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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13节

    这念头让我浑身发冷,登康双手握着域耶,慢慢放在那颗头骨上,再高高举起,念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高。这时我听到从树林那边传来咒骂声,估计是阿赞屈带回来了。我焦急地对登康低声说快走,可他并没听我的,却用力把域耶砸在那颗可怜的头骨上。
    一下。两下,大概有六七下,域耶已经把头骨的顶骨给砸塌,那名被绑者跑到碎石平台前跪下,双手在空中乱挥,好像想阻止登康的行为,却又不敢碰他。登康似乎并不满意,还在继续砸着。又是好几十下,直到头骨被砸得支离破碎。登康停止念诵经咒,慢慢站起来,我连忙伸手去扶,拉着他跑进树林里躲着。
    刚在树后面躲好,光头的阿赞屈带就冲了出来,拎着砍刀,嘴里操的似乎是缅甸语。他跑到碎石平台前,看到被绑者捧着那堆头骨的碎片大哭,阿赞屈带像精神病患者似的大叫,举手就是一刀,砍在被绑者头上。
    被绑者发出惨叫,我身边的登康坐在地上,左手按着域耶,又开始念诵经咒。这声音不算小,我心想你这是干什么,不怕阿赞屈带听到吗?果然,阿赞屈带举着刀还要再砍,又停住了,他把刀扔在地上,也坐下开始念诵经咒。
    之前我听方刚和阿赞巴登讲过,阿赞和降头师之间的斗法,有时候只是因为条件反射。比如某黑衣阿赞感应到附近有人念诵黑巫咒,就会下意识立刻用巫咒去对抗,而只要两股法力开始相对,就必须争出个你死我活,因为不管是某一方法力不够,或者想撤回巫咒,都是非死即残的下场。当时登康就是用这个办法搞死了躲在床底下的那个倒霉降头师。
    看来,这个阿赞屈带也是一样,他不光修习黑法,而且大脑也不太正常,这种人要是感应到附近有黑巫咒,当然要用自己的巫咒去对付。这正好中了登康的计,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加持的时候,用“阿赞霸牌”域耶敲碎了姜先生的头骨,等于把后者的怨气全部附在自己的域耶上,他这个域耶的阴气更重,法力也更强,而阿赞屈带没了施法工具,就更落下风。
    阿赞屈带坐在火堆旁,他念诵经咒的声音很大,几乎已经不是念而是喊经咒,情绪也很激动,好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的那个感觉。这时我看到方刚从对面的树林中跑出来,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树干,我连连摆手,示意他先不要乱动。
    这边登康始终保持着相同的频率,而那边阿赞屈带却越来越不对劲,他跑到碎石平台旁边坐下,颤抖着将那些头骨的碎片握在手中。似乎想恢复原状。方刚警惕地来到阿赞屈带背后,看来是随时做好了把他打昏的准备。
    事实证明,方刚的准备多余了,阿赞屈带大口喘着气,念诵的经咒也断断续续,根本接不上。突然,他大叫着用手抓自己的胸口,发出的叫声就像野兽,随后他爬起来,抓起还跪在旁边的被绑者。就往火堆中拽。
    第0652章 曹老板
    那被绑者头发立刻烧着了,几乎就是当初火烤姜先生的场景再现,我心想还不知道这名被绑者是好是坏,怎么也得先救人为主,就跑过去,方刚早就动手,他一树干抡过去,打在阿赞屈带后脑。他回头看了方刚一眼,居然没理,继续嗬嗬狂叫声把被绑者的身体按在火堆中。
    被绑者烧得惨叫,拼命挣扎,从火堆中爬出来就要跑,阿赞屈带从后面抱住他,疯了似的冲向火堆,跑得太快没刹住车。两个人竟然同时栽进火堆中,可能也是因为被登康的黑巫咒所伤,阿赞屈带挣扎几下没能奏效,我看到他和那被绑者的身上衣物都被火烧着,两人成了火人,最后渐渐不动了。
    登康念诵的经咒还在持续,约十分钟后,他慢慢坐起来。我和方刚的脸被火苗烤得通红。但我心里却感到无比地发寒。虽然阿赞屈带这个疯子总算是死掉,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没有修法工具的帮助下,还能和我对抗十几分钟,厉害。”登康手里捧着域耶,笑嘻嘻地收进我挎着的布背包中。不知为什么,我对登康有了种莫名的恐惧,虽然现在我们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算很紧密了,登康对我们也还算不错,但他的降头术真是杀人不流血,搞死个大活人,在他眼里还不如拍死一只正在叮血的蚊子。和这种人交朋友,是什么感觉?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他,后果会是什么?
    我们三人连夜回到落脚的地方,光走路就走了半个多小时。陈大师和阿赞洪班还没睡,尤其陈大师,站在屋中来回踱步,显得很紧张。没看到老谢,但根本就不用看,木板屋不像酒店的水泥墙,它完全不隔音,那呼噜声几乎要把地板都震塌。
    我说:“已经解决,阿赞屈带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我尽量装成轻描淡写的样子,把经历简单讲了讲,是想努力让自己融入到登康和方刚的那个境界和圈子里。可心里还是发虚得厉害。陈大师脸色发白,咽了咽唾沫,没说出什么来,估计他的心情比我还要复杂。
    大家都困得不行。就都躺下睡觉。次日起来,老谢听我们说了经过,他对登康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夸他厉害。还说就算鬼王亲自来,也不见得能干得这么漂亮。登康嘿嘿笑着:“鬼王的降头术,可不是我能够比的,他有百年不遇的横死新娘阴灵,像昨晚的那个家伙,只用五分钟就够了。”
    老谢没明白:“横死新娘的阴灵我也不是没见过,这几年卖这类的佛牌也有好几次,怎么能称得上是百年不遇?难道要跟灵体山精划等号?”
    登康说:“你哪里知道那名横死新娘的厉害。以后再和你们讲,现在快考虑怎么找曹老板和那个叫nangya的女阿赞吧!对了,昨晚的降头术很耗费法力,你没看到我脸色都发白了,价格不高,怎么也得收两千美金,办成之后共同结算,还是现在就给?”
    陈大师连连点头,我白了登康一眼:“你能在村庄里找到atm取款机,就马上给你结算。我们这几个人还能跑掉?”登康哈哈大笑,说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
    解决了阿赞屈带这个祸害。下面就是寻找曹老板和解救nangya这两件大事,其实也是一件事。可惜还没等从阿赞屈带这里打听出曹老板的线索,他就被登康给搞死了,我们只好自己打听。
    在陈大师的催促下,方刚和老谢几乎动用了所有人脉资源,在雅加达打听一个姓曹的、从香港过来的富商。陈大师和我们说,这个曹老板身家也有上亿,他虽然跑路到国外。但在香港的很多业务仍然被职业经理人所管理着,也就是说,每天还是在赚钱,而且这钱还是姓曹。只不过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在香港露面而已。曹老板是个很喜欢享乐的人,花天酒地在香港也是出了名。
    据他这么介绍,我觉得曹老板就算是在印尼避难,恐怕也不会过得太苦。毕竟是有钱又是好享乐的主儿,这样的话,打听他应该没那么难。
    看来我的估计还真正确,没过几天,终于有了结果,方刚的一个印尼朋友说,认识从香港来的某曹姓老板,但并不是住在雅加达,而是三宝垄。为了不错过线索,方刚出钱让那朋友特地跑去三宝垄,找机会偷拍照片。那朋友也不含糊,雇佣别人在那曹老板去赌场玩的时候拍了照片。用彩信发给方刚。
    方刚看着手机屏幕,发出几声冷哼,我虽然知道肯定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抢过手机来看。果然就是那个当初在香港佛牌店法会上。让nangya给他刺符的曹老板。
    “总算找到你了,曹老板!”陈大师握着手机,嘴唇因为用力而变形。他这人性格随和,还有几分超脱。反正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钦那鲁非说他在雅加达,也许是两地跑吧。
    由陈大师出钱,让方刚托那位朋友跟踪曹老板,多打听关于他的事情。两天后对方回复,称这位曹老板在三宝垄的郊区有住宅,那地方叫坚地,印尼的有钱人和富商才住得起。又发来几张照片。
    我们仔细看着这几张照片,背景都是某住宅区,看起来很高级,风景也很好。单从风景来看。比香港的太平山好得多。曹老板和两个年轻人正要钻进黑色的奔驰车,还有一张是曹老板站在双层住宅的阳台上,似乎穿着睡袍在伸懒腰。
    老谢敬佩地问:“你的朋友是侦探?这种照片也搞得到,不是在整夜蹲守吧?”
    方刚嘿嘿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不是侦探,只要有钱拿,小偷也能变成警察!”我说曹老板在印尼住这么漂亮的住宅,够高调的了。我以为他得躲在某个偏僻小镇或村庄、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呢,这样不怕香港那位x老板追查?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离开香港,这对土生土长的香港富人来说是很丢脸的事。估计x老板气也消得差不多,所以没有继续追究吧。”我分析道。陈大师却很着急,问有没有nangya的照片,方刚继续往下按钮,还有两张照片是曹老板和某中年女人同时站在阳台上,一前一后,曹老板右手挥出,而那中年女人双手叉腰,好像在吵架。
    “这女人不是nangya,会不会是曹老板的老婆?”我问。
    陈大师说:“当初曹老板跑路的时候,确实是带上妻子一起离开的香港,应该就是他妻子。照片看不太清人的脸,但从身形来看很像,我以前见过他们夫妻几次。”
    老谢连忙问:“就没有nangya的任何照片吗?”方刚说再打电话给他位朋友,让他努力打听打听。而我们几人则又来到三宝垄,在西南部效区从村民手中租下几间木板屋,做为临时落脚点。
    两天过去,陈大师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吃不好睡不好,第二天他忍不住了,让大家想办法主动出击,就算用硬,也要把nangya从曹老板的家里翻出来。实在没有就收拾曹老板,撬开他的嘴。
    我们都很惊讶,没想到平时性格温和的陈大师居然也会发狠。我想了想:“总不能花钱雇一批人,带着刀枪冲进曹老板那个别墅里去,该杀的杀、该搜的搜吧。”
    第0653章 我的主意
    方刚连连摆手:“当然不行,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牌商,又不是黑社会和缅甸游击队,这种暴力的事肯定不做。”
    登康笑着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大师,你之前在香港,对曹老板都有些什么了解,很熟吗?”方刚问。
    陈大师回忆道:“说实话,我和这个曹老板以前的关系还算很不错。他这人比较好色,但之前因为不认识nangya,所以这个毛病也对我没什么影响。他在香港的住宅也是我看的风水、做的布局,每年我至少都会和他们夫妻吃几次饭,有时谈生意,有时也是为了保持联络。对他的私生活我不太了解,但有一样,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曹老板和他妻子,也就是曹夫人的感情很差,两人经常吵嘴。但曹老板不敢把他夫人怎么样,因为当初他也是靠着曹夫人父母的帮助。才在香港海运业做出成绩的。”
    我连忙问:“就是说,在曹老板还没这么有钱的时候,他老婆家已经是富翁了?”陈大师点点头,说曹夫人的父母祖上是潮州的大户人家。移居到香港后也很有势力,但为人低调。
    老谢歪着脑袋想了想:“夫妻感情不好,可他跑路到印尼还是会把老婆带上。”方刚瞪了他一眼,说再不好也是老婆。更何况根本不敢得罪曹夫人。
    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由方刚托朋友24小时密切盯着曹老板和其妻的动向,每天随时汇报。
    在焦急的等待中,方刚的朋友发现曹老板的夫人经常独自一人出去,或逛酒吧,或去咖啡厅,或在商场购物和餐厅吃饭,但每次开车返回住宅,都会看到曹老板和她吵架,有一天晚上似乎是在埋怨曹夫人把车撞坏。而从曹夫人的言语来看,两人感情看来已经到了破裂边缘,都是各做各的事,这令曹老板十分不满意,甚至有一次还在住宅门口大吵,说老婆是不是出去和情人约会了。
    “那曹夫人到底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交往?”陈大师问。方刚摇摇头,说他的朋友并没看到有什么男人与曹夫人私下接触。
    陈大师说:“是不是可以从曹夫人身上打开什么突破口?”登康说干脆给她下个魂魄降,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刀杀死丈夫曹老板,再把nangya放出来,岂不是万事大吉。大家都纷纷附和,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连陈大师也没表态,但很明显有些动心,只是要伤人命,他不好意思赞同。
    但我却摇摇头:“这样的话。曹夫人就成了杀人犯,她要么会被警察抓起来判死,要么就得逃走,可背着杀夫的罪名。能逃到哪里去?本来她到印尼只是陪丈夫跑路,那位香港的x老板又没打算找曹老板老婆的晦气,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一个人回香港过悠闲日子。可要是用你说的这种办法,那她就连香港也不能回。后半生岂不成了游魂?”
    方刚斜眼看着我:“你想得还挺远,什么时候改的信佛,我怎么不知道?”我说我并没信佛,只是我们做牌商这行。就算不接落降的生意,卖佛牌也难免间接会造业。所以,最好还是少伤及无辜。
    陈大师也点着头,老谢挠了挠脑袋,没说什么,方刚哼了声,慢慢从纯银烟盒中往出抽雪茄。“要是能落那种迷nangya的什么魂魄降,是不是可以操纵曹夫人将曹老板绑起来,然后再做别的事,那就不用伤人命了吧?”陈大师。
    阿赞洪班摇摇头:“不能太复杂。”
    我们都看着他,但阿赞洪班不再说话,登康接过话头:“陈大师。你不懂黑法的规矩。这种魂魄降不是万能的,它只能驱使中降者做出最简单的行为,比如走、跑、跳、开车和进行简单的对话,太复杂不行。你要想让某人去和对方打拳击。或者去赌钱,那就会死得很惨。”
    经他这么一说,老谢立刻接口道:“对对对,还记得当年吗。也是在雅加达,那个汪夫人,不就是被nangya下了魂魄降,能开着车子去银行提款。最后还一头扎进河里!”我说对啊,那些动作都比较简单,但要是绑架、打架就不行了,太复杂。
    登康不耐烦地说既然能弄到照片,那就可以再想办法搞到曹老板的衣物、指甲这类东西,直接下降就是了。
    方刚说:“没这么容易,姓曹的深知降头的厉害,最近他出入都有至少两个保镖跟随。家里从门口到屋里,都有好几个壮汉值守,想混进去基本没可能。”这条路被堵死,大家就又没了主意。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什么结果。
    “你的朋友有没有说曹夫人去咖啡厅或酒吧,都是和谁去,难道都是独自一人?”我问。方刚说,他的朋友在信息中告诉他。曹夫人无论去哪里都是自己,在酒吧有时也会接受陌生男人的搭讪,但只限成熟男人,似乎她对小白脸没什么兴趣。有天晚上。她还和某中年男子共同出了酒吧,好像在商量要不要上那个男人的汽车,但最后曹夫人还是自己开车回的家。
    老谢说:“怪不得把车撞坏,没被警察抓起来就是万幸。”方刚哼了声。说这个曹夫人看来也是寂寞加无聊,早晚得给姓曹的戴上绿帽子。在大家聊天的过程中,我看到方刚拿出雪茄点燃,慢慢吐出蓝色的烟圈,忽然,我又从脑子里浮出一个馊主意。
    这些年,我经常会冒出很多灵光一闪的主意,不少都是比较离谱的。但最后却往往能用事实证明很奏效。可能佛牌这个行业本身就不是那么太靠谱吧,所以,当牌商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我对方刚说:“方老板,我有个主意,不见得能成功,但要是行的话,就会省去很多麻烦,或者可以说能顺利地解决所有事情。可是要你老人家亲自出马。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也行。大不了nangya最后救不出来,那也是她命中注定有这个劫难。”
    “什么主意,快说!”大家都在问。陈大师也说,要是有这样的主意,出多少钱都行。
    方刚眼角直抽搐,看着我:“你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笑着说其实也不难,怎么也得试试,就是等曹夫人再次独自到酒吧排遣寂寞的时候,你借机会去接触她。要是能得到曹夫人的信任,让她从内部搞垮曹老板的那些防线,岂不是兵不血刃?
    听了我的主意,大家没出声,似乎都在慢慢消化我的这番话。方刚问:“什么叫得到曹夫人的信任?”
    老谢说:“哎呀,就是用美男计嘛,田老弟的意思很明显,那个曹夫人喜欢成熟男人,那方老板你也是女人堆里的行家,这不就--”登康哈哈大笑,方刚大怒,从椅子上弹起来就要去揪老谢的衣领。陈大师连忙从中阻拦,我也过去劝,才把方刚的火压下来。老谢吓得差点坐在地上,紧张地说:“又、又不是我出的主意,干嘛对我这么凶!”
    方刚瞪着我,怒道:“你小子怎么不自己去?”
    我苦笑着说你朋友的情报说得很清楚,那位曹夫人不喜欢年轻的,而这里老谢是秃顶还矮胖,陈大师不善泡女人,阿赞洪班又话少,所以你比我们都合适。
    第0654章 勾引
    “他妈的,让老子去卖笑,亏你想得出,信不信我揍你?”方刚极为生气。我说你都泡过那么多女人,现在只让你被女人泡一次而已,至于这么生气。方刚指着我:“你还说?”
    陈大师走过来劝慰,对方刚说:“大家都是自己人,现在又是在商量对策。何必动这么大肝火?方先生是牌商,又不是夜店里的少爷,怎么能去做那种事情,传出去让他在泰国佛牌界还怎么混?”
    方刚余怒未消,但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陈大师又道:“不过,方先生,我有句话,要是不合适的话你千万不要生气。我觉得田七的主意,还真是目前唯一有可行性的……”
    登康和我都忍不住笑起来,方刚看着陈大师,又不好发作,那表情真是难以形容。老谢也在旁边憋着笑。陈大师连连摆手:“方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主意能实施。”
    我无奈地摊开手:“方老板,现在是大家求你,如果曹夫人喜欢年轻的,虽然我长得难看,但为了nangya也得去试试,可惜曹夫人只对成熟男人感兴趣。你说能怎么办?”
    方刚说:“就不能出钱雇个男人去做?”
    “不不不,这种事至关重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这个人不但得能说会道,聪明狡猾,而且必须得是自己人。”登康说。
    这道理方刚当然懂,他只是生气。陈大师也在旁边跟着劝,说方先生你只要能答应,不管成去不成,我陈xx都对你万分感激,要是能因此而把nangya救出来,今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大人情我早晚要还。方刚坐在椅子上呼呼喘了半天气,最后他腾地站起来:“要去你们去,让老子自己拉自己的皮条,门都没有!”说完就走进自己的那间屋。
    看着他走出去,我们面面相觑,陈大师叹了口气,也慢慢走进自己的那间木板屋。老谢说:“嗨,其实也挺难为方老板的。这种话确实不好干,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这栋木板屋有几个房间,我和方刚挤在一张床上,商量无果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我进了屋,看到方刚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居然还没睡。我心想这老哥气性也够大的。我生怕他再犯怒,也就没敢多说话,倒头就睡。后背刚沾到床板,就听方刚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小子以后少他妈的出这种馊主意,这事就算陈大师跪下来求,老子也不可能去!”
    我闭上眼睛,假装打着呼噜没理他,方刚道:“装睡也没用。你给我听清楚了。”
    (接下来两天中所发生的争执和交谈过程略)
    两天后,傍晚方刚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我们所有人都看着他。老谢问:“有情况没?”方刚黑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陈大师连忙走过去,紧紧握着方刚的手:“方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你的恩德我肯定记在心里!”我也跟着附和。
    方刚指着我的鼻子:“就这一次,下回再有这种鬼事。必须由你来做!”我笑着连连点头,心想这种事哪能经常遇到,估计几年内我也不能让你心理平衡了。
    从雅加达北部村庄出去,我们目送方刚离开的背影,老谢搓着手,说:“不知道方老板会用什么办法对付那个曹夫人。”
    登康在旁边笑着:“你要相信方老板,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半夜十二点多钟方刚才回到木板屋,但并没说什么。我们也不好意思问,估计应该是有戏,要不然方刚肯定会明示此路不通。
    第二天,方刚傍晚又出去了,接连四天。每次他出去,我们才聚在一起热烈地议论。陈大师急得不行,每次都想问,但都被我和老谢拦住。方刚的脾气我们很了解,他能答应做这种事已经是破天荒,再去追问,搞不好他非得翻脸不可,那就谁也拉不回来了。
    第四天方刚却整晚也没回来,隔壁传来老谢的呼噜声,而陈大师睡不着,跑到我的房间门口轻轻唤我。我也没什么睡意,立刻爬起来开门。陈大师问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我说:“他就算没办成,也不会连夜回这么偏僻的村庄,肯定在市区里随便找家酒店过夜了。”陈大师一想也是,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将近中午,方刚还没动静,我想给他打电话,可又怕坏事,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响起,是方刚发来的短信:“快给我打电话,找个紧急借口。就说是我朋友,从泰国同来印尼办事的。”
    我连忙把手机展示给大家看,陈大师很着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报警?”老谢犹豫不决,登康却在旁边嘿嘿地笑。老谢问他笑什么。登康反问老谢结婚之后有没有找过情人,老谢苦笑:“就我这样的,去哪里找情人?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登康指着我:“他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当然明白,因为这种事以前在沈阳的时候也干过。但现在不能确定。
    于是我拨通方刚的手机,打开免提功能,大家都围在我身边,竖起耳朵。我举右手示意他们别出声,要安静。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听到方刚在话筒那边懒洋洋地“喂”了声。我立刻转为打鸡血模式,急切地说:“喂,老方,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的护照被警察给扣了,你快点儿回来给我作证啊!”
    “胡扯,好端端的护照怎么会被扣?”方刚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
    我大声说:“他们怀疑我藏毒,从我的衬衫口袋里居然翻出一小包海洛因来,怎么办?”方刚这回声音变紧张了,连忙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哪知道,让他快回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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