……朱洪武只能把所有工匠变为奴人,而现在全辽都在本王一手掌握中,还万众欢腾,拼命地干活。齐公之才,虽古之圣贤何加焉?”
    ……
    “你竟然杀了我的救命恩人!”
    许平愤怒欲狂,这次他到山东还愿,发现钟龟年把那个曾经收留他养病的秀才刚刚处死了。
    “这反贼聚众作乱,图谋不轨……”
    “难道他说得有错么?”许平不客气地打断了钟龟年的自辩,最近有些南方的商人在山东这里办厂,用极低的工钱招募童子做工,从事种植、晒盐、纺织、制陶各种各样的工作,其中也有很危险的,包括挖矿、运石。有不少孩子都因此丧命,一些缙绅就聚众闹事,想把这些工厂从山东地界轰出去,还煽动百姓去砸厂烧仓库:“这么多还没有成丁的童子死了,你为何不闻不问?”
    “这些厂又没有欺骗哄瞒,”钟龟年大叫委屈,这些厂山东地方多还有干股,对山东的财政意义很大,被烧了这么多厂让钟龟年心疼得晚上睡不着觉:“一方出钱,一方出力,有什么地方那个不对么?”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没成丁的童子死、残了这么多,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你是山东防御使,你不为百姓说话,反倒护着那些黑心商人,你是收了那些商人的赃款了吗?”
    “好了,大人。”陈哲听不下去了跳出来打圆场。
    “大将军就休要血口喷人!当初要不是向这些商人借钱,大将军你在北方的军资哪里来?要不是与他们合作办厂,这三年免征该怎么度过?又该如何还钱?”钟龟年怒不可遏,把陈哲一把推开,指着许平的鼻子反问道:“大将军你到底是大顺的官,还是这些百姓的官?”
    第十四节 知耻
    “治国,自有臣等在!”牛金星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他断然反驳了许平对山东防御使司的一切指控,明确指出许平这是越权,而且在御史已经弹劾他越权的情况下在顺王面前闹事更是桀骜跋扈。
    “陛下,”在连侍卫都被赶走后,许平对李自成激烈地说起来,连臣子的自称都忘记了:“前朝——大明,是我祖先的国家,我注定是无颜面对列祖列祖,永远不用指望能够得到他们原谅的,可我一直安慰自己,当我到了九泉之下的时候,我能够在阴间得到陌生者的赞赏,他们会说我帮助陛下建立了一个太平盛世,这种赞赏会远远多过祖宗对我的责难。而陛下您,正在夺去我这仅有的一点点能聊以自x慰的借口!”
    “许兄弟,你我是患难与共这么多年,只要没有外人,我就把你当做我亲生兄弟一般。”李自成也觉得许平反应过度,大顺主流还是好的,大批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是出了一点点的不公平,那也和许平他无关,而且牛金星说的更有道理:“你敢说这不是黄去病唆使的么?天下哪有尽善尽美的事情?这些心怀你祖先国家的人,满怀怨恨,千方百计地寻找下面的不足,煽动对真情不了解的百姓起来闹事,难道你希望残暴的前明回来么?”
    “残暴的前明已经回来了,”许平也承认大顺治下比前明末世那是好的没边了,但是顾炎武曾说过,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大王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
    “你是说你那两个谋士么?”李自成嗤之以鼻地说道:“你敢说他们不是黄去病的探子么?”
    顾炎武和夏完淳在见到大顺完全抛弃了河南的临时政策,回归到明廷治国的老路上以后,不告而辞好像是逃去福建了,虽然许平竭力替他们辩解,但是顺王对此当然是十分愤怒。
    “如太师所言,臣一介武夫,不懂如何治国。”许平见李自成态度坚决得似乎不像是有回旋余地,便心灰意冷地说道:“臣乞骸骨。”
    这话让李自成先是一惊,随即怒气又开始在脸上聚集:“大将军这是要挟寡人么?”
    “君亲无将,将即反,臣不敢反,臣只是想告老还乡。”
    “你还乡?还到哪里去?”李自成记得许平就是北京人。
    “臣想去凤阳。”许平直言不讳地答道:“臣会继续隐瞒此事,但臣要向列祖列宗告罪,同时臣也会祷告先祖,求他们为天下苍生降下良才,辅佐陛下开创万世太平。”
    李自成呆了片刻,举起手说道:“刚才和许兄弟说的是寡人的肺腑之言,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手足兄弟,但是在朝廷上寡人就是大顺、就是这天下!我请许兄弟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不然大顺的监国就只能为了朝廷的威信而行事。”
    “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许平恭恭敬敬地行礼:“陛下,臣告退,时候不早了,陛下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
    “寡人绝不会准的,许平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来试试看!”顺王在许平离去的时候大叫道。
    ……
    次日许平提出正式的请辞后,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气势汹汹的官员立刻指控许平这是在要挟顺王,是大逆不道,为了一些个人恩惠大闹朝廷本来就是大错,现在不思改悔竟然要挟朝廷真是罪无可赦。高高在上的顺王见到许平早朝一上殿就提此事,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幸好最近顺王已经不轻易发言了,所以群臣也没看出异常来。
    被御史弹劾了一通后,许平仍坚定地表示他已经不想讨论山东的问题,就是山东的事如他所请也一定要辞职。
    “臣闻凤阳乃是前朝帝乡,多有心怀前朝之余孽。”许平口气平和地说道:“臣虽在野,不敢不心忧社稷,敢请陛下准臣迁往凤阳,以在野之身为陛下效力。
    见许平心志坚定,立刻又有御史跳出来叫道:“圣人有言,国有道而贱,耻也。”后面半句御史没敢说,但是朝堂上的文官都是饱学之士,自然都知道后面半句是什么,至于武将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许平坚辞圣朝官职,是诽谤圣朝、陛下,微臣敢请陛下治其大不敬之罪。”
    “褚御史还漏说了半句,圣人全话是:国有道而贱,耻也;国无道而贵,耻也!”许平替这位御史向那些有点不明所以的人解释了一下,面无惧色地说道:“其实臣就是这么想的。”
    牛金星不等御史再跳出来弹劾,首先向顺王跪下,叩头道:“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满朝文武“哄”的一声跪倒在地,包括周洞天在内的由许平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将也都战战兢兢地跪倒。
    “空穴来风,岂非无因!”牛金星见李自成已经到了快爆发的边缘,也不希望朝廷上闹出什么大事来:“此必是有小人造谣!臣敢请陛下将许平发诏狱,追究奸党。”说完牛金星还趴着侧头狠狠地瞪了周洞天一眼。
    周洞天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武将班中,哆哆嗦嗦地说道:“齐奏陛下,大将军不通礼节,微臣敢请陛下允许微臣良言相劝,微臣定能说得大将军回信专心,不至于弃官弃军弃三军将士。”
    这话似乎是提醒了李自成,顺王在宝座上俯视着依旧挺立在跪了一地的群臣中的许平:“大将军,寡人相信,大顺将士都希望大将军仍能统帅三军,与他们有始有终的。”
    “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许平长叹一声:“乞陛下将臣骸骨赐还。”
    责备、弹劾声顿时又是响成一片,其中还间杂着几声哀求挽留声。
    当声音又一次渐渐平息后,许平昂首看着远处的李自成,距离这么远,又头戴冠冕,许平觉得对方的面目都有些陌生了。
    “就准大将军所请吧。”大顺监国终于做出了决定,李自成言而无信地没有实践他昨晚的威胁:“明日休朝,寡人会为大将军设宴、践行。”
    ……
    许平的事件辽王府一直很关注,尘埃落定后洪承畴长出一口气:“陛下圣明。”
    “可是,”吴三桂是个居安思危的人,他从这件事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辽东,会不会有这样脑后生反骨的家伙呢?”
    “大王明鉴,”洪承畴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总是需要辽王提醒才能想到更深一层:“臣这就去查。”
    “查有什么用?”黄石的文章读得越多,吴三桂感觉自己的思路就变得越敏锐:“齐公很擅于让人畅所欲言,这点我们要学,要好好的学。”
    由辽东人民观察家起头,辽东的报纸先是总结了改革近一年来各个领域取得的辉煌成绩,然后坦承辽王府还是有很多不足的,辽王广开言路、虚心纳谏,希望各行各业的人都能踊跃提出宝贵意见,为把辽东建设得更好,为辽东人民谋取更多福利献计献策。
    在争相向辽王府提意见的热情中,也有极少数人怀着沉甸甸的忐忑不安之情,张树仁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是个读书人,二十年前全家被林丹汗掠到辽东,赎身后就以教导周围的小孩认汉字为副业。
    “父亲,”张树仁的长子晚上听说他要去给辽王府提意见的时候,忧心忡忡地小心说道:“父亲不是说,观辽王为人行事,好法家征诛之术,不像是儒学信徒么?”
    “确实不是,但为父还是要去为民请命,辽王建什么观察司,钳制人言、报喜不报忧、愚民如群羊,其害甚于焚书坑儒!以前不让人说,现在既然有说的机会为父岂能不言?”
    “可父亲不是担忧这是辽王的守株待兔之计吗?”
    张树仁看了家人一眼,其中颇有一丝歉疚之意:“知耻不辱,圣人之道。圣教以为权贵张目为耻,以不为百姓击鼓明言为耻。我泱泱中华能流传千载,绝不是权贵之功,而是总有一些读书人能继承孔孟二圣的知耻精神。”
    面对家人的忧虑,张树仁慨然道:“休要做这番小儿女态,只要圣教一日不绝,便是世上没有了我张树仁,总会有新的读书人知耻的,横眉冷对权贵之流。”
    ……
    “朱洪武说孟子这老头要是活到他那个时候,就该好好治罪,”吴三桂对洪承畴骂道:“以本王所见,孔丘也该千刀万剐。”
    “大王说得极是,”洪承畴亦狠狠地说道,来提意见的几乎都是幸存的儒生:“那些腐儒,个个都是祸害!”
    今天辽东人民观察家风向突变,严厉斥责了那些企图以进谏为名,把全辽人民幸福生活拉向倒退的恶棍们。
    这些恶棍都在林丹汗统治期间邀宠献媚苟活至今,内心深处极其怀念异族统治期间被豢养的不劳而获的日子。希望辽王停止诸多有利于辽民的策略,以及各种开启民智、为民谋福的政策。
    最后王x辅臣亲自下场,在辽民观察家的文章末尾大声疾呼:“这些蒙古奸细想让林丹汗再回来蹂躏辽东大地,让鞑子再回来奴役辽东人民,辽东人民能答应么?辽王能不拼死反抗么?”
    辽东人民当然不能答应,当夜一群辽东兵丁就冲进张树德的家,替拼死反抗的辽王把这个大蒙奸抓走。数日后公布他的罪名有:私通父妾,乱x伦亲妹、强暴儿媳。游街示众后押往菜市口正x法,因为这个老淫x棍满嘴污言秽语,游街前官府已经把他舌头钳断以免污染围观人民之耳。
    ……
    在辽东观察司的训练营中,一个教官问道:“如果在沈阳街头,看到一个男子在街头唉声叹气,该怎么办?”
    “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做好战斗准备,”观察司的学员异口同声地答道:“全神戒备,随时准备阻止这个狂徒的反辽王煽动。”
    “如果看到一个妇人在哭泣……”
    “……阻止她丈夫的反辽王煽动。”
    “如果看到一个童子穿得破破烂烂……”
    “抓走,查清他居心叵测的父母是谁。”
    ……
    最新的《辽东人民观察家》,总是会及时放在齐国公的案头,看完最新的报导后,黄石想起了他曾看过童话、科幻故事(向郑渊洁先生致敬)。
    “不知道吴三桂到底有多么关注我这里。”黄石喃喃自语道,他决定做一个试探,就让人去泉州的几份大报纸上去刊登一篇商业广告。
    这份商业广告占地并不大,短短的一段,说是根据五行之类、还有经脉等种种神秘原理,开发出一种类似钟表的东西,不过这并不是一般的钟表,而是可以给小孩戴在头上测试他们有没有动脑思考,广告描述是黄石亲自写的,以他前世的走字水表为原型,可以定量记录一个人每天的思考量。广告称如果学校购买了这种钟表后,给孩子戴上就老师就可以观察他们的思维活跃程度,家长也可以因此来查看儿子是不是喜欢思考。因为这种技术才开发,而且制造工艺及其复杂,所以这种能够测试人是否思考的钟表造价相对昂贵,当然也绝非一般家庭完全无法承受,并且简单易携,完全不会影响学习工作和日常生活。
    广告发出后不久——以那时的通讯技术衡量差不多是第一时刻,张再弟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来找黄石,说辽东观察司的司长王x辅臣,奉辽王急令派来使者咨询一种特殊的、能探测人是否喜欢思考的钟表事宜。辽东方面急于知道这种钟表是不是仅限于小孩,是否对成人也有效,如果有效的话,辽东观察司司长王x辅臣就要亲自前来福建商谈大量购买此类钟表,需要的数量数以百万计。至于价格则好商量,辽东方面已经紧急联系了工农银行,希望讨论新的大量贷款事项。
    第十五节 宽容
    “多谢宋王殿下的款待。”到了凤阳之后,许平还没有安顿完毕,朱慈烺就派人去请他做客,吃完饭后已经没有王爵的许平当着众人向朱慈烺大声致谢。
    等再无外人后,朱慈烺问许平道:“堂兄怎么来了之后也不来看小弟,还要小弟派人上门去催?”
    见许平没有回答,朱慈烺笑问:“莫不是堂兄以为大权旁落,小弟就会翻脸不认堂兄了吗?”
    其实许平主要是惭愧,他把祖先的国家灭了,可将来是否能有个好世道仍难以预料,所以他自感无颜去看朱慈烺,不过听到对方这么说也算是给他个借口,许平连连道歉:“是我自己太小心眼了,不知道殿下的宽宏。”
    “又没有外人,堂兄为什么还要这么客气,难道还会有人觉得小弟的王爵是什么光彩的东西么?”朱慈烺也能猜出许平的一些心事,许平放下兵权就意味着朱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夺回天下了,朱慈烺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这件事本也是虚无缥缈之事,反倒安慰起许平来:“太祖驱逐鞑虏,堂兄效其故志、不让中原蒙尘,想必高皇帝的在天之灵也是欢欣的,堂兄也不用太介怀,自古岂有不灭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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