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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74节

    我苦笑:“有些人心的恶意,是多数从无法理解的。不过当时也是因为我急于赚钱,才跟熊导游合作。不然就没这些麻烦了。”
    “就算你不跟他合作,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阿赞nangya说。
    方刚点点头:“没错,现在熊导游误以为登康已经中招,觉得我们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角色已经被消灭,也会略微放松警惕。这个时候,你们要做的就是想出最好的办法去反击,好好收拾他们。”
    阿赞nangya摇摇头,并没说话,估计是不太赞同我们这种报复来报复去的行为。其实我何尝不想像她这样,虽然也身在佛牌业,却能够做到对什么都能看得淡,而我们这几个人则像欲望汪洋中的小舟,只能随着浪头飘。
    为了和阿赞nangya搞好关系,老谢一个劲地说好话,阿赞nangya笑着对他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你有请牌和施法刺符之类的事,尽量给我打电话就是,只要我有时间,肯定会尽量帮你。”
    老谢非常高兴,对方刚说:“你还说她不愿意跟我合作,阿赞nangya人多好,再说,她也知道我老谢可是大好人,才愿意跟我合作的。”
    阿赞nangya笑了:“只要是田七的朋友,就都是我的朋友。”方刚哈哈大笑,对老谢说你想得太多,人家只是看在田七的面子上而已。老谢脸色很尴尬,咽了咽口水。我说想和阿赞nangya说几句私密的话,就跟她进了内室,方刚和老谢互相看看。
    第0850章 一起演戏
    在内室中,我把洪班交给我的那个小扁布包递给阿赞nangya并说了原因,阿赞nangya也很奇怪,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很陈旧的线装书,还有些残缺。阿赞nangya打开翻了翻,惊讶地问:“这、这是什么?”
    从洪班把这东西交给我,直到被阿赞nangya打开,我都没拆开布包看过,但从形状、手感和重量,其实我已经能大概猜出这是什么,就说洪班家里有本祖传的苗巫书咒,可能就是这个。反正他说了,希望能对你修法有所帮助。
    “他只说给我,没有说也让登康或者巴登看看吗?”阿赞nangya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我摇摇头。说洪班没说过。阿赞nangya问是不是他对方刚说过,你没有听到。
    我笑了:“巫书咒只有一本,洪班既然交给我,那肯定只能对我说这个事,而且还是要背着方刚和老谢。”阿赞nangya满脸疑惑和惊喜。慢慢翻看着书,我说以后再看,咱们先出去吃饭吧,老谢的肚子一直在叫呢。
    下午,我们从大城回来,三人各奔东西。我对老谢说,让他也搬到大城居住,这样就和阿赞nangya沟通方便,离我们几个人和曼谷机场也近,老谢同意了,说下月就搬家。
    回到罗勇,正好赶上表哥嫂要吃饭,我也没客气,坐下就吃。饭后表哥让我去遛金蛋,在路上慢慢走,金蛋好奇心强,看到什么都要凑过去看,只要有游客路过,他就去闻,很多游客非要跟金蛋合影,这家伙也不认生,还很会摆姿势。
    半路翻看手机,有两条qq消息,一个是姐夫发来的,说佛牌店里只能卖出便宜的佛牌,售价过千的都卖不动,让多再进点儿便宜正牌。我心里很清楚,又不是商业街,吉祥市场那地方,开佛牌店不亏钱已经是成功。
    另一条是小杨发来的,她说刚和老爸去上海出差回来,特别反感经商那些事。怀念在泰国找们玩的日子,尤其那次装富家女演戏去骗老谢,觉得很有意思。
    我回复说:“让你老爸投资开个影视公司吧,听说东阳那边有很多影视公司。横店还有影视城,你天天当女主角,多好。”
    小杨给我打来电话:“哥,那都是假的,没意思,跟我们在一起演戏才是真的,更刺激好玩。”正聊着,我忽然想起上次我和登康冒充巴老板亲戚邻居去那空沙旺,找阿赞尤施法的事,忽然,有个大胆的主意涌上心头,但又打消了。小杨见我犹豫,就问怎么了,我说:“刚才在想一个问题,和你有关的。但又不行。”
    “什么事?快说!”小杨也是个好奇鬼。
    我心想她不是外人,就把跟熊导游跟阿赞尤的整个过节都说了。小杨一听洪班法力完全消失,已经回云南老家去,她顿时暴怒:“怎么会这样?那个熊导游太坏了,给老谢落死降不说。现在还要害洪班师父!”
    我苦笑,说做这行要么低调卖牌,赚点儿是点儿,要想多赚就得多多接触各种同行和阿赞师父,难免遇到心术不正的。
    小杨问:“你刚才说什么问题跟我有关?”
    我说:“最近我们正准备设个圈套。想好好整整熊导游。我有个想法,能不能像之前你整老谢那样,只不过换成你和方刚,你们俩扮成父女,从浙江到泰国旅游,打电话给熊导游,让他带你们去那个什么坤昌寺,可是……”
    “太好啦太好啦,我和方大哥扮父女,哈哈哈!可是什么?”小杨追问。我说,要想接触阿赞尤,你就得先拜那尊阴神像,中了邪降才行。
    小杨哦了声:“这种邪降得花二十万才能解……对了,登康能不能解开呀?他不是学会了什么新的法术吗?”
    我说:“学倒是学会,你就算中了那个邪术也没关系。但你要受罪啊,中邪降的滋味可不好受。”
    没想到小杨立刻说:“那有什么?又不会死人,总好过我成天跟爸爸四处开会调查生意,烦得我都想撞墙!只要别再让我躺进有死尸的棺材就行。”看来小杨对上次齐大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的。
    我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风风火火。但恐怕她不知道中了邪降是什么滋味,也许到时候会骂我。可又想,那个坤昌将军的阴神,能让男人变成西门庆,成天就想和女人睡觉。但小杨是女性,会不会有效果?也许熊导游只带男游客去拜那座神,而他所带的女游客没有这个项目呢,这都是未知数。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给方刚打电话问这个事,方刚说:“不好办,熊导游带游客去坤昌寺都是一对一的,那座寺庙并不接受外来客进入,你怎么跟踪?”我说难道那寺庙附近的树林都有监控头,或者有保镖一路把守不成。
    方刚说:“那倒不至于,只是熊导游肯定会比较谨慎,这样吧,我得找个比较有能力的人,来看看有没有可能去打探一下消息。”
    在卧室里躺在床上,我又给老谢打去电话,说起我这个想法。老谢说:“田老弟。你这招不错啊,只是要小杨中邪降,难免会吃些苦头。再者说,她跟方老板两个人扮成父女,我觉得不太妥当。”
    “你是怕方刚不高兴,觉得我们把当他成老头子?”我问。
    老谢说:“唉呀,当然不是,你想想,他和我一样都在泰国做了好几年牌商,认识的人很多。熊导游也许早就知道我们三人是紧密的合作伙伴,说不定早就有我们这些人的照片,不光是你、我和方刚,可能还有登康、洪班和nangya都说不定。”我心想还是老狐狸想得周全,老谢又说,就算熊导游不认识方刚。他也不能去,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最好让会施法的人直接扮成小杨的亲戚或朋友,等小杨出事后,两人才好共同去找阿赞尤,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否则到时候再让法师扮成小杨的亲戚,跟着熊导游去阿赞尤家里,姓熊的这么警觉,一定会怀疑这个临时多出来的人有古怪。”
    老谢嘿嘿笑着:“田老弟还是挺聪明的。”我犯了难,说熊导游早就见过登康。而且在他眼里,登康现在就算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他也不能去啊。
    “这就是难点所在了,”老谢说。“这个法师还不能是普普通通的,必须要能和阿赞尤对抗。可这种厉害角色,除了登康就只有鬼王,别人就算行,熊导游在泰国多年,很可能比我们还熟。你觉得鬼王能答应出山吗?”
    我吐了口气:“够呛!登康说鬼王十几年都没离开过菲律宾,别说菲律宾,连他所居住的城市都极少出,就是怕仇家太多,出意外。我们的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事。不可能帮我们。”老谢说让登康试着求求情呢。我说没用,鬼王那人连自己的家人都能落降,再说就算退一万步鬼王肯去,他脸上纹满经咒,总不能蒙着面和小杨四处旅游吧。
    老谢嘬着牙花子:“可不是吗,唉,这事还挺难办的。可是能够正面跟阿赞尤对抗的机会,也只有装成游客中邪,然后再去找阿赞尤了,别的办法都容易打草惊蛇。阿赞尤这家伙坑过不少人,现在肯定防范严密,估计他除了专门接熊导游的大生意,别的加持佛牌之类的小活儿,都不怎么会接待。”
    第0851章 寻人
    我同意老谢的猜测,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心情烦躁,就自己一个人出去,到附近的街上吃夜宵。这里有很多流动摊位,和中国的大排档夜市差不多,卖什么的都有。鸡油饭、海鲜炒面、各种海鲜和烤鱼烤鸡。
    挑了个烤鸡的摊位坐下,这种鸡和中国的烤鸡差不多,只是在烤完之后还要蘸着两种特殊的调味酱汁,非常好吃。很多泰菜都离不开酱汁,连烤鱼都要配上三到四种。我边吃边无聊地翻着手机,顺便看路过的那些美女。正吃着。老谢发来短信:“于先生能行吗?”
    看到这几个字,我顿时来了精神,可又很沮丧。于先生当然是极厉害的阿赞师父,可一是这家伙见首不见尾,二是上次方刚绑架他想灭口的事,让于先生非常生气,虽然最后我和登康把他放走,可临走的时候他还撂下狠话,和登康再无瓜葛。
    于是我回复:“就算能找到,也不见得愿意跟我们合作。”老谢不再回短信,我这半只美味的烤鸡怎么也吃不下去。
    吃完夜宵往表哥家走,路上看到几个外国游客。边走边嘻嘻哈哈地打闹,身上穿着印有迈克尔·杰克逊头像的t恤衫。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刚听洪班讲完他以前经历的缘故,我立刻联想到当初洪班在衣服上印了玛丹头像。四处游荡寻找她的事来。
    马上给登康打去电话,这家伙不太高兴:“你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的吗?”我说这才十二点不到,有什么可睡的。
    登康说:“有事快说吧,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密林里修法,好完善那段控灵咒。”我问他于先生是不是江西赣州人,他说是,那又怎么样。我说了自己的想法,登康失笑:“你想把于先生的头像在网络上四处发布,再印成传单去赣州当地散发,觉得这就能找到他?”
    我说:“我觉得能和小杨装扮游客引熊导游上钩的,就只有于先生这么一个人选,除此之外,谁也不合适。”
    登康想了想:“你不如直接去赣州市当地的公安机关,把头像交给他们,让警察帮你找多好。”我说现在的公安机关还没高科技到从图像就能找到人吧,而且我们也没有正当理由。万一被警方知道我们找于先生是想到泰国给人下降头,还不把我们打跑?登康说那你就先慢慢想,十天后我闭关出来再说。我让他先把那块邪牌用最快速度寄到泰国。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给方刚发去短信,说了我的设想。他倒是很赞同,问我什么时候实施。我说想马上就动手。方刚问:“用不用我给你当军师?”我说当然。
    先通过小杨帮我找了浙江美院的一位老师,素描功底很深。我以五千元的价格向他订购一幅人像,最好是彩色铅笔画。老师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们通过qq沟通,我把于先生的外貌特征先用文字尽可能详细地对他描述,等老师画出大概之后,在qq视频中向我展示。然后我再提出修改意见。
    就这样,反复修改几十次,足足用了五个整天才绘制好。画出来的于先生特别像,简直就像照片。我很满意。就让老师去图文公司,以高清扫描仪帮我扫描下来,付钱成交。
    之后就是找那种专门在网络上发贴的灌水公司,把这张照片以论坛发贴的形式四处发。内容是说这位先生可能姓于,是我失散多年的舅舅。操着略带江西口音的普通话,表情不多,嗓音比较低沉。如果有人在赣州或任何地方看到他,请联系我,电话和qq分别是多少多少,能提供确切线索者,酬谢两千元。
    我花了几千块。让网络公司在网上发布了数万条消息。又换了新的国内手机卡,注册新的qq号,用的假名,专门用来处理于先生的事,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有可能被熊导游看到而猜到和我有关系。
    数日后登康寄来的邪牌到了,把它带上,和方刚出发。先从广州转机来到南昌,又来到赣州。我俩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在小印刷厂印了几千份带有于先生肖像的传单,然后我在招聘网上发贴,找了几个打零工的人,替我们每天在赣州的大街小巷散发传单。
    不得不说,中国人缺钱的太多了。这段时间,我那部双卡手机每天都要响几十甚至上面次,全是打来电话或发短信,自称见过于先生。但要我先付钱,马上就告诉我在哪里的人。这些打电话的人口音很杂,有的是典型的东北、河南和广东口音,居然都自称在赣州。我问你在赣州什么街什么路。可不可以面谈,对方就闪烁其辞。
    手机qq上更是有无数陌生人加我,套路基本相同,都是骗钱。方刚看着这些信息,只有苦笑,骂道:“他妈的,有手有脚非要去行骗!”
    一连十几天没消息,我俩有些气馁。方刚说:“要是于先生根本不在赣州,那传单就没什么用处。”
    “就算传单没用,网络发贴也总会有点儿效果吧,全国人民都能上网啊!”我不太甘心。
    这天,我和方刚正在楼下吃面条,手机qq一个劲响,我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也就没看。后来手机响起。用耳机接听,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您是赵明先生吗?”
    赵明是我所用的假名,我问什么事,女孩说:“我见过您说的这个于先生。他不在赣州市区里,我好像在龙南见过他。”
    我问龙南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见的。女孩称她是赣州人,亲戚家在龙南县,是在赣州市的南面,距离市区有一百多公里。今天看到朋友家里扔着一张传单,上面印的人她似乎见过。那是几个月前,她去龙南串亲戚,上街闲逛的时候,在某小巷里看到有个旧书店,就进去看了看。不到两分钟吧,但书店的老板似乎挺像传单上这个人的。
    “你能确定吗?”我顿时来了精神。方刚在旁边朝我使眼色,提醒我要谨慎。
    女孩说:“不能确定,因为我在那个书店里只转了一圈就走出去了,只是看到那书店的老板和你发的传单上这个男人很像。”我说那要去实地看过才知道,如果真是。才能给你付钱,先付钱就不用谈了。
    “不用你给钱啊,”女孩说,“你在传单上说是你失散多年的舅舅。那你肯定很着急,快去看吧,如果真能帮到你,我也算做好事嘛!”
    听她这么说,我还真觉得和那些想骗钱的不一样。连忙从皮包里取出纸笔,把女孩所说的地址记录下来。她只记得大概的地址,让我自己去找。挂断电话后,我记下女孩的手机号码,激动地对方刚说了这个事,他马上放下筷子就要走,我还没吃饱,说怎么也得吃完面条吧,不差这几分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方刚是急性子,看着我一口一口把面吃完,赶紧掏出钱来付给老板,起身就走。
    在长途汽车站买了票,往南来到龙南县。按女孩说的那个地址,我和方刚从下午找到今晚,天黑了也没找到地方。这期间给那女孩打了好几个电话核实,可她也记不太清,毕竟好几个月前的事,而且那条小巷之前她也没去过。只记得那条小巷有些偏僻,并不是店铺街,里面也没有多少店铺,只是个居民区,把一楼的窗户改成门的那种。
    第0852章 旧书店老板
    我和方刚只好在龙南县过夜,第二天继续找。女孩说的那个区域,我俩专门往小胡同里钻。巷子里很安静,下午两点的太阳最晒。这条巷子就是女孩说的那种居民区,方刚戴着墨镜,用手搭凉棚。忽然他指着前面,我一看,有个窗改门的小店,连店名牌匾也没有,只在门口旁边挂着一个白色木板,上面用黑色油漆写着“各种新旧图书,言情武侠,中外名著,古典文学,线装绘本”的字样。
    “过去看看!”我打起精神,和方刚快步走过去。小店不大。里面也不怎么明亮,还没点灯。很多书挤挤挨挨地塞在一排排的书架里,有个年轻姑娘正在看书。角落挂着鸟笼子,下面摆着小桌,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旧夹克外套,正在用电炉子煮面条,明显放了鸡蛋和葱花。味儿还挺香。虽然屋里比较暗,但我和方刚仍然立刻就认出,那就是于先生。
    就算能认出,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东南亚最厉害降头师的高徒,会在江西这个n线小县城的居民区里开旧书店?走近几步,一面假装看书架,一面偷眼打量,这男人也没理我们,可能觉得来这种旧书店都是淘书的,自顾着煮他的面。
    没认错,就是于先生,除非他还有个双胞胎。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露出笑容。方刚一屁股坐在桌旁的两大摞线装书上,跷起二郎腿。于先生侧了侧头:“那里不能坐--”这个坐字刚吐出一半,看到是方刚,他顿时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
    “中国第一降头师于先生,旧书店于老板,好久不见,中午就吃这个?”方刚嘿嘿笑着。于先生神色有些紧张,迅速看了旁边看书的那小姑娘一眼。似乎生怕她能听懂。那姑娘转头看着我们,明显对方刚说的话觉感到疑惑,但也没多想,回头继续看书。
    于先生看着方刚,不动声色,也没说话。我说:“要不换个地方,咱们三人喝点儿酒聊聊?”于先生又停顿几秒种,继续用筷子搅他的面条。
    方刚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点点头:“不错,逗逗鸟、看看书,这日子过得很舒服嘛。”
    “你们是怎么找来的?”于先生忍不住问。方刚看了看站在书架前看书的姑娘,她仍然捧着书看得入神。看来是没把我们三人的谈话当真。
    方刚干咳两声:“于先生,欠我们的那几十万今天该还了吧?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今天还钱,就放过你女儿。”于先生脸上变色。旁边看书的姑娘连忙回头,看着我们三人,可能是于先生脸色太严峻,那姑娘连忙把书塞回架里。快步出了书店。我心里暗笑,心想方刚这招还真灵。
    于先生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问:“你们有什么事?”我把和熊导游以及阿赞尤的恩恩怨怨讲了一遍。讲到半路时,于先生怕面条烧干,就把电炉子关了。
    直到听完我的讲述,于先生冷笑:“第一,这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不应该来找我;第二。我修法数十年,没遇到过比鬼王心咒还阴的邪法,而且也没听过什么能反噬修法者经咒的古法拍婴控灵术。你们不用编故事来骗我了。”
    方刚看了看我的皮包,我立刻从皮包中将那块邪牌取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意思?”于先生眼睛像鹰似的看着我。我说这就是那块被阿赞尤做过手脚、差点儿把洪班给搞死的蜈蚣宾灵。于先生从桌上捡起佛牌,用轻蔑的眼神看着。
    我说:“你不妨试试看。”
    于先生看着我和方刚,把佛牌慢慢放回桌面,再用左掌压住佛牌,低声念诵经咒。
    还不到五秒钟,于先生脸色大变,左臂像触电了似的用力拿开,因为动作太猛,不小心把坐在电炉子上的小锅给打翻了。我就站在桌旁,锅里的面条全都泼在我身上和胳膊上,烫得我啊啊大叫。
    方刚连忙抓起两本旧书帮我扑落,又拉着我冲进后屋,找到厨房,拧开水龙头帮我冲洗。等从厨房出来时,我胳膊上已经被烫得紫红一片,疼得直吸气。方刚问于先生:“最近的医院在哪里?”于先生紧紧贴在桌后的墙壁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邪牌,都要瞪出来了,似乎完全没看到我俩。
    方刚很生气,抓起那块邪牌收进上衣口袋。于先生下意识地伸手想拿,又缩回去,这才看到我胳膊上的烫伤,说:“往南走,xxx医院。”方刚扶着我出了旧书店,走出居民区,在街边叫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来到于先生所说的这家医院。
    其实就是个镇级的卫生所,消毒后抹了烫伤膏,包扎好,我和方刚又顺原路回到居民区,回到旧书店。这趟来回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看到于先生居然还站在桌旁,出神地看着桌面。
    “你没事吧?”我忍着疼痛问。
    于先生朝我伸出手,方刚从我挎的皮包里掏出那块邪牌递过去。于先生拿着佛牌,问这到底是什么来历。方刚说:“不是告诉过你吗?这是阿赞尤用那种极阴拍婴控灵术做的手脚,不管是谁,只要用阴法加持它,就会被反击回来,要是加持得太久。法力越强的人死得越惨!”
    拿着邪牌,于先生表情很复杂,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地上的面条残渣还在。方刚用墙角的扫帚把面条扫干净,没好气地对于先生说:“我们都饿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些什么,还是继续在这里发呆?”
    我把放在门口的锁头捡在手里。准备帮于先生锁门,他看了看手表,摇摇头:“不行,我得呆到晚上八点以后才能关店。”方刚问为什么,于先生说有个邻居的高中男孩要上晚自习,要八点才回家,今天说好了要来借一套武侠小说。
    方刚说:“那就让他明天来。”抢过我手里的锁头就往外走。
    “当然不行,说好了今晚过来借,就必须今晚。”于先生回答。方刚气得半死,说你要是家里着火了怎么办,难道也守在这里给他换书?那高中生是等着今晚和人比武吗,非看书不可。他也没理于先生。出门就把那块木板收进屋里。
    于先生跟出来:“那套书必须今晚让他拿走,他是常客,我不能言而无信。”我问是哪套书,于先生从书架里抽出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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